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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溪玉是从一片潮涌般的疼痛中醒过来,那种熟悉又窒息的痛感让她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该死的功德白芒,又没了!
因为太疼,冷汗刷刷的便从全身的毛孔中渗透出来,却是连叫都没有叫出,罗溪玉整个身体都弓成了虾米状,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她紧闭着眼,手不由的揪住了胸口,无论疼多少次她都无法习惯,但却只能忍着,因为这疼痛无药可解,除非有功德白芒,否则一**的痛感会每夜按时降临。
而在旁边闭目的圣主,却是突然清醒过来,一睁眼便见怀里的女子痛苦的躺在那里,汗水殷透了身上的布单,双目紧闭似随时都会死过去一般。
圣主顿时脸色一变,有些苍白的起身抱着女子,然后扣着她后脑勺便要探她的鼻息,直到感觉到鼻息若隐若现,便顿时将衣袍往她身上一包,一翻身便抱出了“黑棺”。
在睡得正香的葛师被叫醒,折腾了一夜后,天气微微放亮,罗溪玉终于觉得疼痛渐缓,整个人有些萎靡的坐在“棺材”里,葛师则在她手臂上插着金针拔了出来,然后又把了一次脉,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
不由道:“古怪啊古怪,罗姑娘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是气血还是有力的,身体并未有什么问题,怎么会突然疼痛起来,罗姑娘晚上可曾吃了什么?”
圣主在她身边,此时脸色也不好:“饭都是与我一起吃的,她又多吃了两枚果子,是不是那些野果有问题,她这几日每日都要吃数颗,葛师看看那些果中是否有对她不益之物。”他语气有些担心又急迫。
她一向身体不错,路上无论如何颠簸,跋山涉水亦或经过沙漠缺水缺食,都没有病倒过,可是现在行至天渊山脉边缘,再过几日便能穿过天渊,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的就疼起来。
那疼痛的样子几乎是死去活来,便是圣主都当场脸色发白,慌张的抱着她出了“棺材”惊动睡得正香的葛师与一干十二剑。
葛老看着现在虽然缓了缓脸色,但还是脸色铁青的圣主,不由忙道:“这些不必圣主吩咐,老夫早已经将不适合罗姑娘的野果取走,留下的都是对她有好处的,绝没有什么不益之物。”
罗溪玉此时脸颊汗还没干,疼痛过去她有了些精神,虽然之前葛老用金针封穴,缓解她的疼痛,但是根本就没用,她的疼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来自于“鸭蛋玉兰”所施加,任何什么止痛的方子药材她都有试过,一点用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见白芒没有了,就惊慌失措四处做好事求白芒的原因,要不谁好端端的要做什么圣母,这年头,圣母不讨好,还各种被嫌弃有病,她做的真的好难啊……
不过她也不想圣主与葛老担心,毕竟一路上赶路,加上圣主的身体就够让人操心了,她现在都舍不得圣主有半点不适不舒服的。
怎么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好歹也就疼疼,也不要命,便赶紧笑了笑编个话儿道:“我这毛病小时候就有了,高人我多做点善事,积些功德,要不都活不大,我这毛病还真是一做好事就睡得好,身体舒坦,一不做就疼……”
“还有这等事?”葛老见多识广,居然也是闻所未闻,“怪不得罗姑娘一路上都要钱施布施,原来是有此缘由啊。”
罗溪玉苦逼的笑笑,“其实也不算什么……”然后转头就搂着圣主胳膊小声道:“我身体没事,以前也懂药膳,经常给自己补身体呢,你看葛老医术这么厉害,不也说我没问题么,就是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人烟,好久没做好事,冷不丁就疼了,等遇到了有难的,我再多施点银子就能好……”
葛老行医久且是医毒双绝,圣主对他的医术极为信任,但即使如此,他的目光还是有些不虞,不过罗溪玉再三保证,而这上世确实有些无法解释的症状,只得做罢。
但是当晚,却是勒令不准她再劳累做饭洗衣了,杂事都交给十二剑来做,果子也一并没收,而一行人的行程也改为日夜兼程,每日只休息两个时辰,一直在行路。
这样的话,圣主的休息时间就又缩短了,罗溪玉心疼的要死,虽然晚上她也疼的要命,可是这不一样,她无论疼多少次,还活着,圣主若有个一星半点的不妥,那就永远不见了。
可是他又是个强硬专横的人,命令一下,谁也改变不了,看着每睡两个时辰就准时醒过来,带着疲色上路,简直是让她坐立不安。
她现在有三朵玉兰,每天会有小半瓷瓶的露水,她一滴都不舍得喝,全部留给圣主,两个时辰是四个小时,如果睡得香睡得沉也能很解乏。
显然可能是因为疲累,又或者每天三次的露水养神,圣主休息的时候都会睡得很香,他躺在罗溪玉怀里,罗溪玉都不睡的,侧倚着软枕,然后边看着他边给他轻轻打着扇子,给他驱赶蚊虫,直看着他睡足四小时,才会休息。
天渊山脉山多地广,看着连绵不绝,行起来简直是望不到边,一山比一山高,可是再多的山也总有走到尽头时,加上黑袍人这一路风尘仆仆,连休息都不舍耽误,日夜兼程,总算在罗溪玉疼了三夜后,一口气穿出了天渊。
接着便是罗浮洲,它是五洲离四狱最近的一处,也是五洲最远的一个岛洲,只要能穿过此地,便可到达东狱了。
可以说,到了这里,离东狱也就只剩三五日的行程。
因天渊山脉向人很少有人横穿,而天险根本无人能过,所以那些五洲的鹰犬无法将一行人包围偷袭,但是离开后便有风险,以葛老所说,这罗浮洲不比其它四洲,因它离四狱颇近,属于边缘化,控制起来也不同其它四洲得心应手,加上离惠州更是十万八千里,相当隔了半个圆的距离。
所以鹰犬应该不会如此快的到达此地,在此处布下陷网,但虽然如此,一行人也极为小心,在未过天渊时,便让十二剑中的剑三剑五先行探路。
待到确认无任何人头榜与画像,及不见多少朝廷鹰爪,甚至还有些四狱人自如进出,一行人这才前行。
要按以前断不会在离东狱不过千里之地,几乎是在自家门口畏畏缩缩,但是此时不比以往,圣主的状态不能再受一点点刺激,便是葛老不说,十二剑都专挑着没人烟的地方走,能走山野乡路,就不走官道,能在野外或农家小院将就,就绝不到城镇中的客栈明晃晃的休息。
不过就算走得再偏僻也会遇到人,而罗溪玉在见到一群像难民一样的人,穿得破破烂的补丁兑补丁,大包小包的破被子,还有几个脏兮兮的小孩子,眼晴都要放光了。
看到这些人,罗溪玉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显这些人应该是背井离乡逃难到此,不知周边是否又有什么天灾**,这年头四处战乱民不安生,被迫逃难的人太多太多。
罗溪玉看着她们面色腊黄,还有的人脸上有大病的烧红,似乎还在摇摇晃晃的坚持赶路,她美目透着“棺材”小窗的缝隙一看,便见着其中有几人胸口都有白芒。
虽然只有荧火虫大小的几个小点,但是对此时受疼痛折磨的罗溪玉而言,简直半点都不嫌少了,她不由的拍了几下门板。
正好也是快午时,赶了半夜及一早上的路,该让圣主和十二剑休息一下,落了脚后,喂了圣主掺了露水的泉水,和一些昨夜做好的点心。
然后她便从“黑棺”里拿出一些在天渊山脉摘的一些解饥的果子分给那些人,还有放得太久有些潮的米和面,毕竟就这些有味道的米面做了食物,圣主根本是不吃的,且到了前面可以买卖的地方,葛老又会采购新鲜的,这些旧的也是经丢掉的。
这些逃难的人,人数不多,大概只有七个大人,剩下的五个全是孩子,见到果子都抢着吃,而几个大人拿到米也都不断的道谢。
罗溪玉逃过难,所以知道难民虽可怜,但也不都是好人,遇到人数少的还会互抢,甚至若有马车落单也会围上去抢食物,为了粮食有时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去。
不过因为有圣主一行人,却不存在这样的事,光看这些诡异黑袍人的那精气头,便无人敢惹。
罗溪玉见一行人有白芒的只有三个,有一个是烧得快死还在赶路的人,这没有白芒未必就是坏人,可能是并不需要罗又玉的帮助,但是这一行人哪个此时又不需米面填肚呢,就算有金银也会有没地方买米的急迫。
但白芒却如此少,可见路上没做什么好事儿了,功德都耗光,罗溪玉不会理会那些需要帮助却没有白芒的白眼狼,她目标只是里面有白芒的,因为这些人才是好人,救了他们才有价值,她才能得到功德。
这一路上因为存有照顾圣主病情的想法,所以已经开始看医书,向葛请教如何施金针了,葛老的看家本事,本是不能随意外传,但是两人都一心为圣主,一方面他的年纪大了,等到百年后,他怕圣主无人照顾,或照顾的不好,一开始只是犹豫,到后面觉得罗姑娘宅心仁厚,见她如此上心,实在是陪伴圣主的最佳人选,便也是有意相授。
一个愿教,一个愿学,加上她天赋极高,还有些浅底子,学起来倒是颇快,此时这个因伤口感染的难民,发烧的症状,她也断个**不离十,让人熬了些草药灌下去,发了汗,又去了伤口脓毒,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给这些人意思分了些米面后,又趁着她们把脉学习时,偷偷塞给了三个有白芒的人一只白帕,帕里包得都是一锭十两的黄金,只希望她们用这些银子安家落户,然后能做个好人,帮忙更多的人。
圣主葛老一行人,就这么看着罗溪玉忙前忙后,如蝴蝶般穿梭在几个难民中,而圣主在见到罗溪玉还给那个病倒的男子把脉,简直眼底都似有黑雾缠绕了,葛老在一边都看着心惊胆颤,害怕圣主一个脾气上来,上去给人砍个十段八瓣。
还好,从始到终,他都是拳头握了又握,却没有动,身后咽半生不熟的米饭的十二剑,也跟着抹了把冷汗。
进入九月末,夜晚是越来越冷了,偏偏圣主的体质十分惧怕寒冷,一冷就暴燥,为了减少他脾气的反复,罗溪玉简直是伤透了脑筋,圣主厌恶野兽皮的怪味,罗溪玉只能收集较干净的兔毛,做成那种兔毛褥子,然后用长兔毛用那种织毛线的方式,编织成内帘衬子,将整个“棺材”都铺满,一点缝隙都没有,白日可以卷上去,晚上放下来,特别避风暖和。
长兔毛在山脉中特别多,罗溪玉喜白色的,十二剑每日抓不少,她可劲的剪下长毛细心编织,又因毛编完清洗的干净,晒的蓬松,又染上了罗溪玉身上的玉兰暖香。
圣主在里面总算能少些寒冷睡得香甜。
此时夜晚众人又露宿在半坡的竹林,竹子生得密集,足有十五六米高,十分遮挡冷风,但即使如此,入夜仍是寒意阵阵。
此时,看着外面黑乎乎的“棺材”,里面一大半却是纯白的一片,放置衣物粮食的地方被罗溪玉用一条毛毯隔开,整个棺内都暖乎乎的。
而那洁白温暖的毛褥上,正有个全身只着件白绸小衣的女子,白嫩的细腿比那兔毛还要白透几分,仿佛是放在兔毛皮的水晶,极是惹眼。
白日天气还算暖和,太阳一落气温便降了下来,所以一行人早早就要做了吃食,然后在寒意袭来之前让圣主进“黑棺”休息。
圣主进去时,她便过去赶紧给解了外面的袍子,然后拧了热水巾给他擦身,擦得干净了,圣主打坐一会儿便要睡觉了。
睡前罗溪玉拿了她白日做的到罗汉蜜枣团子,正好是一口一个,特别松软清甜,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着,吃完就亲一亲。
原来圣主根本不懂如何亲口,只学罗溪玉碰一碰,后来因喂药他便又学了一个技能,每次都要伸进去,现在已经纯熟到罗溪玉都难以达到的难度,法国热吻什么的都显得不够激烈。
“圣主,你看,那个高人是不是说的很准,只要做些好事儿,就真的不疼了,现在已经两日没事了。”罗溪玉气喘嘘嘘的说着。
圣主此时留连着她精巧下巴,然后顺势而下,听着话只是嘴里哼了声。
听着声就知道他正不高兴呢,这人不许她接触别人,把脉也不行,跟个吃醋的孩子似的,脸黑的要命,所以罗溪玉这两日只是钱施了,遇人给钱其实得到的白芒远不如救人于水火多,但是为照顾他的情绪,也只能这样以少积多,好在圣主的银子很多,罗溪玉都花光了,他都不眨下眼晴。
此时与外面的寒意相比,“黑棺”里极为温暖,女子光溜溜的加上一头油亮的黑色长发,在那洁白的褥上美得像一幅不容人眨眼的黑白墨画。
而这个女子正被一男子搂在怀里,仔细的品尝着,仿佛是人间美味一般细细的雕磨。
罗溪玉觉得胸前一温一紧,不由的将他的头抱在怀里,然后神情柔柔的在他头发上印了一吻,如玉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的后颈。
圣主的技巧特别的好,好到她时不时的轻轻哼了哼,有些难耐,很快像没断奶的男子,又慢慢往下移,最后停一处。
这是罗溪玉最羞涩也最喜欢的地方,吃得好会是那么的舒服,圣主除了未断奶的恋母外,最喜欢的就是这里,一开始还弄得她有些疼,但是她一直慢慢的引导着,现在已经能吃得很好了。
她的手摸着他的头,似在给鼓励一般轻轻呢喃着,时不时的拉着他的手覆在上面,目前在这方面,两人简直是和至极。
罗溪玉潮红色的脸,眼神有些迷雾一般,其实她也想过不如便这般顺着他吧,男欢女爱不就是这样正常的继续么,至于自己是否会疼死,在心态不一样的时候,这种怕得要死的想法,不知不觉间也消散了大半,开始全心全意的只为他考虑了。
可是,有时又怕的很,圣主现在是童男之身,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体内的胎毒有抑制作用,一旦破了它,会不会对圣主有什么影响,现在的他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的妨碍,所以她心中虽然不忍,却又一直不敢让他再进一步。
而此时罗溪玉身子一震,不由的羞愧的合了起来,而圣主此时却是躺下将她搂在怀里,手臂搂着有些杂乱无章,显然再无视再忍耐,也会难受,尤其是抱着心意的女子,平常觉得十分简单的事顿时也变得艰难无比。
罗溪玉面色霞红,却又极为心疼的给他擦去嘴角的水渍。
“圣主,辛苦一天了,早点休息,明早还得赶路呢。”她将他搂在胸口,睡觉他都要这样,这样能睡得舒服,睡得快一些。
圣主习惯的叼着一侧,在嘴里咕噜的含了含,卷了卷,便含糊的道:“我让葛老给你留的那些年瓜吃了么?”
“吃了,每天一个呢,就是瓜有些不甜,种子好多啊……”提起那个,罗溪玉就想说,那瓜那么大,怎么一点都不甜,吃得好痛苦啊,还必须生吃,葛老的意思是对她心肺特别有好处。
可是这时圣主用手托了托,然后脸又靠近了些,闻着那馥郁的玉兰香,和满眼满手的柔腻,有点贪恋,恨不得全揉进身体里一样,亲亲咬咬了半天才低低道:“嗯,果然如葛老说的……
瓜不错,以后继续吃……”
那什么年瓜不会有丰胸的效果吧,罗溪玉听得愣了下,最近她就感觉得胸口有点涨,兜子都有些紧了,本来以为长了一岁的关系,却没想到瓜有什么问题。
她这都已经是正常偏大了,还要大,那岂不是揣着两颗球,她不由的动了一下,想跟圣主说话,岂不知一动,圣主不啃撒口,她这一动,竟是拽着疼,圣主有些不满的叼着瞪了她一眼。
仿佛是埋怨不给奶吃的孩子一样,弄得她哭笑不得,都说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就像小孩,白天的成熟冷静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内里都是各种孩子气,这话她不知道对不对,但最后一句却是圣主的真实写照。
女人都低估了男人贪爱细腰丰胸的程度,尤其是好吃奶这一口的圣主,简直是巴不得日日看着搂着吃着才好,只要睡觉必要亲着贴着的。
换别的女子,恐怕早就厌烦了,毕竟日日如此,胸也有尊严的好么,又不是奶嘴。
以前的她也是如此想的,但是后来她也很愿意这么宠着他,他一进来都主动除了兜子,只着外衫,方便他予取予求。
她觉得,没有无缘无故的习惯,在圣主还不懂得男欢女爱,也不懂女子胸是何物时,就已经如此偏爱,这其实是一种对母亲,或者对他愿意亲近的人一种难以言诉的依赖。
想到圣主残酷的童年,空白一片,那么的残缺,罗溪玉如何能不明白,他对自己就像对着从未给与他温暖过的母亲,从未有过的亲情,从未体验过的男女,甚至很多普通人能轻易拥有,而他却永远也无法得到的所有情感。
把这些都赋予在她身上,通过动作和依赖表达出来,她如何能够拒绝,在他对自己敞开伤痕累累内心的时候,她想,如果他需要,她愿意做母亲的角色,做亲人的角色,**人的角色,他所有渴望的,她都愿意给他。
何况只是吃个瓜,让他更有福利一点,这种事而已。
想着夜已深,罗溪玉不由爱怜的拍着他的背,给他换了一侧含后,在他额头印了一吻,才道:“晚安哦宝贝,我会看着你睡的,明早我会做你喜欢吃的果仁馅的酥饼,闭上眼晴乖乖睡一觉,起来就能吃了,乖哦……”
这种软软的诱哄孩子的声音,圣主最喜欢了,他现在每天都要罗溪玉在无人时这么说,罗溪玉简直真的把他当宝儿哄了,别说这一招特别好使,没过一会,就传来他轻微的呼吸声,已经睡得香了。
而罗溪玉此时却无睡意,只是低头看着他,下巴在他头顶上蹭了蹭,看着他眉间的疲意和舒缓,眼晴里的泪光闪了闪,好久也没有睡着。
以前罗溪玉做好事,那都得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圣主经常会拉着脸的,可是自从她那次疼的吓到圣主,加之做了好事后,又再也不疼了,于是这种本来偷摸的事,现在竟然可以做的光明正大了。
当然,只包括在钱物方面,比如不吃的东西,一些布料和首饰,连银子都让葛老按她说的到一个地方换那么多碎银,方便她财施。
见到人都会停慢脚步,让她给银子,这简直是以前罗溪都不敢想象的事啊,有一次因走得太快,她看到有一个路人身上好大团白芒,当时匆匆的就取了包银子扔过去,结果因太快没掉在想给的人旁边,却被别人拣了去,真是郁闷。
秋末的天气两头忽冷忽热,但白天依旧热得能让人汗流颊背,罗浮洲需行五日,第三日午,一行人行一处山路,这路因来往的乡民多,所以路边有人支了棚子,招揽了客人,临时做着茶水馄饨面条这种零碎的小生意。
偶而也是供酒肉食用的。
此时正是众人歇息晾风时候,加上这露天小摊子里馄饨面条大老远闻着就特别香,罗溪玉都好久没吃面条了,路经时见那馄饨馅似用的干净的野菜,还切了肥瘦相间的猪肉里,看着颇有食欲,加上有茶水和座位供应,于是一商量便决定停下歇脚。
此时棚里已经有些人在吃饭喝茶避暑,圣主一行人进去时引来不少人视线,但是众人只在离得最远的角落几张桌子坐下,倒也没吓走几个人。
不过说话声却是低了些。
这小生意家的男子马上便过来招待客人了,给填了好茶,因这罗浮洲本就与四狱相邻,难免平日有不少四狱的人出没,倒也没像九州那边见之便躲,看到就腿发软,该怎么招待还是怎么招待,只要不招惹,这些人才懒得管你几个鼻几个眼的。
很快十几碗香喷喷的热汤馄饨便端了上来。
圣主鲜少能吃别的地方的煮的东西,罗溪玉也知道他这习惯,馄饨再好吃也难免会有些锅不净,人手不净,或者,如果计较就不用吃东西了,普通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圣主不行,一点点异味儿都闻得出来,如果换罗溪玉也要疯掉的。
所以坐下时,她就去了棚子后的煮锅,然后塞了钱,讨了个火坑放小锅,亲手给圣主揉面做了碗素面条,没有放葱花,圣主讨厌葱花,只在上面切了野菜末,又切了水果盘,然后端了过去。
本来便盯着那带着洞垢的桌子缝隙皱眉看的圣主,此时见了面前的馄饨更是紧紧皱了眉毛,嫌弃之色溢于言表,那表情连罗溪玉都要吐槽一番,她有时也不懂,明明都饿得不行,偏偏还要嫌弃食物连一口都不动。
别说不动了,筷子送他面前,都不带抬眼拿的,待罗溪玉将做的白汤面放到他眼前时,他这才拉了筷子。
面条做的有咬劲,汤又放了露水,鲜美的很,圣主这才缓了脸色,吃上几口。
罗溪玉拿了他的那碗也取了筷子,她没啥特殊五感,就觉得馄饨汤美菜鲜肉也香,好吃的很,因为之前在沙海一线天的事,她刚才还在后面看了看,确定是猪肉,不是人肉,才吃的。
其实是不是人肉,圣主闻一下就知,他没阻止十二剑食馄饨,罗溪玉便已知是好肉。
一行人正戴着帽子,遮着半面脸吃着时,棚子里进来几个人。
看着高头大马,马头戴红樱,显然是官爵子弟,不知怎么跑到了这山间小道,几人不知在哪喝醉了酒一般,有些摇摇晃晃,下了马便指手划脚的让人给马喂草。
随即便大摇大摆的进了棚中,后面两个家宅的小厮还扭着一男一女拖了过来。
男的有四十多岁,女的年芳十**,生得花容月貌,只是头发有些散乱。
一见这几人,本来还在喝茶聊天的人顿时个个噤若寒蝉。
“伙计拿好酒好肉来,哈哈刘兄,这次我们赛马还没分个高下呢,不如另比一事决胜负怎么样?”其中一个面白带玉冠的男子嘻嘻哈哈道。
”
另一人一看便知是城中富家执垮之辈,“项弟要比什么事?小爷奉陪就是……”
“刘兄,小弟最近可听说富兰苑新出的头牌轻易的不接客,还是净身子,咱就比比谁能破了她的峰峦……”
“那富兰苑还有净身子?不过项弟说的这个我倒见过,是个俏美人,在小爷我见到的美人里至少要排前三,不过听说已被人赎身做了妾了……”
“什么?娘的,小弟居然差了一步,可恶……”
“项弟何必苦恼,眼前不就有一个美人么。”说完便让身后小厮将一男一女便拖到了桌前,“小弟若不嫌弃这美人就归你了罢,可弥补那俏美人之憾。”
那个白面带玉冠项公子,喝得醉熏熏,不由瞥了眼,眼晴有些直,大舌头道:“哎哟,没想到刘兄出去转一圈,竟然带回个美人……不对啊,刘兄带的可都是犯人,今儿个怎么带了美,美人来了,定是不安好心了吧,哈哈……”
“说来也不瞒你,这二人乃是逃犯,正好与项弟你赛马时遇到,顺手捉了回来,本来是要向府衙交差的,不过,小弟要是喜欢,这不交……也是可以的……”
逃犯向来没有人权,死了都没人理,只要切了头拿去换赏银便是。
罗溪玉边吃着馄饨,边看向那被捆着的人,那男的似乎是年轻女子的爹,不知因何事成为入狱,又是如何逃出,看他面容方正,黑须虎眼,尽管脸下全是伤,似乎站也站不住,但恐怕绝不是普通之辈,且他胸口……居然有白芒,虽然并不大,但异常的亮。
而旁边的女子也有白芒,比之父亲要大些,但亮度却略逊色,这一对父女不知是何人。
那女子此时双襟白衣,腰系绿带,生得确是花容月貌,芙蓉如面,眉角似蹙非蹙笼烟眉,当是绝色,而此时却是面目苍白。
那白面带玉冠项公子听到此顿时来了兴致,冲着女子便道:“好兄弟,来来,你这小娘子快来给小爷敬茶,看你伺候好的份上,我可求刘兄免你一死……”
后面小厮解了女子的绳索,一把将其推到桌前,女子脚下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嗑在桌角,此时见到那白面带玉冠色迷迷的样子,还伸手摸她的脸,不由的愤怒啐了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休想要我给你们浮人做牛马……”
那白面带玉冠的男子见着顿时嘻嘻的笑,接着道:“本少爷不要你做牛做马,只要你做我的小娘你,乖乖的叫我一声相公,来给相公香一个……”说完便有兴趣的摇晃起身,歪歪的抓着女子的手,然后勾女子的下巴就要大庭广众之下行非礼之事。
女子不由的拼命挣扎,全力的一推之下,那本来就醉的眼中双影的白面男子,顿时一个不稳仰倒在地,摔了个乌龟大马趴。
“我靠你爷爷的,你敢摔小爷,你这个臭……啊呸……”白面带玉冠项公子吐出了嘴里一口泥,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以他的身份本就高高在上,此时竟在乡野被一个女子给摔了狗吃屎,若传出去对他而言简直是耻辱。
不雪此耻难以立足,白面玉冠项公子大怒道:“刘兄,这小娘皮竟然敢摔我,娘的,我今天饶不了她……”
而那刘兄却是赶紧让人扶起他,此时听罢倒也浑不在意道:“本来就是个消遣玩意儿,也得不到什么赏钱,项弟爱怎样便怎样,随你的便,说完又慢悠悠的坐下端起了茶杯。
“刘兄好,刘兄小爷我记你的好!你以后就是我的好,好兄弟!刘兄你且,看我怎么整治她,保管她,乖乖的来求我,我……跪着求小爷……”说完白面玉冠男子挥开身边扶着他的小厮,一双桃花眼四下的瞅,看到人不少,顿时用力的拍手……
“各位各位,今儿个你们可有眼福了……看到没?小娘子长得俊,俊吧?一会儿我让她脱衣服给你,你们看怎么样?保管一文钱不要,白给你们看小娘皮xx……”
这世上总有色胆包天,一见这女子花容月貌,顿时本来想走的人,立即又挪了回来,刚才他们的话都已经听到了,这二人是逃犯,又不是良家子,这等好事还有什么客气的,有人还在起哄,“快脱啊……”
“定让你们饱眼,眼福了,来人,给小爷我扒光她的衣服吊起来,让你这小娘皮推我,小爷儿我今个就偏要让你做牛做马,让,让人,哎呀,对,马,来人,快把我的马儿牵过来,哎哟我的宝马还没有尝过女人味儿,今个就让我的爱马尝,呃尝尝……”
从这些人一进来,圣主就厌恶的放下筷子,罗溪玉与葛老对视一眼,本来就要走的,以前如果遇到白芒,她一定是极力想办法能不能弄到,能帮就帮,不能帮的讨好圣主也要帮一把,可是现在,她想的却不是白芒,反而是不想让圣主沾上麻烦了。
为了他心情顺畅,她宁愿舍弃些白芒换取,所以两人都准备起身,想劝圣主离开。
可是接下来的发展,使得圣主厌恶之余,却是皱着眉看着不远的男女,半点也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更像是要弄清什么似的,要接着看戏下去。
罗溪玉手伸来想拉他,他却挡住,将她的手放回到桌上,眼神一直盯着几人身上,目光闪了闪。
可是圣主不走,罗溪玉又要看下去,越看越是怒火中烧的,这么一群是个什么东西,这么欺负一个女子简直畜生都不如,她不由看向圣主,可是圣主此时袖手旁观,绝没有插手打断这出戏的意思。
而葛老,一见罗溪玉的目光,便捏着胡子转开脸,当作没看见。
此时,几个小厮已经过去撕扯女子衣服,上衣很快被撕了下来,小衣也整件撕裂,露出女子白皙的肩膀和后背,顿时整个棚了起哄声越来越大。
其中夹杂着小厮怒踹那四十岁的男子,与男子的咆哮,及女子哭声大叫着爹,还有白面男子与小厮戏谑的笑声,简直是乱成一团。
”
“你们别绕圈子了,快点抓住她,给扒了,全扒光,哈哈哈,快看,又白又大圆又圆……”
“圣主……”罗溪玉简直难以忍受,就如坐在钉子上受酷刑一样,当她在看到女子惨状时,实在忍无可忍的从座位上“蹭”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