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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身怀鬼胎
他突如其来的暴怒,让我无所适从,讶异之后,突然对他又有一点心疼。
刚准备开口安慰他,他突然如同一只受伤的兽,紧紧的将我抱住,“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景荣走后,我被反锁在了房间里,没有天黑,没有天亮,就这样过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他没再踏进我的房门一步。
而当他一个月后再次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竟然是因为,我怀孕了。
并且更不巧的是,蝶变再次如期而至。
他进来的时候,灯光依旧很暗,他看上去比一个月前更瘦了一些,身上的药味更浓,不似之前的清甜,而是浓浓的苦涩。
他关上门,坐在床头看着我,抬手为我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风和,如果你现在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来得及。”
我惨白着脸,死死的咬着嘴唇,乞求的拉着他的衬衫袖口,“求……求你,不要……”
他没有表情,“这应该是你第二次蝶变,痛苦,对吗?那你知不知道,在你给我下过玉蝉蛊之后的这一千多年里,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痛苦地抬头看着他,视线逐渐涣散,只觉得浑身比上一次灼伤的感觉更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不仅灼痛,而且奇痒难忍。
但我还是下意识紧紧护住自己的小腹,是不是很神奇?
我从来没想过,在我难受到极致的时候,竟然仍旧不能放下肚子里的这条小生命,他是我和梁裴洲短暂的相识里唯一的温暖。
我的视线已经模糊,眼前顾景荣的样子,竟然逐渐幻化成为梁裴洲那张比杨洋还要精致的脸,我弯起了嘴角,懒洋洋的抱住他的腰身,嘟囔着:“我很难受……”
被抱着的男人周身一震,僵了半晌才缓缓抬起手掌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记得梁裴洲说过,每一次蝶变我都会回忆起一部分从前的事情,找回一部分从前的能力。
再极致的痛苦之后,整个人往往会有一种超脱的舒适感,整个人轻飘飘的,我梦见自己回到了梁家坪,只是这里的人都不像现在已经汉化,而是全部穿着苗装。
远处的竹林里,走出来一个剑眉星目的俊朗少年,眉目英挺,我细细一看,这不就是梁裴洲吗?看年纪比他现在要小上一些。
他看见我,有些惊讶,然后走来我跟前,声音颇为不悦的跟我说:“你不是说金陵繁华的很吗?怎么又舍得跟你阿爹回来了?还说,还说……”
我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有些想笑,“还说什么?”
他看见我想笑的样子,气得很,狠狠瞪了我一眼,“南陈那老头到底要你阿爹给他养个什么蛊?隔三差五的为什么还要带着你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感觉他突然不动了,我四周看了看才发现空间似乎静止了,我的身形也变得透明起来,我看见另一个我慢慢出现在梁裴洲的身前,就如同刚才和他对话的女孩从来都不是我,而是现在的这个女孩一般。
光线一闪,他又恢复了动作,只见他眼前的女孩娇俏一笑,伸手捏了捏梁裴洲的鼻子,“瞧你那点小心眼,阿爹去金陵,也是族长安排的,怎么能赖我呢?”
梁裴洲看了那个我两眼,又开口问道:“那你们去做什么了?下次再去,我陪你一块去吧。”
“我”围着他又跑又跳的绕了一圈,调侃的说道:“裴洲……你该不会是担心我谢风和抛弃你,和京城的公子哥跑了吧?啊哈哈哈!”
他恼火的瞪了我一眼,“一个女儿家,还要不要脸了!”
那个我嘿嘿笑道,“裴洲哥哥莫要担心,外面的世界再好,都比不上裴洲哥哥对我重要,再说……你是我在这世上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所以我定是要嫁给你的!”
说完,踮脚在他右边侧脸轻轻印下一吻,然后嬉笑着跑开。
少年梁裴洲独自傻傻的站在原地,等女孩跑远后才慢慢浮上一抹渐浓的笑意,直到眼底眉梢。
画面一转,眼前变成了白雪皑皑的深冬时节,谢家门前,梁裴洲穿着深紫色暗纹的薄衣站在冰天雪地里,整张脸冻得发紫,眼中一片死寂,双拳紧握。
这时,从谢家的小楼里跑出两三个三四十岁的婆子,一路跌跌撞撞,看见梁裴洲又是作揖又是劝慰,看样子是想劝梁裴洲回去。
我虚浮的身影慢慢靠近他的身边,只见他嘴唇微动,半晌咬着牙说出了几个字,“风和去哪儿了?”
婆子面带为难,陪着笑脸说:“姑爷莫要担心,我家小主人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就是个闲不住的,这会子指不定上哪儿溜达贪玩去了!”
梁裴洲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刚才说话的婆子,面无表情,“谁会在大婚的前一天出去玩?今夜她若不回来,明日的大典,又有何意义。”
没有她,这一切有何意义?
我微微震惊,我上辈子竟然干过这种不靠谱的事儿?结婚前一天,居然放准老公鸽子了?
而且还是一个帅的惨绝人寰的老公,卧槽,谢风和,你特么真是眼瞎啊!
皑皑白雪中,那抹暗紫色的身影清冷,孤寂,如同朱砂,在我心底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微笑,谢风和很幸福啊,有梁裴洲喜欢她,而丁小羽有什么呢?
即使和他定了阴阳配,有了露水情缘,但他终究心心念念的不还是风和二字吗?
虽是同根生,我毕竟只是丁小羽,我没有经历过谢风和的一切,纵使我和她一样具备养蛊的血脉,我也仍然不是她。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赤身果体的躺在一个大木桶里,桶里满满当当的药材叮铃咣啷铺了大半桶,药香刺鼻浓郁,水温偏暖,冒着氤氲的热气。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木桶不远处的屏风后突然传来顾景荣的声音,“醒了?”
我吓坏了,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
他淡声道:“蝶变之后必须浸泡药浴,不然下一次你会更疼,皮肤也会更易过敏,况且……你现在有了身孕,方子我帮你做了改动,还能帮你暖宫温胎。”
我脸一红,“谢谢……啊……”
他冷笑一声,“谢?看来梁裴洲没和你说鬼胎是专门用来炼蛊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