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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抉择，是去是留！
傅叶初的手上水淋淋的，他淡然自若的甩了甩手，易晓晓顿时心中难平，为什么有的人连甩水的动作都这么优雅好看？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她面前，傅叶初清冽的眉宇间仿佛揉碎了灯光，他温和的说：“帮我擦一下。最新最快更新”
没有对外人的冷漠疏离，没有堆砌的叫做隔阂的鸿沟，平淡似水的声音，却透着一小点、一小点难以言喻的柔情。
易晓晓知道他的习惯，洗过手后绝对不会用餐巾纸擦手，可能他觉得餐巾纸上也布满细菌，擦了手就相当于白洗了。她从橱柜里拿了货存很多的一次性消毒手帕，细致的帮他把手上的水渍擦干。
手帕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易晓晓却觉得任何的香味都不及他身上那股青芝兰桂香味好闻。
看着失去血色的右手，修长的手指犹如刀削般完美，她很清楚的感觉到，冰凉的手指在她手里细微的颤抖。抬起头睨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孔，易晓晓心间抽痛，“是不是还很疼？”
傅叶初垂下眼帘，密长的眼睑落下两片扇形的阴影，尽管什么也看不见，却盯着自己的手沉思很久，忽然抬眸，“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幽深的眸底染着迷茫，磁性的声音透着沉郁。
易晓晓把用完的消毒手帕丢进垃圾桶，然后小心的揉着他的手，“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傅叶初怔了怔，泼墨似的眸子藏着点点犹豫，不说话。
“那怎么办呢？”易晓晓有些急了，要是这手没有知觉的话，他就弹不了钢琴了！
她不死心的放在手中揉搓，一遍又一遍问他，“有没有感觉？什么感觉？”
“你在捏我。”傅叶初哭笑不得，他又不是真的失去知觉。
“这样呢？”
“有痛感。”
易晓晓欣喜若狂，“是不是多帮你揉揉就有效果？”
“应该是。”
易晓晓满心欢喜的按揉他的手指和手背，傅叶初突然抽回手，无奈的看着她，“别揉了，让它麻木着最好，否则晚上我会睡不着。”
放任这只苍白的手不顾不管，让它痛到麻木就感觉不到痛了，这样他就能睡一个好觉，至少不会因为疼痛而失眠，易晓晓错愕，这是什么逻辑？
傅叶初的手一脱离温暖的掌心，手指就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其实他能感觉到疼的，一直都能感觉到，只是疼痛的程度在他忍耐的范围内，如果晚上影响到睡眠，他会选择吃一片止痛药或者安眠药。
他抱住了沉默的易晓晓，“我困了，晓晓。”
易晓晓什么也没说，把他领到卧房，跟他道了句晚安，轻轻的把门关上。她在门外徘徊了很久，脑袋里一直盘旋着他说的话，一瞬间百感交集，他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呢？要是手恢复的不好，一辈子碰不了钢琴了怎么办？顿时又想到他在盛典咖啡弹完钢琴之后，右手一直都缩在身侧，想必当时是很疼吧……
忧心忡忡，易晓晓还是忍不住敲响他的房门。
“进来。”清润的声音来自门后。
她走进去，看到他正坐在贵妃椅上，低头捏着自己的手，微拧的眉宇间缠绕着淡淡的忧郁。
他的背后立着一盏落地灯，透过一层朦胧的灯罩散发柔柔的光线，他就这样坐在那儿，灯光再暖，也显得孤单。
易晓晓走向他，直接在他脚下的羊绒地毯上坐下，拉过他的手，捧在手心，俏丽的脸贴了上去。她不想隐藏她一切的感情和情绪了，既然她选择陪在他身边，拥抱他掩藏在冷漠外表下孤寂的心，她不应该如此难为情的。
“我很担心你，所以进来看看……”
傅叶初摸着她的头，眸中晃着溺爱和不舍，又像是在做某个抉择，很久很久，起唇，“如果我太让你担心，你可以留下来……”
他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了，沙哑的语气带着征求，易晓晓早就料到，只是她的想法还不是特别的坚定，也非常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留下，因为她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
他们在医院已经是同床共枕，所有很多不敢逾越的禁忌打破，但这一晚上的去留，就不是和衣而睡那么简单，而是……更深入，让他们的关系升华到密不可分的程度。
不知不觉小脸变得绯红，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易晓晓咬着唇，听见一个蚊声般的轻吟，“恩。”
紧张的情绪终于在她的答应下释然，傅叶初欢喜的把她抱了起来，两个人一起窝在贵妃椅里，她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身上。
吻落下的时候，她的思维停止了转动，吻得轻轻浅浅，前所未有的温柔，宽厚的大手掬着俏丽的小脸，她就像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碰碎。
起初易晓晓有些胆怯，吻得不专心，经常会下意识的抿住唇瓣或者呆滞的没有任何动作。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得让她有个慢慢接受的过程，傅叶初离开她的唇瓣，亲吻起她滚烫的脸颊。
纠结的易晓晓想了很久，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我还没成年的呢，做这种事，会不会犯法啊？”
傅叶初停了下来，听到这样的话，眸中的迷乱渐渐隐退，他叹了声，“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闻言，易晓晓死咬嘴唇，她是后悔了吗？她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吗？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盯着眼前深沉的男人，漆黑如夜的眼眸同样盯着她，目光如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
她突然想起不知在哪里听到的一句话，每个女孩一生中最宝贵的一次，不是要给能伴她到老的那个人，而是给一生中最爱的、能让她无怨无悔付出的那个人，这样就不会存在值不值得，也不会感到遗憾。
易晓晓很肯定的告诉自己，这辈子除了傅叶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让她心动了。
如果他们以后不能够在一起，她也不后悔把自己给过他。
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易晓晓伸出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小嘴凑到他的下巴，大胆的和他对视，“我要你发誓，这辈子都要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要是我做错什么事，你也不准凶我，不准老是拿脸色给我看，还有必须改掉你的坏脾气，还有还有……”
傅叶初笑了笑，紧紧的抱着她，目光坚定炽烈，“晓晓，如果有幸能再活几十年，我愿意拿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去爱你，我用生命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