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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狱人结婚与五洲有三四分相似,都是着红衣,也有盖头,但他们的女子不坐轿而是骑马,并且每一个新娘子腰间都会有条银制的极为精美的银腰带,以前流行宽银,如今东狱女子都喜欢细细的一条。
每条银腰带都是女孩子从生下来时母亲给打制,从小带到大,直到出门的那一日,女子才会将腰上的银腰链解下,然后交于男子,男子则掀开女子的盖头,交换完毕婚礼仪式也就结束了,剩下的就与一般婚礼一般吃吃喝喝。
罗溪玉驻足看得津津有味,圣主见状也停了脚站在那里,直到葛老催促一行人才进了一处客栈之类的几层竹楼之上。
本来竹楼中有不少客人正在用餐,不过当圣主一行人走进时,这些人纷纷站了起来。
罗溪玉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仿佛走到哪里,都被崇敬的眼神围绕,还自动让出路来,本来喧嚣的环境也立即小声细语,不发出任何高声或尖锐的声音。
她四处看着,心里有些疑惑不解,难道大家都认得圣主,所以见到都这般恭敬么。
可是不是吧,不是说圣主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从来都没有去过别处,一直在地下室里待着练功,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认识,况且以圣主原来的样子,瘦得跟骷髅,再看现在这笔直的引人注目的男子,就算熟悉也不可能一眼认出来吧。
罗溪玉看着周围东狱人的服饰打扮,能肯定的是他们是个奔放又极爱美的民族,无论男女老少,衣着干净又精致,看着便知带着十分的用心,而且帽子上的鲜艳羽毛装饰,胸前挂着的琥珀玛瑙五彩顶链,身上的编织物与各种银制品,无一不彰显其颜色的醒目与耀眼。
看得罗溪玉即觉得新鲜又羡慕,这东狱简直出乎她的意料,比五洲富有太多了,普通人身上挂的东西虽说不是价值连城,但是单是天宝城就要差一截了,那都是世家贵族小姐们戴的东西,老百姓想都不敢想。
他们的衣饰五颜六色,但黑色却十分少,只有圣主一行人是全黑,罗溪玉不由暗暗猜测难道在东狱,黑色就像皇上的黄色一样,是圣主专用么?
葛老随即却是给她解了惑。
“祖狱有蛇窟,林中蛇群居多,很多蛇种对特殊的颜色敏,觉,所以凡是祖狱中人都需要身着黑蛇袍进出,以降低蛇种突如其来的敌意与攻击。
着黑袍还可被它们误认为同类,相对安全的。
不过,他们认出圣主的身份却不是因为此身黑袍,罗姑娘可知是什么原因?”葛老边说边道。
罗溪玉哪猜得出,她不由看了看前面悠闲的迈着步子正等着她的圣主,不由摇了摇头:“难道他们都认得葛老?”
“哈哈,老朽可没有这般威信。”说完他指了指圣主腰上特制的银色蛇纹腰带,及垂于腰侧的一条银丝与一串指大的金铃,与十二剑腰侧的黑线银铃。
罗溪玉顿时恍然大悟。
“金银铃乃是驱蛇的圣物,金铃只传于历代圣主,银铃则是十二剑所拥有,在东狱若有其它人身带铃子,可当场斩杀……”
罗溪玉张了张嘴,目光不由的看向圣主腰间一串金铃,随着圣主迈步,它不断发出一串细碎铃声的,说实话,她也好奇过,一直以为是这东西是东狱人的腰饰,却没想到会有这般作用。
而且她每日亲手给圣主系着,还用帕擦过,那铃制的特别精巧,像一串穗子一样,她还挺喜欢的,还用牙咬过,确认是纯金,此时听到葛老的解释,不由的脸皮子发红,又有点发白。
原来是驱蛇用的,那干嘛用金子造,害她需要钱送人积功德时,财迷心窍的真用牙咬过,不知道咬了圣物是不是有罪。
当圣主一行人上了楼时,那掌柜已是欢天喜地的迎上来,又恭敬又是热情,不必葛老吩咐,竹楼里的所有房间客人全部让伙计清空,哪怕倒给钱也要让人将房间倒出来,为了让圣主一行人住的舒服,十几个伙计轮着守候,圣主无论什么需要,时刻都要给满足。
那掌柜边引路边笑容满面,他哪知今日会喜从天降,圣主大人竟然光顾了他的小店,要知道在东狱当面见过圣主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有幸成了其中之一,并且他这客栈竹楼还被圣主住过,简直是活招牌了。
别说是赶其它客人走,就是倒给大把钱请出去他都愿意,要知道别看今日这点损失,若是明日圣主离去,他这家小小竹楼客栈就要爆满,爆满,大爆满啊。
这可是圣主住过的地方,圣主都说好的,别说住了,只是进来看看,他这掌柜脸上都有光,何止是光,简直是春风满面,分分钟要翻身的节奏啊。
整个楼里不出一刻,全部都空了,房间随便选,圣主占的自然是里面最好的一间,罗溪玉简直要在床上打滚了,这一路的艰辛,风吹日晒晚上连个像样的住的地方都没有。
不容易才回到了东狱,总算是住上了有热水有暖床的地方了,阳光暖暖的照进屋子里,整个房间全是用一种坚韧的草皮手工编织出来的工艺品,就是连床都是。
坐在上面还很有弹性的一颤一颤舒服的很,草垫好看又柔软,抬头见圣主面色有些疲累的抬手解袍子,她不由的起身,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带子。
“圣主,这几日在水上颠簸没睡好吧。”她小心的问,见他脸上没有不虞之色,便知这东狱的熟悉的气候与温暖让圣主有了些归属感,不会像在五洲那种早晚冷中午热的反复无常中脾气不耐暴燥。
“这次不必担心,在圣主的地盘上总能睡个好觉,我帮你把亵衣亵裤换一下吧?这件有些旧了,葛老刚送来新制的内纱,穿着柔软,睡着也舒服些……”
这些小事圣主没有意见,一向都是罗溪玉着手,不过此时圣主却是道了句:“不忙。”说完袖中的手微露出,然后手掌一伸,便见一抹红色抖落了出来。
“天啊!”罗溪玉忍不住捂嘴,一时有些惊讶的看着圣主手里这一条轻薄的红绸,上面缀满了水晶玛瑙的碎块拼成的花样,真是晶闪闪的好看。
“圣主,你不会是把人家新娘子的盖头给抢了吧?”罗溪玉口中此时说,手已经伸过去摸那些磨得精致的水晶,就这么一条盖头,估计就要做个几个月吧,这些水晶块都是一块块磨成的形状。
“哼,女子的盖头一定要抢……”
“谁说的?”
“葛师……”圣主虽然面有疲色,只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回罗溪玉的话,平常他如果不舒服,是紧闭嘴巴不会与人多说一个字,便是说也是暴怒的骂人。
今天倒是有耐性的很。
“葛师说,新娘的盖头送给谁,谁就能得到幸福。”说完他看着她,并将手里的红绸缓缓推给罗溪玉,其意思不言自明。
罗溪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她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不会在做梦吧,这个龟毛圣主居然一本正经的坐在这里,然后严肃的对她说了一句甜言蜜语,她的心都跟着跳,感觉不知怎么竟像是求婚一样,虽然他不过是重复了葛老的一句话而已。
罗溪玉震惊之余,也有些激动,眼晴不知道为什么涌上来湿意,她也不敢看圣主,怕圣主知道她老哭厌烦的很,于是她低头笑着道:“葛老年纪那么大了,怎么乱出主意,圣主干嘛要听葛老的……”
说完就将那盖头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看着,但怕圣主以为她不高兴,眨了眨眼才抬头道:“不过,我很喜欢这件礼物,如果圣主不是抢别人的就好了……”
圣主没有说话,只是右手放到桌面,而指间有几丝银色与几块亮晶晶的东西,罗溪玉细看,“哎呀,这是什么?”
罗溪玉不是没见过钻石水晶,而是没见到这么大颗这么漂亮的,在阳光下那么闪那么闪,简直闪花眼。
“这个不是抢的,送给你。”圣主说这话,眼神一闪,竟似有些不自在般,不过看罗溪玉小心冀冀的接过去,这才缓下眼神,慢慢收回手,放在桌上微微收拢。
“好漂亮啊。”罗溪玉眼晴发亮的小心的接过来,“这就是东狱女子的腰带么?真么精致呢……”说完看着那细细的银链子眼前一亮,真是让人咋舌的工艺,而上面镶着那些亮晶晶的钻简直是漂亮的要死,中间那颗是块黄水晶,在阳光下仿佛有水银在里面流动一样,放到现在,这就是无价之玉啊。
“圣主……”没有哪个女人能抵得过这样的诱惑,抬头看着圣主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了,钻石水晶果然是女人的软肋。
其实罗溪玉也不是眼皮子浅的,只不过送的人不同,心境也不一样,这一路跟着圣主吃够了苦,别说是条水晶链子,就是口好吃的都是仅着他,虽然让葛老买了一些衣服首饰,但是毕竟是葛老给她的,加上赶路又要做活,基本也就看一看就收进匣子里蒙灰。
这没有对比就罢了,自从那尤霜儿出现她就有了危机感,本来以为东狱是个没多少女子的地方,或者都跟阿拉伯人似的穿从头套到脚,结果一来才发现,自己脑补的快成傻逼啊。
哪里是阿拉伯人啊,都快赶上现代人了。
女子一个比一个生得美,长得艳,一路看来,那些身形又柔韧又娇健的活泼女子,简直比她这副掐一下淤青,多捏一下疼要死的身质好倍,相比之下,她都快有了深深的自卑感。
身为女人,说好听点她是娇嫩,说不好听她简直是不合格产品,只能看不能摸的白衬衫。
这一点她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圣主,如果不是他从来没有过女人,什么也不懂,给了她充足的时间缓冲,也给了机会试着调,教,换成任何别的男人,自己恐怕要掉进恶梦中,不是她活不久,便是男人厌烦了她。
不怜惜的,随意用几次管你死活,自己舒服过就值得。
怜惜的又会觉得太娇气,用起来不爽不比别的女人过瘾,然后数度转手,这两种可能罗溪玉都有想过,在苑中时那战战兢兢的心,简直不想再提。
在初遇圣主时,她觉得自己要完了,碰到的定是第一种,真的时时刻刻想过要逃,强自镇定时那种惶恐,她到现在都忘不掉。
却没想到,原来圣主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她也不止一次庆幸遇到的是这个人,所以就算他再龟毛再难伺候,脾气再差再不懂人情事故,她都尽量适应他,因为她知道,这比她预想的结果好十倍百倍了。
事情的发展永远超出预想,她着着黑袍的时候只是存有感谢上苍,将他当做工作上的顾客一样的心态面对。
可是当不再当他是客户时。
她又不断惶恐这一身的黑袍,不显脸不显身段的,圣主会不会看厌了?觉得没有新鲜感了?
都说以色事人不长久,可是无色更苦逼啊。
在这种不安的心态下,圣主居然亲手送了她腰链和盖头,这不是别的东西,这是东狱人结婚交换定配之物,他这般拿出来给自己,简直像是另一种含义。
使得罗溪玉的心从不安软成水一样,她不由的放下链子又哭又笑的搂住圣主颈项。
“圣主,你怎么会想到给我这个,我又不是你们东狱的人……”她脸贴着圣主的肩膀,轻声道。
圣主虽然眼底有疲色,这几日在船上没有睡好,但是面色倒是平静,他将人抱在怀里,手轻拍了拍了她后背,神色有些严肃,但语气却是柔和的,他道:“历代圣主婚娶与东狱之民不同,需要喂女子一种三百年毒蛇血,生死各半,我已与葛师说过,绝不能让你冒这种风险……”他搂紧了怀里女子。
“以前未遇到你时,我不曾对任何事在意过,便是连东狱男女嫁娶之事也是今日第一次见……”圣主顿了下,然后目光移到桌上的银链上,伸手取过,然后有些笨拙的扣着链子缠在罗溪玉腰上,“你喜欢就好,葛师说,只要戴上这个,就嫁给我了……”缠上去后,他轻舒了口气。
圣主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他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必是想了又想,也是将女子放在心上了,否则又怎么会在意女子的心意想法。
真的不能苛求太多,实际上,罗溪玉感动坏了,谁说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懂浪漫的,简直浪漫的能让人热泪盈眶啊。
字里行间的意思罗溪玉再明白不过,历代圣主的妻子都是几十任,哪个圣主又会花时间浪费在什么婚礼上,必都是静悄悄的进行,而且要做圣主的新娘,还要喝一种蛇血,活着就是适合孕育圣主后代,死了就是薄命,一口厚棺下葬。
这应该是祖隗一直传下来的规距。
可是圣主怕她受不了蛇血,硬是将这个去掉,他不知道是怎么说服葛老的,只这般便已是背上了逆祖之过了,如今又为她抢来新嫁娘的盖头与这条腰链,证明她已是自己的妻子,将这两样证据交与她保管。
罗溪玉觉得她还求什么呢,这个男人对自己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了,他在一直保护自己,不曾让她受伤,从不打她又不吝啬的给她银钱送人,武功虽然高,但是生活上极度需要自己,睡觉时喜欢搂着她,醒来第一个找的就是她,只吃她做的饭,只爱她的点心手艺,只穿她洗的衣服,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在她出现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圣主心中留下过的痕迹,从此以后,他身边的女人自己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男人更适合自己,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她搂着圣主有些说不出话,只是不断的点头,眼泪流得跟小溪似的。
入夜,竹楼里两盏灯光闪烁,罗溪玉沐过浴后,光着脚站在草编的脚塌上,脸色有些红不语的给圣主宽衣,她身上披着一件粉红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加上脸蛋绯红,显得娇媚入骨三分,此时身体在烟纱下若隐若现,偶而动作间似能看到些凝脂玉肌,而腰间正系着一条灯光有些刺眼的水晶细链,松松的扣着,原本一件烟纱立即便显得贵重耀目起来。
圣主眸子沉沉的,似有什么正在兴起,左手手指一直握着罗溪玉的玉白如嫩豆腐的手臂,没有用力的轻轻摩挲着,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这件红纱来回的移动。
“好啦,你坐好,我们先排练下……”罗溪玉给他换完衣服,让他坐下,此时的圣主估计也是好奇,竟是听她摆弄,让站便站,让坐便坐。
罗溪玉不过是演练下古代的掀盖头,因为结婚么,在她心里觉得最美的一瞬就是掀开盖头的那时候,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吧,好不容易气氛正好,她可不想错过,定要让圣主配合着试一试。
见圣主听话,她有点紧张,然后转身去桌上取那盖头,为配合这块红绸,她还特意换了件偏红色的嫩红沙衣,虽然有点透但也顾不得。
却不知回头时,那忽隐忽现的腰肢雪背与美腿,还有那双白嫩小脚,圣主原本放开的手在膝盖上又拢了拢,眼神此时都在她身上了。
取了盖头,她冲圣主笑了笑,然后将盖头盖在自己头上,她赶紧良家女子般正襟危坐,然后双膝并拢,手合在膝头,口里道:“圣主,你要掀盖头,轻一点慢一点掀,角度正一些……”罗溪玉现在有些入戏了,觉得有些紧张的心怦怦直跳,“圣主,圣主?你快来掀啊……”
圣主第一遍没有动,第二遍催促,这才微微动了动手,然后抬起手臂犹豫了下然后将那红盖头如罗溪玉所言慢慢掀起。
只见里面一张粉腻如雪,玲珑玉美的脸缓缓的抬头对他嫣然一笑。
“圣主……”罗溪玉有些入戏的轻轻靠在圣主怀里,然后在他下巴上高兴的印了一吻。
可是圣主此时低头却见她动作之余,那红纱领口蜷起,露出了那丰得似要蹦出的半团雪脂,本来一直压抑的东西,顿时爆开。
即使是脑子爆开,可圣主依然未动,强大的自制力已渗入到全身各处,直到他精神上已下达不再忍耐的指令,他这才伸手就将女子抱上了床。
罗溪玉本来还沉浸在戏中呢,圣主突如而来的举动,使她吓了一跳。
明明刚才还君子有礼,一本正经连手都未动的严肃圣主,怎么突然的……
顿时,不过几下间,圣主就似拿住了她的命脉,她已经气喘嘘嘘的连推的力气都没有,整个就像一尊被人不断在手中把玩的玉质美人,一时全身上下波光粼粼的如荡在水中。
“啊,不行……”罗溪玉突然睁开眼晴,看着眼神沉沉望着她的圣主,他额头的汗似凝成了水珠一般,可以见得其难以忍受的程度,他此时此刻根本不得门而入,眼神已经染上了一丝焦色。
罗溪玉一时心软,整个胸口似受不住般微微的起伏着,脑中想到她旁敲侧击葛老,葛老所说的堵不如疏,崩着的身体不由的一泄。
只犹豫了下,玉臂便缠上他宽阔的肩膀,轻轻啄了下还在忍着的圣主嘴角,突然就好像放下了心中的一切束缚与惧怕,抚着圣主激动的不断动着的蝴蝶谷带着些怜惜的道:“别担心,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