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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胜金愕然,然后很大气的丢了一袋银子甩到夜潇阳脸上,接下来便着手砸屋子。
花瓶椅子书架什么的碎一地,还理直气壮的吼“老娘告诉你,老娘赔的起!”
“你砸吧砸吧,你有钱你砸,你有钱你了不起了不是,你在砸一个试试,你在这样我会打你的我跟你讲……”
“啪~”一声脆响,青瓷花瓶就那么在他眼前炸开,接二连三的东西都被砸毁掉,“你打我啊,你动我一下试试,我就砸了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告诉你,我就是存心的,你能怎!么!样!”
“泼妇!”
“你居然敢吼我,你在吼一句试试。”
闵胜金拿着一个长条的雕花木盒子,指着夜潇阳的脑袋,小脸气的通红。
“我就吼你了,我吼的就是你,你这个泼妇,你……”
“啪~”一声响,夜潇阳忙侧身躲过,那雕花木的盒子里掉出两个玻璃瓶,瓶中褐红色的液体流出来,夜潇阳脑子一抽,他忘了,这里是夜潇寒的书房……
夜潇阳一脸无奈,笑的比哭还难看“住手,我给你,你要谁我都给你。”
闵胜金显然气还没消,她火气蹭蹭的往上涨“你刚刚居然敢吼我。”
“我错了。”
闵胜金一脸你很好,你全家都很好的表情冷冷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忙老娘不帮了,你爱找谁找谁,拜!拜!”
夜潇阳一愣,她已经转身出去了,夜潇阳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书房这一大摊子碎纸瓷片,散张落页,不由的抽了抽嘴角“陈秋,把这里复原。”
“啊?”一直杵在一旁当木头的陈秋狠狠的震惊了一番,夜潇阳一个目光扫过来,他忙跪地道“是!”
在抬头夜潇阳已经没影了,陈秋看了眼书房,多少年了,他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恒王殿下说的复原,就是东西要找一模一样的,位置要分毫不错的……
夜潇阳跑出去追上闵胜金的身影,一把抓住她手腕“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孩子脾气。”
夜潇阳从没这么憋屈过,,真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闵胜金呵呵笑了笑,明显的嘲讽“想要我回去啊?做梦!”
“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对,我就是这么过分。”
夜潇阳特别想拍死她,像拍黄瓜那样拍死她,还记得随州屠城吗?夜潇阳特别想把她丢进那群丧尸里面,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残忍!!!
夜潇阳一急,拉着她的手拉回来,直接卷进自己怀抱,俯身就吻了上去,抱得紧紧的,死死的禁锢在怀里……
阮珞看着外面的天,夜潇寒看着书,阮珞看着他,他就看着外面的天,阮珞的目光不由得往下看了看,温润软软的手碰了碰他的脖子,悠悠中带着鄙视道“你身上在发烫~”
阮珞现在的心情绝对称得上是幸灾乐祸,夜潇寒眼神有些迷离,他看书已经看不下去了。
“我知道。”夜潇寒压抑着嗓音风轻云淡的说道,他撇过眼去,不看阮珞。
阮珞知道他在忍着,拿了一张毛毯,盖着他的腿,然后蹭过去,离他近点儿,一脸凝重关心都是装出来的“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夜潇寒瞬间明白阮珞是什么意思,这丫头现在一肚子坏水儿都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嗯,我没……”夜潇寒越来越低沉嘶哑的嗓音出卖他出卖的彻底,窗帘撩开系紧,外面微凉的风吹进来,夜潇寒需要醒醒脑子。
偏偏阮珞火上浇油的一脸关心去摸他的额头,浅笑道“你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阮珞温热的气息离夜潇寒那么近,夜潇寒第一次觉得这丫头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单纯。
夜潇寒忍的越辛苦,阮珞离他就越近。
“女人,你在玩儿火。”夜潇寒差点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整个人都不好了,咬牙切齿的警告她,对,就是警告。
其实阮珞也没做什么,就是离他近了点……
阮珞一脸杀千刀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十一,你来看一下,离王殿下是不是发烧了。”
十一作为一个全面发展的贴身影卫,发烧头痛这种小事当然能看出来,阮珞给了夜潇寒一个大大的笑容,意思是你放心,我家十一很靠谱。
夜潇寒紧紧抓着阮珞的胳膊,那眼神就是要把这个煽风点火的丫头给碎尸万段。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十一走到车窗前,窗帘已经被放了下来,按规矩讲,夜潇寒该把手伸出来,但是,夜潇寒却把阮珞的手给送了出去,还阴沉沉的讲“给你家主子看看,体力还剩多少。”
十一虽然纳闷,但还是搭上了阮珞的手腕,默然道“教主您无碍。”
车子还在慢悠悠的走,阮珞居然玩儿上瘾了,夜潇寒看着窗外努力让自己清醒,阮珞就坐在他身边,咯咯的笑,幸灾乐祸都写在脸上了。
“十一,两个时辰之内到烟泸洲置办一处宅子。”夜潇寒的声音沉着冷静,压迫力简直到了顶峰,简直跟圣旨是一个级别的,冷气不要钱的往外放,十一背上一阵冷汗,夜潇寒顿了顿,又道“隔音要好!”
阮珞“……”
十一“……???”
阮珞看着十一远去的背影,默默道“你现在用我的人用的挺顺手啊?”
“你也是我的。”夜潇寒凉凉的语气透着怒气~
阮珞抬眸,纯净的目光看着他“你还记得我曾经怎么治过洛疏远吗?”
夜潇寒脸色几乎未经可见的僵了僵,面无表情冷冰冰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阮珞淡淡的语气透着恬静,然后她就什么也不做,就浅笑着看着夜潇寒,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夜潇寒从没有这么狼狈过,他越压抑,周身就越冰冷,波及的范围让随行的暗卫都觉得脖子上凉凉的,外面车辙上驾马的某暗卫胳膊都不好使了。
偏偏阮珞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气,他的震慑力对阮珞几乎是没用。
在往前就是烟泸洲的地界了……
帝都梓潼楼,大白天的一如既往的烟柳之地,景象还是那么不堪入目,大街上都有那些搂搂抱抱恨不得当场吃干抹净,北夜虽然脸色不算太好,心情竟然不算太差,
程少七一浪荡公子哥的醉酒状态,所谓是万花丛中过,全都不放过的人,北夜听青柯说,他好像还喜欢阿南来着~~
阁楼厢房里,还算安静的场面,程少七给他斟了一杯酒,“没想到你还来这里啊,说吧,你是来干嘛的?出任务的还是来坑我的?”
据程少七以往来的经验来讲,他们四个来这里,百分之百不是为了姑娘和酒。
比如上次东凡拿他钓鱼……
北夜撇了他一眼“我是来玩儿的。”
程少七不信俩字写脸上了,鄙夷道“你是来玩儿我的吧?”
北夜问“你和南楠是什么关系?”
“朋友。”
“听说你喜欢南楠?”
“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为什么?”
“他骗我。”
“说下去。”
“就比如上次,他说如果姑娘生气就抱着她强吻,这方法百试百灵。”
“对啊,这方法我也知道。”
“但是上一次我看见一漂亮姑娘在那里伤心落泪,我就扑上去强吻了。”
“然后呢?”
“她相公就来打我……”
“……”
程少七默默的抬头,四十五度角仰视门窗,像是在回忆往昔的点点滴滴心酸泪,提起都心碎。
北夜一时间无语,你让我说点儿什么好?
说着说着,程少七竟然突然抱着北夜抱得紧紧的,趴在他耳边心酸道“你知道吗?南楠他打我,我不就是碰了青言吗?他居然打我,他自己说的,女孩子伤心要强吻,我还没碰到她呢,南楠就打我……”
如果说封清陌是变态,那程少七就是一个愚蠢的变态。
北夜一身鸡皮疙瘩掉一地,程少七牛皮糖一般粘在他身上,北夜脸色暗了暗,一下子把他甩掉“你给我死出去。”
北夜本来没把他甩出门,只是磕在了门槛上,然后暗卫不由分说的给拉了出去。
事后,程少七一直不知道,北夜到底是来干嘛的?他到底想问什么?自认为情商颇高的程少七以为,北夜是不是喜欢上南楠了,要不然怎么会问他喜不喜欢南楠,原来是冲着情敌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贵圈真乱!
其实北夜只是想去问问,什么叫爱情。
闵胜金一身闺阁小姐的装扮,只身一人跑去夜市里,看着颇带几分柔弱的意思,聘聘婷婷的漂亮大姑娘,一路上引来不少的目光,都虎视眈眈的盯着。
街道拥挤杂乱无章,过往行人也都匆忙如流水,闵胜金忽然迎面撞到一个人,撞落了腰间的玉佩,玉佩跌落在地,碎成两半。
洛疏远微微戚眉,低头捡起那块玉佩,那玉佩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个雕花的玉佩,只是玉料颇为珍贵,叫做琼脂,是云浮的上等好玉。
洛疏远见过的玉料多了去了,这种玉他一眼便能分辨出来,是高纯度琼脂,这么一小块也得万两之上。
摔了是有些可惜,闵胜金却突然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