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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呼吸尽在咫尺,陌莉的侧脸若有若无地贴着他的胸膛,满头无法铺撒开来,她良久都不敢有分毫松懈。直到白马挣扎着爬起来,逃也似的跑远了。
楚澈微微垂头看着她,蹙眉问:“你受伤了。”楚澈忙扯下衣角的白布,在陌莉的头上包扎着。幸好他追着这身影来的及时,当时他只是看这身打扮奇特,没想到会是她。
陌莉这才惊醒,连忙放开,楚澈见陌莉额上冷汗连连,愣是不吭一声,有点心疼的,于是直接把陌莉抱起来放在自己的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抱住了她。
“你放开我,每次遇见你都没什么好事。”陌莉在楚澈怀中挣扎,她这样若被人看见,那还得了。
“我还真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这口气,敢情她是为了他来的,当然楚澈知道这不是为了他,也有些自嘲。陌莉翻转身子,莫名瞪着他。
“放我下去!”
楚澈勾起嘴角笑道:“我又救了你一次,你不该好好的谢谢我吗?怎么老惦记着他,他有什么好的,许给你什么了?金钱?地位?”
“楚澈,你到底在说什么!”陌莉不太耐烦了。
楚澈闭上了嘴,看着她的头轻言:“痛吗?”
陌莉捂着头不悦:“废话!”
林间时不时有动物穿梭,它们可能是看见陌莉和楚澈都没有拿箭,因而不是生死存亡关头跑也跑得不快,倒也十分自由。
马蹄踩在落叶上,沙沙沙地响。
陌莉脸色有些苍白,歪着头看着下方的,道:“莫不是你给我下套故意弄了那样一匹马来想坑害我?”
楚澈愣道:“在下还没无聊到那个程度,真是那样,方才放任你丧命于马蹄之下岂不更好?”
陌莉想了想,轻声道:“没想到你的马坏,你更坏。”
楚澈苦笑道:“聪儿可是温顺的马,不会随便发癫的。”要不是他过来,这女人就真的死定了。
“你是裕亲王。”
陌莉下示意看了他这身装扮,若是将军,打扮不会这般清闲,也没有楚凌云那般严谨,听说裕亲王闲散,看他这番神情,也早该猜到,他是位王爷,当时唯有裕亲王不在场,不是他还能是谁。
“猜到了?那么你呢?你是他的人吗?”
楚澈的眼里写满无尽的诗情,这种热情让韩景玉有点不太适应。
“我是你……”
“阿澈,你是不是应该把王嫂放下来?”
楚澈看着迎面骑马而来的楚凌云,整个脸色顺变惊色,翻转咧嘴笑起来:“我瞧着前方有人受伤,方前去看,发现原来是王嫂,索性救了她。”
陌莉不得不承认这裕亲王楚澈的反应能力真的很快,陌莉察觉的时候他已经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有意无意的盯着陌莉,眼神里像是在说:你骗我!
楚凌云晃眼看见陌莉受伤的头部渗出了血,不言不语的,眼神很鄙夷,陌莉内心一阵不悦,靠,当她什么人了?
回到驻地,侍从已经把打好的猎物都搜罗了出来,只是陌莉受伤一事让沉鱼落雁很是受惊吓,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过来坐下。夏凝香也煞是担心,过来急问:“姐姐这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受伤了”
大夫来检查伤势的时候,不慎碰到了陌莉头部的痛处,又碰了她的手臂,好像脱臼了,不禁呲了一声,一旁楚澈望过去,不由皱了眉头。
“王妃!”沉鱼落雁担忧着,陌莉笑道:“无事,一点点小伤,不要太担心了。”
大夫剪开了陌莉头部的带子,还往外渗出了一丝丝的血迹。夏氏不忍再看,楚凌云便把夏氏搂过,带到了那边,口不留情道:“耍得了男人的威风,就要承受得起现下的疼痛。”
“王爷说得对极了。”陌莉仰坐在毯子上,笑得有些苍白,楚澈含着笑意走过来,道:“还好王嫂无碍,这点伤不会留疤的。”
陌莉浅笑道,“我应该感谢上苍,运气着实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所欠之,吾必还之,此乃天道。”
楚凌云冷声喝道:“强词夺理。”
大夫检查好了之后,如实禀报:“回王爷,王妃娘娘手部脱臼,需要接回,头部淤伤过些日子,尚能复原。”
楚凌云挥了挥手,话也懒得说。楚澈嘱咐着:“好好的替王嫂医治。”
大夫便对陌莉道:“娘娘且忍忍,臣先帮娘娘把手骨复原。”
陌莉苦笑道:“大夫且放开大胆地……。”
大夫咔嚓一声,她感觉手部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夏凝香看不下去,楚凌云便紧紧地皱着没有压着她的头进自己怀中,可视线却紧紧停留在陌莉那莹白而又红肿得刺眼的头上。
待缓过劲儿了,陌莉动了动手,道:“倒没有预想中那样难捱嘛。”
楚澈站在一旁,看着楚凌云抱着怀中的夏凝香,他顿时明白了她为什么说谎,为什么骗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身份。她是那韩家小姐,那个不受宠不被人喜欢的韩轻浅,她此刻受伤了,却不在夫君的怀里,她得有何等的心情去面对,楚澈无知觉的捏了捏拳头。
众人都知道摄政王不喜摄王妃,以前倒是听说,如今算是都亲眼所见了。可这摄王妃却不像一般女子得不到夫君的爱便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很淡然,很坚强,神清气闲的,一点也不吃那妾侍的醋,倒像是楚凌云眼光不好,选错了人似的,众人也只是心里想想,面上却不敢非议。
大夫见陌莉举手乱动,连忙制止:“娘娘切勿乱动,待臣先将手部固定了。”
陌莉索性躺倒在了毯子上,丫鬟们服侍很周到,送葡萄的送葡萄,送点心的送点心,她则如若无事地翘着二郎腿。
沉鱼红了眼圈儿,问:“小姐到底是怎么弄的?”
沉鱼这不问陌莉还想不起来,一问陌莉便对着一随从勾了勾手指头,随从走了过来,她道:“去,把那匹白马给我找回来。”说完不禁看了眼楚澈,他自知愧疚,低了眉目。
随从领命而去。
另有将士把打来的猎物都清理干净,这猎场外围有个水池,便去弄了些水过来,该烧烤的烧烤,该煮汤的煮汤。
不久,肉汤的香味从她们这里散开,另外烧烤时还先见之明地带了盐巴胡椒,烤的肉又格外的喷香。
陌莉吃着肉喝着汤,又吩咐把这些汤分给打猎的将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人欢歌笑语,听那些将士唱歌,原来别有一番滋味,一掀眼皮,见那头楚凌云跟夏氏那边煞是冷清,楚凌云脸色阴沉沉的,陌莉连忙笑眯眯地吩咐丫鬟给送些肉啊汤啊什么的过去。
出去寻马的随从回来了,可是却是空手而归,楚澈神色淡定地问:“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