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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剑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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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剑山庄剑堂地牢内,那个被自己迷倒的黑衣人被绑在柱子上。为了找他藏在口中的毒药,牙都被拔了七八颗,看起来颇为搞笑。

    “说吧,谁派你们来我庄刺杀考核弟子的?”二长老坐在牢里看着他开口问到。黑衣人不为所动,眼睛都没睁开。三长老见状开口到:“莫不是非要吃点皮肉之苦,你才肯说?”黑衣人睁开眼睛看着两位长老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半个字。”

    三长老笑了:“希望你待会儿嘴巴比骨头硬。”二长老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便开口说:“老三我去庄主那里,这里交给你处理了。”三长老点了下头:“我保证问个水落石出。”

    此刻议事厅内,庄主和其他几位长老聚在此处,五位外事长老也在。待二长老走到门口的时候,闻剑生正在大发雷霆:“你说说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我藏剑山庄,想进来不要先过你外门?摸进来十几个人,五位外事长老,就他妈的一个都没发现?”二长老见此情况,默默的又缩了缩头准备往回走。

    突然屋内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二长老,来都来了还走什么?”二长老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闻剑生见二长老进来了,继续骂到:“说他们轻功高绝,我就不说了,几个江湖二流刺客,你们都他妈一流高手还发现不了?竟然给人摸到了内院来。”

    几个外事长老大气都不敢出,闻剑生又回过头来,继续骂到:“再来说说你们,首先就说的是你,二长老啊二长老,你剑堂负责什么的?负责搞笑?守卫山庄,一群人都吃屎的吗?竟然还没有两个考核弟子警觉,不是人先杀了两个打了起来,你们是不是都还在做梦?”

    骂了好一阵子,闻剑生气消了一些,才开口问内务长老:“那两个小子安排好没?”内务长老回到:“已经安排好了,只是那个叫十四的少年说要见你,所以我把他二人都带过来了。”

    闻剑生讶异:“哦?那好,我也正想问问。”内务长老说:“那叫他们过来?他二人就在偏厅。”闻剑生说:“那你叫他过来吧。五位外事长老你们没事的都去忙,这几天给我严加戒备,以防敌袭。”五位外事长老心里送了口气,连忙称“是”,快步退去。

    不一会儿,木九十和十四都被带了过来。看着屋里几个脸色阴霾的长老,木九十心里发毛,也不知道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

    见到二人,闻剑生开口说:“你二人此次有功,很好,刚好四长老也在,我看你二人一人拿着把木剑,一人拿着把生锈的剑真是不知道说你们什么。以后行走江湖不是没了我藏剑山庄名头?”说着又看向四长老:“四长老你回头给两小子一人发一把寒光剑,做防身之用。”四长老应了一声。

    随后闻剑生又问到:“对了,你二人找我何事?”木九十没说话,看向十四,但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写着:“他找你,不关我事。”十四开口说到:“见过庄主,这些人应该是来杀我的。”听到这话,大家都有点不明所以,闻剑生问到:“此话怎讲?”

    十四的眼神有一点迷离,似乎在回忆。过的片刻缓缓开口到:“此事说来话长。”闻剑生看着十四:“但说无妨。”十四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自四岁那年,被一个叫做魔君的人带走。”

    几位长老听见魔君两个字,身体抖了一下。十四继续说到:“从此之后我就过着无比严苛,血腥,残忍的训练,学习怎么杀人,如何杀人。因为我是那一批孤儿里面第十四个,所以脸上便被刻下了十四。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我懂事起我就叫十四。”

    木九十有些叹息,又有些同情。“由于我悟性极高,五年后我被魔君收为关门弟子,跟在魔君身边,帮他办事。他虽冷血无情,但教徒弟的本事却是不凡。一套天级上品剑法,我很快就学会。当魔君生性多疑,教徒弟,哪怕是如我,也只教外功,不教内功。”十四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闻剑生:“庄主,有水喝没?”

    “噗”,木九十不小心笑了出来,闻剑生和其他几位长老有些无语。内务长老开口到:“来人,沏茶。”闻剑生也开口:“都坐,坐下说吧。”木九十和十四抱拳:“谢庄主。”

    喝过两口茶后,十四继续说到:“魔君只是给了我们一本普通心法,让我们修习,修习了四五年连江湖入流的水平都未曾达到。我与其他几位天资极好的师兄弟,又怎会甘心?于是我们便商量了一下,干了一件大事。”

    木九十来了精神,“什么大事?”

    十四瞥了木九十一眼,说:“我们六人去魔君的宝库偷东西了,说是偷东西,不如说是偷学。因为我们没有拿任何东西,只是利用身份之便,偷学了魔君最宝贵的东西《魔经》。”

    几位长老心中巨震,只有木九十云里雾里。“换了功法,我们几人分别半年至一年便达到江湖三流水平,进步神速。正当我们得意洋洋的时候,魔君发现了。”

    气氛有些凝重,“原来魔君教的心法是一本不入流的心法,我们几人如何能用一本根本不入流的心法,修炼到三流?待魔君探查过他们几人内息之后,发现与自己的相同,便什么都知道了。”

    “另外五人全部被剥皮致死,而我因为在外执行任务,逃过一劫。当时我并不知道,与我执行任务的一行人,在任务完成后对我突下杀手,我才反应过来。杀了几人后,我也身受重伤,在为首之人身上搜出密信,我才知道事情原委,原来当年魔君为了收罗孤儿培养成自己的杀手,竟然屠戮村庄,我也是这样被他掳来的。”

    议事厅里的众人,听到这里,都握紧了拳头,五长老更是直接开口到:“畜生。”十四又继续说到:“我一路逃亡,一路修养,到了扬州,正好赶上贵庄考核,便报名进来。一是为了躲避追杀,二是为了修行剑法,以图将来能报大仇。”

    正在这时,三长老走了进来,诧异的看了一眼木九十和十四,又向闻剑生说到:“禀庄主,那黑衣人死了,咬舌自尽。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在其他死了的黑衣人身上发现了两封密信,庄主最好看看。”

    闻剑生接过密信,看了之后说:“魔君已经和李公公勾结在一起了,看来天下又要不太平了。”然后把两封密信递给其他长老也都看了一遍。众长老看过之后,都心神凝重。

    闻剑生又开口到:“诸位,都看过了,觉得如何?“几位长老纷纷回应到:“同意”“没意见”“附议”。“那好,既然诸位都无异议,那我便说了。“

    然后又看向十四,说:“十四,我且问你。你无名无姓,无家可归,我便赐你姓剑,依旧叫十四。还让你叫十四是让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过去,你可愿意?”

    十四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眼里泛着泪光:“庄主大恩无以为报,多谢几位长老。”

    最后来的三长老有点莫名其妙,闻剑生开口说:“好,好,好,你先起来,现在另外一个事儿。这小子你们谁收下?”

    一时间,突然没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二长老开口:“不如我就带走了?”五长老在旁和三长老刚好说完之前得事,三长老一听就急了:“不行不行,你这个也要那个也要,不能好事全给你占了,这个我要。”二长老看了下木九十,又看了下剑十四,最后说:“行行行,但说好,那个你可得帮我。”三长老忙点头:“行,好说。”

    这回轮到木九十和十四两个人有些莫名其妙了,三长老开口问到:“剑十四,你可愿意做我徒弟?”剑十四有点惊诧,木九十在背后踹了他一脚剑十四才反应过来,忙跪下:“弟子剑十四,见过师傅。”

    “哈哈哈,好,真好,起来起来,哎呀。等考核过后,便公布天下。”三长老那得意的神情让其他几位长老有些无语。至于公布天下,这是肯定的。世人谁不知,藏剑山庄五位内门长老都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绝顶高手,而今都只收了一个或者两个徒弟,他们的一举一动,那可都是江湖中的大事。

    翌日,藏剑山庄正殿之中,八十一名过关弟子列队站好,木九十看见那陆天鸣赫然也在其中。陆天鸣有点惊讶的看着木九十,感到不可思议:“难道黑白双煞没能杀了他?”木九十对着他开口到:“没想到你还过关了?花了不少钱吧。”陆天鸣闻言那气就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庄主携六位长老进来落座。“见过庄主,诸位长老。”下面众弟子持剑迎接道。

    内务长老起身说:“诸位长老你们都见过了,也认识了。你们的左右两侧有笔墨纸砚,各自填好自己想去的堂口,然后接受长老考核。若是没选上的,就听从庄里安排。如今你们已是庄里的内门弟子,从今往后,一言一行代表的是藏剑山庄,若是在外辱没了山庄名声定不轻饶。”

    众弟子应声,然后纷纷排起队填写自己想去的堂口。

    过得一会儿,众弟子填写完毕,一白衣弟子拿过结果,递交上去。

    “禀庄主,诸位长老。药堂共三人,刑罚堂二十八人,剑堂三十九人,兵甲堂十人。还有一个,填写了藏经阁。“

    内务长老闻言,开口到:“嗯?藏经阁?”

    内务长老回头递给闻剑生,闻剑生看了之后,说:“无妨,就如此。”

    内务长老不明所以,但这时庄主的意思,也没办法,只能说到:“那下面请诸位长老出题。”

    五长老先说到:“我人少,我先来吧。”两个弟子抬上来一张座子,又放上了五十味药材,“你们面前,五十味药材,能认识三十种,便可入我药堂,若能认识五十种,我便收他为我亲传弟子。”

    那选了药堂的三人,挨个上前,看完之后,纷纷用纸笔填好。五长老拿过结果,第一张便让他惊了一惊:“陆家才是哪位?”一个中规中矩的中年人上前答到:“回长老,我就是陆家才。”“很好,虽说你三人都过关,当你能全部答对,实属不易。我这里面又5种药材几乎绝迹,你从何得知?”五长老又问,陆家才答到:“回长老,我自小在山里采药,爷爷是前朝御医。后来隋朝亡国,随爷爷游走四方行医,见识过很多药材,故而知道。”五长老回到:“原来如此,那我便收你作亲传弟子,你可愿意。”陆家才跪地磕头:“能拜药王为师,求之不得,弟子拜见师傅。”五长老大笑:“哈哈哈哈,好,择日公布天下。”

    “下面我来吧,”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四长老:“我的规矩很简单,来人。”四个白衣弟子抬出两个锤子,“这两个锤子,一个叫日锤,一个叫月锤,拿的起月锤的,可进我兵甲堂,拿的起日锤的,我便收为亲传弟子。”

    十位弟子挨个去试,都拿的起月锤。又挨个上前去拿那日锤,过去了九个人,都纹丝不动。四长老自嘲的笑了笑:“看来今年还是时运不济啊。”其他几位长老安慰到:“无妨,明年兴许就有了。”四长老回应到:“也是,那就这样吧。”正待这时,巴虎上前,一手便提起了那日锤,四周一片叫好。四长老也哈哈大小“好,正好,不错。你小子可愿意做我徒弟?”巴虎有样学样:“巴虎愿意。”四长老点了点头:“起来吧,择日公布天下。”诸位长老纷纷道贺。

    十人拜入兵甲堂后,三长老起身说到:“山庄的规矩很多,江湖的规矩也很多。山庄戒令百条,我现在发一张给你们看一遍,一刻钟为限,能背半数者入刑罚堂,能全背下来的,我收你作亲传弟子。”

    一刻钟过得很快,能背超过半数的只有寥寥十一人,而陆天鸣却是其中之一,不但是其中之一,还是两个能全部背下来的一个,另一个便是剑十四了。三长老笑了,开口到:“不亏是文豪世界,资质不错,记性也不错。”陆天鸣立马跪地:“弟子拜见师傅。”三长老笑的更开心了:“好,悟性也不错,择日公布天下。另外,剑十四免考,我已收作关门弟子,择日一并公布。”陆天鸣皱了皱眉头,剑十四不以为然。

    最后二长老起身,淡淡的说:“我剑堂没那么多规矩,其他长老没选上的,以后都是我剑堂的人,但要做我亲传弟子,你得打得过其他人。我说的不是一对一,是一对其他所有今日拜在我剑堂的人。”

    然而并无人有此把握,尽管都入了剑堂,但二长老却没收到一个弟子。这时二长老才反应过来,但又不好在这么多弟子面前发作,只得悻悻坐下。

    此时就剩下木九十一个人,众人不知道他写的什么,陆天鸣也一脸嘲笑的看着木九十,木九十不以为意。闻剑生推了下装睡的大长老,大长老睁开眼睛,看向庄主。庄主把木九十写的那张给大长老看了看,大长老一脸窘迫,只得咳嗽两声掩饰。

    闻剑生看向木九十,问到:“为何会想去藏经阁,大长老门下?”木九十上前回到:“禀庄主,既然是大长老,武功肯定是诸位长老里面的,又不能拜庄主为师,那我只好选大庄主了。而且藏经阁人少,清净。”

    闻剑生“呵呵”笑了两声,看向大长老,意思像是说:“你不收我就收了。”大长老有些无语,看向木九十,结果木九十那一脸表情明摆的告示他:“你不收小爷,小爷就把你老不休耍赖的事情捅出去。”手上还做了个钓鱼的动作。庄主和其他诸位长老看在眼力,想笑又不得不在众弟子面前憋住,实在难受。

    大长老内心肯定是复杂的,估计挠的慌,最后大长老妥协了,一是实在是个好苗子,二是自己的老脸还是要的,至少不能全天下都知道不是,而且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想及此处,大长老心里要多复杂有多复杂。“行了,我收你做亲传弟子,别跪了,我收徒不布天下,你现在就跟我走吧。”然后便起身离去。木九十向庄主以及诸位长老告辞,又上前和剑十四寒暄了几句,便随后离开。对于陆天鸣眼中的嫉恨,全然没放在眼里,就好像没这个人一般。这种不屑一顾,更让陆天鸣浑身充满了杀意。

    庄主和其他几位长老心里都想着:“老不休,得了便宜还卖乖。”

    分配完毕,诸位长老也带领弟子纷纷离开,准备接下来的诸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