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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菊一样一样的把菜上上桌。大周富贵之家过中秋时兴吃螃蟹,螃螃蟹用蒲包蒸熟后,佐以酒醋乃一大美味,食毕螃蟹乃饮苏叶汤,并用之洗手是大周过中秋的一大习俗。
富贵之家过中秋除吃螃蟹饮苏叶汤外,还必吃稿京城香满楼的名菜"桂花鸭"。“桂花鸭”于桂子飘香之时应市,肥而不腻,味美可口。
饭后小点心除月饼外,最著名的是小糖芋头,小糖芋头是先把芋头蒸熟,再浇以桂浆,美不待言。
语灵吃着小糖芋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此时为什么会想起他,端起桌上的那一碟糖芋头留下一句"女儿去去就回来"急匆匆的就朝红枫別苑的方向跑去。
来到红枫别苑,也不敲门,径直用肩膀撞开了门,满腔兴奋道:"鬼哥哥,看我给你带什么一一来了"什么两字拖得长长的,尾音越来越低,最后两字几不可闻,傻傻的愣在了当场,尴尬中带着震惊!
巧,真是太巧了,语灵怎么知道她的鬼哥哥这时候正洗澡,早知道,她就敲门了,哎!吃了人家豆腐,语灵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反正也没看到什么,不就是个背吗?二十一世纪的男人只穿平脚裤在大街上走的,多得去了,干嘛作些小女儿的情态,搞得两人之间多尴尬啊!于是语灵瘪瘪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走过去,边走边道:"嘿嘿,鬼哥哥你洗澡啊!"见鬼奴有些不自然的扭动着身体,语灵立即补充道,"鬼哥哥,你不用管我,继续洗,我把小糖芋头放下就走!"
语灵把碟子放好在桌子上,却突然对鬼奴的屋子来了兴趣,四下打了一番后,随意坐在了一张离鬼奴的浴桶最近的椅子上,皱着眉头道:"鬼哥哥,你这屋子里的摆设怎么这么少了,我记得姬括住的时候还蛮多的嘛!还有这蜡烛,闻这气味都知道是劣质的,同样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待遇怎么就差这么远呢?不行,我要去向父亲问个明白!"语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立即往门口跑去。
鬼奴见状,迅速扯下屏架上的宽大的白**糊乱裏在身上,三两步上前拉住了语灵,鬼奴不语,只是摇头。
语灵这才发现鬼奴的手臂有几道鞭伤,语灵也不知道哪来的预感支配着她的手如猫爪子般迅速而敏捷的抓开鬼奴胸前的衣衫,那动作利索得连鬼奴这样的武林高手都未来得急阻止,只白白的捉住了语灵的手,胸口的伤却已经袒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鞭伤,有旧的,也有新的,那新的鞭伤应该就是最近几日受的。
不出所料,这个男人果然全身都是伤,语灵犀利的目光游走在鬼奴的全身。
鬼奴的目光也随着语灵的目光移动,紧张与不安袭卷了他的整个身体,小姐干嘛这样看着自己,小姐到底要干什么?
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变得好神秘,以他这样高的武功,怎么会受这么重的鞭伤,不对,这鞭伤的走向都是朝一个方向的,不应该是打斗中受的,难道,难道,难道他是个自虐狂!想到这里,再想到他成天带着个面具不敢见人,还从不说话,语灵不自觉的把他和变态又联系到了一起,他还夜晚洗澡,本小姐要走,他还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他不会还是个色情狂吧!想到这里,语灵终于忍不住"啊一一"的惊呼出声。
大司马听到女儿的悲惨的叫声,施展轻功飞落到红枫別苑,一脚跩倒了两扇大门,只听见木门倒地的声音,语灵和鬼奴同时朝门口望去,只见一威武的男人两脚叉开立在门口,衣袂飘飘,好不威武!"爹爹!你怎么来了?"
语灵见大司马到来突然没有了喜悦,反而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担忧。
大司马见鬼奴袒胸露乳的捉住自己女儿的双手,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刁奴想要非礼自己的女儿,大叫一声:"该死的恶奴!"大司马青筋暴露,当场飞过去一脚"佛山无影脚"把鬼奴踢飞到靠墙的书架上。
只听见咔嚓一声骨折的声音,鬼奴的背一弯,被书架弹到地上,呈双膝跪地姿式,接着书架砸了下来,硬生生的把他挺直的腰砸趴在了地上,竹简哗啦啦的压了他一身,最后他竟然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
鬼奴这一连串遭殃的动作,看得语灵的心都快乱了节奏,差点心肌梗塞,尤其是最后的吐血,语灵终于察觉,自己这一声该死的嚎叫,害惨了自己的鬼哥哥。
语灵慌张跑过去,拣掉压在他身上的竹简,抬起他的脑袋,一边用袖子拭去他嘴角的血,一边哭着问道:"鬼哥哥,你没事吧!灵儿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不要哭!我没事!"鬼奴原本不想说话,因为他怕自己的声音吓着她,可看到她这样焦急,他竟然忘了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可怕。
"鬼哥哥,你的声音一一"语灵确实吃惊他的声音,不过她并没有被他的声音吓到,她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很特别。
鬼奴还未来得急回答,大司马走了过来,抬起一脚就踩在鬼奴的手上,只听见指骨碎裂和鬼奴的哀嚎声响起。
语灵绿了脸,冲大司马嚎叫道:"爹爹,你干什么?!快停下来!"
"灵儿,这个恶奴非礼你,爹爹在替你教训他!"大司马不但没有停脚,还加重了几分力道。
"啊一一"痛彻心底的嚎叫声。
语灵被鬼奴这一声嚎叫慌了心神,竟忘了解释,像个乞丐一样扑到了大司马的脚上:"爹爹,不要踩了,鬼哥哥会疼死的!"
"这样的人,疼死了才好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非礼我的女儿,我今天不踩死你我就不姓程!"说着又加了几分力道。
又是一声惨叫,语灵终于知道要解释了:"爹爹,你误会了,鬼哥哥没有非礼我!是我,是我要非礼他,哦,不,是我要强看他身上的伤口!鬼哥哥不要我看!"
听女儿这样说,大司马终于移开了脚,也收敛了怒气,一副后悔不已的表情:"灵儿,你怎么不早说啊!"
语灵扶起鬼奴,嘟着嘴,眼角扫着自己残忍的父亲,不高兴到了极点:"早说晚说你都不该这样对待我的救命恩人!你太残忍了!"
"敢非礼我的女儿,老夫定不饶他,才不管他是什么人呢!何况他只是一个一一"大司马考虑到灵丫头没心没肺的,鬼奴死士的身份要是被她知道了,岂不是相当于公诸于世了,堂堂司马府养死士,一旦传出去定会给司马府惹来祸端,所以大司马觉得此事千万不能让灵丫头知道,于是后面半句话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只是个什么?干嘛话到一半又不说了!"语灵是真生气了,到今天,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另一面,他是那样的残忍。
"好了,丫头,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也是担心你啊!"大司马见女儿真生气了,开始用道歉讨好女儿。
"那你向我的鬼哥哥道歉!"
"要我向他道歉!"有没有搞错,让一个主人向一个奴仆道歉,大司马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滑稽的事了!
"不道歉就算了,你这样对待我的救命恩人,从今天起,我没你这个残忍的父亲!"语灵威胁道。
"好,好,我道歉还不行吗?真是个活祖宗!"大司马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歉,原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没想到那丫头又问及鬼奴身上的鞭伤是怎么回事,大司马侧着头小声嘀咕道:"问我,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打的。"这话说得要多虚有多虚,心想,"要真被灵丫头知道,鬼奴身上的伤是被我打的,以灵丫头对鬼奴的关爱,她非和我断决父女关系不可。"所以平时敢做敢当的大司马此时在女儿面前竟当起了缩头乌龟,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虽然语灵最终也没搞清楚她的鬼哥哥身上的鞭伤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相信鬼哥哥是个好人,什么自虐狂,变态狂,色情狂都是她一时鬼迷心智瞎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