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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死,我身上这么多肉,那大变态竟然也能准确无误的戳中我的穴位!
这人的武功绝对在我之上啊。
得,回去后一定要向碧落打听打听,天下武功好的那几个,除我之外,都还有些谁?他们姓甚名谁,做什么的干活?
奇怪,天才蒙蒙亮,头顶上也还能看见星子在闪烁。这么早,这片宫阙怎么会有这么多巡逻的侍卫?她的掌乾宫那里可是连个侍卫的影子都看不到啊。
枉她穿成的这个身体还顶着个皇太女的头衔,鄙视离家的人无情又无义!
离炎对这一片的宫殿群不熟悉,之前从未来过。
昨晚天黑,都是那个男人害的,也不知道将她引到哪里来了。她奔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走出迷宫,还越来越多的人,这叫她怎么躲?
那男人就是只妖精!
离炎懊恼不已。
而且她这体型很容易引起注意。更要命的是,她此刻身上穿的不是宫女服,连谎称自己是宫女都没办法自圆其说。
若被侍卫发现,肯定是当刺客给抓了。
即便她不得已只好自爆太女身份,可她这体型已经跟三年前的太女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啊,胖得那叫个让人不忍直视。这真的是太女吗?只怕几乎没人会相信。
所以,最大可能是:自曝身份,她只会死得更快!
现如今,离炎的选择只能是能躲则躲。
幸好,这身体虽然胖是胖了点,但,会轻功啊会轻功。
房顶上飞奔是最快能赶回去的选择,可是此时在房顶上跑的话被发现的可能性也更大。于是离炎便只好一路上猫着腰,左躲右闪的往掌乾宫方向奔去。
正走着,前面传来巡逻侍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唔,身后也有了。
还传来了口号声。听那内容,似乎是两支队伍要在此处进行工作交接。
离炎无法,只得赶紧冒险翻身上屋。她险险的避过了侍卫的目光范围,趴在房顶上往下一看。
好险!
果然他们正在换防,差点就被两队人马夹击,定会被他们撵个鸡飞狗跳。
这条路已经不能再走,离炎在房顶上匍匐着往底下四处瞧了瞧。
这座大屋子后面也有路,很幽静。石子路上有青苔,看来甚少人行走,沿路还种了一片翠竹。
离炎便一个翻滚,翻到了这座屋宇的背面,然后轻巧的跳了下去。
条条大路通罗马,兴许这条路也能通向掌乾宫呢。
离炎就沿着这条人烟稀少的石子路蜿蜒而行。转了个角,视野顿时开阔起来,看着像是她来到了一个小花园。
可离炎的脚步一滞,谨慎了起来,只因为有一抬官轿静静的停在一丛翠竹之下。
一大清早的,这谁的轿子搁这里啊?莫不是宫中哪位贵人的代步工具?
附近有人声传来,离炎驻足,竖耳细听。
“张大人,您好您好。来得这么早?哟,看书呢,抱歉,下官打扰到您了。”
“无妨,这早朝的时辰也快到了。正好,李大人,那咱们便一起过去吧。”
“请。”
“请。”
……
原来如此。
难怪这里会有这么多巡逻的侍卫,只因这里靠近金銮殿啊,都是些大人物出没的地方。
离炎正要轻手轻脚的继续前行,却不想,刚那两人的脚步声却是往她这边走过来了。
已经来不及上屋了,离炎瞅了眼那抬悄无声息的官轿,一闪身,她就钻进了那顶官轿之中。
急急忙忙的放下轿帘之后,她这才发现:轿里有人!
那是一个身着朝服的中年男人。
成熟,很有男人味儿,颇有书生般的儒雅,却生得剑眉星目。
只见他一手拿着一卷书册,另一只手则是随意的放在膝盖上。此刻他正大马金刀的坐在轿子中,有些谨慎还有些奇异的看着她。
离炎有些尴尬的嘿嘿笑了两下,然后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的对那人说道:“大人,我不会伤害你的。等附近人都走远了,我立马就走,立马就走!”
那人便低下眉眼,在那掀开了一条缝隙的轿窗边透进来的晨光里继续看书。
外面那两人的说话声又离她近了些,离炎立即屏住呼吸。
“呃?这是……不若约了他一块儿去上朝?”说话间,那两人似乎就在附近,且看见了这顶轿子。
她们认得这男人。
“莫要理他!他这人高傲得很,一向不屑于与我等为伍。哼,有什么了不得的!咱们走吧。”
“那……好吧。不过,我们说话还是小声点儿,免得打搅到他了。”
“你是怕他听见?这有什么?他既是硬要往女人堆里扎,想要与我等在朝中争得一席之地。而他今日之地位又如何得来的,嘿嘿,难听的话你以为还会少吗?”
……
离炎听到此,便不动声色的看向对面那男人,可那人却同样不动声色的微低着头专注的看着书,对外面的说话声始终置若罔闻。
既如此,离炎就不再偷听外面那两人对此人的寒碜了。
说人闲话的人无聊得很,又往往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快。
离炎就开始将轿中情形随意打量了一番。轿内颇为宽敞,甚至还搁了一张长方形的几案。那几案上摆着个小碟盘,盘中还剩了一块糕点。
她又看向对面那人,只见他拿着那卷书,隔了己身老远的看。
离炎心想,他莫不是远视眼?虽然轿中光线不是很好,但听说远视眼都眼尖,那我长得如何美貌不是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离炎一边听着轿外的动静,一边想法套轿中之人的近乎。
有句话不是说:朋友多了路好走么?
于是,她就伸长了脖子想去看看那男人到底在看什么书,他竟然会看得这么入神。倘若能找到点共同的话题,那便说不定就能交上一个朋友了。
不过,就在离炎伸长了脖子的同时,那男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却将书拿近了来翻过一页。
他那动作做得如此的行云流水,看似他调整拿书的距离只不过是为翻页的模样。如此这般,离炎就没能看到那书中的内容。
离炎的眼珠子转了转,又看见了那块糕点。正好还没有吃早饭,她便伸手去拿,却又被那男人抢了先。
只见,他抬起那只放在膝盖上的右手,伸出两指,很优雅的将糕点夹了起来,径直放入口中,然后慢条斯理的咀嚼起来。
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未曾离开过那卷书。
离炎瞧那人还跟自己较上劲儿了,她体内的恶劣因子蹭蹭直冒。
于是,眼珠子再一次转了转后,离炎的身体突然往前一倾!
她那张肉嘟嘟的大脸,就这么很是突兀的凑到了男人眼前。
这举动将那人吓得本能的往后一仰,离炎却不管不顾的将脑袋伸到那卷书册上。然后,她看见了两句话:
采菊东篱下,
悠然见南山。
顿时,离炎高兴得忘乎所以,只觉得对面那男人是好亲切的说!
她立刻抬起头来,仰起明媚的笑脸,对那男人兴奋的说道:“这诗我知道,我知道!这是陶渊明写的!”
说着,她也不看那人此刻莫名的脸色,自顾自灿烂的笑着,还摇头晃脑的小声念了一句:“晋陶渊明,独爱菊。”
那男人被离炎刚才突然冲过来的举动着实惊吓了一回,饶是他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忍不住心中说了一句:“好多的肉,吓我一跳……”
他一边假意掸了掸衣衫上的糕点渣渣,以掩饰刚才的失态;一边将书搁在了几案上,书页却并没有合上,然后他就开始闭目养神。
很快,他耳中意料之中的听见了那个胖女人的声音。
只听那女人依旧小声的说着话,不过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低声不满的叫道:“宋潜?怎么会是宋潜?!明明就是陶渊明写的好不好?!”
男人勾了勾嘴角,却也在心中想:“陶渊明?他是谁?这诗明明就是宋潜写的,怎么会是陶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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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早巡,偶遇三皇女离清。
离清如往常那般关心的问他,这侍卫干得是否合他心意?
黄泉刚才远远的看见了他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就是那个当朝大将军林显,他看见林大将军向离清行礼问候。
此时离清问他,他不由得又动了念想,大着胆子鼓起勇气请求离清将他介绍给那林大将军做个小兵。
黄泉走后,那离清身边的侍从便贴近三皇女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是否这便要去拜访那林大将军?如果是的话,那小的我就好去提前准备准备。”
离清看着黄泉远去的背影,口中不耐的说道:“拜访他?那人软硬不吃,拜访他有什么用?!”
那侍从便犹豫的说道:“那这黄泉小公子的请求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本宫现如今只是一个无官无职的皇女,朝中那些手握千军万马的武将又有谁会买本宫的账?再说,他们要买账,还不是多半只会买我那二姐离月的账。”
“哼!口头上答应就答应着,你以为本宫还真的是他说什么就都为他办到啊?那小男人想法也忒多了些,一会儿要做侍卫,一会儿想进军营。男人嘛,待在闺中等女人宠爱就好了。他该多学学他哥哥,本分,安静。”说罢,离清便大步往自己宫中而去。
那侍从听到离清已经开始生气,便紧闭着口不再多言。
这边厢,离清却又边走边道:“本宫要是像离月那样,有个能干的舅妈也不至于这么窝囊了。怪只怪我爹他娘家那些人都太没本事了,害得本宫整日里只能做些堆着笑脸迎来送往之事,以求图个贤德之名。否则,本宫也想耍耍威风,只需吱个声,便有人已为我办妥了一应事项!”
那名宫人立刻献媚的小声说道:“殿下,咱现在不过是龙游浅滩遭虾戏!终有一天,殿下一朝得势了,那些人还不上赶着巴结您吶!届时,根本就不用主子出声了,只一个眼神儿,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三皇女一听,立时笑颜满面,“也是,咱暂且就先忍忍吧。”
末了,她驻足道:“黄泉那事,待会儿你还是持了本宫的帖子去林将军府上试一试。本宫就不信,这么点小事他还敢不买账?好歹本宫也是一个皇女,指不定哪天本宫就一飞冲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