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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郑言之前在人前所说的一样,灵气结晶和灵气结晶也是有区别的。
一般情况下,异兽死后残留灵气的结晶和游荡在身边的天地灵气没两样,只是密度更高,说白了就是变种的灵玉。
甚至因为沾染上了异兽气息的缘故,人类修炼者想要利用,还要花大力气进行处理,不能直接吸收。因此它的作用就显得很是单一,大部分情况下只能用来驯养异兽而已。
换一个说法,其实就是一个高级一点的狗粮。
郑言手上的这颗珠子,则属于另一种稀有情况。
兽魂!
虽然这头异兽并不具备凝聚内丹的实力,但在机缘巧合之下,它的兽魂在死后没有散逸,而是和残留的灵气结晶融合在了一起。
有这么一出异变在里面,再把它拿来当狗粮用就暴殄天物了。
郑言细细打量着这颗珠子,然后屈指在上面一弹。他此时的肉身力量足以生撕虎豹,黑珠受他一击,却毫无破裂粉碎的迹象,只是原本黯淡无光的表面突然泛起了一层幽绿的光彩。透过这层幽绿的光彩,还能看见一抹如有实质的阴影在珠子内游走着。
郑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兽魂保存得相当完整,炼成法器以后品质应该还算不错。”
想到现在医院内人多眼杂,郑言收起了珠子,然后摸出了林月给的手机。
“喂,阿月吗?最近恢复得差不多,我想出院了,我家现在的地址是哪里?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医院出事了?咳咳,我没有受伤,你就放心好了,那头异兽还是我打死的呢。
“……真的没有受伤,我肯定是衡量了自己的实力才会冲上去的,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莽撞的人吗。
“等等小时候的事情就不用拿出来说了吧?谁都有熊孩子的时候对不对?你那个时候比我还熊呢。
“……我错了,我刚刚什么也没说……跪求阿月高抬贵手大发慈悲把我家现在的地址告诉我。”
林月对郑言孤身挑战异兽的举动极为不满,在电话里用狂风暴雨一样的气势轰炸了他大半天。郑言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是一时热血上头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就差指天发誓了,林月才将信将疑地放过了他。
好不容易才拿到自己家新地址的郑言挂掉电话,抹了一把冷汗,觉得给林月打电话比大战十头黑豹还可怕。
算了,我这是为了拿到地址所以不得不向林月势力低头的,才不是因为什么心虚。没错,就是这样。
就在郑言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的林月放下了手机,静静注视着屏幕上的微博界面:“青市中心医院发生异兽袭击事件,神秘高手挺身而出,将之毙于掌下。”
“蠢言居然变得这么强了啊。嗯,没想到他还是个修炼天才呢!”她低低的自语了一句,脸上露出了一抹由衷欢喜的笑容,映得整张脸都熠熠生辉。紧接着,那张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皱眉疑惑的表情:“不过,到底是谁教他修炼的?”
……
郑言站在红顶白墙绿瓦的小楼房前,呆愣了半晌,又低头看了一眼林月发过来的短信,终于确认了自己没有找错地方,这里就是自己家的新地址。
问题是,自己的新家怎么是这个样子?
倒不是郑言大惊小怪。在洪荒的那些年,他见过的奇葩洞府数不胜数,就算家里的画风再清奇,也不能撼动他的心灵半分……才怪啊!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花园里的那些植物都长得快要比房子高了!弄得这里的气氛活像是鬼屋啊!
长得高也就算了,还能解释为家里常年没有人,植物什么的都比较有野性自然风味。但是谁家花园里的观赏用植物会张牙舞爪不说,枝干上还不时露出一张张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和阴森森让人看了就全身发毛的眼睛?
我才和这个世界脱节了三年而已,为什么就连自己爸妈的品味都变得如此清奇了!完全不能想象温文尔雅的父亲和大方爽朗的母亲在自己家花园里栽种这些诡异植物的情形好吗!
就在郑言心里疯狂腹诽的时候,叮咚一声,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声。
这个当口会发短信给他的,怎么想都只有林月。这丫头绝对早就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就是蔫儿坏地藏着掖着不提醒他。
郑言按着额头点开了短信。
“嘿,蠢言你现在应该站在自己家门口傻眼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故意的,想到你现在的表情我就想仰天大笑三分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说一声就作死!话说回来叔叔阿姨常年不在家,还是我建议他们在花园里种这些东西用来看家的。本来有特殊的方法可以进去,不过这些东西已经奈何不了你了,你就自己打进去吧啊。”
郑言面无表情地息屏。
打进去吧啊你个头啊。
阿月你给我等着!
确实就跟林月所说的一样,这些植物威慑普通人足够了,用来对付郑言这个层次的却还力有未逮。郑言的身影在花园里闪了几下,宛如鬼魅一般,越过了高大的异化植物,躲开了那些生满倒刺的四处挥舞的枝条,轻松自如地来到了门口。
就是回自己家还要整得跟入室抢劫一样的滋味真是精彩得让人无法言说。
尽管郑言这么在心里腹诽,但是在他打开门的瞬间,所有的糟糕感觉都飞了个精光。
这里明明已经不是以前家里的地址了,但是房子内的布局,家具摆放的位置,甚至还有一些细节,都和他记忆当中的一模一样。
包括桌角那道郑言小时候调皮用美工刀划出的刻痕,沙发垫子上父亲抽烟不小心烧出的破洞,淡黄色壁纸上熟悉的花纹,就连茶几上那个略微有点落灰的杯子的缺口也是那么的亲切。
一看就可以知道,他的父母为了不让他醒来对这个家感到陌生,是怎样竭尽心力地让这个家保持着他记忆里的模样。
郑言站在客厅里,沉默了很久,然后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拿出手机,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迫不及待的动作打开了通讯录,找到父亲的电话号码,拨出。
尽管林月早就告诉过他,太行山里是接不到他的电话的。
他现在就站在家里,然而他却比刚刚醒来的时候,还要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