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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言多必失

作者:乔尼小样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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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斯西餐馆坐落景山东侧,那里可以看见碧波荡漾湖泊,有洋鬼子开会馆,招待中国友人以及洋鬼子。 同样可以看见巍峨紫荆城,西方文化就扎根皇城根眼皮底下。

    这种会馆是会员制,李国楼早就加入了这家会馆。不过今儿他早上急冲冲忘记带会员证了。来到门口就给看门印度阿三拦住了去路,幸好他英文流利,一通训斥,就让印度阿三就去找了这里朋友杜先于。

    朋友杜先于带领下,李国楼才进入佩斯西餐馆。杜先于打扮和李国楼很像,大衣、皮靴、长裤,就是帽子是西方人戴礼帽。精心修饰过两撇小胡子,一看就是一名成功商人。

    取笑李国楼几句后,杜先于和李国楼走进里面餐厅,精致店堂里声音很轻,连调羹和盘子触碰声音也能听得见。高贵外国绅士,装模作样束胸洋妞都能这里看见。虽然这里说是招待中国友人,但从各自坐落位子上,就能看出洋人和假洋鬼子区别。东面都是假洋鬼子聚集区,十一名假洋鬼子坐落长条桌两旁,优雅挥手,说着洋泾浜英语,和李国楼寒暄几句。

    李国楼知道他们德行,有只会这几句洋文,再说下去就是中西结合英文,不过首先是夸赞他们英语有进步。

    大英帝国呆过李国楼和里面大多数假洋鬼英文水平不是一个台阶,他们大多是买办,商人接触英文都是用来做生意,若是和他们探讨西方世界现流行话题达尔文进化论,这些人全部摸不着脑袋。

    这里假洋鬼子落座也已身份高低次序安坐,李国楼坐下首位子。不过这里人都不敢小看李国楼,他们都知道李国楼家族南方有很强势力。有假洋鬼子还和李国楼家里有生意来往,知道他是个愤青,和他们一样,与大清帝国有点格格不入。

    李国楼打一根响指,束着领结“博儿”立刻挺胸吸肚步走来,李国楼报了一长串菜名,让所有人见识了他英文水平。

    边上黄光笑呵呵道:“米斯特李,你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吗?”

    李国楼道:“米斯特黄,我是跑了一上午,现可以吃一头牛,我点了一瓶开胃酒,法兰西香槟,请大家一起喝。”

    今天是假洋鬼子聚会日子,也就是洋人嘴里星期五。一般吃饭是自己掏钱,谈一些感兴趣话题,下午就会所里打牌、聊天、抽雪茄,或者看西方人歌舞表演。当然白皮肤洋妞这里也可以找一些出来,不过这种活动,都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来玩,不会这么多人一起去搞这种活动。

    杜先于是这里组织者,脱掉帽子就能看见他剃了个西方人头发,他已经不是大清帝国人,加入了英国国籍,这里可以感觉到他高高上气势。

    杜先于开始长谈阔论,今天话题依然是东西两处捻军什么时候能够被消灭。

    李国楼心里一清二楚他们为什么对打仗这么感兴趣,如今打仗国库已经没有钱了,大清帝**队是由督军李鸿章、左宗棠向国外银行、国内买办、票号借贷。大清帝国没落到要靠个人魅力以及实力才能借到钱,而这些人都是债主,他们已经变成一个国家脊梁。如果他们不肯替国家效力,这个国家就会破产,军队都会哗变。说到底这些人心底里是热爱大清帝国,他们才不愿意看见捻军像太平天国一样横扫半个大清帝国。

    李国楼也呼应了几句,说是战事马上要结束,大家都要有好日子过。他这里没多大发言权,这些假洋鬼邀请他加入会所是因为他拳头,杜先于就被李国楼揍过。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国楼身上有一股英伦气息,让这些假洋鬼子感觉亲切,挨打就是不打不相识。

    吃完午餐,一群人来到包厢,坐沙发上,一盒古巴雪茄,有人喜欢抽雪茄,也有人喜欢闻这种香味。喝着苦咖啡,刁着大雪茄,吞云吐雾之中,让这些假洋鬼子感觉是人中之龙。

    李国楼左手挟着雪茄,扬声道:“杜先生,听说你有几艘船货物被劫了,案子破了没有?”

    杜先于被戳到痛处,骂道:“真倒了八辈子霉,河运里会发生这种事,青帮真都是王八蛋,我还买了保险,现就是不认账,我损失上千两银子,却只赔给我二百两损失费。我真想到衙门去告状,可一想被拖入打官司无底洞,只能把牙齿往肚子里咽。”

    李国楼声道:“杜先生,我现到刑部衙门做事,你这案子我替你解决了,人嘛你就别想了,货物全部还给你。”

    杜先于先是一喜,而后立刻变脸,说道:“你小子不是好人,给我这么大面子,又请我们喝酒,说!到底替谁来传话?”

    李国楼嘿嘿一笑,环顾一圈周围人,大声道:“你们是住高档区还不知道现京师有多乱,杀人放火之事层出不穷。战局已经从城里打到城外,杜先生就是这场黑帮争斗受害者。江湖已经没有规矩,接下来你们做生意成本还要高,有人已经疯了。”

    对杀人放火之事,人人都会感兴趣,李国楼将近期发生案子捡一些说出来。当然被他破获杀人案着重提了一下,让十一名假洋鬼子知道他如今不再是无所事事,已经脱胎换骨变成对社会有用之人。

    余寒冰做福寿膏生意人,对黑帮乱局深有体会,也一旁帮着李国楼说话,他对于现局势也很担忧,他店面要交几份保护费,已经没有规矩可讲。

    余寒冰叹气道:“衙门也没有屁用,跑来几个人看看,说几句无关痛痒话,连人都不抓。提有后台报字号,人家说没听说过。李先生,你们衙门为什么这么软弱。”

    李国楼道:“那是他们衙门里有人,都有人罩着,进去溜一圈又会出来,所以那些衙役连抓都懒得抓。现衙门里已经被黑帮参透,什么帮派人都有,大家都要给面子。上面人不管,有钱收就行,反正他们不是黑帮人,等过了任期拍拍屁股走人。”

    余寒冰长叹一声道:“要不是我还要和洋人做生意,不想让人知道是黑帮人。我都想拜师父,没有师父,光交保护费,没有多大用处。”

    李国楼白眼道:“余先生,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早就加入黑帮了,至于哪个帮派我会打听出来。”

    余寒冰瞪大眼睛,怒道:“李先生,你别胡说,我是正当商人。”

    李国楼说道:“余先生,做你这行,没有帮派支持是做不到这么高地位,不过你一直隐瞒,我看你应该是南方那个帮派人,来北方是站脚跟,我说得没错吧。”

    余寒冰脸色刷白,已经没有商人习气,斜睨李国楼,脸上有了煞气,真有了江湖大哥样子,李国楼知道他是哥老会人。

    洪帮是以反清复明为帮派门规,是被大清帝国严厉打击帮派。为了生存下去,洪帮又分化为许多小门派,隐藏起反清复明宗旨,像四川哥老会就是从洪帮里演化里出来。哥老会已经把触角伸到京师,所图有多大?是不可以告人,岂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李国楼会看人眼色,哈哈大笑,道:“对不起小弟说错了,让你生气了,赶明小弟登门道歉,多有得罪。”

    肥胖黄光抚摸着大肚子,咯咯咯乱笑,说道:“李先生,进了衙门会唬人了,这是我今天听得好笑一个笑话。”

    其他假洋鬼子也一起大笑,他们都是人精,作假天赋不用人教。他们拥有如今地位,已经把祖宗卖了,都有不可告人过去。把尴尬事情一笑置之,再也不提李国楼胡说,除非哪天他们要用到余寒冰,这桩事情会被他们揭露出来,这就是商人狡猾,互相利用不做赔本买卖。

    李国楼卖弄一回小聪明,却得罪余寒冰,让他处尴尬境地。李国楼不再说话,心里恼恨自己把一盘好局下死了。

    杜先于看见李国楼好似把想要说事情遗忘,说起无关痛痒闲话,反而对李国楼提起了兴趣。李国楼送他上千两银子见面礼,还能稳下心态,不再提要求。李国楼浑身散神秘气质,能够当场揭穿余寒冰,虽然有些冒失,但也说明李国楼有些本事,看人能够看到人深处,是暗探绝佳人选。

    杜先于对于李国楼非常感兴趣,两人奇特相遇,李国楼京师神秘出现,六部衙门诡异行动,还能说一口流利英文。李国楼料到余寒冰是哥老会人,那么他料到李国楼就是大英帝国派回大清帝国暗探,李国楼是个卖国贼,这就是杜先于这个“英国人”对李国楼判断。

    凭借着阅人无数,杜先于认清了李国楼老底,他对于“英国同胞”有着一股亲人认同,这一次只要力所能及,他就会帮一把李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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