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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是巫妖王。”
丹尼尔说着，笑了起来。
他现在的笑容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和面对我时的笑容是截然不同的。
现在的笑容，是高位者看向蝼蚁时，露出的怜悯。
地上大陆的人常说，心态乐观的人，总会得到天使的微笑的。
其实这句话没有什么错，只不过，他们无解了天使笑容的含义。
天使只是在怜悯他们——就像是看傻子一样怜悯。
这没有什么错，水深火热中还要强作乐观的人，难道不是傻子吗？
如果不是，那也是缺心眼。
而看到丹尼尔露出这个笑容，我有些想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看了眼洞穴尽头的魔兽幼崽，我嘴角也扬起了笑容。
“巫妖王……大人……”狐形魔兽的声音突的变得有些激动，“您就是深渊地狱的巫妖王吗？是吗？如果可以，请您满足我一个卑微的愿望……”
“你说。”
丹尼尔显然已经猜出了对方的愿望是什么，或者说，这也是他想做的。
“让我归顺到您的麾下……”
“为什么？因为亡灵兽有更为长久的寿命，你想要多活个百十年，再看看你的孩子？”丹尼尔反问道。
狐形魔兽点了点头，鼻息微吐，似乎也是在昭示着他的无奈。
丹尼尔摊了摊手：“本王有十阶的冰霜巨龙，有八阶的骷髅战马，有大批的骷髅禁卫军，骷髅侍卫，深渊魔眼，以及数不尽的小亡灵兽。你给本王一个收你的理由。你有什么特长？有什么能力？是能给本王端茶送水，还是能给本王捶背按摩？”
“另外，本王来此的目的你也看见了，为了你的孩子而来的。将你收做亡灵兽，不是给我自己添堵吗？”
丹尼尔说话时指了指洞穴深处的魔兽幼崽，语气很是诚恳。
我却险些笑出声，这家伙，明明早就有将这狐形魔兽收为手下的念头了，却迟迟不动手，还在那里吊着人家，也是有够不要脸的。
狐形魔兽被丹尼尔问得沉默了，它低下了头，巨大的眼眸眯了起来，目光绕过我和丹尼尔，看着它那熟睡的幼崽。
而那幼崽并不知道，它的母亲在燃烧着灵魂和生命，权衡着如何为它求取生机。
最终，狐形魔兽的神色暗淡了下来，它有些无力的张开了嘴，说着最初最朴实的诉求：“希望大人能够……能够同意。”
或许它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身上生命的气息此时已然冷了下去。
“可以。”
丹尼尔在此时点了点头，让狐形魔兽直接愣住了。
“只不过，有条件。”
“您说！”
丹尼尔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个条件，本王收你做亡灵兽可以，但你不能进入深渊地狱，要留在地上大陆作为本王的驻留兽。第二点，本王要求你在三十天内找到新的魔兽幼崽。”
狐形魔兽自然很是痛快：“第一个条件我绝对接受，第二个……如果有遇到的合适的，我定会倾尽全力。”
“那么第三点，你在成为亡灵兽后要永久效忠本王和她，不管是在地上大陆还是在深渊地狱，你都要永远奉我与她为主，为我们所用。不管本王或是她如何要求，你都要听从，都必须执行。”
丹尼尔说话时指了指我，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非常得瑟。
似乎实在炫耀我一般。
狐形魔兽朝着我望来，眸中的神色深邃起来，最后点了点头。
“当然，我的王。”
“很好。”
丹尼尔满意的伸出了手，碰到了这狐形魔兽的鼻尖上，感受着它逐渐衰弱的生命气息与灵魂，闭上了眼睛。
“即将荡入冥河的亡灵啊，本王站在渡口为你祈祷。”
本王缓缓开口，吐出并非地上大陆的诡异语言。
……
片刻后，洞内光华流转，原本浑身血迹的狐形魔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身材变得极小，而且浑身毛发雪亮晶莹，堪称完美。
“我的王。”
狐狸冲着我与丹尼尔低下了头，这一次说话却并非依靠引燃灵魂，而是直接开口说的。
我和丹尼尔对视了一眼：“会说话的狐形魔兽，浑身雪白，莫非……是月狐一族？”
丹尼尔微微颔首：“驻留仪式会让冥河水洗去身体和灵魂中的杂质，可能它体内有月狐的血脉，这洗去杂质后，便成了纯净的月狐。”
月狐朝着我们二人走进两步，深深的低下了它的头颅：“我的王，我将为您效劳，从死，至死。”
“行了，我本王了冥河水将你留下来，可不是听你奉承的。”
丹尼尔挥了挥手，月狐直起了它的身子，抖了抖毛发。
我看丹尼尔的神色，显然是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他还没开口，月狐便突然转过了头，望向了洞外。
我和丹尼尔也望了过去，看着洞外那越过魔兽尸体缓缓走向这山洞的人影，皱起了眉头。
有人来了。
“那群佣兵果然靠不住，最后还是要靠咱们两个。”
我们站在洞内，光线昏暗，来人还未进洞，自然看不见我们，而我们，却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们。
两个人，两个身材矮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