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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中的影像, 还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其中种种怪异诡谲, 叫人触目惊心。
只见那无数的辰级妖魔在虚空风暴里挣扎,它们同样互相交合,再度生出无数肉块, 这些肉块又成为了星级妖魔。
而星级妖魔似乎没了那等雌雄之分,它们飘浮在无尽虚空里, 彼此一次次碰撞后,吞噬风暴, 形成巨大的黑洞。
随后, 星级妖魔的血肉裂开、迸溅,变化出大妖魔,同样的, 大妖魔也剥离自身的血肉, 化作无尽的高级妖魔……紧接着,又有中级妖魔……低级妖魔……
无尽光阴贯穿虚空, 这无数的岁月里, 不知生成了多少妖魔。
它们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族群,密密麻麻地建立了许多“巢穴”,再后来,它们在不断地飘荡中,发现了最接近的所在――那同样在无尽虚空之内、时空夹缝之中的九虚之界。
因为诸多法则的限制, 界外妖魔找到了九虚之界的薄弱处,却只有大妖魔及以下能够进入。它们在神修的身上,发现它们不可或缺的东西。
等级低的妖魔们只有本能, 想要吞噬血肉,但等级高的星级以上妖魔却有着奇高的智慧。在吞噬过神修的血肉后,它们发现在这些血肉里,有时空之力。
看到此处时,徐子青心中一惊。
他只知在界外妖魔心脏之内,确有时空之力结晶,但为何这里却是显现,时空之力原本在神修的血肉之中?
不过,他当时亦也听说,神道修炼,修成阳神者不死不灭……而九虚之界中人,的确寿元悠长,是否也与此有关?
当年徐子青与云冽在九虚战场上杀死妖魔无数,也曾翻检它们的尸身,但神修兵将的尸身,则从不曾亵渎过。
自然,也更不会发觉在他们的体内,是否也有时空之力了。
就如同徐子青心中所想那般,此后的影像,皆是言此。
那界外妖魔在吞噬了神修血肉后,于虚空风暴里,便吸引时空之力,汇于体内,化为结晶。
虽最初的妖魔们并无此物,可越是往后,时空之力逐渐聚集在妖魔们的体内,再度分裂出来的妖魔,就都有此物。
一代复一代,一年复一年。
尽管妖魔们已无需吞噬神修,但它们与神修的纠缠,却还是无穷无竭。
神修大能们不欲放过这般仇恨,妖魔们也喜好血食,故而才有那无数时光中,界外妖魔和神修的僵持之战。
后来,诸多妖魔借助体内时空之力结晶,虽不能操纵,但能利用它们,在无尽风暴里不断迁移。
渐渐地,它们找到了仙界的根基,九千大世界。
血脉里烙印的本能告诉它们,这些世界里孕育的生灵,是它们神祗的仇敌,而这些生灵的血肉,是无上的美味。
因此,当妖魔们聚合力量,引诱这些大世界中的少数生灵后,就在这些世界天地法则最为虚弱――即将要酝酿大劫之际,一手炮制了由它们主宰的劫数。
这也是,那第一次天地大劫的由来。
到此刻,诸位天君已然确信猜测是真。
之后显露的影像,是月族人计划的一代代完善,是他们阴谋的不断完整。
月族的计划很歹毒。
下界修士凡踏入修行之道,必然沟通天道,得天地间的法则之力,当他们修为越深,得到的力量越多,对大道的领悟越多,最终会在到达极限时,突破下界与仙界之间的门户,被迎入仙界之中。
仙界是一个很特殊的世界,仙人是这个时空里,孕育出来的最高等级的生灵。
下界与仙界想要连通,所能借助的只有飞升那一瞬的奇特法则,就连仙人想要下凡,都是极其困难,付出无数,还得禁锢自身。但下界的修士固然不及仙人等级高,却只要踏上仙道,就有了那一丝奇特的法则,直至积累到飞升。
当无数妖魔进入这下界的九千大世界里,不断地吞噬拥有这一丝奇特法则的修士,将它们收集起来,最后,都汇聚到月级妖魔的手里,被月族人掌握。
八卦上,显现出来的是最后一幅影像。
月族的天君们,借助族内特有的本领,操纵仙界之外的月级妖魔,将奇特法则凝结,化为一支支锋锐的箭矢。
待无数的箭矢形成,他们将让月级妖魔以无尽的妖魔为祭,释放箭矢,冲击仙界!
到此刻,即便是诸位天君,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月族人,居然是想毁掉仙界的法则界膜!
可想而知,这无数年来积累的箭矢一旦全数爆发,就如同无数个即将飞升的修士,借助外力,冲击仙界。
那时候,在法则界膜的同一处地方,同时开启无数扇仙界大门,若是再有月族人与月级妖魔的里外夹击,法则界膜必然毁损!
而若是仙界没有了法则界膜隔离……
不仅将有无尽的虚空风暴涌入,将整个仙界冲刷,摧毁无数,也会让仙界法则残缺,使得下界的修士,再也不能飞升!
最后的影像消失后,天君们脸色苍白,纷纷收手。
巨大的八卦消失了,他们推算出了月族的所有阴谋,却在这样的阴谋下,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与不可遏制的愤怒。
徐子青的手指也轻轻一颤。
他与师兄经历了许多关于界外妖魔之事,一路修行以来,自下界到仙界,似乎几度都与界外妖魔有所纠葛。
但他全然不曾想到,原来其中的来龙去脉,竟是如此。
不多时,这古殿恢复如常。
所有的天君归位,徐子青也与师兄一起,坐在了高座上。
五方天帝如今已然平静,只沉声说道:“事关重大,如今再不能等候那月族慢慢准备了,否则一旦炼制出那些箭矢,仙界便是危殆。”
诸位天君毫无异议,都是说道:“当立时商议,发动攻击,与那些月族天君拼杀!吾等不惜此身,绝不可叫仙界毁损!”
徐子青听得,心潮有些澎湃。
不错,虽然已为仙人,但五行不平衡多年,仙界的危机代代积累,如今也到了当要一决胜负之时。
或者彻底铲除月族,破而后立,或者败于月族手下,苟延残喘甚至就此陨落。
总是要有一个结局。
中央天帝道:“吾等将此事与神兽一族联系,他们也当出力了。”
众天君又道:“理当如此!”
很快,那西方天帝素手轻扬,拨弄出道道玄妙。
其一指点出后,前方便生出一幅奇异景象,仿佛是有许多影子,在其中攒动。
随后,西方天帝樱唇微启,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她口中的言语,除却那五方天帝外,其余人等,俱是不能听到。
唯独知命天女,面带慈和笑意,仿若万事了然于心。
徐子青不曾询问,倒也知道这西方天帝必然是将之前推算结果与神兽一族商议,此时同她对话者,说不得便是他母亲曾经提过的神凤金龙。更说不得……在那许多人影里,还有他多年不见的“南峥兄”。
五方天帝似乎颇有一发商讨,但就在此刻,却有一位天君忽而说道:“诸位且看神鼎!”
徐子青闻言,不由看去。
只见在那神鼎之内,猩红之云与重紫之云仍在对峙,但它们原本势均力敌,却不知在何时,那重紫之云骤然暴涨,将那猩红之云往后方压制。
如今那猩红之云,几乎被逼到角落,其身姿之厚,也只比那重紫之云的五成多些。
月族的气运,竟削弱至此?
众天君见状,都是一喜。
他们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因着月族玄仙全数在月幽之境里毁去,而月族人只消年岁到了,自成天君――即下一代的月族天君,都被除灭。
月族意欲断绝仙界下代,却反而被仙界断了代了!
此其一。
其二便是之前那一场推算。
月族人图谋久矣,却是在之前被全数算出,让仙界有了许多防备。
在如此防备之下,他们想要出其不意已是不能,仙界更会主动攻击,打压他们的气焰――若非是如今月族还有九百多位天君坐镇,怕是那神鼎之内,只能见到重紫,而再见不到几丝猩红了!
此大善!叫人痛快!
原本众天君为月族残忍暴戾,心计深远而毛骨悚然,但这一刻却是一扫怒意,也对铲除整个月族,增添了不少自信。
大约过了有两个多时辰,那五方天帝与神兽一族商议妥当,登时又多出了数百天君。尽管神兽一族中天君之数只有仙界三成左右,但这三成加入后,整体实力就又大有不同――而且,正如月族人在同等级间比寻常仙人厉害一般,神兽一族肉身强悍无匹,又有无数本命神通,在同境界里,也往往比仙人强大。
因此,彼此合作后,在那神鼎里又多出了一道金黄色的火焰,极为耀目,跳动不休。这就是神兽一族的气运了,与仙人不同,却是浓郁无比。
这时候,五方天帝的目光也落在神鼎中,看到了气运的变化。
他们的面上,缓缓露出了一丝笑容:“很好,如今我仙界气运大盛,当无需再与月族僵持,可立时备战了!”
知命天女一笑:“吾子与吾半子,如今已无需借出气运。他二人实力尚有欠缺,可趁备战之机,先去修炼一番。”
原本云冽与徐子青的到来,就是因仙界气运不足,才会这般。如今既然形势不同,自然也不必再让这两个后辈出力。
知命天女之言合情合理,众天君并无异议,纷纷答应。
五方天帝道:“如此,请天女自便。”
知命天女便站起身,道一声:“吾儿,随吾去罢。”
徐子青与云冽携手而起,纵身一晃,就来到她的身侧。
之后三人一个转身,足下仙阵亮起,身影已然不见。
高高的王座中,五位气势磅礴的身影,彼此对视。
西方天帝轻叹:“气运者着实不凡。”
东方天帝道:“若无此二人,仙界必有大患。”
南方天帝道:“应劫之人,处处在劫,处处破劫。”
北方天帝道:“若备战期间,其二人再有突破,当可与吾等一同出战。”
最后,是那中央天帝出言:“且安排下去,一界备战!”
若要掀起席卷数千天君的大战,并非那般容易。
月族人数虽少,但他们的实力高绝,为能保住更多仙人血脉,必然不能将战场胡乱定下,否则便仍旧失去本意了。
故而即便是备战,也并非那般容易。
在外界,一晃就是数个月之久。
徐子青与云冽,此次两人到了一处,在知命天界中闭关苦修。
他二人在月幽之境里,总共也不过只有月余时间,做出的事情,却堪称是惊天动地。自然,那一场大战虽然不及他们从前经历的战争辛苦,可中间的危险,却是半点不少,前期准备中的多次磨练,也并非无用。
于是,在时间仙阵里,两人的积累越发快了,之前各自有些瓶颈,也都不知这些瓶颈去了何处。
时间不断流逝……
云冽的《止杀剑典》,如今有五式之多,前四式已尽数被他掌握,而第五式,也在他接连淬炼之下,能够有数千化身。
而徐子青,他可将第一式与第二式相合,操纵十万八千天兵,大战三个时辰。
为此,他们足足耗费了上百年。
徐子青能够觉察到,师兄的剑意越来越凌厉了。
八炼的剑魂在他用杀气淬炼之下,极尽凝练,最后可以细如发丝,几不可查,在云冽心神一动间,破灭万千。
可似乎总欠缺那么一分,不能突破至九炼。
同时,徐子青亦在修炼之时,感觉到了一种蠢蠢欲动。
因着对那千人推算的那一场大事,他对自创仙法的第三式,好似也有了模糊的理解。尽管如今还不能使出,却可以感觉到那种奥妙,那种召唤。
师兄弟两人,日日在一处修行。这一日正午时分,二人气息暴涨,却在眨眼间,将周遭一切尽皆席卷。
待平静之后,徐子青却是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然同师兄拥在一处了。
而天色,竟黑暗下来。
这、这是什么缘由……
徐子青只觉得,师兄的气息,师兄的仙身,师兄的元神,师兄的道,都突然给他带来了一种极强的吸引。
这种吸引来自于情|欲,也来自于一种说不出的玄妙……
云冽垂眼,徐子青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
虽说云冽眼中总是七情不动,毫无波澜,此刻那一双深黑的眼瞳里,却只倒映出徐子青一人身影。
徐子青痴痴相望,竟有些无措。
之后,二人以这般相拥之势,倏然闪身,已然移到一张床榻之上。
随即两唇相接,两种大道,瞬间纠缠!
床帐落下,低吟轻喘。
奇特的光晕将此处笼罩,那些低低的声音倏然消失了,但那光晕上,青光与银白光芒时而交相辉映,时而紧密相融,渐渐地,化为一片鳌
知命天女立于殿外,面上带上一分有些古怪的笑意。
她自然知道那殿中发生了何事,也很明白此事她的孩儿,正在与其道侣……双修。
许是那两人一路行来,密不可分,大道纠缠,元神交通,如今齐齐到了个极限,又齐齐地生出对对方难以抑制的渴望。
渴望道侣之道,渴望道侣之气息,渴求道侣之情意,渴求道侣之所有。
于是,便成了如此。
不过待他二人出关时,理应餍足,而瓶颈也自然不存了。
――果然。
在四十九日后,那床榻上的光晕,几乎已形成了凝实的巨茧。
突然在某一时刻,茧中骤然迸发出一缕银光,旋即有数缕、数十缕,自那茧子各处,爆发出来。
强烈的光芒后,那茧子也自然分开了。
同时,一股强大无匹的气息,就往四面八方纵横而去。
在这气息里,带着一种极致的冰冷,带着一种极可怖的杀意。
它一瞬直冲上天,几如一柄长剑,从此贯穿天地!
这是九炼剑意!
冷峻的剑仙立于璀璨杀机之内,周身几乎都被一重银光包裹。
在他身后,有裸身的青年面色赧然,一转身,已披上了一件青衣。
这青年看似平平无奇,但他的丹田深处,也蕴藏着一种恐怖,在这片杀气中,隔绝出一块方寸之地――他所过之处,杀气自然分开,竟不忍伤他半分,竟不能伤他半分。
在这冰冷之内,独有这青年是温和的。
而这份温和,待他来到那冷峻剑仙身侧时,就化为了一抹温柔。
“恭贺师兄得成九炼。”
此刻,云冽周身的银光收拢,化为一袭白衣。
他目光微缓,略略点头:“同喜。”
徐子青脸色微红,旋即莞尔。
之前那一场双修……太过疯狂,但餍足之后,所得亦是甚多。
他们师兄弟两个积累多年,借这一场彼此交融,又把双方所修之道,互相贯通一回。且在欲念宣泄之间,二人神魂相交,极是愉悦,那一些不能突破的郁闷,就此尽数溢出,消散。
自然而然的,云冽的剑魂突破,终是到了那剑意最高等级,剑魂九炼。
徐子青则对那第三式了解更深,甚至他似乎隐约窥见了一道壁障,让他觉得,只要他能将其撞开,就可以脱离此间,成就……天尊。
这一种感觉太奇妙了,而不仅是他,在元神相交时,云冽亦有此感。
但显然时机未到,即使他们看到了,却还没有把握做到。
徐子青稍作思忖,皱眉道:“那壁障,如何冲开?”
若是冲不开,想来就只能成就天君,而既然那许多的天君都未能成就天尊,必然有什么极难之处,让他暂且不曾想到。
云冽略沉吟:“丹田,意识长龙。”
徐子青顿时恍然:“不错,必然就是那物。”
其他仙人体内意识与本源之力化为何物,他们不知,但这师兄弟二人的丹田里,却各自形成了一条长龙。
那法则锁链紧缚长龙,长龙为意识化身,当他们的意识冲破法则时,自然就不受法则束缚,也就不受仙界束缚,能成就与天同尊的地位。
――这是他从前所想。
但如今看到那一处壁障,就让他觉得,着实简单了些。
之前云冽提及冲击壁障之物,或者便是那意识长龙时,徐子青方觉确然。
不错,要打破那破障,自然是由自己的意识,才有其中真意。
可是,徐子青却又觉得,是否还忽略了什么……
只是那忽略之物,他却似乎想不明白。
云冽道:“龙将蓄力,不可轻出。”
徐子青点头:“我明白的,师兄亦是如此。”
两人积累雄厚,领悟诸多法则,法则极强,意识长龙同样极强。
二者相争,一者冲破另一者,冲破之后,力量必将大减……
徐子青皱起眉来:“待法则冲破,意识长龙就要冲击壁障,而这壁障必然无比顽固,那已然卸去大半力道的长龙,是否当真能冲开壁障?”
恐怕是极难。
之前的那些天君,是否也是因这个缘由,才败北在壁障之前,未能成就天尊?
徐子青的心里百般疑惑,尽管找出了缘由,却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正苦思冥想时,忽而发顶有一道熟悉力度,慢慢按下。
徐子青一顿。
是师兄。
他抬起头来,正对上云冽双目。
云冽道:“无需多思,待时机来时,自水到渠成。”
徐子青怔了怔,随后微微笑了起来:“师兄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