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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你确定这珠子上真的没有毒?”秦岭斗胆发问,他也察觉出这一次事情的复杂,若真是被人下毒,未免此人太厉害,让人寻不得半点蛛丝马迹,实在可怕。
那秋凤丹是一早定下来的品种,若被人有心利用,想要对付秦家,也是可见此人心机之深。
南宫云自然没想到她的一个惩罚会引来秦相的诸多猜疑,但也正因此,才得以顺利摆脱嫌疑,任谁也想不到是她临时起意。
“经老夫查明,这翡翠珠子并非是故意下毒,而是保存的过程不当,才会碰巧遇到秋凤丹,否则佩戴这翡翠珠子,也是有益无害的。”
“如此说来不过是一场误会?太子妃方才对本王爱妃出言诬陷,本王看在大哥份上便不与你计较,还有你们母女二人,事情没有弄清楚前胡乱推脱责任,指证自己家人,心肠实在歹毒。”司马凌晨寒意迫人的俊脸和清冷深邃的眼神看得两人不知所措。
“既然秦夫人确定没有大碍,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秦相觉得呢?”司马凌晨面无表情,声音清冷。
秦岭心中忐忑,也只能点头应允:“殿下说的是。”
“太子妃下次切记不可冲动行事,今日念着秦夫人是你娘慌乱之下难免出言不逊,情有可原,但不可再犯。”他冷冷看了秦淑瑶一眼,转过身去,“倒是让弟妹受委屈了,实在是本宫之过。”
“殿下言重了,今日之事谁也不曾料到,倒是因为误会让秦夫人受罪了。”
“夫人,你可好些了?”秦岭见她已经逐渐安静下来,眼神也慢慢有了焦距。
秦夫人此刻身上除了火辣辣的痛之外瘙痒确实已经缓解了不少,但南宫云知晓这不过是暂时的,过后定会比现在严重数倍。
她虚弱点点头,看着众人,已是心力交瘁,再不想多说半句,今日过后,她已经是彻底无颜面对众人。
“娘,大夫说,明日就没事了,你一定要撑过去。”秦淑瑶压下心头委屈,咬着唇劝道。
“夫人,是我们该死,但我们绝对没有半点加害夫人的心,可是这翡翠珠子一直都放在盒子里没动过,万万不知会弄巧成拙,实在罪该万死。”苏月梅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哼,你们都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议。”
秦淑瑶本想处置一下母女二人,一见司马凌昭满脸寒意的拂袖离去,只能快步跟在身后,怀着满腔的怒意狠狠瞪了南宫云一眼。
“姨父,云儿看还是尽快将姨母送回府中差人照顾着吧,二娘跟妹妹也是无心之失,不如等秦夫人恢复之后再议此事,毕竟如今什么也比不得秦夫人的身体重要。”
秦岭叹气,无奈的点点头:“就依你之见吧。”
“那既然如此,云儿也先告退了,王爷身体不适,实在不适宜在此久留。”
南宫云离开之后,南宫月母女二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跪在地上垂着头听候秦岭发落。
“哼,你们母女二人实在是好本事,今日老夫没功夫陪你们算账,待我夫人好了之后,你们在南宫府上等着吧。”
“姨父饶命啊,我们实在是不知情,就是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夫人动丝毫念头,求姨父饶了我们这一次。”
“秦大人……饶命啊,我们真的没想过会弄成这样。”
“哼,都给我滚出去。”
南宫云一路追着司马凌晨的脚步,只触及到他飘在身后的衣带,不禁停下来大声喊道:“王爷,等等我。”
他充耳不闻,依旧疾步生风,南宫云无奈,弯腰喘气,不顾仪态深吸一口气冲了出去,身形敏捷的落在他身前,挡住去路。
“王爷,火气莫非囤积到现在才发作?你的缓冲也是够慢,但也不能丢下我一人在这里吧?”
他眼神深邃,带点淡淡的冷意,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你本事那么大,别说是在这城中,就算出了皇城,想去哪里谁还能拦得住你的脚步?”
南宫云叹了口气:“果然是生气了,不过王爷既然知道,为何还敢那般淡定的出言相助?”
他方才那毫不畏惧的姿态,南宫云险些以为自己是真的没动过手脚,论起这睁着眼睛说瞎话,司马凌晨也是一绝。
“呵本王若不帮你,你也不会露出马脚对吗?胆敢在这样的场合戏耍太子跟秦相,古往今来,你也是第一人,但本王觉得,若是没有完全准备,以你贪生怕死的性子,绝不敢轻举妄动。”
“额……”她一脸的难以置信,本性如此?可被人当面点出,还是有略略尴尬的吧?
“王爷难道不觉得是助纣为虐?”她眨着眼睛,双手缠上男人的手臂。
司马凌晨神情清冷,淡淡道:“你若是觉得本王不应该助你,此刻去跟太子秦相坦白真相也未免不可。”
“呵呵!王爷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好歹你也是我的夫君啊。”
他哼了一声,抬步离去。
南宫云跟在身后,无奈耸耸肩,看着前头卓尔不凡的容颜风姿,教百花春景尽数黯然失色!
吞了吞口水,收起了痴迷神情,敲着脑袋暗骂,美色误人啊!
上了马车他依旧一脸淡漠,并不打算理睬,南宫云撇撇嘴,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总是嘴硬心软,即便自己做错了事情,他最后还是会站出来,心中莫名又涌上丝丝暖意。
“王爷,我知道你不赞同我今日做法,但除了害人以外,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她双手托腮,靠在膝盖上,一双美眸波光流转,盈盈动人。
见他依旧沉默,南宫云只得叹息一声,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前拉起一只手与自己十指交缠,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才缓慢的开口。
“王爷一定觉得奇怪,我为何会对秦夫人有怨言吧?”
他垂下眼帘,与她对视,这般主动还是讨好了他,眼里的冷漠渐渐散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苏家大小姐秀外慧中,知书识礼,本与秦家大公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临出嫁前却被人发现房中藏着陌生男子,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怎配入秦家大门,最后上花轿的人变成了苏家二小姐。”
司马凌晨蓦的心神一凛,薄唇微启,眉宇间见有极淡的忧色,最终沉寂片刻才淡淡开口:“本王在,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提起那个名字,司马凌晨也是诧异,没想到秦夫人年轻时候还有这般好的心计,难怪能在左相府中盛宠多年,那些纳的妾侍,无一人能的生育,唯有一个女儿还成了今日的太子妃。
“王爷最好不要大放厥词,欺负我的人向来都是你,别人可没个本事。”
他浅笑点了一下她鼻尖:“以你以牙还牙有仇必报的性子,果真是不该招惹,否则今日秦夫人的下场只怕也算是好的。”
“你明白就最好。”
他一把抱住她,吻她脸颊:“我并未责怪于你,只是这般行事,总不怕被人发现,我若是不在,无人能护你周全。”
她心一软,没有推开男人,在他怀中摇了摇头:“王爷放心,我若是这点自保的本事都没有,也就不必在这里混了,倒是你们男人,永远分不清楚白莲花,实在是令人气愤。”
他挑眉看她:“何为白莲花?”
你府上不就有一朵了,整日在我面前招摇盛开,不过南宫云却没继续这个话题,舒服的在他怀中眯起眼,打了个哈欠:“今日实在是心情大好,适合睡觉的好日子,到了府上再喊我吧,王爷不会介意的吧。”
司马凌晨只能无奈的揽着她,眉目间透出无限温柔。
侯府一片愁云惨雾,南宫月母女二人尚未回到府中,消息已经先一步传了过来,南宫清被气得脸色铁青,摔了一个上好笔洗,厉声吩咐下人,若是南宫月母女回来让她们滚到前厅来。
南宫月一进门便感觉到气氛的紧张,侧过头朝自己刘玉琴看了一眼,两人都同时察觉到不好的预感。
管家一脸忧色,应了过来:“夫人,二小姐,老爷在前厅吩咐你们二位过去。”
南宫月一听脸都白了,心中噗通跳个不停,“娘,怎么办?”
刘玉琴白了她一眼,隐约生了几分怒气:“怕什么,今日之事也不是我们的错,若不是因为南宫云那个小贱人,我们又怎么会被陷害,她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爹不会相信的。”
“那又如何?”她瞪着南宫月:“不要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你爹最是讨厌。”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前厅,南宫清正怒火中烧,也不等她们走近手中茶盏已经狠狠的摔了出去。
“你们还有脸回来,南宫家的脸都给你们母女俩丢尽了。”
“爹……”南宫月看着满地碎片,脚步顿了下来。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呢?”
南宫清愤怒的站了起来,冲到刘玉琴跟前不等她开口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有脸问,好端端的跑去送什么东西,如今惹祸上身不仅仅是你,还有秦相日后都会对我们南宫家恨之入骨,不知所谓。”
南宫月愤怒的仰起头:“爹,此事若不是南宫云那个贱人在背后动手脚,我们怎么会被陷害?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娘,实在让女儿不服。”
从那边受气回到府中还要被责骂,她咽不下这口气,南宫云凭什么可以为所欲为,最后让她们来承担后果。
“你说什么?是云儿?”
南宫清一脸严肃:“你今日不给我说清楚,以后休想踏出大门半步。”
刘玉琴捂着脸,朝南宫月打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