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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牧云一纵身从保定帝和段延庆的身边掠过,伸手就要去推堵住屋门的巨石。孰料就在这时,忽听“嗤”的一声,一道凌厉的力道径直向着他的腰肋袭来。
凌牧云心中一惊,急忙闪身让出丈许,那股袭来的力道落空,击在堵屋的巨石之上,石屑迸溅,竟在巨石之上shè出了一个足够数寸深浅的小坑来。
凌牧云闪目看去,却见段延庆的细铁杖尚未收回。原来却是段延庆见凌牧云要去推门,右手发指力抵挡保定帝,左手铁杖向着凌牧云击了过去,将他逼退。
段正明的脸sè一变,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羞恼之sè,他迟迟不能击败对方救出自己的侄儿也就罢了,可现在凌牧云想要插手去救,竟然还让段延庆抽出手来去阻击,这不是反衬出他的无能么?
想到这里,段正明发招顿急,双手疾点,“嗤嗤”作响,一道道凌厉指力顿时向着段延庆疾发而出。保定帝这一发力,段延庆一只手顿时应付不过来了,连忙将左[ 手铁杖回击,一齐抵挡段正明的凌厉攻势。
“凌公子,劳烦你去把誉儿救出来,我保证这人再无力阻拦于你。”段正明道。
“好。”凌牧云点点头,再次纵身一跃来到屋门口处,伸手按在石上,就要用力将其推开。
“段正明,你若不怕罪孽深重,就下手吧!”
忽听段延庆一声闷喝,随即“嗤嗤”两声,两道凌厉力道径直向着正要发力推石的凌牧云shè到。凌牧云也没想到段延庆在保定帝段正明的牵制下竟然还敢不顾段正明的威胁全力对他发招,不禁大吃一惊,急忙退身躲避。
只是应变仓促,虽然仗着身法迅捷让过了段延庆右手所发指力,左手铁杖却是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了,只得右手中指猛弹,一记弹指神通应手而发,“啵”的一声轻响,与段延庆的铁杖硬拼了一记。
两股力道撞击在一起,凌牧云浑身一震,身形向后疾退而出,片刻间便退出数丈之远,落地之后一个踉跄,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随即才站稳脚跟。
落地站稳之后,凌牧云只觉胸中气血翻滚,手指疼痛yù折,毕竟他的内力尚未恢复,前番靠着身法灵活剑法高妙还可以勉强与段延庆斗一斗,但若是硬碰硬,他就远不是已臻先天化境的段延庆的对手了,因此一击之下他就吃了大亏。
“凌大哥你没事吧?”钟灵惊呼一声,急忙跑到凌牧云的身边,伸手将他扶住,关切问道。
凌牧云摇了摇头,抬起头来恼怒的看向保定帝段正明,若非他太过相信段正明能够牵制住段延庆,放心的去推堵门巨石,何至于被段延庆打了个措手不及?可以说如果不是段正明牵制不力,他根本就不会受伤!
一眼看去,只见段正明的手指正停在段延庆喉下的“七突穴”处,那里乃是致命令死穴,只要段正明一指下去,段延庆便必死无疑。可段延庆对此却是视而不见,击退凌牧云之后,只在那里“嘿嘿”冷笑。
原来先前段延庆眼见凌牧云要去推门,只是向着段正明段喝了一声,随即便浑然不顾段正明的杀招,全力对凌牧云出手。而段正明听了段延庆的话,又见他的反应,不由得心中大疑,生生将已经点到他喉前的指力强行收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甘愿受死?”
段延庆道:“我死在你手下,那是再好不过,反正我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也没什么乐趣,而你的罪孽,便又深了一层。”
“你到底是谁?”段正明厉声喝问道。
段延庆道:“我便是延庆太子!”
段正明脸sè一变,摇头道:“我不信!”
段延庆道:“人可以冒充,难道一阳指的功夫也可以冒充吗?”
一阳指功夫是段家世代相传,传子不传女,更加不传外人,只有段氏的嫡系子孙会使,因此段延庆才会如此说。
保定帝段正明面sè一阵的变幻,随即撤招收式,退后一步,向着段延庆躬身一礼,说道:“正明参见前辈。”
原来在十多年前,大理国尚还是大理国上德帝段廉义在位。上德五年,大理国朝中忽生大变,上德帝为jiān臣杨义贞所杀,其后上德帝的侄子段寿辉得天龙寺中诸高僧及忠臣高智升之助,平灭杨义贞,从而接掌皇位,称为上明帝。
只是上明帝段寿辉不乐为帝,只在位一年,便赴大理段氏宗庙寺院天龙寺出家为僧,将帝位传给了自己的堂弟,也就是现在的保定帝段正明。其实上德帝本有一个亲子,便是这“恶贯满盈”段延庆,当时朝中称其为延庆太子。只是后来平息叛乱之后不知所踪,大理群臣还以为他已经死在了jiān臣之手,因此便拥立了段寿辉为帝。
众人却不知道,当年jiān臣杨义贞谋朝篡位之际,举国大乱,段延庆见机得早,趁乱逃出皇宫,这才幸免于难。不过段延庆也知道jiān臣既已弑他父皇**,下一步必是要杀他斩草除根,因此不敢在大理国内多呆,趁乱逃出了大理国去。
后来他听说大理国内乱平息,保定帝段正明登基为帝,便想回来争本该属于他的皇位,不想路遇强敌围攻,虽然最后尽歼诸敌,自己却也身受重伤,浑身多处残废,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段延庆在伤残之后,曾去大理天龙寺想请他的亲叔父,天龙寺中辈分最高身份最尊的枯荣大师主持公道,结果因枯荣大师正在闭关修禅,而他有不敢吐露身份,因此未能一见,倒是因此而与当时伤情之下自暴自弃的刀白凤有了一段孽缘。
后来他不敢在大理境内逗留,远至南部蛮荒穷乡僻壤之处,养好伤后,习练以杖代足,再将家传的一阳指功夫化在了铁杖之上,又修练一些旁门邪功为助,不仅将一身武功尽数恢复,并且更进一步。
功成之后,前赴中原,将他的所有仇敌一家家杀得鸡犬不留,手段之凶狠毒辣,骇人听闻,因而博得了“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名头,其后又将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等三人收罗以为羽翼,自觉有了一点把握,这才赶来大理与段正明和段正淳兄弟为难。
就见段延庆眼中厉芒一闪,喝道:“你只叫我前辈,是心中犹自未信呢?还是怕我威胁到你的皇位,故意不肯认我?”
保定帝段正明道:“正明身为一国之主,言行自当郑重。正明无子,段誉这孩子便身负我大理国宗庙社稷的重托,还请前辈酌情释放。”
“我正要大理段氏声誉尽毁,断子绝孙,我好不容易等到今rì,岂能轻易放手?”段延庆冷笑一声道。
保定帝厉声道:“段正明万万不许!”
段延庆道:“嘿嘿!你自以为是大理国皇帝,我却只当你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你有胆子,尽管去调神策军、御林军来好了,我势力固然远不如你,可是要先杀段誉这小贼却易如反掌。你此刻跟我动手,数百招后或能胜得了我,但想杀我,却也千难万难,只要我不死,你便休想救段誉出去。”
保定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老大为难。别看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段延庆的身份,毕竟段延庆一阳指的功夫是做不得半点假的。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觉棘手,如果换一个人,即便武功再高,也不至于让他如此头疼,大不了多邀人手,甚至调动军队前来便是。可偏偏段延庆的身份太过敏感,让他难以下手,本来他的皇位得的是光明正大,问心无愧,但若是对段延庆下杀手,倒显得他同室**戈心肠狠毒了。但若不过了段延庆这关,却又救不出段誉来,这可真叫他为难了。
思之再三,保定帝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只得耐着xìng子问道:“前辈,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人?”
段延庆道:“不难,不难!你只须答应去天龙寺出家为僧,将皇位让我,我便解了段誉体内的药xìng,还你一个活蹦乱跳、德行无亏的好侄儿。”
保定帝眼中jīng光一闪,怒声道:“祖宗基业,岂能随便拱手送人?”
段延庆道:“嘿嘿,这是你的祖宗基业,难道便不是我的祖宗基业了?物归原主,岂是随便送人?我不追究你谋朝篡位的大罪,已是宽洪大量之极了。你若执意不肯,不妨耐心等候,等段誉和屋中的那对母女成就了好事,染上点小恙,我自会放了他。”
保定帝怒道:“那你还不如乘早杀了他来的痛快。”
段延庆冷冷一笑,道:“除此之外,也还有两条路可以救出段誉这小贼。”
保定帝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神采:“哪两条路?”
段延庆道:“第一条路,你突施暗算,猝不及防的将我杀了,那你自可放他出来。”
保定帝段正明摇了摇头:“我不能暗算于你。”
“便是你想要暗算,也未必能够做到。”段延庆嘿嘿冷笑一声,道:“第二条路,你让段誉自己用一阳指功夫跟我较量,只须胜得了我,他自然也就脱困了!”
保定帝怒气上冲,忍不住便要发作,终于强自抑制,说道:“段誉不会丝毫武功,更没学过一阳指功夫。”
段延庆道:“大理段氏子弟,却不会家传武功一阳指,这话有谁能信?”
段正明道:“誉儿他自幼读诗书佛经,心地慈悲,坚决不肯学武。”
段延庆摇头冷笑道:“嘿嘿,又是一个假仁假义、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这样的人若做大理国君,实非苍生之福,早一rì杀了倒好。”
段正明厉声问道:“前辈,是否还有其他的道路可行?须知凡事不可做的太绝,否则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哈哈哈哈……”
段延庆冷声大笑,随即目光一厉,冷森森的道:“我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还怕什么报应?若是当年我有其他的道路可行,也不至落到这般死不死、活不活的下场,别人既然不给我路走,我为什么要给别人路走?”
保定帝低头沉吟半晌,猛地抬起头来,一脸刚毅肃穆之sè,向着石屋之内叫道:“誉儿,你先坚持住,我自会设法来救你,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段家的子孙,切不可败坏了我段家的声誉!”
只听石屋内段誉叫道:“伯父,你进来一指……一指将我杀了吧。”
保定帝脸sè顿变,厉声喝问道:“怎么?你已做了败坏我段氏门风的行径么?”
“不,不是!只是侄儿……侄儿燥热难当,活……活不成了!”
保定帝喝道:“生死有命,顺其自然,只是你须记得,你是我段家子孙,绝不可做出有辱家誉门风的事情来!”
话语说完,保定帝身形一动向后倒纵而出,一下子便来到了凌牧云和钟灵两人的身边,有些歉意的看了凌牧云一眼,道:“凌公子,还请见谅。”
段正明虽然没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表达歉意,但双方心里却都清楚这针对的是凌牧云受伤这件事。
毕竟凌牧云本来就是出于朋友义气才同段家人一同前来相救段誉,也是因为相信他才会去推石而疏于对段延庆的防备。可却因为段正明一时的心慈手软而被段延庆所伤,这件事无论怎么说段正明都是难辞其咎。
“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陛下你不必介怀。”凌牧云淡然一笑道。
要说凌牧云心里没有一点介怀那是假的,他此番本来就是给他们段家帮忙,却因为段正明这个段家家主行事失当而受伤,心里其实相当不爽。
假若段正明对他有着足够的重视,又怎么可能会放任段延庆伤到他?你就算心有疑虑不敢鲁莽杀人,就不会废掉他的双膀抑或是挡下他的双臂么?
不过尽管心里有着种种不快,凌牧云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既然已经出了力受了伤,不如索xìng就人情送到底,让段家人记住他的好,以后一旦有什么事情让段家帮忙,料想段家也不好意思拒绝。若是出完了力,最后却因为一点小事而翻了脸,连点人情都没捞着,那才是蠢呢!
“凌公子高义,rì后定当报答。”
段正明向着凌牧云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来对钟灵道:“钟姑娘,多谢你带路,今rì事有不利,誉儿只能来rì再救援了。”
说着话保定帝伸手托住钟灵的手臂,施展开轻功,身形一动掠过空地,纵身跃过树墙,凌牧云也纵身跟上。段延庆既没追击,也没趁机偷袭,只是坐在原地不动,眼看着凌牧云三人没入了树墙之后。
段正明与凌牧云等三人循着原路返回,快到正屋前时,钟灵为免不便主动与段正明、凌牧云辞别,毕竟一方是她爹娘,一方是她爱郎的家人,她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待来到正屋之前,只见褚古傅朱四大护卫仍在围攻叶二娘,叶二娘虽然刀法jīng湛武功高强,但褚古傅朱四大护卫却也非等闲之辈,以一敌四,也已是大汗淋漓勉强支撑,若非仗着身法敏捷灵动,往往能够避实就虚,只怕早就已经伤在四人的手下了。
而另外那边云中鹤与巴天石之间的轻功比拼却还在继续。云中鹤虽然脚下不缓,但却是大声喘气,有若疲牛,而巴天石却仍是一纵一跃,轻松自在。
高升泰负着双手踱来踱去,对身旁的激斗似是漠不关心,其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jīng神笼罩全局,己方只要无人遇险,就用不着出手相援。段正淳夫妇与秦红棉、钟万仇四人却已不见。
保定帝走过去问道:“善阐侯,镇南王他们呢?”
高升泰道:“启禀皇上,镇南王逐退了钟谷主,和王妃一起找寻世子去了。”
保定帝闻言点了点头,当即朗声道:“此间之事另有计较,各人且退。”
巴天石闻听号令陡然住足,云中鹤顿时收势不住直扑过来,巴天石当即转身“呼”的一掌向着随后追来的云中鹤击出。云中鹤急忙双掌一挡。
“砰”的一声,云中鹤冲势顿止,忍不住向后退出了一步,只感胸中气血翻涌,险些一口喷出血来。虽然强自忍住,双眼望出来却已是模糊一片,看不清对手拳脚来路。巴天石却并不乘胜追击,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领教了。”
便在这时,忽听左边树丛后有一个磁xìng十足的中年男声说道:“这里也没有,咱们再到后面去找。”正是段正淳的声音。
接着又有两个女声随之响起:“找个人来问问就好了,谷中怎么一个下人也看不见?”
“我师妹叫他们都躲起来啦。”
却正是刀白凤和秦红棉的声音。
凌牧云不禁心中暗笑,这段正淳还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知使上了什么巧妙法儿,竟让这两个方才还在xìng命相搏的女子联手同去找寻段誉。
只听段正淳道:“那么咱们去问你师妹,她一定知道誉儿关在什么地方。”
刀白凤怒道:“不许你去见甘宝宝。不怀好意!”
秦红棉道:“我师妹说过了,从此永远不再见你的面。”
三人说着话从树丛后面出来,段正淳见到兄长,问道:“大哥,救出……找到誉儿了么?”
他本想说“救出誉儿”,但不见儿子在侧,便即改口。
保定帝点头道:“找到了,咱们回去再说。”
那边褚古傅朱四大护卫听到皇上下旨停战,便即停手。而叶二娘本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眼见对方住手,自是乐不得的,也不敢上前再战。
当下众人便从万劫谷中退出,叶二娘和云中鹤也被打得怯了,没敢上前阻拦,就眼看着凌牧云等人出了万劫谷,汇齐从人,上马扬鞭,绝尘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