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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国楼预料,二十一点桌子上,李国楼大杀四方,一会儿工夫把四名英国绅士打败,四名绅士保持风度点头致意,而后离开不愿再赌下去,这里是会员制,不是真正赌场,没有其他赌客,发牌手不肯和李国楼对赌。
武可凡自说自话把李国楼赢一半筹码拿掉,说这是他应得。李国楼粗略看一下,还赢了八十两银子,也不跟武可凡计较,想转身回去看演戏。又有些无聊探头探脑看其他房间里打牌赌博人,英国人喜欢打桥牌,他们喜欢这种高智商赌博,但这种是贵族高智商游戏,以娱乐为主,赌资只是彩头,赢当然高兴,输也不会家破人亡。
李国楼看了三间房里都是玩桥牌,他桥牌学艺不精,是散财童子,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去旁边房间看六名英国人玩沙蟹。这才是真正赌博,长桌上堆满筹码,输赢一把就要几十两,甚至上百两一把。
这里李国楼认识英国公使贾斯丁·里尔,他要晚上请包一同吃饭,现也随便玩乐。李国楼不由站到贾斯丁·里尔身后,看贾斯丁·里尔打牌为主。
贾斯丁·里尔玩沙蟹以稳为主,是为不见兔子不撒鹰主,但这是表像,老奸巨猾贾斯丁·里尔不显山不露水赢得多,台面上至少赢了五百多两银子。
李国楼喜欢看人动作表情来猜度人心,看了半个小时已经把他们六个人性格摸透了。他有种跃跃欲试冲动却又不敢,来得太大了闹不好输赢上千两,这就不是小来来,和他做人原则相违背。
一名英国绅士台面上输了精光,站起来不赌了。六人桌子空出一个位子,旁边看牌绅士没一个坐上去,立国楼内心还挣扎之中。
贾斯丁·里尔没有回头看李国楼,叼着大雪茄得意说道:“麦克,上来玩一把吧,别我后面数筹码了。”
英国绅士用取笑眼神扫视拖辫子大清人,李国楼洋人面前早就修炼成金刚不坏厚脸皮,但刚才赢了钱,跃跃欲试冲动加急切,心随意动笑容满面走到椅子前,说道:“公使大人,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把几把。”说完一打响指让端酒水“博儿”,再给他兑换一沓银票,这也是有备无患,万一人家来个“扫你台面”,你筹码不够,只能干拜下风。
英国绅士一看李国楼腔调,就知道是有钱大清商人,旁边一名英国赌客随势推一盒大雪茄给李国楼,请李国楼抽雪茄。
李国楼派头和英国绅士一样,口中吐出长串烟雾,一副假洋鬼子派头。虽然他动作学标准,但满清狗拖着那根小辫子让其他英国人感到可笑,看他表情带有讥讽之色。李国楼豪不乎,潇洒把台面上十个筹码推出去。
牌局四轮过后,李国楼已经用手帕擦拭额头汗水,“沙蟹”不是好玩,他已经输了二百多两银子。
服务生用长尺把一堆筹码推贾斯丁·里尔面前,贾斯丁·里尔又赢钱了,他抿一口威士忌,对着李国楼,说道:“麦克,赌桌上可不是这么好算。”
李国楼小动作特多,一会儿擦拭额头,一会儿拧灭雪茄,恼怒道:“公使大人,笑到后才算赢家,还有一个小时呢,我筹码还有好多,你吓不倒我,我已经找到你死穴了。”
贾斯丁·里尔抬手摸着他两瞥撇浓密胡须,笑道:“哦是吗?我打了半辈子牌,还没有让人找到过漏洞,若是能让麦克找到,我还是愿意付这个学费。”
李国楼赌了半个小时输输赢赢,还输一百多两银子,不过人看上去好多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向“博儿”要了一杯葡萄酒,也抿了几口酒。
服务生发了一副牌,上面一张明牌是贾斯丁·里尔方块K大,由他说话,贾斯丁·里尔潇洒推出二十个筹码,李国楼是皇后黑桃Q,紧随其后没有不跟。牌继续发一轮,台面上还是贾斯丁·里尔点数大,贾斯丁·里尔加了三十个筹码,李国楼依然跟,还有一名赌客继续跟进。
第三轮贾斯丁·里尔竟然发到了一张梅花K,还是他牌面大,贾斯丁·里尔哈哈一笑道:“今天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说话间又加了五十个筹码赌桌上。
李国楼依然紧张擦拭汗水,但是一咬牙还是把筹码推出去了,怒道:“我跟!”
另一名赌客把牌一扔,道:“我不跟了,公使大人今天运气太好,我还是慢慢来吧。”
后一轮发牌手出牌,紧张一幕发生了,贾斯丁·里尔拿到了一张红心K,李国楼拿到一张方块Q,桌面上三张K对三张Q,众人一起惊叹。
两位赌客互相对视一眼,贾斯丁·里尔心平气和说:“我扫你台面。”
这不是赌场可以把自己筹码全部推出去,是要以桌面上筹码为标准,李国楼还剩下一百多个筹码,贾斯丁·里尔要一口吃掉李国楼老本。
李国楼微笑着说:“公使大人,我说过抓到你漏洞了,我们就一见高低吧。开牌!”
贾斯丁·里尔盯着李国楼底牌,只见一张红心Q被服务生翻开,贾斯丁·里尔一下泄气了,长吐一口气,嘴唇上胡须飘动这次他输了。
李国楼一把牌成为大赢家,接下来半小时他小心翼翼打牌,不再给对方反扑机会,该赢就赢该输就输,到晚餐前结束,还是他赢多,要八百多两银子。
李国楼长身而起扔了两只筹码给发牌服务生,笑着道:“武大人,一只手拿一把。”
身后武可凡伸出一只爪子,牢牢抓了一把筹码,笑眼睛都找不到了,说道:“小李子,没想得到你还是个赌徒啊。”
李国楼瞅着贾斯丁·里尔,说道:“其实我不会赌博,但我会看人呀。”说完李国楼微微一欠身,离开赌沙蟹房间。
贾斯丁·里尔从大赢家成为小赢家,心里非常不爽,但又不甘心被李国楼耍弄,跟随李国楼身后,叫道:“麦克,请你等一下。”
李国楼转身道:“公使大人要问什么下可以告诉你,但以后我就不和你赌了好吗?”
贾斯丁·里尔拖着李国楼到一边角落里,说道:“好麦克,你是我见过厉害侦探,以后有好处我一定想到你。”
李国楼抬眼看着贾斯丁·里尔面容,说道:“公使大人,你还不是真正赌徒,虽然你能保持面色不改,但你两撇胡子出卖了你。你看底牌时会憋住呼吸,从你鼻腔里呼出气息轻重就能知道底牌大小。”
贾斯丁·里尔摸着上嘴唇两撇胡须,惊讶道:“我这么小气息吹动,你也能看得出来。”
李国楼道:“公使大人,我是吃这碗饭人,没有一点天赋,哪能吓唬人呢。以后有好处别忘了麦克·李。”
贾斯丁·里尔说道:“哎,我们大英帝国没有使用你这让人才,太没眼光了,以后有机会多多合作。”
李国楼吓了一跳,这是要他做英国间谍出卖大清帝国啊!看见不远处武可凡还傻愣愣等着他。武可凡听不懂他们说英文,李国楼心里稍许安定,假装听不懂贾斯丁·里尔说话含义,敷衍道:“多谢公使大人看得起麦克,我们晚餐时再见。”
贾斯丁·里尔看着李国楼离开,心里冷笑,又是一个卖国贼,大清帝国有是这种假洋鬼子,他要发展英国间谍还要挑挑拣拣,像麦克·李这种没有品级官员,他还看不上呢。
做长官就是辛苦,包一同还听咏叹调,舞台上面一位丰满洋婆子正两手伸胸前唱得起劲,正好把丰胸**挤出一条深沟。
包一同拿着望远镜看得起劲,邬得福站起来走到李国楼身边,叱道:“你怎么才来,待会儿去扫听一下,那个洋妞下不下场子,包大人喜欢上了。”
李国楼有些不愿意做拉皮条人,不满道:“邬师爷,这种事不是你拿手吗?”
邬得福呵斥道:“这是朋党对你考验,进来就要有突出表现,否则长官下次有好处哪能想得到你。再说我有语言障碍,让你做月老是对你信任。”
说话间歌唱家已经唱完,深深一鞠躬,春光显眼底。包一同第一个站起来鼓掌,大声叫好,众人跟着鼓掌叫好,李国楼吹起尖利口哨。演出全部结束,英国参事引领包一同到舞台上接见演员。
包一同上台和演员壹壹亲切握手,还拍打几下演员肩膀,大声以资鼓励,虽然语言不通但随行翻译和英国参事一边翻译包大人祝福词。其他大清官员也跟后面和演员亲切握手,李国楼做给筹码事,每个演员都有,连伴奏琴手等人也有。
李国楼舞台上停唱咏叹调洋妞身前,递上十个筹码,说道:“玛丽莲小姐,我长官想请你吃饭,做他舞伴,你可否赏脸啊。”
晚餐是正式场合,可以带女伴,然后还有西洋人舞会表演,宾客都可以参加。
玛丽莲看了一眼离去包一同,微笑道:“嗯可以,再给我十个筹码,这算餐前红酒。懂吗?”
玛丽莲意思就是进棚还要赏钱,让上她男人按服务水平再给赏钱,没有一口价事情,她是无价之宝。
李国楼急忙递上十个筹码,问道:“玛丽莲小姐,你朋友还有肯赏脸吗?我还有几名长官没有女伴呢。”
李国楼一搭脉就知道这是高级妓女,和大清帝国歌姬是一个等级人。
“你叫什么名字,英文说很好嘛。”说话间玛丽莲面对着李国楼,将二十个筹码放进了丰胸里,看得李国楼差点鼻血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