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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什么是阿吉绝吉的使者,但从藏族老大爷脸上的那抹异样激动的神色来看,这显然是一个玄之又玄高之又高的名头。
不过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相反还有了一丝恐惧,因为他说的是我小叔——一个在鲁西南农村蹉跎一生,生于五十年代末期距今已五十岁的小叔。
什么变成了年轻人,什么一如二十八年前的模样,落入我耳中都是那样的陌生刺耳。
藏族老大爷没关心我的感受,继续用迟缓的声音慢慢说道:“从使者把东西交给我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自己平凡的人生终于有了目标,几年时间,我无时无刻都坐在这里,等着……等着他口中的后人到来。”
我想了想,还是道:“老人家,恕我无礼,虽然我很笃定,您说的那位凡间使者和我有莫大关系,可是您是如何认定我就是他的后人?就凭一张脸,还是我的鲁西南口音?”
谁知藏族老大爷笑着露出黑黄的牙齿,道:“就凭一张脸,你们俩除了神态不同之外,简直是一模一样,当然,使者身上那股脱尘不染的气质你是没有的……”
“呃……”我很想告诉老大爷,人和人不会一模一样,别说叔侄,就是亲爹也不可能。
不过我眼前这位藏族老人是一个坚持守信的人,这种人应该值得尊敬,因此我只是说道:“老人家,老实讲,我是来找叔叔的,他今年已经五十岁了,至于您说的那些,或许和我的认知有些偏差,不过这是我自己的问题,那么现在,您方便把叔叔留下的包裹给我么?”
藏族老大爷听完摇摇头,看着我说:“年轻人,我能感觉到你心里的不羁……这是不应该存在于使者后人心里的情绪,它会使你被蒙蔽双目,滑向不可饶恕之地。”话是这么说,老人家依旧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我刚想去搀扶就被他挥手制止,自行转到身后的房间,隔着打开的房门,我便看到了那个包裹。
那还真是一个包裹,被粗布缠裹起来,鼓鼓囊囊,恭恭敬敬的被供奉于龛炉之前,藏族老大爷先是虔诚的拜了拜,诵念十句‘六字大明咒’,这才取下,双手托了出来。
“年轻人,使者随着包裹留下的还有一句话,如今也一并送于你。”见老大爷实在有些风烛残年的模样,我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接过包裹道:“您说。”
“使者说:哪里来,哪里去。”
老大爷说完又躺回了藤椅,合闭双眼,一副所托之事已毕的姿态。
问题是我可就彻底懵了逼!
小叔几个意思?哪里来哪里去,换句话说不就是麻溜赶紧快快滚蛋吗!
这下可真把我给气的不轻!心想大侄子我不远几千里冒着打生打死的风险来寻您老人家,末了就得了一句这个?您就是真留下一句“赶紧滚蛋”我也能觉得亲切点……哪里来哪里去……大侄子打娘胎来的,还能回得去不?
“老人家,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么?”我不死心的追问一句。藏族老大爷摇摇头,眼皮都没抬,那意思很明确,不想跟我这个心中有“不羁”情绪的使者后人再说话。
我没话可说,叹了口气,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转身下楼。
老人家所谓的“不羁”,大概是指我对他眼中的使者有不敬之念。
可这没办法,军旅生涯中的血与火经历,使我不得不摒弃了敬畏之心,我做不到在割敌人头颅的时候还心存善念,也做不到在子弹呼啸中保持怜悯之心。
不光我做不到,或许老熊、青娃,甚至是胖子,我们这一批人都做不到。我仍清楚在加入侦察连时,教官嘶吼的声音:“面对来犯之敌时!我只有一个要求!扣动一下你们那小儿麻痹的手指,把那颗该死的子弹射到那群杂碎的脑子里,然后用他们的肠子来润滑刺刀,用他们的鲜血清洗鞋底!你们这帮新几把兵蛋子南瓜……”
这就是我的成长经历,是我赖以生存的信念,更是我依旧活到现在的保障。我如果真弃绝这种‘不羁’,那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楼下众人正推杯换盏的热闹着,见我捧了个包裹下来,就都好奇的停了下来。胖子咦了声,说:“西瓜够可以的,到哪都有东西收。”
我挤开胖子,盘腿坐下,将包裹放到酒桌上,叹道:“这是小叔留下的。”
老熊青娃听不明白,胖子却差点惊的咬到了舌头,怪叫道:“卧槽小叔……他人呢?”
我狠狠灌了口酒,抹着嘴道:“人不见了,就留了句话。”接着就把藏族老大爷的话复述了一遍。
众人的表情和我之前相似,听到小叔五年前又变回年轻时的模样,都有些不以为然,胖子还低声道不会是小叔串通藏族老大爷忽悠咱吧,啥玩意儿就凡间使者,照老大爷这么一说,哥们在火车上的外星人理论倒还他娘的正常些。
我一愣,心说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胖子一见我的表情,当即把酒杯一摔,道:“西瓜你等着,哥们这就给你严刑拷打去!”说着就想走。
我赶忙拉了他一把,道:“坐下坐下,虎了吧唧的,什么就严刑拷打,万一人家说的是真的呢,先看看小叔给咱留了啥再说。”
我让胖子稳当点,然后打开了包裹,包裹裹了很多层,都是质地粗糙的麻布,随着完全剥离,最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两样东西。
一本破旧的线装书,一个金光灿灿的上面镶着各种色彩斑斓宝石的棒槌。
“我去……”
就在我们哥几个都不明所以的时候,胡建军看着那棒槌忽然发出了一声悠长的感叹,情不自禁的就要去抓那个棒槌,半路却被胖子拍了一下子,“有话说话上什么手,咋地,这棒槌你认识?”
胡建军委屈的揉了揉手,老实道:“认识,不过这不叫棒槌,这是典型的佛门法器,叫降魔杵。而且看上面的不动明王法相造型,应该还是早期藏地佛教萨迦派的风格。”
我们几个大老粗听不懂那么许多,胖子就留意了降魔二字,连忙凑上前问:“那这东西是不是有莫大法力?”说完又看着我道:“西瓜,这回可就不用担心白影子了,这金光闪闪的,怎么也比杨师傅的桃木剑好使吧!”
我挥挥手说我能懂多少,有没有法力问小胡去。说罢我就拿起了那本线装书翻了翻,却发现竟然是手抄本,不过那字是有够丑的,跟喝醉了的蝌蚪差不多,幸亏是汉字,使使劲勉强能看的明白。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扉页的六个大字《青囊相形秘术》,再往后翻,大致就是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像什么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等等,看得我头大不已,连忙扔在哪里。
那边小胡正跟胖子仨人侃:“有没有大法力,这怎么说呢,佛门法器讲究的是一个缘字,正所谓缘由心起,所以说正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胖子一愣,猛地啐道:“胡咧咧半天,说了和没说一样。”然后又翻过身问我:“西瓜,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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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又被屏蔽了,删删改改,磨蹭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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