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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在那装蒜了!你还记得我和你的打赌吗?你是怎么说的!”陈梓彤的眼神中全是深深的厌恶,“原来,你就是这样考上重高,就是想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来赢得赌约,让我,让我做你那什么的!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对我打这种赌,原来你早就开始算计了是吗?”
被陈梓彤这么一说,张谦立刻反应了过来。陈梓彤的误会是来自与他的一句玩笑话。他不是和陈梓彤打赌比考历史吗?后来张谦见陈梓彤完全不信她会输,就无心的开了个玩笑,说若是他考上了重高,就要让陈梓彤做他的女朋友。
可是天地良心,张谦他真是那么随口无心的一说开了个玩笑,可结果凑上现在这事被陈梓彤一联想,就立刻完全变了味道。陈梓彤已经误以为张谦是故意用话在套她,因为如果她父亲陈旭武若是真的保送张谦进重高的话,那么他根本不用考就可以赢了赌局,这不是等着给她下套吗?
满肚子委屈的张谦张了张嘴,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事和刚才的误会一样,往往越解释越说不清楚。陈梓彤估计现在已经对他产生了严重的误会,就算他真的解释了,恐怕也未必会听!
“好了好了!这是我的事,你们不用瞎操心!”陈旭武朝着徐铁星和陈刚瞪了眼后,朝着张海龙有些抱歉道,“海龙,这保送的事情恐怕还要给我点时间我才能答复你,这毕竟要看张谦的成绩以及重高的一些招生政策,一时半会我也不是很清楚,能不能迟个几天?几天后我肯定给你答复。”
“哎哎,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我这儿子上重高就行。”张海龙说到这里,朝着陈旭武看了眼道,“你也知道,我不希望我这个儿子因为在这样的家庭而受不到高等教育,毕竟……”
陈旭武楞了楞,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朝张谦认真仔细的看了眼后,他重重的一点头道,“我都差点忘了这事,好,我明白了你的苦衷,一定会努力帮忙看看的。”
“好,好,谢谢,谢谢了。”张海龙满嘴的感谢,可在场的其他人看来,这感谢明显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爸!这又是送钱又是保送重高的,咱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妹妹她……”
“你给我住口!你妹妹的婚约,以前存在,现在存在,以后也会一直存在!你还想翻天不成?”陈旭武怒瞪着自己的儿子陈刚,打断了他的话语后郑重道,“不管其他事,这婚约必须执行下去!现在念在还年轻,就把婚约定在陈梓彤二十岁的时候,到时候就可以正式订婚了!”
“凭什么?如果真要让我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我宁可去死!”陈梓彤娇怒出声,她哭泣着大声道,“难道爸你就一点不体谅我的感受吗??”
面对陈梓彤的伤心哭泣,陈旭武铁青着脸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雁卿盯着眼前的丈夫,眼神中全是不解和失望。这时,恼羞成怒的陈刚一把冲向前面揪住张谦的衣领大声道,“小子,把我们家闹的四分五裂,把我妹妹的生日酒会彻底搞砸,这下你满意了?你们简直比乞丐还要令人恶心,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现在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了是吗?滚,马上给我滚出陈家!!你们根本不配站在这里,我一辈子也不会认你这个穷酸妹夫的,你妄想!!”
“啪!!”陈旭武终于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陈刚的脸上,陈刚的声音顿时嘎然而止!
面对着陈梓彤那冷冷的目光,面对着徐铁星那鄙夷不屑和仇恨的目光,面对陈刚破口大骂时那愤怒的目光,面对着陈梓彤母亲雁卿那失望的目光,张谦此时感觉到的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耻辱。是的,耻辱,他和父亲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这里讨价还价的资本,也没有要求对方帮忙的资格,他们凭借的,仅仅只是当年陈旭武欠下的人情债!可是陈旭武愿意认,其他人却不愿意,相反的,也许在他们看来,他和父亲张海龙之所以今晚会来这里,恐怕就是和陈家那些穷亲戚一样,就是为了利益而来!在他们眼里,穷人要找回自己失去的一些东西,那就是乞讨,那就是无耻!
这样的蛮不讲理,这样的鄙夷嘲讽,这样的侮辱不屑全部混杂在张谦内心,他的怒火在一点点的凝聚,就仿佛像是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在这一刻,终于忍无可忍的喷发了!
“你们都说完了是吗?该轮到我说了吧?”张谦第一次从张海龙的身旁站出来,面对着眼前鄙夷他和父亲的所有人,充满坚定的开口道,“也许在你们眼里,天天可以高人一等,因为你们是有钱人,有权人,也许在你们眼里,穷人活该就低人一等,因为他们没用,没本事,没出息。你们的确有可以高傲的资本,但却不是嘲笑他人的借口和理由。张家的确穷,但穷的还有那么点骨气,张家也没本事,但我身为张家人,还知道些不吃嗟来之食的道理!今天,我和我父亲来到这里,来到这上流社会聚集的场所,的确是污染了这里的空气,污染了你们的视线,但你们必须要知道,我们来这,是来寻找属于曾经的感情,来寻找曾经的挚友帮助快要支撑不下去的家庭。”
说到这里,张谦的脑海里回想起了许多,父亲伛偻的背影,母亲花白的头发,姐姐辛勤的劳作,他的双眼瞬间变的绯红,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却咬牙始终没有流下来!握紧手中的拳头,他更加坚定的开口道,“在这个世界上,有成千上万像我家这样贫苦的家庭,家庭中的所有人,都为了改善生活而努力的奋斗。他们有什么错?凭什么可以被人所看不起?你们看不起我和我父亲,鄙夷我们,讥笑我们,可我告诉你们,**丝终有逆袭日,放翁再无断肠时!我张谦再穷,也有着铮铮傲骨,也不会任由你们来践踏我的尊严,给我和我的父亲带来耻辱!”
说到这里,张谦的目光落在了陈梓彤的美丽脸蛋上,他冷冷出声道,“陈梓彤同学,你的确很漂亮,不得不承认,每个男生见到你,无疑都会产生一些喜欢的感觉。但这仅仅只是喜欢而已,你不要真的以为,任何一个男人离开了你,就会觉得地球都无法转动!我告诉你,无论你信与不信,那个打赌只是我的玩笑话,也许凑巧让你联想到了什么,你根本无须当真。我之所以没有提早告诉你婚约的事情,那是因为我觉得根本没必要。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梓彤目光冰冷的望着张谦,静静的没有说话。
“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把这婚约当回事,我也根本不会承认这荒唐的婚约!”张谦说到这里,还未等其他人露出震惊和意外之色直接继续大声道,“我张谦,不是那种只会趁人之危的小人!我是穷人,但是穷人也有穷人的尊严和骨气!我要的女人,只会是我所爱的,而且也爱我的女人!”
“张谦,你……”张海龙惊讶的张了张嘴,但是刚说到这里就止住了。因为张谦的眼神告诉他,这件事,已经没有了任何挽回的余地。
“哦,顺便再说一句,送你的那生日礼物,其实压根就不是我送的,而是昊任送的。这是个误会,本来因为昊任让我保守秘密,我也觉得没什么,可现在,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明白。”张谦淡淡的说到这里,完全不顾陈梓彤所流露出的震惊与意外的表情,扭头便朝着陈刚看了眼道,“陈刚,原本我还想叫你一声刚哥,可惜我估计叫了你也不会应,所以就不自讨没趣了。你不用担心,你的妹妹爱谁追谁追,爱你介绍什么有钱公子就介绍,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个游戏,我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玩下去,但是,你必须要为刚才说的那些话向我父亲道歉!说难听点,还真就那几罐破奶粉,就是救了你妹妹,甚至是你的性命!你还真别看不上,至少那是我父亲用前途和未来所换的奶粉!”
陈刚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张谦说的是事实,没有那几罐奶粉,当年生重病的他能不能坚持下去,没奶喂的妹妹能不能活下来,还真难说。更何况,张海龙被解职,的的确确就是因为这几罐奶粉的原因,就算他想抵赖,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无奈之下,他只能开口道,“对,对不起海龙叔叔……我,我刚才因为想保护妹妹,所以说话可能……可能是过分了些……”
“没事,没事的……”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是张海龙脸上还是显露出了无比的自豪,毕竟这是儿子张谦逼迫陈刚道歉的!
“穷人不是每个都像你们一样认为的只知道利益,不知道廉耻,不懂尊严的!”张谦说到这里,扭头朝着张海龙道,“爸,我们不要陈叔叔帮我保送重高,我今天在这里郑重的答应你,我一定会靠我自己考进重高的!不为别的,就为了给您争一口气!但我也一定会努力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遭受他人的白眼,再也不用像今天这样遭人鄙夷!”
张海龙此时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儿子,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他有些哽咽的点头道,“好,好!爸爸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张谦,你长大了,终于长大了……”
“陈叔叔,谢谢你这么多年还看重和我父亲的友谊和感情。其实你儿子有句话说的对,不要把以前的恩情太放在心上,我父亲永远不会是只为了讨还恩情才和你见面的,你也应该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张谦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张家,的确很困难,向你借一万块钱实在是万般无奈之举。不过,这钱我只当是借的,期限一年之后连本带利还你两万,您看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