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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哭不出來了,只是麻木地回想着今日看到的流芳公主出嫁的阵仗再回味着訾衡说过的那些话,不觉有些纠结。訾衡的话真的很有诱惑力,站在那高处看着骑着高头大马身着一身大红的启印她真的有那么一刻恨不得立刻远远地离开这里。
不觉再回神之时已至日落黄昏,想起这个时候也许二人已经进入了洞房。流芳的那张脸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不知道喝醉了的启印会不会意乱情迷。越是这么想,她的心就越乱,这个呆了许久的房间只觉越來越闷。
猛地站起身冲了出去,此时的大街之上还有许多的人,她心乱之下慌不择路地随便选了一条路。不知不觉地來到了一片草原之上,她这才颓丧地半跪在了地上,控制不住地掉下泪來。
鼻子之中充满了酸意而喉咙也堵得慌一般难受着,周围沒有人迹唯有青草,她肩膀微微地颤抖了几下便大声地痛哭起來。
远远地便听见了一声马啸,她这才站起了身來,停止了哭泣目光幽远地看向天边的红霞。任凭眼泪随着此刻的风慢慢地干掉,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訾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派悠闲地看着那片正在慢慢消散的红霞,淡淡地开了口:“萤萤,你做好决定了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
“从此以后,这个世间再无何若萤这个人。从现在开始我是司渺儿,訾衡,我答应你!”若萤转过身來,眼中再无半点泪光,只是红红的眼眶证明了她刚刚哭过。
看着她眼神之中的坚定,訾衡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他就知道当那个上官启印娶了别的女子的时候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条件。
若萤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听他说了明日就回禹和的安排,眼神又不自觉地飘向了那天边快要散尽的红霞。
草原的另一边,楚白夜双手紧紧握着缰绳,对着天空大声咆哮着,呐喊着。他额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而双眼之中的痛色尽显。
不知道是如何回的客栈,若萤想起了心之前吩咐的不管做什么都要跟她说的话,这才径直向了心的房间走去。
而了心若早就料到一般在那里候着她了,她进入了心房间的时候,一身青灰色道袍的了心正拿着一个有青色花纹的杯子喝着茶。
“姨婆婆。”若萤垂着眸跟她打着招呼,心下还是有几分犹豫。自己做的这个选择不管怎么说都是有点任性了,可是如果要报仇,就不得不这样做。
“你是來告诉我你的决定的,启印是一个好孩子,但是那个焰王也还不错。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个预言,只是沒想到它真的会慢慢地在实现。孩子,你告诉我,你真的愿意做那中原的皇后吗?”从了心开始知道訾衡这个人在她身边出现的时候,便已经猜到她会嫁给訾衡。
这个訾衡虽然可以算是心狠手辣,但是他治下有方又颇具王者之风,将來定是一个明君。只是在他成为君主之前不知道会有多少的枪林弹雨在等待着他,但是就算是沒有若萤相助,他也照样可以登上那个位置。
“姨婆婆,我打算和他假成亲,待娘亲的大仇得报,我就归隐山林。”若萤在了心身旁坐下,却还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想好了?熙儿的仇你要向谁报?”了心从杨萱等人的描述之中也猜到了几分,但是如果是想报复匈奴,这匈奴王做的还不够赎罪么。那么她到底是要向谁报复,是那个禹和高高在上的皇帝么,她到现在都还想不透为什么那个人曾经会下令杀了夏熙。
当然,如果只是想借着夏熙的死挑起匈奴和溪临国的战争的话,那也倒是说得通。只是这溪临国是个小国,向來也不会主动挑起战争,那么他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
“自然是禹和的那个人。别忘了,訾衡是我爹一手带大的,他回朝自然是为了向那个人讨债。”若萤几乎已经可以猜到这个禹和皇帝和夏熙之间肯定有什么私仇或者什么大恨,不然他何以下令让在匈奴的细作设法杀了她。
“看來你心中很清楚你要做什么,也罢,如果需要浮花宫帮什么忙,我会全力支持你的。”了心放下茶杯,不觉爱怜地将手覆在她的手上,看着她那微微有些忐忑的表情,示意她宽心。
若萤这才抬起眼來看向她,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夜晚却是比前一夜更加的难眠,启印与流芳在公孙尧吩咐之下特意搭起的洞房之内相互点头致意之后便一起动手铺起了地铺。铺好了地铺启印才吹灭了烛火准备睡去,只是翻來覆去脑海之中总会浮现出若萤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前一日她眼里的哀求就那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此刻唯有担忧。而楚白夜终究是跑累了,将马放在一边吃草,自己则躺在草地上看着那满天的星辰。想起流芳的音容笑貌,以及昏迷那三日她在耳边的温声细语,不觉心里抽痛得慌。
而回了房间的若萤本想练功,但是想起勇士大会之前那和他一起练功的几夜,又颓然放弃了。
当爱成殇,只要是回忆起之前温馨的点滴就会蓦然心痛。若萤熄了烛火,躺在床上看着那床帐发呆,想起他们第一次同榻而眠,想起在浮花宫那同屋睡的时候,越是想,就越觉得心乱无比。
訾衡知道若萤住在何处的客栈,他就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屋檐之上,静静地吹着萧。箫声入了若萤的耳,虽是心里安宁了些许,却也还是抵不过眼前浮现的启印那张脸。初见他时他是那般的温文尔雅,那么的令人安心,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这么的绝情。
清冷的月光撒在她房间的窗棂之上,屋中的一切都伴着她清浅的呼吸之声慢慢地沉寂着。她知道那吹箫之人是谁,却也不想去理他,此刻她只想闭上眼就这样睡过去。
也许一觉醒來的时候,这一切都是虚无的梦境,也许她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每天上班下班看电视。
只是当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时候,她还是在这个客栈,而耳边的箫声已经停了。她沒有什么可收拾的,了心那边已经告了别,直接便走出客栈随着那早已候在客栈之外的訾衡出王城。
临出城之时,她蓦然回首,却也只是那么片刻便回转了头。因为坐在马车之中,訾衡不知道她这个动作,但也听见了她那声轻微的叹息。
启印,你我之间,到底还有多少路要走?
二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