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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珞昏沉之际,自己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淅淅沥沥的小雨砸在地面上溅起水花,身后一男人为她撑了一把黑伞,大街上空无一人,阮珞缓缓的走着,缓缓的走着……
帝都离王府,阮珞如往常那般跨步走进去,很真实的一种场面,离王府一向很安静,但今天出奇的热闹,尽管下着小雨,天有点阴沉沉的,离王府上下都贴着大红的喜字,院中女仆成群,托着喜盘匆匆从她身边走过,恍若她是空气。
阮珞随着那些女仆走,柠园自己住的那间寝房,被装饰成了婚房。
里面一些私密的窃窃私语,尽管这种情况与场景在离王府简直是扯淡般的荒唐,但是却很真实的感受,阮珞信了。
她推开门。
红色的纱帐纷纷扰扰垂了满屋子,整个房间都被改造了,细腻妖娆透着诡异迷离,一些声音不堪入耳。
纱帐轻抚,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腥气的味道,阮珞一步步踏进那里面,血红的纱帐拂过她的身子,里面龙凤床上,大红绸缎垂下,遮盖的严严实实,阮珞抬手,白皙嫩小,宛若葇夷般轻巧素手拨开红绸。
床上那人红绸缠身,整个身子都被包裹在绸缎中,他身下一女人光着身子,汗水黏在身上,她全身上下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潮湿温润的气息混着空气……
触目可及的是她身上撑着的夜潇寒的手,俊美的双眸深邃的瞳孔倒影着阮珞一脸不可思议。
他身下的女人,是安葵……
阮珞转身跑出去!
……
顾林枫整个人都懵掉了,他找不到离王殿下,霹雳堂他是进不去的,但是,尚在天一阁的南楠与北夜,刚出门就看见顾林枫风风火火的从眼前跑过,那速度真是……
他是忘了用轻功吧,这是全程用腿跑啊~~
南楠看他有些不对劲儿,忙跑去拦下了他,顾林枫看见南楠那一瞬间,脑子突然就通了。
南楠的脸色铁黑铁黑的,当即冷声质问,“你们离王府的人吃白饭的吗?”
顾林枫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错了本来就在他!
“这间房里有密道!”北夜凝重环视了一圈儿,既然确定教主与苏樱没有出来,那就是在房间里消失的。
顾林枫戚眉“你们有找到王妃娘娘的办法吗?”既然是仆,一定会有找到自己主子的办法!
南楠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盒中有一铺着一层橙红色粉末,上面卧着一个人乳白色小飞虫~~
北夜正在琢磨着房间里的机关,南楠与顾林枫便跟着小飞虫走了。
飞虫引路,有淡淡的甜香。
天色渐晚,夜潇寒冷着脸踏进离王府,整个人像是炸药,离王府护卫都纳闷儿,自打王妃娘娘嫁进来,离王殿下再也没像这样一般阴冷!
扩散整个离王府,夜潇寒踏进大门,就像整个离王府上,压了一坐冰山,北夜硬生生的僵了僵身子,料想是夜潇寒回来了,整个人都像被火燃烧了,护卫只觉的眼前一花,北夜便不见了!
夜潇寒前脚刚进柠园,北夜咬牙怒声质问“离王殿下,你今日去那儿了?”
夜潇寒依旧没有止步,将北夜无视的彻底,北夜刷的拦在他面前“我们问你去那儿了?”
夜潇寒眸色深邃且平静,看北夜的眼神恍若面前矗立着一具死尸,带着深深的讽刺与轻蔑,他平静却带着天生威严的语气命令道“滚。”
北夜愕然,随即冷笑,一脸嘲讽,咬牙一字一顿的冷声道“我还不愿意来!”
那只乳白色的小飞虫从离王府起起落落的飞出去,北夜丝毫不犹豫的跟出去。
夜潇寒的那种眼神让北夜有种很怪异的预感,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那里怪!他一头雾水的跟着小飞虫向魔教木月山的方向走去。
木月山守山弟子只看见他们家教主以一种非常恐怖的速度跑来……
跑来……
南楠与顾林枫在身后追~~
追~~
北夜诧异的跟进魔教~~
阮珞一路跑进琉璃院,厚重大门啪的一声锁上,整个琉璃院都被锁上!
南楠停在在琉璃院门口,没进去,顾林枫也诧异的看着那扇锁着的门“这是……怎么回事?”
北夜随后,迷茫的问道“怎么回事?”
这样太反常了啊,怎么离王那个模样教主这个模样他俩是吵架了吗?
顾林枫知道王妃现在很安全,便急忙回去复命了,他料想,殿下现在一定很生气。
南楠本来想进去,可是琉璃院大门落锁,这种情况很少出现,他也不敢闯啊~~
阮珞一下子扑在床上,偌大的琉璃院除了外院内院看不见的影卫,也就只剩下阮珞了,两只白色的小飞虫带着淡淡的甜香在阮珞身边晃来晃去。
东凡听暗卫禀报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琉璃院的门的确锁着,从里面锁着,东凡一脸不明所以“怎么回事?”
北夜只知道教主是在离王府莫名其妙失踪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就跑回来了,而且夜潇寒还是那种眼神儿,北夜一想起那种眼神儿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什么眼神儿啊,夜潇寒你几个意思啊?
莫名其妙失踪又莫名其妙跑回来……
顾林枫踏进柠园水夕阁,一片寂静有点儿奇怪。
“殿下!”顾林枫纳闷儿的看向书桌前执笔写东西的那个男人,瞬间找回了之前没有王妃那时候的感觉,每次见主子,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刀……
夜潇寒抬眸,平静压抑的让顾林枫以为自己在做梦,难道主子你还不知道自己王妃丢了吗?
“殿下,王妃……”顾林枫话还没说到一半儿,夜潇寒的脸色让他生生闭上嘴,一脑袋糊涂的跪下,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失职,杖责二十。”夜潇寒手中毛笔应声而断,墨水划破宣纸,半截笔杆没入檀木桌。
顾林枫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没资格问!
半夜,影卫有消息了,说教主饿了,要吃饭……东凡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琉璃院内,东凡突然推开阮珞亮着灯的房门!
阮珞抱着一碗粥在喝,东凡开口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问。
“阿东?”阮珞看向突然闯进来的他“你怎么还没睡?”
东凡略沉默,看见阮珞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想问,只道“吃了早点儿睡!”
“嗯。”
安葵面前坐着苏沫,两位一站一坐势均立敌,苏沫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轻蔑的说“怎么?怕了?”
安葵冷哼,“你才怕了。”
苏沫缓缓站起身来,气势一下子比安葵高出许多,她正视安葵道“我也没料想到她是魔教的人,你要是怕了,就不必在合作了。”
苏沫高傲的眼神扫到安葵身上,安葵脸色凝重阴沉起来“我没怕!”
苏沫扯了扯嘴角,抬步走出房间……
护国公府一夜间被血洗了,整个魏家只剩宫中容妃魏琳容。
这一消息以惊人的速度瞬时传开,旱灾瘟疫那事儿还在风口上,这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天辉一下子沉在人人自危的状态下,朝上多位文官觐言,这段时间民间不太平,建议大赦天下,祭天还神。
扯淡!
护国公府一夕之间没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放眼整个天辉,有这个本事的还真不在少数,朝廷就不说了,仅江湖排前三的都有这个能力。
那里来的鬼神,怪谈,但这也不怪那些官员,这护国公府说没就没了,名门旺家,盛世皇亲没了连查都无处可查,他们谁敢乱说?
这朝廷不做主皇家不为尊的世道上,如履薄冰。
出了这档子事儿,秦王夜潇琛气的活活吐出一口血来,本想着这几天找机会把娶安葵为秦王妃的事儿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婚礼在旱灾瘟疫这特殊时期不必大办,以冲喜为理由娶了就行,结果护国公府,帝都皇城眼皮子地下就没了,出了这事儿他还娶个毛线啊!
刑部着重调查,纳兰乐默许祭天,祭天之事刻不容缓,为表皇家爱民如子,定为一天后举行,正好是夜潇寒出发去随州安抚民心治理旱灾解决瘟疫的日子……
东凡冷笑,他不用脑子想都觉得护国公府屠门这件事**不离十的是离王干的,南楠点点头,他也这么觉得,因为跟护国公府一向很老实,也不曾得罪过江湖,也未曾涉足过江湖,要说是江湖上的人干的实在是说不过去,谁没事儿闲的杀你全家?
那就是跟魏琳容有仇的,那就是为阮珞报仇的了,不是魔教干的,那就是夜潇寒干的……
他们俩东扯西扯的不无道理,张曦兮提着食盒从他俩身前路过,南楠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曦兮呆在了那里,东凡不明所以。
张曦兮穿一身淡紫色女儿家的纱衣,发丝低束在脑后,只斜插了一根玉簪,很普通的一个玉簪。
东凡承认张曦兮这样装扮是很好看,多了点深闺小姐的气度,难得看起来很温和,知书达理的那种。
但是,南楠一脸凝重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张曦兮脸色一沉,怒声问道“你干什么?”
南楠身形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就要掰断了啊,张曦兮欲抬脚反抗还击,却被南楠抑制的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张曦兮吃痛,怒声问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