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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还有一点,可以说这是近些时日最好的消息了。”
李成梁连忙正了正身子,问道:“请师傅赐教。”
“谢兄,此次是你最先想到,为我等点拨,就劳烦你为小徒解惑吧。”白墨生没有作答,转而向谢怀远说道。
谢怀远正了正身子,面上露出和善的微笑,说道:“那就是为什么严世蕃会把洛长风排在甲位——存了对洛书阁动手的心思。如果真要为洛书阁造势,他直接把洛白城排在甲位也无不可,本身已经斗败第五涛,和你师父的交手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但是他却将洛长风这个已经快要被普通的江湖人士逐渐遗忘的曾经再次翻出来,明面上是在帮着洛书阁和洛白城,其实是在向江湖上的所有人传递一条消息——洛长风命不久矣,洛白城的武力也绝非天下无敌,既然如此,过去与洛书阁有仇有怨的诸位侠客为什么不早早准备,只等洛长风去世,洛白城孤木难支,内忧外患的时候一拥而上,把洛书阁并吞了呢?反正已经有了我今月楼即将带头做的分吞掖梦山庄的先例在前。”
李成梁着实被谢怀远的分析惊着了,连忙问道:“可是如若这样,洛白城会看不出来吗?现在今月楼势弱,江飞飞重伤,洛长风反正还能苟延残喘镇压一时,在离世之前就算灭不了严世蕃,扫平其手下的势力应当不成问题啊?”
谢怀远脸上本来散着的一丝笑意逐渐凝固,面色肃然地说道:“当然成问题。【零↑九△小↓說△網】京中的大小势力都有传说,严嵩养着一批武艺上佳的技击高手,而且这些高手来历神秘,有人说是严府以某种秘法培养,有人说是严嵩借自己的势力划调来得军中高手,而要说洛书阁如果敢在京中对今月楼出手,难说严嵩是否会出手庇护,倒时洛书阁就面临的是与朝廷对抗的灭顶之灾,这是洛长风绝对不会干的事情。洛白城看出来了这等阳谋他们还得要忍着,洛长风对开封城垂涎已久,过去那里的江湖地盘被第五涛打造得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现在有了机会,他们就算知道要复出不菲的代价也绝对无法放弃入驻开封如此大城所能获得的利益。”
李成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是如此,看来这江湖门派的经验来来往往也像是所谓的治国一样,没钱寸步难行。也不知道说书先生们口中的英雄人物手里面的那许多银两是怎么来的?”
白墨生听到李成梁那状有所思的喃喃,面色一红,忍不住扶手掩面,对这个小徒弟真是无可奈何,在这个年纪展现出的智计都可以称为上乘,却总是脱不出江湖侠义、神鬼妖狐志怪故事的藩篱,经常一想事情就和故事里面的大侠们做着对比,想要仿效那些虚构的人物挥洒。
李成梁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小问题有些欠妥当,转而向白墨生问道:“师父,你刚才跟岳堂主所说,可是要和岳堂主前去洛阳寻找洛白城达成联合?那我入川的行程应当如何?”
白墨生闻言沉吟片刻,转而向楚伯颐投去询问的眼色。
楚伯颐这下有时有些头大,李成梁所言不差,现在发生了这样可以利用的机会,白墨生和岳相君联袂而去既增加交涉的权重,又能在对上洛书阁的众人或是遇到不可预知情况的时候有两名高手可以照应。而李成梁这条线路也同样重要,有了魁星阁的助拳,既能在四川牵制雪城的东进,还能够得到一些魁星阁秘传的机巧设备,成为墨阁墨工的有益补充,更能拆散今月楼脆弱的对墨阁形成的包围之势。可是李成梁的武学水平显然不能完全保证一路上安全无忧,毕竟途径的地界会有相当多可能预见的敌对势力,李成梁这名墨阁春秋堂香主的动向也必定会被诸派的探子重点关注,的确需要有名相当份量的高手随行。
在旁沉默了好一会儿了的谢怀远开口道:“如若诸位不弃,谢某毛遂自荐,陪着李世侄去魁星阁走一趟便是。”
楚伯颐眼前一亮,但是立刻又有些忧虑地似是自言自语道:“如有谢兄出马,来回出入四川的安全当是无虞,但是当下乃是我墨阁主动上面寻求盟友,而且可能涉及要和今月楼的部众交手,谢兄身为丐帮帮主此次南下已是多有劳烦,不能长期坐镇总舵,这……”
谢怀远抬手制止住楚伯颐的话语,说道:“如此说便是见外了,我此次南下为的一是实地探访东南形势,准备为抗倭此等侠义之事尽一份绵薄之力,二是拜访吊唁墨阁先辈。谢某陪着李世侄入川,诸位也无需担忧,在今月楼会上各派的背叛行为已让谢某不爽,较之以往,已然结下了更深的梁子,你我两方已经算是确立成为了盟友,我与李世侄随行不也能向魁星阁的人说明我等联盟的诚意与内部的和谐吗?”
楚伯颐听完谢怀远的话,沉沉地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便有劳谢兄了。”
白墨生接话道:“谢兄,现在虽然入秋,但是蜀中依然燥热多虫,岳堂主之前已经备下了javascript:不是需要的物资,还劳烦你和他交接一下。只因我与岳堂主现下也要立刻出发,多有麻烦了。”
谢怀远很是畅快地应声道:“不妨事,不妨事,谢某这就去找岳堂主交接物资。”
白墨生作揖道:“有劳了!梁儿,为你谢伯头前带路。”
李成梁合上手中的书册,起身引着谢怀远出了门,轻轻再将屋门合上。
楚伯颐品了口茶,对于现在这样的安排感觉比较满意,对于敌方阵营发生的裂痕也感到一丝欣喜,毕竟这许多重担都压在自己的肩头上,看了看已经有些发困的牧战,说道:“既然都已安排妥当,那我也就回去了。”
白墨生却说道:“绝对不是已经完全妥当,此事透着些许蹊跷。”
楚伯颐听到白墨生的话,止住了已经略微抬起的身段,再次坐下,因为他感觉到了白墨生言语中的慎重与严肃,问道:“二弟,有什么问题?”
白墨生踢了踢上下眼皮已经要合在一起的牧战,相当严厉地用富含不满意味的眼神瞪了瞪牧战,搞得刚刚已经有些神游天外的牧战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搁谁晚上喝完两坛陈年竹叶青第二天都少有能缓过宿醉劲儿的,牧战今天还能比较清醒地参加祭礼已经是不易了。
白墨生看着牧战的眼睛中的困倦略微褪去,这才对楚伯颐说道:“谢怀远的提议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