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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你给我说说洛阳城的景象呗!”
“不是都跟你说了三遍了吗?”
“路上无聊,你就再说一遍嘛!就一遍!”
“求我!”
“好玉儿!乖玉儿!”
“嘻嘻!看你表现不错,那我就再讲一遍!这京城洛阳啊……”
转眼间,几人已走了月余时间,离洛阳也是越来越近,不出十日便能到达洛阳!曹操也适应了与卞氏姐弟俩的相处,由开始的无奈,慢慢的就变成了习惯。几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也好不自在!
此时的洛阳城内,大将军府邸,桥玄一脸震惊的看向座中男子,骇然失声道:“莫非大将军近日便要起事,诛杀宦官?”
那座中之人正是如今最大的外戚---大将军窦武。
汉桓帝年间,窦武倚仗着自己女儿贵为皇后,便被封为槐里侯,拜城门校尉。后又拥立汉灵帝即位,女儿也贵为太后,自己更是借此官至大将军,封闻喜侯。在他掌权期间,大量赦免党人,甚至以太后诏诛戮中常侍管霸、苏康等,得到士大夫的拥护。
窦武微微皱眉,淡淡地说道:“怎么?莫非司徒大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桥玄面露焦虑之色,语重心长地说道:“甚是不妥啊!大将军太急了!”
“司徒大人怕了吗?若是让这帮阉人继续为虎作伥,我辈如何安然待之?”此时窦武已是面露不快。
“任大将军如何认为,此事老夫绝不参与!不过也请大将军放心,老夫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桥玄说罢又起身作揖,“告辞!”
“哼!不送!”
窦武甚是恼怒,没想到这个桥玄老匹夫竟如此狡猾,这些年宁屡次罢官也不愿卷入这党锢之争,真是气煞我也!
“来人!去太傅府上请陈大人过来一叙!”窦武却也没有因此而打算放弃,而是吩咐下人去请那太傅陈蕃。
……
这窦武早在几个月前,便与太傅陈蕃密谋要诛杀宦官。先是大肆提拔尹勋为尚书令﹐刘瑜为侍中﹐冯述为屯骑校尉,又起用李膺﹑杜密﹑刘猛等党人!只待时间成熟便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一举诛杀宦官。
“大将军,这么急找老夫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那陈蕃一路赶来,尚未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窦武将陈蕃迎进内堂,满是担忧地说道:“陈大人,如今之际,阉人权势越来越大,我怕再拖下去会生出祸端!”
陈蕃沉思了一下,问道:“那大人意欲何为?”
窦武站起身来,握着拳头坚狠地说道:“明日我便上奏太后,只要她一同意,我们便在年关之前大行举事,诛灭阉人!”
“大将军可有把握?”那陈蕃显得有些犹豫。
窦武却满是信心,一脸轻笑地宽慰陈蕃道:“哎!大人莫过担心,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行事时尹勋、刘瑜自会全力配合我们行动,届时冯述率北军三千士兵在城外候命。一旦出现意外,直接封锁长乐宫,定叫那帮阉人无处可逃!”
“如此甚好,老夫届时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率先在未央宫于那阉人发难,定叫他们措手不及!”陈蕃此时情绪也甚是高涨。
陈蕃一生清廉为官,德行端正,却是早已恨透了这帮搅乱朝纲的阉人。只想早日将他们铲除干净,以还政于清明。
“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只待明日我上书太后,我们再商定起事之日。”窦武心中也甚是开心,只觉大事已成。
“好好好!”陈蕃连说了三声好,两人均大笑了一番,久久未能停歇。
陈蕃告辞了窦府,一路上心情甚好,却不曾发现自己身后竟跟着一个小黄门。
这小黄门跟着陈蕃来到了陈府门外,见陈蕃进了府门,又观察了一阵这才离去。
小黄门离开了陈府,一路疾走,径直进了长乐宫西阙楼中,左顾右盼地来到了一处房间,走进去便对着一宦官耳语一番!
那宦官听后满脸疑虑,自语道:“先是那桥公祖进了窦府,却不到盏茶功夫便匆匆离去。后又请来了陈仲举,半个时辰后欢喜离去。这窦武到底有什么事呢?”
思索了约摸盏茶功夫,那宦官对小黄门说道:“这几日让你盯着那窦武,你辛苦了!明日就由你侍奉太后早朝,到时你且给我看看那窦武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蹇公公言重了!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若公公没有其它吩咐,奴才就告退了!”说完小黄门便退了下去,只留得那蹇公公独自思索。
……
“你是说今日早朝窦武只是向太后递了道奏折,并无其他异常举动?”次日一早,那小黄门侍奉完太后早朝,便急匆匆来向这蹇公公禀报。
“正是如此!小的今日早朝,尤其注意了窦大将军与陈太傅等人,并无其他异常!”
蹇公公一听,疑窦丛生,这是为何?突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起身径直来到了东阙楼的永寿殿前。
“见过蹇公公!”门外小黄门躬身行礼。
那蹇公公看了看紧闭的殿门,开口问道:“太后是否在殿内休息?”
“启禀蹇公公,太后早朝毕便一直在殿内歇息,未曾离开过!”
“还请你进去向太后禀报,就说蹇硕有事求见。”蹇硕嘴上虽貌似恭敬,可却连看都没看这小黄门一眼。
这蹇硕地位仅次于中常侍,又甚懂得讨太后欢心,小黄门哪敢怠慢于他,便立即进门前去禀报了。
得到了太后的同意,蹇硕便进到了永寿殿中。只见太后正依靠在床榻,闭眼假寐。
“奴才蹇硕给太后请安!”蹇硕跪倒在地,微声细语,先前凌厉的气势早已隐藏的干干净净。
太后微吊着眼帘,慵懒道:“平身!蹇硕你前来找哀家所为何事啊?”
那蹇硕微躬着身子,凑到太后跟前,谄媚地说道:“奴才知道太后日夜为国事操劳,特地前来服侍!”
太后一听,动了动身子,舒心的笑了笑,“还是你最懂得伺候人啊!”
那蹇硕本想在太后嘴里探听些消息,一炷香未到,太后竟睡了过去。蹇硕心里一阵恼火,却突然发现桌案上有一奏折。
蹇硕轻轻叫了声“太后”,却不见有何反应,便拿起那奏折看了起来。
只见蹇硕越看脸色越阴沉,最后攥着那奏折,咬牙切齿道:“窦武,没想到你竟敢如此!既然这样,那也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