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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错等人打牌,谁都沒空理会李国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闲聊了几句,李国楼掏出怀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就说道:“你们打牌,我找二哥有事!”
姚错打出一张东风,说道:“什么事啊!”
李国楼嘿嘿一笑道:“借东风,富贵之路,玩蝎了虎子两面光事,你不懂还是少参合,要杀头!”
姚错冷哼道:“你们啊,算计包大人,把包青天越拖越深,早晚有一天包大人变成包黑心!”
李国楼不理会弟兄们冷嘲热讽,他们是吃黑饭灵光,动脑筋就不行了,这种高级活只有邬得福有脑子可以借來一用。 ;休息室里,邬得福还梦里磨牙,就给李国楼推醒,房间里有炭炉,邬得福沒有穿外衣坐床上,李国楼则坐沿边上说起了事情。
李国楼说道:“二哥,你清醒一下,我和你说一件富贵之路,是升官发财富贵路,成功了你连升二级沒有问題,弄个七品官当当,不敢干只当我沒说,以后给包大人灭了,也别怪我沒提醒你!”
邬得福一听,两只手掌拍打脸颊,打自己生疼,好让自己清醒过來,笑道:“好你小子又有高招了,上次一招朝阳计划就让我逢凶化吉,这次有什么好主意点说,官升两级我让老婆陪长官睡觉,我也愿意干!”
邬得福是秀才出身,沒有考上进士,官场上沒有奇遇是升不上去,邬得福做了牢头,是别想再走科举之路,官运已经到头了。
李国楼肃容道:“二哥不开玩笑,富贵险中求,这桩买卖是与虎谋皮,我说了啊,我小时候有一个师父后來参加太平天国了,后來还做上了小王,杆王杨东婷,你听说过吗,他如今还有全国通缉令,赏银一千两!”
邬得福道:“老掉牙事,这种小王不稀奇,他现躲哪里!”
李国楼道:“太平天国余孽能躲哪里,还不是他们信仰天父基督教怀抱里,这次我陪耶利亚到天津法租界去,大街上遇到他了,他如今加入英联邦国籍加坡人,上面有英国鬼子保护他,改名苏预立做船运生意,顺利船务公司就是一帮反对派人士开,二哥你明白这些人现干什么吗!”
邬得福笑道:“时机未到就做教书匠,培养下一代反革命,京师里贴出來反动标语就是这些人干!”
李国楼摇头道:“二哥,你小看他们了,记得上一次兵部护军参领张国志被刺杀吗,就是他们这帮人干,这是一帮喜欢搞暗杀民族义士,也可以说是造反派,我那个师父杨东婷认识那帮人,杨东婷不是和他们一个路子民族义士,他是属于刚才你说培养下一代反革命那类人,杨东婷要我帮忙,他说有几个他人被关刑部大牢里,让我想办法放他们出來,我答应他了!”
邬得福潇洒道:“关刑部大牢,还不是一句话,只要不是死刑犯,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罗列罪名重核定,我一个人就能包了。”说完两只盘着腿换了上下。
李国楼瞥眼道:“二哥,若是这事我还要和你说这么正经吗,关刑部大牢人,有本來就是莫须有罪名,掉腰子使出來小菜一碟,我要说是后面事,杨东婷和那帮搞暗杀人不对付,两帮人英国鬼子面前争宠,他想把那帮人卖给我们,懂吗,你知道那帮人接下來准备暗杀谁!”
邬得福瞪大眼睛,道:“莫非!”
李国楼点点头道:“富贵就眼前,二哥,你有了七品官帽,包大人就会对你客气许多,以后你就不要再做噩梦了!”
邬得福恼怒道:“去你,我从來不做噩梦,就是睡不着!”
李国楼道:“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可大了。”邬得福狡辩着,脸上表情充满向往,七品官青石色官服,红顶子官帽已眼前。
李国楼告诫道:“二哥,有功必有过,有些人会为了这事掉脑袋,所以不要拿全功,跳河过桥事不要做,还是向包大人汇报吧!”
邬得福被李国楼看出了内心想方法,白眼道:“我自己会算,你不要多嘴,什么时候和杨东婷联络和我说一声,我要和他亲自谈!”
李国楼道:“这两天杨东婷会派人给我名单,你看一下先放了他一半人,其他人嘛,等过完年我们到天津租界和他面谈,钱一分不能少,就要他认为我们是贪婪之人,别和这些名族义士客气,他们可比我们还会刮地皮,海外侨胞都是他们衣食父母!”
邬得福长身而起,笑道:“三弟,我们本來就是贪婪之人,我什么时候客气过!”
两人相视一笑,四只手紧紧握一起,同富贵比同患难还难,至少李国楼是做到了。
邬得福感念道:“三弟,富贵官运是你带给我,我不会负你,有机会捧你上位,我也心甘情愿,不过你现这么好机会,我看你还是去考举人吧,买通主考官我看你是沒有问題!”
李国楼笑道:“二哥,这我也想过,不过我已经和家里人商量过了,还是不做这官了,混到包大人份上至少二十年,我还是混下面左右逢源,撂高儿打远儿,太太平平做我三哥!”
邬得福摇头道:“我也看出來了,你对大清帝国沒有信心,随时准备开溜,我说得沒错吧!”
李国楼翻白眼,道:“哪有此事,我不是从国外回來了吗,外国花花世界花家姐,只能有一个,现我可是一捉三,以后还有呢!”
邬得福托着下巴,道:“哦是吗,晚上给我吐个底儿掉,否则就要喝酒!”
李国楼懊恼异常,苦着脸跟邬得福后面,人不可以得意忘形,他老底可是太不干净。
假洋鬼子里余寒冰第一个來,大家心照不宣寒暄见礼,余寒冰其实是哥老会京师里大哥,做烟土生意,有自己烟枪馆《乐飘飘烟馆》。
此时大清国云贵地区已经开始种植罂粟,中低档鸦片已经不需要进口,变成国货生意,英国东印度公司生意一落千丈,有钱就有发言权,东印度公司英国国会已经沒有发言权,英国人也已经转型不再对大清帝国倾销鸦片,而是销售重工业产品为主,大清帝国则成为生物链底层,出口丝绸、布匹、瓷器,走向轻工业道路和日本织布行业竞争尤为激烈。
余寒冰有自己纺织厂和洋人做出口布匹生意,來到这里就开始痛骂小日本,原因就是竞争激烈纺织业,被日本人蚕食体无完肤。
余寒冰义愤填膺,道:“我们大清人怎么了,吃用都要用小日本东西,连身上衣服也要摸一下是哪里出产,我厂里工人一天干十二个小时,可出产成本还是比小日本高,小日本人不睡觉吗,他们把出厂价开得这么低,不是要我们大家一起死吗!”
众人议论纷纷痛骂小日本无耻,哪有生意人不赚钱做亏本生意道理。
李国楼唱起反调,说道:“余先生这是管理问題,不是睡觉事情,你工人就算开工十八个小时还是竞争不过小日本,人家沒有做亏本生意,你落伍了!”
余寒冰说道:“我不是和大佬杜混吗,想混进上流圈子,前几年挺顺当,就是今年小日本发疯了,接连减价,我要被小日本逼疯了,卖了五家乐飘飘烟馆,还是不见好转,看來明年只能把天津工厂关了,不和小日本玩了!”
李国楼摇头道:“余先生,再过两年你生意保证翻天覆地,你关了以后要哭,生产成本懂吗,现小日本是一天干十二个小时,但商业繁荣了老百姓生活提高了,工人会要求加薪水,以后还是我们大清人工便宜,我们是人口大国,小日本和我们竞争纺织业后胜利者是我们,我哥就上海开了纺织厂,现是小规模,再过二三年我哥就是纺织业大佬,你搭上这艘顺风船可以发一辈子财,烟枪馆早晚会被政府取缔!”
余寒冰瞥眼道:“我才不相信你话呢,你会蛊惑人,春节里我來拜访你哥,还是他说话靠谱!”
李国楼说道:“余先生撑两年不会错,再过两年假洋鬼子里你数第一,你别听其他几个假洋鬼让你把厂子卖给他们,三年以后北方天津纺织业一枝独秀,布匹倾销到全世界,若不是这一行太累人,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余寒冰怒道:“小李子,我看你是骗我烟枪馆,想把烟枪馆再卖给你们是吧!”
姚错摇头道:“余先生,你这一行我们不做,都是交给其他帮派做,我们是黑白之间帮派,这种全黑生意我们不碰,我们从一开始就要好名声,不像你由黑转白,小李子是我们狗头军师,我们做什么生意都是他决定,我们才几个月就成规模了,余先生,你生意我们不懂,要不一定会抢过來!”
余寒冰恼怒道:“不和你们说了,小李子你跟我來。”说完就把李国楼拉出房间。
房间里邬得福叹道:“三弟厉害,能看到二三年以后事情,我若是有钱,一定买下余寒冰工厂!”
姚错道:“二弟,人家混了多少年才有这点家底,你就别做梦了!”
邬得福叹道:“差距啊,实业家不是我们这种收好处费人可以比!”
房间里人都叹气,他们和假洋鬼子比实不足一提。
回廊里余寒冰急色道:“小李子,老哥可是帮你上位人,你不能蒙我,给我说老实话!”
李国楼道:“余大哥,我骗你干嘛,要看到敌人软肋,他们现是后疯狂,你又不是撑不起,实业家和黑帮老大哪个大,你应该心里有杆称!”
余寒冰反驳道:“那你为什么混黑道啊!”
李国楼辩白道:“余大哥,实话告诉,我们干大事要做银行家,以后你工厂贷款,我们贷给你,这才是我们走一起原因,黑帮大佬不是被敌人杀死,就是被兄弟背叛,我们以后会洗白,像你一样做实业家!”
余寒冰长叹道:“小李子看你瓜木兮兮,干嘛这么多人会相信你呢,别人说同样话,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可从你嘴里说出來,我就拼人生后一把,和小日本赌一局,输了只能回四川老家种地去了,仙人板板做回方脑壳了!”
李国楼瞥眼,指天划地,道:“余大哥,你神戳戳有病啊,以为我不懂你骂我啊,我骗你是你灰孙子养!”
余寒冰哈哈笑不停,勾住李国楼肩膀走到宝芝房大门口,去迎接真正大佬杜等人,他其实心里也很不甘心退出这场和小日本人纺织业上决斗,有人给他看到美好前景,这场人生大赌局还将继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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