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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王老头手扶烟杆,叭嗒叭嗒的抽着烟,一只半残的手臂抖动着,吃力的地拿着根铜丝拨着燃完的烟灰。
王老头满是胡茬的嘴对着烟杆猛吸了口,吐出了一圈烟圈,对着坐在一旁正在做手工的一位中年妇人说道。
“他娘,你说小玉这孩子把自己关在小屋内,连饭都不出来吃,在捣鼓什么呢?”
“我也觉的奇怪,这孩子平时放完牛回来,便会洗个澡,准时过来吃饭,今早出去时,说是去什么仙王庙,一回来,就一声不吭的躲在屋里。你看,桌上的饭菜都凉了!”说到这里,妇人无奈的摇摇头。
“仙王庙,这小子去了仙王庙?”王老头烟杆离口,瞪大了眼睛说道。
“不就是河对面浮云山上的那坐破庙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玉说那里青草密长,正是放牛的好所在呢?”妇人手中长针穿过鞋底,抬起头,白了一眼王老头,说道。
“哦,也是,那坐庙是个邪凶之地,我王铁老来得子,就这根独苗,不得不担心啦。”王铁将烟锅磕在一旁的一块磨刀石上,冒出了一溜火星,轻叹一声的说道。
“净胡说些什么?小玉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么。”妇人停下手工,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小玉回来就好,先就不等这小子了,来,吃饭。”王铁忙放下烟杆,给妇人赔个笑脸,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菜干放在了妇人面前的碗里,自己这才端起碗,夹上几口菜,吃了起来。
“慢慢吃,别噎着。”妇人放下手工,端起碗,看着王铁,说道。
“嗯嗯,夫人快点吃,菜都凉了。”王铁将一片萝卜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说道。
“嗯。”妇人点点头,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一道篱笆搭成的假墙,将小院从中隔开,分成了前院与后院。
后院一间小小的房屋里面,一个一身粗布衣衫,浓眉大眼的少年正扒在一张小木桌上,仔细的看着摆放在上面一只破碗,脸上显出一丝好奇。
少年名叫王小玉,今年十五岁,王老头的儿子,也是王家的独苗。
因为家境贫寒,没有上过学,王老头是个残废,王小玉就呆在家里,帮母亲做做家务,劈劈柴,扫扫院什么的。
还有个任务,就是每天把家里的那头老牛拉在山上放放,也省的花钱买草料。
今天拉着牛,去了仙王庙,在里面找到了一只破碗,王小玉一咬牙,就了带回来。
还以为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呢,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神奇之处。
这只碗的表面有一层泥垢,边缘有一指甲大的缺口。
外围与碗内几处地方,露出晶白如玉的部分,触之极温,润手光华。
“在仙王庙中翻遍了,就找到了一只破碗。张半仙不是说庙是神仙住过的,藏有什么仙丹法器之类的品物,看来上当了,明儿放牛回来找他理论去。”
将破碗放在手上,王小玉大失所望。
前些日子,王小玉路遇村头的张半仙,听他说河对面的荒山上有座破庙,这破庙曾经住过一个了不得的神仙,后来神仙走了,这庙经不住风吹日晒,变成了一座破庙。
神仙走后,在庙里留下了许多宝贝,寻常人看不到,只有与神仙有缘的人才能看见并得之。
张半仙一翻话使的王小玉心动不已,自小就梦想着能得道成神仙的他,不禁有了想去仙王庙一探的打算。
如果能在庙里寻得这些宝贝,就算做不成神仙,也能做个半仙。
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个有仙缘的人呢。
王小玉回来后,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就赶着家里的老黄牛,贴着两张张半仙那里讨来的护身符,去了全村人都不敢去的地方,号称邪凶之地的仙王庙。
淌过河,上了山,将牛赶入一处青草密长的山坡,自己就壮着胆子进了仙王庙。
一进庙门,令他大失所望,里面除了一股子阴气外,破破烂烂的,连一些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王小玉在庙里转了一圈,在一只缺了腿的香炉旁,发现了一只满是香灰泥垢的破碗。
破碗是用来盛放香油的,由于长时间没人来上香添油,使的碗里香油燃尽耗干。
没有了香油,破碗就没有了用处。
碗内的油渍蓬上了许多香灰,与庙内落下的灰尘混合在一起变成泥垢,覆盖在碗上。
日子长了,香碗就变成了现在这一翻模样。
将碗拿在手上,玉小玉叹了一口气,将它装入口袋里。
唉,不能白来,就把它带回去吧。
走出仙王庙,王小玉将吃的肚子滚圆,卧在坡上的老黄牛牵了出来,赶回了家。
“玉儿,快来吃饭,菜都凉了。”
正当王小玉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院内传来母亲的呼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知道了,娘。”
王小玉答应一声,迅速走出了门。
半个时辰过后,玉小玉回到了小屋,关上了门,一脸的不高兴,叹了口气。
“老爹不让去那座山放牛了,本想着再去那庙附近探寻一翻呢!”
饭桌上,玉小玉挨了王老头狠狠的一顿训,王老头立下规矩,以后放牛不许再去那座山,不然回来没饭吃。
一向护短的母亲,竟然出奇的顺应了老爹,在旁边一声不响,只管给王小玉的碗里夹菜。
王老头的一翻话,使的王小玉再也没有吃饭的心思,胡乱扒了几口,就起身闷声不响的回到了后院小屋。
“算了,不去就不去呗,那里有什么好的,除了青草密长,野果飘香外,也就没别的呢。而且那座破庙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真的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呢,还好自己胆子大,不是那么恐惧,要是换作是张狗子和李铁蛋他们,说不定…”想到张狗子与李铁蛋胆小的模样,王小玉不禁吭哧一声笑了起来,心中舒畅了许多。
扫了一眼摆放在桌上的脏兮兮的破碗,王小玉眉头一皱,出去到小院的缸里打了一桶水,将碗放入桶中,清洗了起来。
泥垢虽然坚硬,但在水的浸泡下,不久就变软化开,在王小玉双手不停的搓洗下,溶解了开来,沉入桶底。
半个时辰后,王小玉将破碗清洗个开净,将脏水倒入柴房旁的花园里,这才放下桶走入柴房,将碗拿在手里观看了起来。
破碗通体银白,边缘有处指甲般大的缺口,外缘碗壁上刻着一个个小指般大的神秘文字,紧密的排列在一起,如一条丝带将碗围了起来。
碗内壁上刻画着几片树叶,尾部相交,向上倾斜。
树叶细长,有点像槐树叶,但仔细一看,纹路却不是。
树叶一共六片,两片一组,均匀的布在碗壁。
虽说是画上去的,但仔细看去,却像是粘在碗上一样,十分逼真。
除了这些,就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这要是和别的碗混放在一起,跟本就找不出来。
毕竟一些碗上面也是描绘了一些图案的。比如风景,人物,还有其定杂七杂八的图像。一些功底深厚的绘师,绘出的图案那可是色彩鲜名,栩栩如生的。
这碗本想给母亲添入厨房的,但缺了一口,已经没有了上桌的必要,还是自己带身上吧,以后放牛时,给老黄牛勺水用。
王小玉将破碗放入桌下的一个装干粮用的小布袋里,透过窗户,望了一眼繁星密布的天空,困意上头,打了个呵欠,关紧门窗,躺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