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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孙立游说劝降曹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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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川门城楼之上,身为守卫将军的曹国公李景隆独自喝着闷酒,城门外燕军军营中不时传来燕军操练的呼喊声,让这位将军心烦不已。

    李景隆又倒上一杯酒,朝一旁服侍的士兵说道:“谷王今天没有来视察城防吗?”

    士兵道:“启禀大人,谷王传话说这几天身体不适,就不来巡视了。”

    李景隆喝下一杯酒后说道:“我看谷王不是身体不适,是心里不适吧!哼。”

    士兵听将军言外似乎另有他意,不敢擅自揣测上司的话语,忙道:“回将军,谷王话是这么传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小人不是很清楚。”

    李景隆望着城墙之上的插着的旗帜呆呆的发愣,心想:谷王这个老狐狸,此事燕军围城,守城不是一件好差事,所以就索性不来了,还传言身体不适,明摆着就是让自己承担这份苦差事。其实自己也不愿意做这份苦差事,可是自己自从燕王起兵造反之后,身为讨逆大将,可是连战连败,自己也受到了建文帝的惩处,不光是降了爵位,还把自己发配到金川门做守城将军,想到此处李景隆内心愤愤不平。

    就在李景隆发呆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阵传报声,一名身穿铠甲的军士跑进楼内,跪地拜道:“报将军,郡主宫服侍太监孙立要求见将军。”

    李景隆迟疑了一下暗自说道:“孙立?此人求见我难道是郡主找我有事?”

    李景隆抬头对报事军士道:“传。”

    军士退下不久后,郡主宫服侍太监孙立笑着走进了城楼之中,跪在地上道:“小的参见将军。”

    李景隆道:“孙公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孙立笑着站起身,一旁的军士忙搬来一个木凳,让孙立坐下。

    孙立坐下后谢道:“谢李将军。”

    李景隆笑道:“敢问公公来此处有何贵干?难道是问道本将军的酒香,想与本将军一醉方休?”

    孙立道:“小的今日不是来与将军饮酒的。”

    李景隆问道:“难道是郡主有事让公公通传?”

    孙立道:“非也。”

    李景隆道:“那公公是有公干?”

    孙立笑道:“亦非也。”

    李景隆放下酒杯,大声怒喝道:“难道公公来到此处是想戏耍本将军不成?”

    孙立忙拱手对李景隆道:“将军此言差矣,小人哪有胆量戏耍曹国公,若是戏耍将军那不是杀头之罪。”

    李景隆怒喝道:“此时乃多事之秋,外有燕军围城,城**心惶惶,本将军兼有守城众人,若公公无事,还请自便,来人啊,送客。”

    门外军士听到将军喊送客,忙进门来请孙立,孙立满面笑容,起身道:“小人今日特来救将军性命,若将军请小人出去,那小人出去便是。”

    孙立话毕,拂袖转身就要往门外走,李景隆听到孙立说来就自己,顿时内心疑惑不已,忙道:“慢,公公此话怎讲?”

    孙立转过身来,走到李景隆的酒案之前,独自倒满一杯酒后,仰头吃下,将酒杯放回案上,拱手道:“还请将军摒退左右,小人有要事告知将军。”

    李景隆示意两边军士退下,军士退出城楼之后,孙立利于中央,躬身拱手道:“不瞒将军,小人此次前来是来当说客的。”

    李景隆闻孙立来当说客,疑惑不已,道:“若公公为郡主陛下做说客大可不必,本将虽不才,但仍可为陛下抛头颅。”

    孙立起身笑道:“将军差矣,小人不是为陛下与郡主做说客。”

    李景隆道:“那公公与谁做说客?

    孙立道:“我乃为城外燕王朱棣之说客。”

    李景隆闻言大惊起身怒喝道:“大胆阉贼,汝竟敢私通反贼。来人,快将此贼拿下。”

    稍时,四个带甲军士入门而来,将孙立至于地下,孙立见状喊道:“将军不必心急,将军可听我说完,再杀我不迟。”

    李景隆示意侍卫退下,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一会你想说都没机会了。”

    孙立起身拂去身上尘土,道:“敢问将军,城门外边的是谁的军队?”

    李景隆道:“废话,当然是燕王的军队。”

    孙立道:“你与燕王谁人更强?”

    李景隆道:“带兵打仗我不输燕王。”

    孙立笑道:“将军此言似有不妥吧,据我所知,将军与燕王每战每败。”

    李景隆:“燕王运气比我好而已。”

    孙立利于台下道:“陛下对将军如何?”

    李景隆抱拳道:“陛下对本将有知遇之恩。”

    孙立闻言双手捂腹而大笑,笑罢道:“将军实乃戏台小丑也。”

    李景隆道:“公公此言何意?”

    孙立双手背于身后,走来走去,边走边道:“自太祖朝开始,跟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之大将几乎被太祖诛灭殆尽,至本朝建文帝,更是重文轻武,以致燕王起兵以来朝中竟无良将可以担负平叛大任,后不得已陛下先派老将军耿炳文北伐,后又派将军,然燕王长年于北方抵御胡人,收下良将居多,军士连年征战,战力凶悍。朝廷军队与燕王每次交战,每次拜于燕军,以至于此时燕王兵临城下,依我之见,燕王破城旦夕之间。将军以为如何?”

    李景隆道:“现燕军士气之盛我自知。然又如何,我军占据地利,想燕军一时也难破此城。”

    孙立再道:“将军,一时难破不代表不破。将军数次交战于燕王,虽不能胜,但多次绞杀燕军将士于阵前,燕王必视将军于心头大患,若城破之时,便是将军人头落地之日,再观陛下与将军,因将军作战不力,被多次降官,以致将军身为曹国公但却做了个守城将军,且朝内众臣与陛下早已对将军不满多日,此时不动将军只是因朝内无大将可用,即便若燕军退去,将军性命仍不保矣。”

    孙立说毕,拂袖道:“将军此时可杀我了。”

    李景隆坐于椅子上,满头大汗,惊恐不已,见孙立说可以杀自己了忙站起身来,走到孙立近旁,跪倒于地,抱拳拜孙立道:“公公莫怪,事已至此,还望公公搭救,给予我解围之策。”

    孙立扶起李景隆道:“将军快快请起,小人今日前来就是为就将军性命。”

    李景隆拉孙立坐于正坐道:“还望公公赐教。”

    孙立坐而笑道:“前几日,我已投燕王麾下,为燕王效命,燕王知将军守城亦是不敢妄动,且燕王赏识将军之能,顾派我前来游说将军,只为将军能弃暗投明,辅佐燕王,燕王允诺,将军若能降于燕王,城破之日必对将军加官进爵,且保将军全家性命无忧。”

    李景隆闻言笑道:“多谢燕王赏识,败军之将,安能受燕王如此抬爱。”

    孙立拉住李景隆的手道:“将军,何故如此谦逊,往日争斗之败非将军之责,乃朝廷军队实力不济,建文帝气数将尽只因,与将军无关。”

    李景隆起身徘徊于塘下,思考片刻,止步对孙立道:“公公,我昔日多次与燕王厮杀,然燕王却不记恨于我,我内心不安,我愿开金川门以迎燕王,以报燕王之恩泽。”

    孙立起身拜道:“有将军此言,我放心矣,然今谷王与将军共守金川门,且听人传言谷王也有降燕王之意,将军何不相约谷王,一起降燕王?”

    李景隆叹了口气,转身道:“公公有所不知,谷王近日身体不适,已经多日不曾前来巡视城防了。”

    孙立笑道:“谷王乃是心病,将军何不与我一起前往谷王府邸,共同探望谷王,以解谷王心病。”

    随后,孙立李景隆下城楼来,李景隆骑上高头大马,又吩咐随从从别处找;来一辆马车,孙立坐于马车之内,一伙人赶往谷王府。

    谷王府内,谷王朱橞正与夫人于王府花园中赏花,有一门生前来奏报道:“启禀谷王,曹国公李景隆求见。”

    朱橞听闻李景隆前来,忙跑到内房之中,脱衣躺于床上,做病态状,后又吩咐仆人端来汤药,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传话让李景隆进来。

    朱橞见李景隆进门而来忙起身装作病态的样子对李景隆说:“本王身体不适,不能亲自迎接曹国公,还望李将军不要怪罪。”

    李景隆坐到房内椅子之上,孙立则立于李景隆之策,李景隆笑道:“我知谷王病体沉重,故特地前来,为谷王珍病。”

    朱橞闻言道:“那多谢曹国公美意。”

    李景隆示意孙立,孙立对屋内闲杂人道:“我为谷王诊病,你等下去吧!”

    众人听到后退出了屋内,朱橞对孙立道:“那麻烦公公了。”

    孙立笑着站于谷王床前,道:“谷王身体无碍,乃是心病,我开一剂药,可保谷王即刻痊愈。”

    朱橞道:“世间竟有如此神药?”

    孙立朝门外道:“拿纸笔来。”

    稍时,仆人拿来纸币交与孙立,孙立提笔写下二字后,交与谷王,道:“大王,此药有用否?”

    朱橞拿过药方,只见上面只有两个大字:降燕。朱橞看后忙坐起身道:“此药确实是神药。”

    朱橞穿衣起床对孙礼二人道:“其实本王身体并无疾病,只是见燕王围城,破城只是早晚的事情,如果我守城,燕王破城之后必然要开罪于我,不守城朝廷重臣必会对我有怀疑,所以假装有疾病在身,从而不守城门。”

    李景隆道:“我决意投降燕王,大王意下如何?”

    朱橞道:“其他藩王多数已投燕王账下,本王也欲降燕,无奈中间无传信之人。”

    孙立上前拜道:“大王,我可为您向燕王传递消息。”

    谷王大喜,遂与孙立李景隆二人商议献城之策。三人商议,于后日开城纳降,迎接燕王入京,命孙立前往燕王大帐告诉燕王,并修书一封交与孙立。

    孙立怀揣谷王书信,出谷王府,拿李景隆令牌叫开城门,径直向燕王军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