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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溪玉一直伺候着圣主,如果有一天被圣主伺候了,那感觉简直美妙的上了天,虽然想起来有点羞涩又有点脸皮子贱,但是的的确确是心里又美又欢喜,温存的在看不见的圣主脸上一边印一个香吻,才带他去葛老准备的药室泡澡。
圣主泡澡那药桶,罗溪玉每每看到都想吐,因为药的不同,有时红有时黄,黄色药汁的时候,十分的粘稠,便是凉水放入桶里,放点药都直冒泡,也不知是什么药性这么腐蚀这般强烈,而且刺鼻的气味让人十分不舒服,也难为圣主每次都洗干净,无味时才进房间。
罗溪玉只看了一会儿,便被葛老给赶出了房间,到了外间,顺便给她把下脉。
葛老将手按在她腕子上,眼晴看向房梁,边把脉边摸着胡子。
罗溪玉知道自己的情况,没什么大碍了,倒也不担心,葛老把了会便收回了手,目光看向眼前这个女子,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平日不常见的妩媚之色,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肤色白中透红,面有光泽,极具倾城之貌。
女子怀孕面上多少都会有些斑点或丑颜,身材更是不必多说,可是此女身上仿佛无半点痕迹,甚至颜色反而更胜从前,便是腹部隆起,体态仍是纤细轻盈,不似有半丝阻碍,精神恬静,性子温和。
葛老看完面色,把完脉,脸上也是有三分满意之色。
此女的身体实在健康干净到极点,常人一般都会把出一些小毛病,但此女却半点没有,就算之前伤了胎,但才短短十数日,竟是丝毫也看不出来,不仅一点毛病也没有,更是极为干净的身体,从面色眼白看,连血液都似没有驳杂,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诞下小圣主,他为圣主选的这个女人,不仅正确,而且极为难得。
罗溪玉自己不知葛老所想,她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见葛老收了脉包,便不由高兴的问道:“葛老,圣主的五感是不是有恢复了些,昨日他能发出一些声音了,眼晴似乎也有些神采,听力也好似没问题的样子……”
葛老收了诊包,摸了摸胡子道:“老朽,没想到老友这次给的药如此有成效,照这样看来,圣主的经脉如果能修复,将里面的淤血清除,五感就算不能恢复十成,如常人一般是能够做到的……”
“真的?太好了。”罗溪玉不由的又惊又喜道,她也不求圣主能像以前那样,有十里外一根草动都知晓的能力,只要能像常人一样就很好了。
可是葛老想到什么,却是收敛了面色,微微叹了口气。
罗溪玉见此,不由的怔了下,道:“葛老,圣主的身体可是有什么问题?还是药有什么副作用?”
葛老倒也不瞒着她,毕竟圣主身边最近照顾的,便只有他们二人了,罗溪玉又算是葛老指点过医术,半个师傅,葛老此时也是积压在心,不由的吐出忧虑。
“这药物虽霸道,其折损倒也其次,罗姑娘,你可知为何历代东狱圣主都极为短寿?最多不过五十,一般壮年时便已不在了,是为何?”
罗溪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好似葛老以前说过,是因服用蛇毒的原因……”
“对,蛇毒……”葛老苦笑着说。“这世间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样的代价……”
“葛老,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历代圣祖会短寿?不是毒已经互相解了吗?”罗溪玉也感觉到一丝不妙,急急问道。
“你可知,为何喂毒成功的一代圣,从小就有极高的资质与天份,功法修炼一年可抵别人十年,十年可抵百年之功?”
罗溪玉面色有些白的看向葛老。
“初代圣主在发现以蛇能毒激发潜力的秘法后,将其传了下去,这个秘法确实可保东狱千秋万代,只是却没有想到,激发潜力实际是在透支生命,本百年的寿命,只能够活三十年,就算吃尽稀世珍药也活不过五十,短命二字就像阻咒一般,而圣主……”
最后三字让罗溪玉心里直发紧,“圣主会怎么样?也活不过……五十吗?”
“五十?”葛老摇了摇头:“圣主又完全不同,活到如今已是拣来的命,何况他与体内的胎毒争身斗多年,潜力已挖掘的七七八八,再加上这次经脉大损,恐怕比之以前的圣祖,寿命恐怕更为艰难……”
“怎么会这样?”罗溪玉心口发紧嗓子都打颤:“葛老,就没有什么办法化解吗?总有办法的吧?”
“人的命天注定,身体的损耗是一个过程,迟早是要还上的,老朽虽为医者,有时却也无能为力。
若要关化解的办法,老朽所能想到的就是让圣主慢慢休养,尽量保持心情舒适,多食补以补充身体的劳损,老朽也会寻些温补身体经脉的功法给圣主修炼,或者心情好加上充沛的补药,及修复身体功法与些珍稀药材,或许还可以多延寿十几年,但这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漫长的时间,极大的毅力来慢慢一点一滴进行。
老朽之所以与罗姑娘说,便是因为这些可能以后都需要姑娘来完成了,老配已年近九十寿数,不知还能活多久,便是再活得十几年,年老体衰便是有心恐怕也无力,所以圣主老朽也只能交给姑娘了,也只有罗姑娘才能做到……”
罗溪玉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返回到房间的,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响,心口闷脑子又乱的很,每一次在她觉得圣主又逃过劫,总还有大的劫数在后面,一个已经这么可怜的人,却还要无情的夺走他的全部,甚至他的生命,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她因为做善事积累许多功德,加上无事时也会翻翻善人集,佛经之类寻找功德高之类的事物参考,看得多了对功德,对因果也有一些清晰的了解。
为何有的人功德无量,为什么过得穷困潦倒需要人的帮助,却没有半点白芒,世间事都是一个因果,自己种下什么种子,会结出什么果实,这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解释,对别人的残忍,这种残忍最后会落回到自己身上,因果轮回便是这般。
而圣主,罗溪玉爱这个人,但她心里明白,这个人不是好人,可以说是一个魔头,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只有恶而从无善,这些罗溪玉都知道,可是,爱情便是这样,不会因为这个人的好与坏来选择爱与不爱。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开,可是这种选择太痛苦,她宁可想办法去改变他,也不会想去放弃他。
她想,圣主因为过去的恶因,现在有了恶果,这也是正常的规律,可是在他只剩一口气时抬到她身边,在看到他胸口那一点点微弱的白芒,她觉得这应该就是天意,是她的使命吧,挽救这个男人吧。
为什么一直没有白芒的圣主,会有白芒呢?罗溪玉也想过,也许是那场大战虽然血染江河,可是比起这些死去的人,救回的也许是整个东狱的人,挽救他们国破家亡的命运,毕竟东狱太过富用,如果一旦被攻破,烧杀抢掠几乎可以想象,到那时整个东狱可能已变为人间炼狱。
也许是因此,也许是这一点点白芒,让圣主逃出了必死之局,她可不可以认为,圣主去除了过去的恶因,重新来过。
就算他现在不算一张白纸,但也有了机会救赎。
如果从现在起她帮他行善,她劝他行善,她助他行善,不再去做恶,一日两日,一年两年,好事功德积累的多了,总能改变命运,改变即定的恶果,能将他多留在自己身边。
罗溪玉反复的想着想着,许久,目光才闪动起来,有些振奋,她想,自己也许不是个出色的穿越女,没有什么本事,也不聪明伶俐,但是她最不缺的就是毅力与韧性,只要她想做的,无论花多久的时间,无论要想多少办法,都要去做,并且要做的好。
不知想了多久,感觉到腹中有些饥饿才醒过神来,桌上有昨晚她用玉兰花瓣做好的点心,因葛老给圣主每日药浴,所以她的几朵玉兰能剩下一朵,如今每日保持精力,就靠着这朵玉兰了。
圣主伤时,她将玉兰花都用在他身上,自己因过度紧张疲劳未得到缓解,差点落了胎,这一次她不敢打马虎眼,平日倒也罢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再怎么样,也要保证体办与孩子的营养供应。
于是便有了用玉兰花做的点心,一直摆在桌子上,随时可以取用,点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清甜玉兰香,里面还加了露水,是她之前让铁匠铺按她画的图打出来的烘烤小炉子,专门用来做一些点心,烤饼,蛋糕类,即省事做出来的东西又香,圣主就很喜欢吃。
昨天有秀瑾打着下手,她烤了十个,做的是紫薯豆沙兰花小饼,一个个像小月饼大小,整个都像千层饼一般,咬一口淡淡的甜,香酥可口,伴着一股清雅的玉兰花香,简直好吃到爆,十个昨日圣主吃了三个,她吃了两个,此时还有五个,罗溪玉停不下嘴的吃了两口,才擦了擦嘴角,剩下的三个正好留着给圣主一会儿泡完药浴吃。
每次药浴后,圣主都会饥肠辘辘,食物吃的也比往常多,葛老说药浴会耗尽体力精力,需多休息,吃点补身之物,这么一提,罗溪玉自然是明白的,她本身就擅长药膳,明白此时若是能补好补对,对身体的益处平日如果说有三分,此时可能有九分,马虎不得。
想到此,罗溪玉急忙走到书桌前,除了要规劝圣主行善,膳食上以后也要下功夫了,于是便拿笔墨写下些温补有益的药膳,然后唤来秀瑾,让厨房搭配着变着花样多弄点吃食,随着圣主的人住进来,厨房如今人数已从两人增到了五人,是罗溪玉亲自挑的,个个都是厨房一把好手,做出来的东西色香味俱全。
又坐着想了一会,待到觉得疲了些,才到床上想微微眯了一觉,待闻着香味儿醒来,已是神彩熠熠。
见时间快到了,她换了身衣服,急忙让人将饭菜端进来。
然后在桌前布置了起来,炒芙蓉蟹这个圣主能吃一点,她摆在显眼的位置,羊肉汤锅必定要多让圣主喝一些,她放在离圣主近的地方,然后是一道银杏蒸鸭,已经被厨房手撕好,闻着极香,嗯,得让圣主多吃点肉,实在太瘦了,虽然……力道一点也不弱,但是摸起来还是有些皮包骨的感觉。
她微抿了抿唇,脸上有丝红晕,忙将肉菜摆得近了些。
随即凝思苦想着对身体有益的搭配,又取了复元汤放在中间,其它的布置在复元汤周边,又将开胃的小咸菜,甜酱萝葡和清爽的酸乳瓜放在近处。
还有圣主喜欢吃的蜂蜜小馒头与香酥果子,其它因为忌讳她是不能多吃的,但这个甜食还是能吃一些,便放在两人位置中间方便夹。
只这一番布置,便忙得她面上一层薄汗,待圣主换洗过的,她便转身带着笑容迎上去,将他慢慢拉在座位坐下,她坐在旁边。
大概是葛老的话,大概是太怕失去他,或者生怕自己以后会后悔未对他更好一些。
所以今日的她,特别的温柔如水又怜惜,又带着几分难掩的依恋。
她轻声道:“圣主,是不是饿了?先喝点汤好不好?”边说着边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侧未干的水珠,圣主现在已经能听到声音,而且还恢复了一点味觉,也能发出点声音了。
“嗯”他视线似乎在桌子上扫了扫,声音因药浴有些沙哑,随即点了点头,放在膝上握拳的手在女子给他擦汗时,就放开平放在膝上,脸上的神色也显得轻松愉快的多。
“那我们先喝口鸡汤暖暖胃。”罗溪玉见他乖乖的,喂什么吃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样,心中心疼之余,更加尽心尽力的为他好。
伸手用勺子舀了口鸡汤,用空碗接着亲手给喂给嘴边,他启唇毫不犹豫的将汤喝了。
“那再吃口鸭肉,特别温补,嗯,这块不错,来张口……”此时的圣主眼晴看不见,老实的坐在桌边等着罗溪玉喂投,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尤其是吃到他喜欢的,还会点点头嗯一声,暗示罗溪玉再喂一口。
他这般,就算罗溪玉自己不吃都开心的不得了,一时间精神振奋了些,开始高兴的张罗着,现在的圣主不再是以前一样只吃一口,吃三四口就放筷子的模样了,虽然仍嘴叼的很,但是还是会吃的多点。
“今儿做的酸乳瓜特别脆,解腻,快尝尝……唉,乖,是不是好吃?要不要再来一口?”罗溪玉边喂边坏心的自己赞颂咬一口,把剩下的半截再给圣主,两人一起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见圣主吃完还舔了舔嘴角,每次她咬过的食物给他吃,他都会这样,罗溪玉不由的笑了起来,粉唇凑过去亲他一口。
然后开心的转首继续布置菜色。
这一餐圣主吃得心满意足,罗溪玉也多少放下了心,待桌子被人收拾后,圣主伸手握着正在摆茶壶的女子的手,然后摸索着,将她小心的抱了起来。
罗溪玉下了一跳,“圣主,你别闹,快放我下来……”
可是圣主抱得牢牢的,一步步向床走去。
罗溪玉真有些慌了,虽然屋里多余的摆设都却除了,但是他毕竟眼晴没有完全恢复,也许能看到些影子,可是这不是开玩笑的,一旦摔着怎么办?
这么思索间,圣主竟是已走到了床边,然后就将她轻放在新换的被褥上,然后摸索着有些心急的去拉两边的幔帐,罗溪玉立即便明白他的意思,顿时脸若朝霞。
不由的掩身半起道:“圣主,你也要注意身体,偶而……尚可,也不能这么频繁的……”
说话间圣主已经将幔子有些不耐烦的扯掉带了扔地上,然后脱鞋上床,根本无视她绵软无力的抗议。
“哎呀,别,昨日你就弄得狠了些,你……轻点……”
……
“只准轻轻的,肚子里是你亲儿子呢,圣主……”
不一会儿,帐中隐隐人的影便动了起来,一时间惊慌的声音便不由的带了丝妩媚与娇柔,便如那水面上缠绵的鸳鸯戏水,带着柔柔又激荡的水波,圈圈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