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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风见他武功之高可谓独步天下,又使了这招“梯云纵”,心中已有了一个念头“这不会是哪位前辈吧?”当下又道:“晚辈眼拙,没瞧出来是本门前辈高人,望前辈恕罪!”说完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此时林煜还在目瞪口呆地回味他那手轻功,虽见过师傅师伯也使过,却没想到有人能用得这般不可思议!他听到杨云风说话,便也不吱声,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只听那老人将二人轻轻扶起,杨云风感觉他手心微热,用的正是本门内功。那老人笑道:“杨云风、林煜,你二人对待一只小兔子,也这般仁慈,不仅替它挖洞,还为它赶走饿狼。哈哈,年纪轻轻就如此仁义,不错不错。”原来他早就在树上观看二人,而杨林二人却浑然不知,他二人听到老人的话均是震惊,这武当山上只有吴昆山掌门知道自己俩的身世,四年以来从没人叫过自己真正姓名,二人都已快不熟悉自己本名,而这老人如何得知?林煜心中有些害怕,他自从四年前连遭厄运,已明白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眼下更不敢透露身份,道:“前辈恐怕是认错了吧。我大哥叫云飞,我叫云龙,是亲兄弟,不认识什么‘杨云凤’‘淋雨’。”他故意将名字说错,以求蒙混过去。
那老人哈哈大笑道:“此处一里内并无他人,我才叫你二人本名,你们若已习惯新名字,也无碍的。”杨云风拉了拉林煜的袖子道:“这位是本门前辈高人,既然已知我们身世,也不必在前辈面前隐瞒了。”林煜明白他意思,向老人行了一礼道:“方才晚辈不是有意欺瞒,请前辈恕罪。”老人道:“小心谨慎本是好事,不碍事的。云飞说我是本派前辈高人,可已知我是谁了?”杨云风道:“能将本门‘梯云纵’能使得这般境界的,若徒孙没猜错,您就是我们的太师傅张真人!”老人笑道:“不错!昆山与近泉皆对我说你二人有千伶百俐的头脑,我原本不信,今日一瞧,果然聪明得紧!”杨林二人听到他说“不错”,立马跪在地上磕了四个响头,齐声道:“徒孙见过太师傅!”
这老人正是叶近泉的师傅张松溪,他十九年前将掌门之位传给大徒弟吴昆山后,便离开武当山游历四海,不再问派中事物。不过他有时在外面腻了,也会回武当山过一段时间,找徒弟们探究一番武学,有时考教一番对方的武艺是否有进步,有时又会将自己新创的武艺,根据各个徒弟性格传于其中之一。不过他每次都是悄然行事,不愿惊动众人,最多会找知会两个徒弟。他如今已是一百多岁,可依然体魄强健,已然是当今武林中的第一人!三年前他听说小徒弟叶近泉大婚,便悄悄回了一趟武当山,见了吴昆山,并问了叶近泉的近况。吴昆山将叶李二人如何情投意合,修成琴瑟之好之事告知了师傅。又告知叶近泉新收了两个徒儿,他不敢隐瞒师父,于是将杨云风和林煜的事和盘托出。张松溪告诉吴昆山:“要好好照顾杨云风这位名门之后,武当派也有责任保护林煜的安全,好好对待他二人。”吴昆山自是听从师命,带叶近泉忙时,也指点一下杨林二人武艺,这不是他收的徒弟,自然不违背誓言。
张松溪扶起二人,道:“方才我见你二人杨家枪使得不错,小小年纪能使得这样,已是很好。”杨云风道:“让太师傅见笑了。”他心想:“太师傅博学多才,眼界极广,能认出杨家枪自不稀奇。”张松溪却道:“武林中会使杨家枪的大家也不少,但是能像你二人使得这般像样的却也不多。若不是十年前老夫偶遇一男子,见他用杨家枪挑了一个山寨的贼寇,我这辈子估计也难见到‘真正的杨家枪法了’,你二人使得枪法与他并无二般。”杨云风心想:“不知道太师傅遇到的是我爷爷,还是我叔叔。”便问道:“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张松溪道:“我与他也只是有一面之缘,那年我云游天下,偶然听到那个村子附近有个山寨,寨中强盗经常下山来欺负村人,我本想上山教训他们一下,到山寨时却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正使一柄长枪,枪法精妙,招式狠辣,枪枪毙命,我心想这山寨当有次劫,我也没再过问就走了。”杨云风沉思一下:“太师傅说这人这般年轻,估计是我叔叔杨锦时了,只是叔叔宅心仁厚,怎么会使招毫不留情?想来是那山寨中人太坏,叔叔不得不痛下杀手吧。”
张松溪道:“你二人枪法不错,本门武功也应该不错,练两招我瞧瞧。”二人知道这是太师傅要指点自己武功,喜不自胜,当下互相拆招,等互相过了五十招后,张松溪道:“先停一停。”二人停下手来,各向张松溪行了一礼。我看你们的“乾坤十四拳”“八卦游龙掌”“明夷拳法”使得都不错了,只是这个“太极拳法”还不够火候。杨云风道:“太师傅所言极是,前面拿三套拳法我二人练了三年多,一年前师傅见我俩根基差不多了,才传授了太极拳。”林煜也点点头。张松溪道:“原来如此,一年能练到这水平也已不易了。你二人互相‘推手’给我看看。”二人便腿起手来。这太极‘推手式’本是对练套路,练习基本功的一种方式,在四手相接时讲究不丢不顶、以静制动、避实就虚。二人推了十几招,张松溪道:“好了,你二人实劲有余、虚手却过硬,要知道‘太极拳’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技巧。”杨林二人若有所悟,张松溪站在雪堆里,双手内弯,手抱太极,用内力从地上吸起一个雪球来,将雪球递给杨云风,又如法炮制弄了一个雪球给林煜,道:“你二人基本功不错,只是身体柔劲不足,你们讲双臂展开,现将雪球从左手一条线通过胸口运到右手,再从右手运到胸口,在通过胸口运到前脚尖,在从前脚尖往上通过肩膀运到后脚跟,再将脚后跟的球运到后背颈出,从后方运到左右臂各一次,这是一个循环,眼下你们开始练吧。”二人结果张松溪的说法开始练起来,刚开始雪球没到胸口就被顶碎,后来在张松溪的指点下,几个时辰后终于能将雪球做一个循环而不破,只是很不熟练。三人一直从晌午练到傍晚。张松溪道:“今天你们先练到这吧,你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此处。”杨云风道:“多谢太师傅指点,只怕明日师傅有别的事安排,不知此事可否告知师傅?”张松溪道:“此事你们不用问了,明日不用知会他便来就是。”杨云风道:“弟子明白!”他心想:“估计太师傅今晚要见一见师傅吧。”二人又向张松溪拜了一拜,接着在地上捏了几个雪球,才转身走了。张松溪明白他二人这是回去趁夜继续练习,心下大慰,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