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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琼河河畔,只见琼河中到处都是茄子做成的河灯,非常壮观,河畔的祭祀高台上摆着地藏菩萨,目连尊者等佛像,成山的酒肉、糖饼、水果,甚至全猪,全羊作为祭品,以慰在人世间游玩的众家鬼魂,并祈求全年的平安顺利。更有艺师扮演驱魔大神钟馗围绕着祭台表演,以消弭死者亡魂的戾气。
美公子看到此场景不禁感叹道:"咱大周的太子爷在政务上虽然不成器,但是孝道之心却是无人能比,财大气也粗,难怪朝中元老拼死维护他的太子之位!此人也不简单啊!"
"哼哼!"语灵冷笑两声,心想他当然不简单咯,为了小三把自己的太子妃都气死了。
美公子见语灵冷笑,颇有意味道:"姑娘认识当朝太子?是对他有什么不满?"
语灵作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会认识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呢,我只是对他的铺张浪费不满而已,他这些猪啊羊啊都够我们小老百姓吃上大半年了,他就这样拿去祭了鬼神岂不是浪费!再说办一次法会肯定劳民伤财,他一定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作,谁不会啊,语灵前生可是作的高手!虽然对他有点兴趣,可也不能交底啊,毕竟他连面具都吝啬得不肯揭下,而且他还是个作的高手。
美公子听语灵这样说摇头反对道:"大周是礼仪之邦,尤其讲究孝道,盂兰盆法会一直被周人所重视,太子身母早丧,太子在这一天为她母亲举办盂兰盆法会,超渡所有亡灵,对百姓来说是一件大功德,百姓感激他都来不及,又怎会嫌他浪费,再说所有的开销都是他的私款,不向百姓索取一分一亳,怎么能叫劳民伤财呢。“
"他有这样有钱吗?办这么大个中元节只是九牛拔了一根毛。"
"当然,他可是商界奇葩,听说整个稿京有一半以上的商铺背后的东家都是这位太子爷。"
"不会吧!我还以为只有多宝斋,聚宝阁,老凤楼这三家是他开的呢!"语灵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三家只是明面上的,不具名的还多着呢,说不定他的势力已经伸入到了咱们鲁国的商界!"
"咱们鲁国,你是鲁国人!"听到鲁国两字,语灵的眼睛中闪着愤怒的火星,没记错的话在王城上林苑中,从那个绿衣侍女口中蹦出过鲁武公三个字,语灵回到梧桐苑翻来覆去的想那个在上林苑欺负自己的流氓到底是谁,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鲁国人,而且身份显赫,不显赫怎么进得了王城,怎么能得鲁武公召见。
所以语灵恨死了鲁国人,对眼前的这位帅哥也加倍防范起来,主动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原本对他的样貌还有好奇,现在变得一点兴趣也没有了,鲁国人不就那副叼样,现在她只想让他送自己回家,对,还要让他送自己回家,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于是语灵继续作道:"哪有,我只是没见过鲁国人,好奇而已。"
人家又不是傻子,早看出来了,美公子的玩味儿更大了,搓着手,不可思意道:"姑娘可有意思了,不光对咱当朝太子不满,居然对咱鲁国人还有意见。"突然,他一打响指,"不过,本公子喜欢有意思的人。"
语灵僵着一脸苦笑,看来在大智慧的人面前自作聪明真的只会自取其辱,于是语灵决定不说话了。
当语灵闭上嘴,不再和美公子说话,马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美公子的手指机械性的在腿上弹着钢琴,嘴唇时不时的抿一下,他是想找话题,他已经找了不下十个话题,可是语灵有意回避他,一个话题最多的也没有超过十句话,最终都是冷场结束。
马车在一视野开阔之处停了下来,只见一只五彩水底的大法船漂浮在河上,船上有一人持禅杖,那人做得活灵活现,乍一看还以为是真人,语灵再也忍不住好奇之心,问道:"那艘大船和那船上的人是干什么用的?"
终于有了话题,美公子既兴奋又耐心的解释道:"那艘大船叫大法船,传说可将一切亡灵,超渡到理想的彼岸世界,而那上面持杖人的纸人叫目犍莲,盂兰盆节起源于‘目莲救母‘的故事:佛陀弟子中,神通第一的目犍莲尊者,惦念过世的母亲,他用神通看到其母因在世时的贪念业报,死後堕落在的恶鬼道,过著吃不饱的生活。目犍莲於是用他的神力化成食物,送给他的母亲,但其母不改贪念,见到食物到来,深怕其他恶鬼抢食,贪念一起食物到她口中立即化成火炭,无法下咽。目犍莲虽有神通,身为人子,却救不了其母,十分痛苦,请教佛陀如何是好。佛陀说:‘七月十五日是结夏安居修行的最後一日,法善充满,在这一天,盆罗百味,供巷僧众,功德无量,可以凭此慈悲心,救渡其亡母。目莲遵佛旨意,于七月十五用盂兰盆盛珍果素斋供奉其母,其母亲终得食物。"
美公子讲得入情而语灵听得更是入迷,她托着下巴又犯花痴了,"哇!他懂得可真多!"美公子见女子泛着精光的眼睛很受用,故事讲得更投入了,"入夜,人们将水灯置放河中,让其顺水漂流。人们依据灯的漂浮状况,来判断亡魂是否得救,如果灯在水中打旋,被认为让鬼魂拖住了,如果灯在水中沉没,被认为亡魂得到拯救,已经转生投胎了,如果灯漂得很远或靠岸,被认为亡魂已经到达彼岸世界,位列天国仙班了,总之,一切都是良好的祝愿。"
"那我们也去放船灯,我想知道我的父母死后是转身投胎了,还是位列天国仙班了!"
"姑娘是孤儿?"美公子半信半疑的望着司马语灵,她还这么年轻,一看就是未出阁的小丫头,这穿着打扮可不像无父无母的孤儿,美公子越看越不相信。
语灵懒得理会他,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附加一句"关你屁事!"一捞帘子,屁股一蹶,跳下了马车。
这一白眼,一屁事可煞了风景,美公子的脸受不住打击不停的抽搐起来,把屁字挂在嘴边的会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美公子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勇气去挑战她。
小甲看到自家公子抽搐的脸,拍着大腿笑得不亦乐乎。
最后他们在一卖水灯的摊位旁停了下来,只见水灯是用木板加五色彩纸做成的,以纸糊如宫殿形,如荷花昙花等形状,中有蜡油点火,内有一置彩色三角形纸旗,号称‘普渡旗‘,该旗以毛笔写上‘庆赞中元‘、‘广施盂兰‘、‘敬奉阴光‘等名称。
语灵挑了两盏荷花形,写有"敬奉阴光"字样的水灯,语灵在其中一盏灯上写上了自己母亲的名字陈玉娇在另一盏灯上写上了自己父亲的名字司马浩。
"姑娘的父亲复姓司马?"
"这又关你什么屁事!"
真是臭气熏天,美公子捏着鼻子,手在空气中扇了扇,继续道:"司马氏在本朝可不常见,宣王准大司马程伯休父及后人以官职为姓氏,因此程伯休父又叫司马君,他的两个儿子分别叫司马仲庚与司马仲辛,还有一个女儿叫司马语灵,除此四人,在大周可找不出第四个姓司马的人,难道程伯休父还有个私生子叫司马浩,嗯!不无可能,大司马程伯休父三十五岁才结婚生子,可谓是晚婚晚育,要说三十五年前没碰过女人鬼都不信,司马浩百分之两百是司马君那只老狐狸年轻时风流快活生下的私生子,所以姑娘就是狐狸大司马的私生孙女。"美公子指着语灵的鼻子把这离奇的身世扣在了语灵的身上。
语灵彻底无语了,这家伙把人家的家事打听得比清水还清也就算了,居然还爱嚼舌根,扯八卦,非短流长,这样的人不去当女人真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