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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山中,霸王涧旁,两只灰狼瞪着绿眼在洞口游弋,当它们望向外围时,不时嚎叫几声,令人心里发毛。
当它们回望向洞口时,又露出温和的目光,看样子洞内有值得它们爱护的东西。
这是两只苍狼,一公一母,它们以凶狠闻名,以迅捷对敌。因其恶名,人们闻风丧胆,不敢近其右。
突然,一只褐鼠飞了过来,落在洞口约五丈左右。那只褐鼠一个踉跄,差点趴下,明显是被人给甩过来的。
褐鼠反应挺快,闻到气息不对,立马站住,转身就跑,一溜烟不见。
两只苍狼可不会那么好心,即将到嘴的美餐,怎能让它丢掉?两只苍狼就像商量好的,一只立马追了上去,快如疾风,迅若奔雷,眨眼间,一狼一鼠便不见了踪影。另一只却留下来看家。
这时,一只凤鸡又飞了过来,落在洞口约十丈距离,凤鸡一般飞不高,仅半丈许,可要飞跑起来,也比一般的动物要快。
凤鸡也是有人故意扔来的。落地的凤鸡反应也不慢,没作任何停留,展翅向外飞跑而去。
看家的苍狼,听到动静,警觉起来,见是只凤鸡,两眼立刻光茫闪烁,四蹄狂刨之下,便向凤鸡追去,二者身影瞬息消失。
……
山坡上,大树下,草丛中,一个小脑袋慢慢探了出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环顾四周后,便直起了矮小的身子。
这具身子上插满了野草,看来是作为伪装和掩盖气味用的。
仔细看,那张脸上还透着稚气,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的衣服有点残破,裸露的皮肤表明没长大的身体相当结实,他的头发有点乱蓬,黝黑的脸颊不显英俊,可是他的双目却坚定而有神。
少年没有犹豫,在确定两只苍狼都走了后,便直奔洞口,虽然迈动的步子不大,小腿快跑,倒也不慢,几个瞬间就到达洞口。
虽然调走了苍狼,少年却知道,他的时间并不充裕,最多只要一柱香,两狼就能回来。
洞内光线不强,隐约有一股腥臊之味。洞室不大,五丈见方。左侧地上散落一些动物残骸,大小不一,应是苍狼食后所留。
靠洞穴最里角,有一片干草,上面卧着一只狼崽。狼崽体形约一尺,说是狼崽,却有二三个月大小。
狼崽似在睡觉,身体蜷缩,狼头趴在前腿之间,当听到动静后,正微微醒来。
双目睁开,看到少年后,狼崽立马警觉,全身毫毛倒竖,口内发出阵阵的惊吼,不时露出刚长出的獠牙。
狼崽本能的后退,尾部直抵洞壁,前腿时而扒地,时而抬起,欲作困兽犹斗!
少年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物,朝狼崽抛去,那物在空中撒开,却是一张捕兽网。
捕兽网当头罩下,狼崽一看不妙,正想从侧面钻出,谁知少年手腕轻抖,捕兽网稍微变向,依然向狼头罩下。
眼看躲不过,狼崽便对着捕兽网张开大嘴扑了上去,想把这个东西咬破。
捕兽网岂是它咬破得了的,不但如此,它反而一头撞进网内,算是自投罗网。
狼崽在网内不停挣扎,可越挣扎越深陷其中,此时少年手腕不停抖动,网子也渐渐收拢,直至将狼崽紧紧捆住。
没有犹豫,少年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朝狼崽的鼻部一放,只是几个呼吸,狼崽便昏睡过去,看来是中了迷药。
这番拼斗,耽误了不少时间,在外的两只苍狼也许就要回来,再不走就来不急了。
少年明白眼前的形势,只稍作调整,便连网带狼往肩上一扛,迅速冲出洞口。
狼崽不轻,少年小有吃力,却也能够坚持。只见他,很快冲过山坡,消失在丛林中。
这时,离洞口不远处,两只苍狼正各自叼着一只猎物归来。临近洞口,它们好象感应到什么,突然冲向洞内。
不一刻,苍狼的狂暴叫声和地动山摇的躁动,便传遍半座山脉,声声凄厉,令人恐惧。
……
仙子山,因有人曾看到天上仙子飞过而得名,整座山脉方圆百里,常年山上郁郁葱葱,枝叶繁盛。
仙子山某一座山峰,峰顶峭岩突兀,直入云端。
山峰半腰处,有一棵苍天大榕树,枝叶繁冒,华盖满天,粗壮的树干有数十丈高,看上去约有百年树龄。
大树一侧,悬崖峭壁,深不见底,另一侧却较为平坦开阔。
开阔处、大树下,有一座草屋。
屋内摆设简陋,只有几个简易的木桌、藤椅,墙上挂了几副弓弩,墙角随意摆放几具猎枪。
屋外用篱笆扎了个小院墙,周边一片寂静,显得这个小院落很是孤立。
“爷爷,我回来了。”临近黄昏,院外一个稚嫩而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人未到,声先闻。
一个半大小子冲进院门,看年龄也就十二三岁,正是那个捕猎少年。
少年肩扛着一只动物尸体,显然是他的猎物。
“狗儿,你回来了,有什么收获?”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出屋门。
老者形貌一般,花白的头发,零散稀疏,两眼暗淡,毫无光彩,脸上的皱纹显示曾经的饱经风霜。
老者走路一瘸一拐,似有残疾,然而坚韧的步伐,体现着他的坚持。
看到少年后,老者露出慈爱的目光和淡淡的笑容。
“我捉了一只苍狼崽。”叫狗儿的少年随手把肩上的猎物摔下,并上前扶住爷爷。
“哦,苍狼崽可不好抓,他们一般都有壮狼看护。”老头惊讶起来,甚至有点难以置信,这么小的孩子能捉到苍狼崽?
苍狼是仙子山脉有名的凶兽,可以说是这一带的兽中之王,其形体庞大,极其凶悍。
狼崽有壮狼看护,极难抓捕。不要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也很难做到,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可见这次狗儿是冒着多大的风险了。
“我想办法引走了壮狼。”狗儿憨憨的挠挠头,又自豪的挺起胸脯。不过,他显然是隐瞒了抓捕时的艰难和危险。
“苍狼好报复,闻到气味会赶来寻仇,要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不过狼皮却是个好物件,定能卖个好价钱,狼肉也可以腌制,留作过冬用。”老头先是担忧一阵,然后又满意的点点头。
少年进屋后,老人也赶紧关上院门,在院落里洒上些白色的粉沫,想尽力去除狼崽的气味。
……
夜暮降临,草屋内点起了兽油灯。一老一少坐在木桌边,屋内桌上放着一张兽皮,地上还有着点点血迹,是处理完那只狼崽所留。
“狗儿,明天下山到镇上把这张兽皮卖掉,再添置些生活用品。”老人浑浊的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关爱和担心。
随即,老人又对狗儿交待起来。兽皮在哪里卖较好,大概什么价位,在哪里购买物品,就连物品的清单和价格也都一一列了出来,琳琳总总,不厌其烦。
爷爷的腿疾发作,无法走远路,狗儿是知道的,以前也曾出现过类似情况,可让狗儿独自下山,还是第一次。只能说,这次爷爷的腿疾更加的严重了。
“如果在镇上遇到什么情况,就去到会武馆找李海帮你。”爷爷不放心的道。
“李海,那是谁呀?”狗儿不免好奇的问道。
“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只知道他叫李海,我与他做过一笔交易,他当时购得一张珍贵的兽皮送人,感觉很满意,就认识了。”老人好象在无病乱投医,不是很熟的人,只做了一笔交易就能托付?还有其它原因吗?
果然,老人顿了顿,脸一红,继续道,“我们同病相连,他也是个瘸子,人送外号铁拐李,所以才投缘。”—原来如此。
“会武馆是干什么的?”少年仍然好奇的问道。
“会武馆是吸收和管理武者,给他们提供修练和切磋武技平台的一个地方,你不是武者,进不了会武馆的,等你能修练了,也许可以进入其中。”老人说到这儿,猛然想起一事,便伸手抓过狗儿的手来。“让我看看你的功练到什么程度了?”
“唉!”老人半天才松开手,不由得叹了口气,摇头道:“狗儿,你这固基功练了也有二年了,怎么一点进步也没有呀!”
“我也不知道。”少年也是一片茫然。
两年前,老人就教狗儿练习固基功,同步还让他锻炼身体,捕捉野兽,追踪飞禽,有时也教他识文认字。
这么长时间,其它方面进展都不错,只有练功方面毫无进展。
固基功是为打牢根基而修练的入门功法,并不难学。一般人练上个三四个月就有气感了,可是狗儿整整练了两年多,也没有丝毫气感,不得不让人气馁,许是这孩子不适合练功吧。
少年却不这么认为,就算现在没有气感,他也感受到了身体的轻盈和灵活,也许某个契机便能突破桎梏,找到气感了,因而坚定的说道:“我会努力的。”
狗儿的勇气可嘉,不过,老人明白,练功靠的是根骨和灵性,若不具备这个条件,再努力只怕也走不远。
老人失落的眼神看了看少年,再次摇了摇头,刚想说“没用的……”又怕伤了狗儿的自尊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鼓励道:“好好练吧!你会行的。”
“嗯!”少年受到鼓舞,用力的点了下头,脸上充满着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