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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都来到了近前,孙轩站在最后面,低声说:“这是吸血毯。它死了吗?”
贺飞章:“……到底是什么啊。”
“地皮卷和吸血毯是一种东西,只是叫法不同。它们一般都藏在水里或者山涧,逮到猎物就会将对方牢牢裹住,再将它们的血全部吸干。”周放反手抽出一支合金短箭,紧接着,他动作利落的利用箭尖挑开它毛茸茸的边缘,轻轻一掀,几人便都看到它的腹面全是巨大的吸盘,密密麻麻挤得到处都是。
这些吸盘一个挨着一个,盘身上面还挂着水渍,被周放掀开后毫无反应,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贺飞章头皮都快炸了:“玛德,这什么鬼?!”
周放啧了一声:“死了。”然后他将短箭收回箭筒,直接用手扯住地皮卷,将靠近众人的一端掀了起来。
地皮卷被他一拽,整个身体都向前挪动了几寸。
这张地皮卷上长满了红绿相间的绒毛,瘫在地上立刻就同花花草草融为一体,因此之前大家都没发现这东西到底有多大。此时它一动,贺飞章这才意识到,这家伙的身体恐怕大得吓人。
贺飞章后来大概丈量了一番,发现它长宽都超过十米,真的是一张非常巨大的“地毯”。
周放检查过后,对几人道:“这只地皮卷应该是这片区域等级最高的寄生兽,它身上有水渍,恐怕之前一直是藏在水里的。”说完,他笑了笑:“这是个好消息,有它在就不会再有第二只高等寄生兽,我们不用太过警戒来自水下的威胁。”
几个人还在围观这张吸血毯,看孙轩的样子,颇有些想拿出刀具将其解剖一番。
周放不得不提醒他们:“不要把它拆了,咱们将地皮卷的尸体垫在营地的地面上,可以暂时震慑一些低等寄生兽和普通动物。”
这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周放和温锐对野外生存颇有经验,当下商议了一下,将地皮卷铺在地上,又清理出一处干燥的地面升起篝火。贺飞章和巴塞尔身为寄生者,被吩咐去周围搜寻一些吃食和用得上的工具,剩下的三人则聚在一起,简单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前进路线。
等到一切步入正轨,五个人围坐在火堆前煮起了肉汤,ss星球的黑夜缓缓降临。
贺飞章将出发前带着的草药磨成糊状,小心敷在周放腰腹上,然后又将干净的布条缠裹在他身上,这才呼出一口气,一屁股退回原位:“带来的药估计还能用一两回,我明天和蒙多出去,看看这片林子里有什么草药。”
周放等他退开后才穿好衣服,道:“不用,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平时注意一点儿就行。”
一旁的蒙多从暗处踱步走来,它扭摆着背脊,金色的毛发擦过贺飞章的后腰,然后头颅轻轻顶在周放的肩膀上。周放抽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它的耳朵,蒙多眯起眼享受片刻,又原地转了半圈,盘起身子卧在他身后。
贺飞章:“……”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这么和谐?!
贺飞章:【喂。】
蒙多懒洋洋的舔爪子:【叫爸爸作甚?】
贺飞章:【……身为我的寄生兽,你难道不应该找我撒娇,趴我背后当靠枕吗?】
蒙多:【嗤。】
贺飞章:【……】等等,你已经懒得回答我这个问题了吗!你有了新欢就这么嫌弃旧爱了吗!
贺飞章悲从中来,接过温锐递过来的汤碗,仰头将里面的汤汁一口闷完。
温锐:“……你不烫吗。”
贺飞章一抹嘴,悲伤地说:“再来一碗,谢谢。”
温锐莫名其妙,不过仍然又给他重新盛了一碗。
他的对面,巴塞尔两眼无神的坐在孙轩身后,在众人分食肉汤的时候,自他指尖掉落一株细小的藤蔓。
这株低级寄生兽已经枯萎死去,因此连蒙多和贺飞章也没有发现。
巴塞尔无意识的揉搓着食指与大拇指,仿佛还在感受刚才吸附上来的微弱能量。他没回味太久,就被身前的孙轩使劲儿推了一把。
孙轩冷冷道:“自己盛饭去。”
巴塞尔放下手,膝行几步挪到他旁边,一个指示一个动作,端了碗汤吃了起来。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连当事人也无知无觉。
晚饭过后,几人收拾出睡觉的地方,又安排好轮流守夜,这才各自寻了位置休息。
蒙多同贺飞章打了招呼,纵身一跃跳上枫树,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用想,这家伙又跑出去浪荡了。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贺飞章被一阵巨响吵醒。他一跃而起,眼还没睁开,耳边已经听见巴塞尔狂暴的怒吼。
贺飞章:“怎么了怎么了,敌袭?!”
睁眼一看,其他人都还在原地躺得好好的,他再往远处眺望,果然看见巴塞尔和蒙多正在湖边打架。
“轰——”的一声,一人一兽又翻滚着被互相怼进了更远处的深山里。
他身旁,孙轩和温锐也被惊醒了。
周放早已醒来,他坐在一旁正在看热闹,闻言道:“没事儿,他俩联络感情呢。”
贺飞章:“……”好吧,这两个家伙打着打着,看的人也就习惯了。
他狠狠搓了把脸,从地上爬起来。
周放:“干嘛去?”
贺飞章摆摆手:“正好有湖,洗个澡去。”
白天的红树林景色还挺不错,尤其这里还藏有湖泊,微风卷过便有粼粼波光,贺飞章欣赏了一会儿,感觉心情又好了起来。他站在岸边快速将衣服脱光,也不顾清晨湖水冰凉,就这么一头扎了进去。
进化过的身体比以前更耐寒,也更适应深度潜泳。
他在湖里游了一会儿,又钻进水中,笔直的朝下潜行了几十米,仍然没有探到湖底。
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幽暗而深邃,偶尔有几条游鱼从旁游过,撞到人类又四散奔逃开来。
除此之外,便只有无穷无尽的冰冷湖水。
贺飞章思索片刻,决定还是不再冒险下潜,转身返回水面。
越接近湖面,湖水便越温暖。他索性就这么仰面躺在湖面上,一边享受阳光照射,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水,防止身体下沉。
就这么懒洋洋地游了好一会儿,贺飞章这才意犹未尽的一脚踏上岸来,甩着头发上的水滴去找衣服。
没成想,那里还坐了个人。
周放也不知在岸边坐了多久,看他回来,随口道:“玩儿完了?”
贺飞章顿时有种撒欢之后见到家长的错觉。
他甩掉这个奇怪的念头,走到周放身边坐下:“这湖太深了,我没敢往下游。”他也不急着穿衣服,而是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日光下,悠然自得的趴在地上一堆干净树叶里,让一身水汽自由蒸发。
周放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照着那两瓣挺翘的臀部呼了一巴掌。
手掌实实在在拍在臀肉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也打得贺飞章狠狠一哆嗦,扭头瞪他一眼:“窝草……你干嘛?!”
周放收回手,摩挲着手指,颇有些回味地道:“唉,手感还不错啊。”
贺飞章飞快地坐了起来,犹豫地看了看他:“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
周放:“嗯?”
贺飞章咽了咽口水,狐疑道:“你,你是弯的?”
周放不答,开口道:“把衣服穿上,你的标记在发光,我都快被闪瞎了。”
贺飞章果然被勾走了注意力,他惊讶道:“你能看见我的标记?还有……我以前找了好久也没发现,它长哪儿去了?”
周放嘴角一翘:“想知道?”
贺飞章眼巴巴的看着他,疯狂点头。
周放刚摸完人屁股的手又伸了出去,他将手掌附在贺飞章的背上,抚摸两下,手指顺着背脊一路下滑,堪堪停在脊椎尾部。
贺飞章顿时非常不自在:“你干嘛……”
“别动,我在找你的标记。”周放面不改色的在他尾椎处抚摸了一会儿,然后又原路返回,指腹贴着肌肤来回摩挲,终于停在他的腰窝处。
周放身体前倾靠近贺飞章,一指点在他后腰那个浅浅的凹陷处,然后在他耳边低沉地说:“就在这里。”
贺飞章:“……”等等,这有点奇怪。
气氛太暧昧了。
此情此景,再不明白对方的暗示,贺飞章就真是二百五了。这种时候,谁还来得及管什么标记啊,菊花可比标记要紧多了!
贺飞章艰难地抓住那只咸猪手,侧过头仔细看了看周放。
周放一动不动,微微笑着任他打量。
贺飞章终于忍不住,问他:“周哥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周放:“不是。”
贺飞章松了口气,同时又莫名觉得有些气闷。然而没等他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肝安稳落地,这厮又道:“但也不喜欢女的。”
贺飞章:“……啊?”
“我有精神洁癖。”周放看了看他,手指突然勾住他腰侧的肌肤,轻轻搔刮了一下。周放凑近他轻轻道:“不过这毛病,现在对着你,好像越来越发作不起来了啊。”
贺飞章狠狠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