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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楼不削道:“大哥,你现就给我下套,我借给你们钱,就可以吃一辈子。 我要是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不会被你们拖进这桩买卖里去。现我犹如落半空中,云我蹬不上,地又沾不到,人生已经没有目标了。”
那巴子叫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放心吧。告诉大哥,你想到哪个衙门做事,包我身上。这种小帽子,不再会有人来捣乱了。”
李国楼心思:哪个衙门差事,是他喜欢做呢?其实不用多想,每天晚上秉烛看书,那些是英文书,《佛尔摩斯探案集》是他喜欢看书,李国楼喜欢上英语,英文上,下了一番苦功,字字研究英文字句。柯南道尔侦探小说,是他喜欢书。梦想之中,他会化身佛尔摩斯,侦破各种案件。“刑部衙门”当然是他第一选择,此生能够破一件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李国楼瞪大眼睛,说道:“大哥,我想到刑部衙门去,要专门办案子部门。我可不要衙门里混吃等死,巡逻这种差事,千万不要我去干,不然我回老家了,住京师还有什么意思。”
那巴子一拍胸脯,打个酒嗝,凶巴巴道:“放心吧,大哥知道了,这种小地方,塞进一个人,还不是小事一桩。若是大哥办不到,以后就不再京师混了,直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那巴子又道:“假洋鬼子,你也别想得太美,衙门里不是每天都有案子,没有案件时候,不巡逻收好处费,谁养活一家老小啊。”
李国楼差点跌倒,急忙拉住马车上面扶手,问道:“大哥,衙门里这么清苦,赚钱还养不活自己吗?”
那巴子叹道:“假洋鬼子,你喝洋墨水喝多了,不知道国情。大清帝国还要给大英帝国赔款,每个衙门都要紧衣缩食。如今你们院子马大棒子也比衙门里人挣得多。懂了吗?棒槌!”
“哦······”李国楼恍然大悟,原来官差欺压百姓是出于无奈,逼上梁山之举,值得原谅。以后他被路人甲乙丙丁唾骂,也会释怀。青衣大头衙役装束,也是挺好看,不过能做便衣,随便穿什么都行,那就“破费特”啦!
那巴子敲击车厢,大叫:“停车”又道:“三弟,我憋不住了,你要不要来?”
李国楼恼怒道:“那巴子,都是你不好,给你一说,我也有了。”
但见两道身影躲小巷拐角处,一起浇水灌溉。京师里就是这样,脏乱差。马粪、驴粪、陀粪、还有人粪,遍地开花。国家贫穷,没有钱装扮门面,再加上国人劣根性,京师是肮脏、丑陋、贫穷,又是富有、奢华、威严,这样怪胎,完美组合一起,让人流连,让人痴迷,让人感觉到这座城市魅力。
李国楼眈京师一年许,他已经爱上这座城市,连京片子也学得顺溜。
下午空气中蔓延着一股香气,那是鸦片馆里传出来味道。没有能力享受“福寿膏”烟民,蹲鸦片馆门口,求爷爷告奶奶,讨钱讨一个烟泡子。李国楼坐马车上转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他只是个平民百姓,国家大事轮不到他发言,大清帝国对外开放,将国外好不好全部带进来了。而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祖国出过力,希望这次踏踏实实做一件事,不再白日做梦,空谈国事。
“青衣大头”是李国楼走出第一步,李国楼脸上露出笑容,他终于有希望,人生彷徨一扫而光。他踏进了四合院,先睡个囫囵觉,做一回大侦探佛尔摩斯,梦里搜寻,他“尖果”到底那里飞?
北海武馆里,十几名徒弟练功,李国楼也其中,这几天他都没事,整天耗武馆里打斗。自从他跑到宝芝林砸场子,就京师武馆里有些名气了。北海武馆里徒弟,都以打败李国楼为荣。还有其他武馆里人跑到这里找他切磋,真如那巴子所说,砸场子是让他出名事情。
武师之间切磋身上缚有护具,李国楼连赢第三场,第四场终于被南天镖局一名武师,一脚踢倒地。众人齐声叫好,大声表扬“火云脚”古力图功夫了得。
李国楼坐木制地板上,脱掉护具,今天比赛终于结束了。心里暗自庆幸,没有像王五般走火入魔,梦想继承师父燕北豪北海武馆。他从来没有想过练成功夫高手名扬天下,开武馆或是镖局不是他梦想。
如今李国楼一身淤青,眈会儿他要去跌打师傅那里去按摩、治疗。想到晚上睡觉翻身都会疼得醒过来,今儿又有伤痛,他吃不消想打退堂鼓。还有十几名京师各处武师找他切磋,排名已经排到五天以后。开始二天他还挺兴奋,有这么多人找他,大家只是切磋,带有护具,不会出意外。但打到今天他再也笑不出来,连张嘴说话,身上肌肉也会痛。
李国楼仰头道:“火云脚,你不要傻笑,得意什么!小弟打了三天了,已经透支了。咱们过十天再打一场,这几天我不打了。王五你是混蛋,找来这么强人,我从来没有说过打遍京师无敌手,你们哪个说出这种话?这是欺师灭祖,想要我早点死啊。”
火云脚古力图心里知道李国楼厉害,他是靠车轮战赢了李国楼,岂能将到手荣誉抛弃。
火云脚粗声粗气道:“不打了假洋鬼子,为国争光事我做过了。赢了一场我已经名扬京师了。”
王五道:“假洋鬼子,说你打遍京师无敌手这句话人,你这么聪明还猜不出来吗?这次是我们北海武馆替人背黑锅,我师父比窦娥还冤。这种不地道事情,只有小人还有女人会做。想一想你得罪哪个女人啦?”
李国楼大怒,腾身而起,说道:“王八羔子,你太坏了。没人时候你故意不说,现这么多人,你叫得震天响。你是想京师坏我名声啊!这件事咱们没完。”
王五急道:“假洋鬼子你别冤枉我,别对我摔咧子,这是我刚扫听到消息,不信你问火云脚,是他告诉我。”
火云脚瞥眼王五,无奈道:“是,没错!假洋鬼子,你认真反省一番,做人要地道,亲了小铃铛,大尖果也要亲。不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李国楼暗恼,天下没有不透风墙,他与小寡妇陈香芳,还有钱大嫂事,被人编排。虽然马大棒子毫不乎,但总有一天会传到他哥哥姐姐那里去,他要怎么做才能打消哥哥姐姐疑虑?每天北海武馆打架,早已打腻了。死鬼那巴子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衙门差事还没有着落?
李国楼期盼侦探生活,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廊间吊一角竹篓子里,两只蝈蝈“咀咀咀”鸣叫,李国楼脸看向院外天空,蓝蓝天上飘浮云朵,诉说着他梦想还空中,未来遥远时光还流逝,男儿血性就发泄这块对决地方吧。李国楼再次焕发斗志,明天他还要战斗下去。
李国楼离开北海武馆,手提着两只竹篓子,里面两只蝈蝈不再鸣叫,他想到黄麒英也是跌打师傅,相隔一条街,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到家里近胡师傅跌打馆去贴几张膏药。
下午阳光不再刺眼,李国楼心情好了许多,腰上狗皮膏药发挥着余热,他神清气爽回到洪敞胡同。路边剃头匠周财富一面替人理发,一面狭促给了李国楼一个迷糊眼,闹得他有点懵,从未觉得周剃头与他是好朋友,干嘛给他来这一手。
离院子还有三十几步路,抬头看见了院子里大榆树,两道身影直冲向李国楼。牛牛、妞妞好似知道一件秘密,急匆匆奔至李国楼身前,拖着他双脚尖声说道:“李叔李叔,你姐姐来了,还有你一个小铃铛,自称是你十三姨,你们家关系怎么这么乱呢。”
李国楼听到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而逃,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这里是他家,难道怕陈香芳到这种地步,连家都不敢回了。上次他带着陈香芳看房子已经让李叔李经略误会一场,好似看他笑话。今儿陈香芳带着女孩寻上门来,他要怎样处理这件事呢?
李国楼俯身,问道:“妞妞,你给我说清楚,那个女人自称是我姐姐吗?”
妞妞点头道:“是啊李叔,她还借了我家炉灶,给你做晚饭呢。不过我看她很可疑,所以带着弟弟出门告诉你一声。”
李国楼捏一把妞妞小脸蛋,笑道:“聪明好好读书,下礼拜你们要住宿学校里了,都准备好吃苦了吗?”
妞妞抬头坚定无比,咬牙道:“放心吧李叔,我们一定不做逃兵,请看我们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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