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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的在蜡烛那闪闪烁烁的光下翻动着这本曾经拿来垫桌子脚的书,因为书本上全是水,刚才甩那几下只能把书本外面的水弄去,湿漉漉的书本想要靠用手甩刚,说实话我自认没有那个能力。我用自己的衣服袖子轻轻的将书本上的水气又擦了一遍,神情专注、小心翼翼的把书的第一页翻开,接着又轻轻的将第二页的水气擦去一些,就着蜡烛微弱的光我也不知道擦了多久。擦完最后一页我没有将书本合起来,我把书每两页之间都夹了一些从另外的书本上撕下来的纸张,并将剩下的那几根蜡烛统统点燃,希望它可以干的更快些。而我自己做完这些事情后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翻开的哪一页,我惊奇的发现,随着书页一点一点的干起来,书本上原本还密密麻麻的字不知为何竟然渐渐的模糊起来,最后等书页完全干了之后,所有的字都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凭空消失了。
‘哎.....妈的。’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真是一场欢喜一场空,之前还为找到这么一点点线索而高兴不与,现在真是对那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深刻的领悟。虽然有些失望,但我对这本书匪夷所思的好奇程度却一直在急上不下,本来之前就有那么多的疑点希望能从这本书中找到答案,这倒好,答案没找到,反而自己心中又徒添了诸多不解之惑。我不知道为何这本书会有如此变化,这一夜似乎有好多离奇古怪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如果我不是在做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定然是带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使劲在自己的脸上捏了一下,疼得差点叫出了声,我确信自己并没有在做梦,那么..........。我不敢再往下去想,直觉背部阴凉、头皮发麻,一阵秋风吹来,牵动着烛光也跟着不停的跳动起来,一闪一闪的烛光下,整个漆黑古老的铺子被勾勒的更加阴森诡异,空气好像都凝结成了冰块,让我本来就局促的呼吸更加不流畅起来。看着没有字的书本,我全身僵硬如石,顿时不知所措。
“喵......喵......喵......”直到这不知谁家的猫,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从我窗台一跃而入跳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僵硬的局面才被打破。那只猫该是在外面被大雨淋了,冷的只想随便找一地方暖暖身子,但也不知为何就在此时偏偏又跑到了我这里来,也许是它通人性,寻着光亮而来;又或者是别家的窗户都关上了,它迫不得已才从我窗台上跑进来,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只畜牲的到来让原本就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恐怖至极。
这只猫全身的毛呈黄白相间线条状,还有其他颜色填充其中,肚子很大,像是吃饱了撑的,又像是怀孕了一样,两只眼睛在蜡烛的光照下发出阵阵寒气逼人的绿光,这种绿看的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最奇怪的是它嘴里还刁着什么东西,恶臭无比,因为这只猫是侧着身子蹲在书桌上,所以我没有看清他嘴里刁的究竟是什么,只觉得那东西不会是死耗子之类的东西,因为那种臭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啊切.......”可能是刚刚紧张和从容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心里交替变化,一会儿大汗淋漓,一会儿静心而思,再加上今天晚上这场及时雨,让我有点着凉了,不停的打着喷嚏。可当我打完第一个喷嚏的时候,我就后悔自己弄出那么大的声音,那只大大的斑状猫一下子就转过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它眼睛里发出的绿光,再一次让我全身鸡皮疙瘩争相往外冒。让我今晚第二次吓尿的是那只可怕的斑猫嘴里叼着的东西,它把头转过来看向我的那一刻,我顿时吓得坐到了楼板上,直觉头上大汗淋漓,裆中再一次潮湿起来,我嘴里喘着租气,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棍子出来,我害怕这只猫想我扑过来,所以全神贯注的与它对视着,完全没有去想自己再一次尿裤子的事情。
那只斑猫嘴里叼着的是一个已经被腐蚀的面目全非的人的头颅,看颅骨的大小应该是婴儿的,颅骨上血肉模糊,还在不停的向下滴着鲜红色的液体,我不知道那到底是颅骨里残留的血水,还是因今晚下大雨的缘故,看的我胃里再一次的翻腾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反常的事情,猫吃老鼠天经地义,可这只猫竟然会食腐尸,难道我遇到了传说中的‘九花大斑猫’,想到这,我不禁为之一震,要知道,这‘九花大斑猫’非常的邪门,我之前听爷爷提过那么几句,说这‘九花大斑猫’算是猫中的异类,它们通常是独来独往,常出现于新坟旧墓周边,主要以腐尸血肉为食,身宽体庞,所以一般的猫狗捡到它都会躲得远远的,但是凡属于这种猫到过的地方,都会有婴儿和老人无端端的死去,而且死了人的这家屋顶或者窗台周边都会找到一样人的器官,这些器官有的是已经风化只剩白骨的,有的却是血淋淋的骨肉,看了都让人不寒而栗,所以那些有孩子快出生的或者是家中有老人生病的都会请些小孩子隔段日子就到他家房顶撒泡尿,以此来驱赶这‘九花大斑猫’,也不知是谁先知道童子尿能驱赶这猫,所以这方法就一直流传到现在。
如今我这样既不算小孩又不能说是老人的碰到它会倒什么霉呢?先不管自己究竟会不会倒霉,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想办法将猫赶走啊,难不成真要和他耗上一夜,那也不知道它明天还会不会走,要是它一辈子都不走那我岂不是要将自己此生此世献给这只让人恶心的猫,那还不如死了的好。于是我试图用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那根棍子去吓唬那只斑猫,只觉得手中棍子太重,定眼一看,自己手中拿的竟是自己那一晚用来打火的那根不小心弄断的青铜手杖,因为此时我拿着的是青铜手杖断了之后比较长的那一截,又因之前确实被这该死的猫下的只剩下半条命,所以才会觉得拿起来格外的费力。我艰难的抬起手杖来挑逗了几下,但这该死的猫既然不害怕,依旧蹲在桌子上纹丝不动。“童子尿.......”想到这我突然灵机一动,脱下自己尿湿的裤子就朝着那斑猫打去,没想到还真管用,那猫可能是闻到童子尿的味道,竟然夹着尾巴朝窗台方向一跃,便没了踪影。所以保住自己童子之身有时候竟能换回一条命来。
斑猫赶走之后,我已经的虚脱的不行了,赶紧关上了窗户,因为之前那猫口中叼着的头颅上的血水弄得桌子上椅子上到处都是,弄得整个屋子都臭气熏天得,我害怕明早黎叔突然来查,到时候自己肯定不会好过,虽然黎叔并不经常到这店中来,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不得不找几块抹布来清理一下。可店中的抹布都在楼下,现在这个时候让我下楼去拿,还不如让我被黎叔骂呢。此时的我是既害怕被黎叔知道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更害怕下楼去找抹布。看黎叔白天的举动也不知道他在爷爷和父亲的失踪一事中到底扮演者怎么样的角色,到底是敌是友,所以今晚的我发现的这些东西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但是我又害怕下楼再遇到什么吓人倒怪的东西,那我今晚非得命丧于此,可我还不想死,也不能死,最后找了个折中的办法,用我的旧衣服将就将就,把桌子和椅子上都清理干净。
可当我正准备忘却一切,将自己疲惫的身体挪到床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刚才那本书上消失的字又都回来了,我忙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这书上果然又出现了字,但是并不是每一页都有,同样是只有潮湿的地方才能看出字来。我突然明白了这书中的玄机所在,因为刚才那只猫进来时刚好跳到桌子上的这本书上,又恰巧这只猫刚被外面的大雨淋到,身上的雨水将书本弄湿了,所以它里面的文字又显露出来,因此我断定,这本书只有遇到水才能看得出其中的文字,否则就如一本没有字的普通书一般。
虽然发现了这本书的秘密,可是我对书中的故事和写这本书的人在从此时此刻好像并没有刚刚那么好奇,也许是今晚诡异的事情来的太多,发生的又太快,让我实在没有一点精力去想这些事情,只是匆匆将那两本重要的书放到我床边的紫檀木盒中藏好,吹灭了还剩一小截的蜡烛,倒头睡去。
“冰糖葫芦.......”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勒......”我被一阵叫嚣声吵得没法睡着,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开店铺门。打开店门的一瞬间,我被太阳刺得眼睛都没法睁开,等缓过来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我拍了拍自的胸脯,长叹一声:“幸好今早黎叔没有过来啊!”我洗漱完随便买了一些东西在店门口边晒着太阳边吃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吃的全吐了了,所以今天吃什么东西都觉得香。但是一想到昨晚的那一幕,胃里又开始翻腾起来。想来黎叔也是昨晚喝的太多了,所以今天早上才没有过来店中查岗。吃完饭,我觉得自己眼皮又开始往下拉,困意紧紧地将我包裹起来,已是我想反正没人上门来找生意,干脆成这个时间我好好的补个觉,躺在门口的摇椅上就睡了过去。
对于像我这样血气方刚,正值青春年少的人来说,让我每天守着什么生意都没有的店铺就好比是进了监狱一般,度日如年,好在杨柳街还算繁华,真正是属于那种鱼龙混杂之地,每天到这里来的三教九流之辈数不胜数,他们到这里无非就为了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宝贝。这些人中买东西的占一小部分,他们有的是当地的有钱人,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寻到自己中意的宝贝,这部分人通常都是达官显贵之后,有钱没处花他着急;有的是这地地道道城中人,只想倒腾点不起眼的小玩意,养家糊口;也有些是外地或者外国来的,也隔三差五的到这儿来碰碰运气,若是遇到不入行的肥羊那就只有偷着乐了;这里最多的还是有本事的土夫子,他们那才是真本事,在地上当不了达官显贵就在地下呼风唤雨,横行霸道,但也有很多人为了养家糊口冒险下地,结果财没发着,自己死在里面了,只是苦了家中那妻儿老小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便成了孤儿寡妇。每当我觉得在店中特别无聊的时候,要么就用睡觉来打发时间,要么就盯着这些个三教九流的人找乐子。
“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还睡,再睡月亮都晒屁股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耳边飘过。
“你怎么来来?”我睁开眼睛看见黎浩拿着一根草在不停的挠我的鼻子,弄得我浑身不自在。黎浩是黎叔的儿子,自从我来到他们家,他对我照顾有加,我们的关系更是一日千里,到现在我们两都到了不分你我的关系了,在我看来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我给你送一些好东西来,都是母亲让我拿给你的。”黎浩说黎婶觉得让我一个人在店里看着店太辛苦了,所以让黎浩给我东来一些吃的和衣服被子,因为大家都知道昨晚的这场大雨就是夏秋的分界线,天气可能会慢慢转凉,因此黎婶才想到给我送一些衣服和被子过来。
“本来想让父亲带过来的,可是父亲走的时候我母亲还没收拾好,所以只有我亲自给你送过来了。”黎浩说了一些保重让我保重身体之类的客套话坐了一小会儿就走了。谈话期间他告诉我,黎叔今天来过这个店两次,一次是早上,还有一次是下午,但是自己都没有见过,就算早上来时自己睡的太死没听到叫门声,那下午自己在门口睡觉,总不会来了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一个就走了吧,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当中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