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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都没给我们买饼干吃过?”清华憋了一下午的话总算是问出了口,要是换了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这么问的,可是这两天田思思是如此的和善可亲,他的胆也肥了许多。
“啊?”田思思被小弟冷不丁地问话弄懵了,她扭过头看向清华,见这个小弟弟眼里满是委屈和控诉,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她,旁边的东华虽然没有弟弟那么明显,但表露出的神色也很委屈,田思思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罪不可恕。
下午只顾着要买饼干给被她坑的振华小弟吃,哪还记得这两只小家伙啊!看来两小东西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内疚的田思思灵机一动,“阿姐怎么会不记得东华和清华呢,你们闭上眼睛,看我给你们变戏法。”
东华和清华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睛,田思思忙背转身子,假装从衣兜里掏东西,实际则是从商场里取出了两块达利园小面包,她把外面的塑料包装撕了,“当当当,看阿姐给你们变了什么好东西?”
两小家伙睁开眼睛,见到阿姐手里举着两块黄色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比过年时三伯带来的蛋糕还要香,两人忙伸手接过小面包,放到鼻子前使劲闻了闻,“真香!阿姐,这是什么?”
“面包,以后只要你们听话,阿姐每天都给你们变好吃的,不过不许和别人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阿姐就再也不买了。”田思思吓他们。
两人忙认真地点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保证绝对不和别人说,田思思满意地笑了,摸摸他们的小圆脑袋,有两个可爱的弟弟还真不错,感觉像养小狗一样。
两人问了声“阿姐吃过了吗?”,在得到田思思的肯定答复后,小清华三口两口地把小面包吃了,吃完了后还不停地巴叽,似在回味面包的甜香,“面包可真好吃,就是小了点,阿姐还有吗?”
“今天没了,明天再吃,东华你怎么不吃?”田思思见大弟拿着面包不吃,好奇地问道。
“我想留给爷爷娘娘吃,他们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包。”东华的话让田思思眼圈都红了,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孩子?明明他的眼神那么渴望,比起8岁的东华,原主真是太没心没肺了。
“没事,东华快吃,阿姐还有,明天我们再去山上捉野物,让爷爷娘娘吃肉肉。”田思思柔声地让东华赶紧把面包吃了,心里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去山上一趟。
东华听阿姐说还有面包,哪还忍得住,刚才他可是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不去吃面包的,他见一旁的弟弟眼巴巴地看着手上的面包,想了想便掰了一半给清华,自己把手上的另一半一口吃了。
清华说什么也不要,两兄弟你推我让,真的很温馨,田思思又从兜里拿出了两个小面包,撕了包装袋递给两弟弟,“好了,大家都有份,别争了。”
两人惊奇地看着田思思的衣兜,觉得那里好神奇,为什么能装那么多东西?若是他们俩看过《多啦a梦》,肯定会说“哇!小叮当的神奇口袋!”
“阿姐,明天我们真去山上找野物吗?”清华吃完了面包,问田思思。
“嗯,明天我们去山上捡柴禾,顺便找野物,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吃肉肉了!”
“真的,天天吃肉肉,阿姐,让娘娘天天包肉包子吃!”小清华乐得跳了起来,在他的小心灵里,天天能吃上肉包子就是一件极幸福的事情。
一旁的东华见弟弟和阿姐对上山找肉吃这么有信心,不忍心说实话打击他们,现在正是冬荒的时候,山上的野物哪有那么容易抓的,再说就算是有也是在深山里,他们这么小的人根本就走不进去,算了,等明天阿姐和弟弟找不到野物就知道了。
三姐弟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田八斤家,“汪汪”,田八斤家的狗听见脚步声吠了起来,田思思吓得忙顿住脚步,怎么没人提醒她二爷爷家有狗啊?从田八斤家院子里冲出了一条瘦且凶的大黄狗,见到是熟悉的人,它呜呜地叫了几声,摇着尾巴冲他们走了过来。
“别过来!”田思思颤着声音,两腿发软,别怪她这么没出息,前世田思思被狗咬过三次,屁股一次,大腿一次,小腿一次,疼也就算了,打针才可怕,打一次得一个月,而且防疫针打过之后人特别难受,也所以田思思看见狗就害怕,恨不得逃得远远的。
“阿姐,大黄不会咬人的,你的胆子真小,每次都要害怕。”清华十分鄙视比他大的田思思。
大黄大概是闻到了田思思身上的糖味,用它的狗头在田思思身上不住嗅着,还发出呜呜的低呤,狗主人呢?为什么不出来牵走?田思思欲哭无泪,东华见到阿姐的模样,笑得不行,低声冲大狗喝斥了声,“大黄,快来,我这里有好吃的。”
东华拿出了一小块面包,是他刚才没舍得吃特意留下来给大黄的,大黄是他们田家孩子的好伙伴,但凡谁有口好吃的都会想着留给大黄吃,大黄闻到东华手上东西的香味,兴奋地摇着大尾巴,啊呜一口就吞了下去,吃完了后还眼巴巴地看着东华。
“没了,下次再给你带好吃的。”东华把两手一摊,告诉它是真没了,大黄这才耷拉着耳朵回到院子里,田思思看得好笑,这狗还成精了,有好吃的就摇头摆尾,没好吃的连睬都不睬了,这时她心里也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田八斤的妻子李月娣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见是田思思三人,忙笑着把他们让进了屋里,屋里田八斤一家人都在,田八斤和李月娣有二儿三女,大儿子田满土,二儿子田满木,三个女儿都嫁到了附近的镇子里。
田满木有三儿子一女儿,女儿田青青24岁已嫁人,大儿子田金华23岁也已结婚生子,儿子叫牛牛,和田满铜的小儿子振华同岁,生日也没差几天,辈份却差一辈了,二儿子田光华20岁,在部队当兵,三儿子田守华,16岁。
田满木是乡会计,也是三子一女,大女儿田秀秀20岁,已嫁人,大儿子田朝华18岁,在部队里当兵,二儿子田新华13岁,三儿子田庆华11岁。
田八斤家还没分家,一家十几口人住在一起,虽说挤了点,但是却十分热闹,看样子他们刚吃过晚饭,空气里还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大家伙都围坐着炭盆烤火,田新华、田庆华以及田守华三人在玩纸牌,见到田思思他们来了,忙拿了几张凳子过来,让他们坐下。
田八斤悠闲地抽着水烟袋,他比老爷子小两岁,但从面相上看却比老爷子还要老,脸上布满了皱纹,他见到田思思,笑眯眯地问道:“阿囡今天去镇里把名字改了?”
“嗯,改了,二爷爷,二娘娘,你们以后可不能叫我招娣了,得叫我田思思。”田思思把手伸到炭盆上烤着,大声宣告她以后的名字,引来了田新华的嗤笑,小声地说着“一点都不好听”。
在众多堂兄弟中,原主和田新华的关系是比较好的,田新华经常要讽刺原主,说她是猪脑袋,被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这也是田新华见原主老是被钟玉英骗,恨铁不成钢。
原主前世过得凄惨时,只有这位堂哥和两个弟弟对他伸出了援手,其他人则是被原主的薄幸伤了心,不想管她,但也正是如此,才可见这位堂哥的可贵,所以田思思打定主意一定要替原主好好补偿这位堂哥以及其他的堂兄弟。
“我爷爷都说我的名字好听,哼!你这是妒嫉。”田思思哼了声,使劲地踩了田新华一脚,惹来了田新华的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