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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火神教众教徒和玄女宫众女都惊愕地看着那快速散去的迷雾,十分不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黄泉宗的鬼雾自行散去,而且散去得很是惊惧,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惊吓到了它们。
在这个世界上,黄泉宗本身已是很令人感到恐惧了,他们是世上最擅长玩弄恐怖之术的修者,又还有什么东西竟让黄泉宗也惊惧避退呢?
拜火神教众教徒和玄女宫众女其实更感兴趣的是那一声异响从何而来,他们甚至在猜想,迷雾中那许多人里,是否隐藏着神秘高手?
于是他们扫视着所有人,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除了那个刚刚从沙土里拔出一把黑枪的少年,可那个少年太青稚,实在难以令人怀疑他是什么神秘高手。
可是,除了这少年,其他所有人要么浑浑噩噩仿佛还置身于鬼雾幻境之中,要么奄奄一息像是经历了一场极惨烈的大战,尤其还有不少男子衣衫尽解满脸通红双眼迷蒙还在做着那不堪直视的动作,更是不可能与那神秘高手联系起来。
方才还在迷雾中的所有人,除了那个青稚少年,其实还有一位又矮又胖的男子双眼清明不失神智,可是,长相如此猥琐之人,又哪里有半点高手的形象?何况,他的那一点微末修为在拜火神教和玄女宫这种名门大派弟子的非凡眼界里,一眼便可以看出来,顶多是初蒙境罢了。
于是猜想来猜想去,反而还是那个青稚少年最令人起疑,拜火神教众教徒和玄女宫众女不免多留意了他几眼。
他们忽然想起来,好像在不久之前,那个少年与另外三人一起来到这小绿洲,而那少年不知为何,一直盯着他们瞧了许久。
在那时,他们便已有感应,只是没有深想罢了,他们身为这极西之地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弟子,平日里自然有许多人对他们仰慕不已,所以也只当那少年是其中一名仰慕者而已。
但此时想来,那少年恐怕不是什么仰慕者,甚是神秘。
姜归北感觉到有人在偷偷留意自己,转头看去,见是那拜火神教和玄女宫的弟子,于是微微一笑,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用黑布重新将凌云神枪包裹起来,十分认真地系在背后,仿佛那黑枪就是前无仅有的上古神器。
见他微笑看来,拜火神教众教徒和玄女宫众女连忙转开目光,看向了别处。
“你有没有觉得那少年气质非凡不像是普通修者?”玄女宫那领头女子忽然问道。
拜火神教的祝之衡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这个人,年纪轻轻,顾盼之间气度非凡,恐怕不是普通来历,你说会不会是……”
“不,你别说!”玄女宫那女子连忙制止他,摇了摇头。
她知道祝之衡想要说的是什么人。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站在废土巅峰上,俯视着芸芸众生。
他们修为如神,无论你在何处,只要你说出他的名字,哪怕只是轻声自语,他也能听见,如果你稍有出言不逊,他便能自万里之外降下一道神念,轻易地将你打得神魂俱灭烟消云散。
这几个人,便是那七圣人,修为如神,主宰着废土大陆的命运。
你可以歌颂他,也可以赞美他,但却不能诋毁他,不能不敬他。
这大概便是那主宰之意识吧。
那一边,邓迟忽然抬起头来,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见那层层叠叠的迷雾消失不见了,于是吃惊道:“这……这雾怎么没有了?”
他方才沉迷于大哥二哥的伤势中,竟然对鬼雾的蹊跷散去丝毫不觉。
姜归北对他也是无语至极了,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他这类人,心思不止单纯,简直是无心无肺了。他摸了摸鼻子,又眨眨眼睛,笑道:“那个,我也不知道啊。”
有些事,我可以不声不响的做了,但没有必要高调宣扬。
没有过多久,昏迷中的年末和徐闻达先后醒来,他们睁开迷茫的双眼,四下张望一下,没有迷雾,没有数不清的宝物,也没有抢夺宝物的敌人,更加没有什么尊祖。
他们感到十分疑惑,好似方才的那一切都是一场黄粱大梦。
但为何那梦境是如此的记忆深刻?
又为何那般契合自己的心底意识?
也为何如此之残酷?
年末摸着隐隐生疼的后脑勺,疑惑道:“刚才……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记得有一片白雾吹来……”
不等他说完,姜归北便出言制止了他,微笑道:“没有发生什么啊,年老大你和徐二哥都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也许是做了什么梦吧。”
“啊?是吗?怎么会这样呢?好奇怪啊。”年末和徐闻达都十分疑惑,眨了眨眼睛。
真是一场奇怪的梦啊。
邓迟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姜归北,不明白他为何要撒这么一个谎言?难道他不知道,他这个谎言太过于拙劣,随便一推敲就能被人戳破吗?
然后又想,梦?什么梦?转头朝大哥二哥看去,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迷雾中遇见了什么。
也算是他心思纯良,没有立刻被鬼雾迷住,否则当他经历一次那幻境之梦,也许一切都明白了。
姜归北没有再解释什么,抬头看了看天色,连忙说道:“啊,今天的天色很好啊,我们不妨再多赶一段路?也好早日抵达那黑魔渊。”
说完之后,他和邓迟分别拖起年末和徐闻达,拉着他们快速离开了这诡异之地。
鬼雾蹊跷而来,那背后之人必定是在附近,为免夜长梦多,不如快速离去。
在他们匆忙离去之后,拜火神教和玄女宫的人互看一眼,便远远地吊在后面,跟随了上去,他们想看看那神秘少年是不是真的来自那几个地方之一。
在他们追随而上的那一刻,姜归北就已经知道了,却不怎么放在心上,便当做什么也没有发觉。
这一路下去,竟然十分平静顺畅,既不见任何修者,也没有再遇到任何蹊跷之事。
有时候,没有蹊跷之事,就是最大的蹊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