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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一同嘿嘿冷笑道:“被告陈中河,你不承认不孝是吗?没关系这里还有人证,带原告陈亚学出列。”
包一同让原告陈亚学讲述被告种种对待母亲陈罗氏不孝举动,都有人看见,有是他亲眼目睹,有村里人可以作证,还有陈罗氏丫鬟、仆人可以证明。
陈亚学说得有板有眼,条理清晰,抑扬顿挫,不比讼师宋世雄差多少。众人听得频频点头称道,连包一同也抚须点头,只有被告陈中河跪地上沉默不语,一双手抓青石地砖,强忍着心中怒火。
李国楼喜欢看人动作猜度人心,他看着这一幕,眼前豁然开朗,结实壮年陈亚学,体貌过得去,不正是另一个徐小虎吗?陈亚学和陈罗氏暗中苟合,已经嫌弃少年陈中河是个累赘,陈中河要到继承家产年纪。陈罗氏若是改嫁管家陈亚学,家里钱财带不了多少过去,都要被儿子陈中河得去,那他们怎么肯呢。所以陈亚学和陈罗氏收买了村里村正陈亚军、族长陈布里,要把陈中河开除出陈庄。一对狗男女为了钱财,要致陈中河于不孝不义不忠地位,比之魏府杀人案中徐小虎和王怡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李国楼抬头看向公案上坐着包一同,聪明过人,做人有原则包青天,早就看透这桩案件隐藏秘密,包青天到底要干些什么?大人做事,李国楼猜度不出。
包一同一拍惊堂木,怒喝:“被告陈中河你还有什么话讲!”
公堂上人俱都一凛,包青天发怒就要打板子了,这次被告陈中河劫难逃。
陈中河跪地上一句话不搭,他原本就是一名脾气古怪,不肯听大人话少年,此时犯起横来。
包一同嘿嘿冷笑三声道:“被告陈中河藐视公堂,重责二十大板!宋讼师你可有异议?”
宋世雄一托眼镜,微笑道:“下没有异议,大人英明。”他已经稳如泰山,料到这桩案子天地线已经搭好,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衙门里邬得福已经收了钱,那就没有后患了。
包一同怒瞪被告陈中河,拿起案几上面竹筒里火签,恶狠狠扔到地上,说道:“给本官重责二十大板!”
“咋!”一名满脸横肉衙役拿起地上火签,充满**瞪向陈中河,打人屁股机会不是每天都会有,难得赚钱机会却遇见一位没钱主,杀威棒岂不要痛宰一顿臭小子,也好把煞气传扬到民间。
架起陈中河两条胳膊两名衙役,先看向邬得福,看话事人有什么暗语,若是没有暗语,便是真打!不用手下留情。
陈中河一看真要打他了,急得大叫:“妈妈妈妈救命啊!”陈中河被拖着按动刑处,一刻也没有停止大叫。
陈罗氏和前面一样,依然垂泪擦拭着眼睛,从头至尾她没有开过口。
动刑是脱裤子,男女都一样,所以若是给女动刑那将是什么场景?封建社会不把女人当人,想出许多专门对付女人刑法,没有几名女人能挨得住动刑,血迹斑斑公堂,这里只有皇权,没有人权可言。
动刑处就观看人群前面,脖子长人,大呼过瘾,来一次值了。陈中河被刑具绑住手脚,不能动弹,两名衙役拿起板子,开始挥打。屁股给板子打下去,没几下已经一条条血印,旁边还有一名衙役报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十。”
而陈中河被打一下,就尖叫一声,声音凄惨,就像杀猪叫,引来人群中哄笑声阵阵。这是一种变态取乐方式,人们花银子进入大堂就是想看见这种刑罚,如果有女人被打,那他们叫得还要起劲。
等到打了十板子,包一同大喝一声:“且慢!”
两名打板子衙役立刻停止行刑,他们早就练成听令行事,经常会有停止行刑时候,大人心情一日三变,他们随时能得到赏钱。
“本官突然想起来了,原告陈亚学你是被告陈中河家奴仆,怎么能够让小主子受罪,你却偷笑道理,替主子分忧是做奴仆本职工作。宋讼师你说本官说得有理吗?”包一同好似刚想通此中道理,将了宋世雄一军。
宋世雄看向旁边邬得福,急道:“包大人明鉴,陈亚学已经是陈家总管,不是普通奴仆了。”
包一同怒道:“宋讼师,你是说管家就不是奴仆吗?是不是不认同本官说法,那你是不是还要修改大清律法呢?”
宋世雄急得脸色突变,看向邬得福,不知长官到底安什么心?公堂上讼师也不能胡说八道,若是说出不得体话,违反了大清律例,被长官抓住把柄,当场开革了他功名,剥夺他秀才身份,那他就不能做讼师了。
宋世雄低头道:“下不敢,包大人言之有理,总管也是奴仆。”
包一同注视着宋世雄脸上表情,似要抓出什么把柄?包一同不管原告陈亚学争辩,随手扔出火签,怒道:“给本官狠狠打!”
这下热闹了,人群里开始哄堂大笑,一次看两个人脱裤子打板子。“噼里啪啦!”声不断,十下结结实实板子打陈亚学屁股上。
打板子衙役不敢忤逆长官意思,包大人说了,“狠狠打!”两名衙役便用上看家本领,十板子打下去,陈亚学屁股已经开花,鲜血涔涔留流出。陈亚学要面子强忍着疼痛,只是哼哼几声,没像陈中河叫得那么凄惨。
边上趴刑具上陈中河幸灾乐祸,侧转头看着陈亚学,哭过脸庞上挂着笑容,表情要多怪就有多怪。
公堂上每个人神情不一,有人已经开始簌簌发抖,知道官老爷发威还没有结束,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包一同手里拿起一支火签,这个动作让人胆战心惊,不知下一个会轮到谁倒霉?
“逆子陈中河,小小年纪竟然犯下不孝大罪,死罪得逃,活罪难免,本官先要好生惩治你,再打五十大板!”
陈中河吓得差点晕过去,再打五十大板,他可扛不住,不是要他命吗?大叫道:“包大人饶命,小人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包一同怒道:“被告陈中河你吼什么?先给我掌嘴十下。”
陈中河被大块头衙役拎起,用竹尺打嘴,“啪啪啪······”就是左右十下,这下陈中河连说话也说不清了,嘴里都是鲜血,幸好行刑衙役尚且没有使出阴招, 陈中河满口牙齿没被打掉。
包一同心中充满愤怒,他今天开堂审案,就是要惩治一下这些作奸犯科人,早就谋划好下一步举动,罪犯等待他判决,他要给罪犯致命一击。
包一同怒火熊熊,喝道:“被告陈中河公堂之上岂容你咆哮,本官判决都是有凭有据,按照大清律法。宋讼师你是否有异议?”
讼师宋世雄闹不明白包一同到底要帮谁?瞥眼邬得福也没有得到答案。只能开口道:“下没有异议,包大人英明。”
公堂之上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包大人身上,他就是文曲星下凡,人世间恩怨情仇等着他来判决。
“刚才本官要没有说完,既然被告陈亚学肯替主母出头控诉被告陈中河不孝大罪,也要为小主子分忧,做好奴仆应职责。这五十大板就由你来承担。给我打!”说完包一同手里火签扔出老远,怒气全部发泄火签上。
人群鼓噪议论开了,因果关系从陈罗氏昏厥动作中就能明了。
两名行刑衙役又将眼光射向邬得福,但见邬得福抚摸着下巴,好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暗语就是往死里打,打不死罪犯,就别当衙役了。
两名行刑衙役这次打屁股动作变慢,板子打屁股上声音还没有刚才打响,一下下都发出沉闷声响。他们用上了阴劲,这股劲打人屁股上,就算钢筋铁骨也熬不住,人不死也好得缓慢,没有一百天,人就别想起床。这打板子活都是祖传,很多衙役、捕祖先就是明朝东厂锦衣卫后代。这个时代奉行是父死子替,工种不对外招收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好多人祖宗几代都是干这个活,活剥人皮也有人会做。
开始陈亚学还大叫,打到二十下之后,已经没有声音了,人早就昏死过去。公堂之上只有“噼里啪啦!”板子声,人群又恢复活跃,开始大声喝彩,都叫,“包青天英明!”
包一同已将眼光扫向族长陈布里、村正陈亚军,他们所作所为岂能不受惩罚,一双利箭一样眼眸,停留哪个人身上,哪个人就吃不消,伏地不起,大叫:“包大人英明!小人知道错了!”
讼师宋世雄犹如热锅上蚂蚁,不停兜圈子,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敢,大堂之上正行刑,岂能随便插嘴,咆哮公堂是大不敬之罪。他只能把希望寄托邬得福身上,做出手势,“银子你是拿了,怎么光拿银子不干活呢?”
邬得福则来个无可奈何花落去动作,仰天长叹,好似他也没有回天之术,“包大人发威,他已经力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