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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张谦立刻决定试一试。果不其然,在张艳梅的嘴唇动作被放慢后,张谦大致已经明白了她说的到底是什么。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令他火冒三丈。原来这张艳梅今天来到他家,竟然是有目的的,根本不像她表面伪装的那样说什么是为了姐姐张琳好!
“哼!小姑姑,你可真够行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那个副总给了你好处,才让你这么卖命的替他约我姐姐相亲的吧!你哪里是为了我姐姐好,纯粹就是为了让你个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张谦是真的怒了,他扭头朝自己姐姐道,“姐,你知道小姑要给你介绍的那位副总是谁吗?就是那天在家楼下被我打的死胖子季盛崇!”
“什么?”张琳捂住小嘴,立刻美眸中升起一丝厌恶道,“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和那种人好的。”
“琳琳啊,我知道那天季盛崇话是说的过分了些,可张谦不也打了他吗?这事就这么算了如何?你可要知道,咱家是惹不起像他那种人的,要不是我好说歹说,他才肯继续追求你,若真惹的他发怒,那可就是自寻死路!”张艳梅有些惊讶张谦是怎么会知道她的副总就是季盛崇,不过也没细想,急忙便开口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说跟着季总有什么不好,吃香的喝辣的,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多好……”
“好个屁!我看是小姑你好吧?”张谦有些愤怒道,“季盛崇是不是告诉你,只要能说服我姐姐和他好,就会让你当上正式的采购部主任?哼,把你的飞黄腾达建立在我姐的痛苦之上,亏你还是我家的亲戚!亏你还是我小姑!”
张艳梅这下真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刚才说服丈夫的话竟然会被张谦给知晓,不由惊讶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刚偷听的到我们说话?”
“不好意思,我学过一些唇语,恰好能明白你们的阴谋算计!”张谦冷笑道,“我告诉你,我姐姐是不会和季盛崇那种混蛋在一起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谦你乱说什么呢?什么叫阴谋算计?我只是想让你们家过上好日子,难道这也有错吗?当然,同时也能让我自己升职,也是两全其美之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阴谋算计了?”张艳梅强词夺理的倒打一耙,理直气壮道,“我这叫双赢,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够了!三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目的,但是我听见张琳说她不愿意。只要不愿意那就是不愿意,我尊重女儿的选择,这事就不用提了,我不同意!”张海龙虽然不清楚这季盛崇和张琳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傻子都看的出来张谦和张琳很反感这个人,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会让自己女儿去和不喜欢的人相什么亲,约什么会!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张艳梅目光一冷,淡淡道,“弟弟,我是为琳琳好,也是为你们好,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瞧瞧你们这个家还像家吗?你喜欢拖着自己的病,喜欢穷上一辈子?我告诉你,无论你同不同意,我一定会让琳琳和季总好的!不光是我升职的事,对于你们家也是件大好事!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把一万块钱现在还给我,如果还不出来,就让张琳去和季总约会!”
“小姑,你真是欺人太甚!你还算是我家的亲戚吗?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连亲侄女的幸福都要葬送,你也太没有人情了!”张谦气的不打一处来,怒道,“你放心,我们会把钱还你的,可现在你说还就还,我们上哪去拿?再说,是你们同意明年才还钱的,现在却又临时改口,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谦,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别说我这个当姑姑的说话难听,你们家现在穷的叮当响,别说明年,就算是后年也还不起这钱吧?我只是给你们一个还钱的机会,是你们不愿意要,那行啊,就把钱还我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张艳梅算是撕破脸也要逼迫张琳去和季盛崇好,她的算计张家人可全看在眼里。
剧烈的咳嗽两声之后,张海龙猛的一敲桌子,朝着张艳梅咬牙切齿道,“好!这钱我还!明天,明天我就会把钱还给你!”
“明天?你还?呵呵,你拿什么还?别指望大姐二姐了,你欠她们的钱恐怕都还没还吧?她们现在避开你都来不及,更别说借钱了。”张艳梅冷笑着不屑道,“弟弟,逞什么英雄好汉,都穷成这样了,还装什么装!”
“这你不用管,总之我明天一定会把钱打到你卡里就是!”张海龙咳嗽着用力道,“现在……咳咳……你马上给我离开,马上!”
见张海龙发火,张艳梅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道,“好,如果你明天还不了钱怎么办?”
“还不了钱,我……我就让张琳去陪那什么副总!这下,你满意了?满意就给我走!”张海龙气的再次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气喘吁吁的老脸通红,显然是犯病了。
张艳梅听到这话,这才没有开口,朝自己没用的丈夫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张谦家。房门刚被他们关上,张谦便急道,“爸!你,你干什么要答应他们这种条件,明天,到了明天,我们哪来的钱还?你这不是把姐姐往火坑里送吗?”
“张谦!你没见爸爸犯病了吗?就少说两句吧!”张琳一边急着抚摸父亲的胸口,让他心情平复下来,一边狠狠瞪了张谦一眼,美眸中隐隐含有泪花无奈道,“如果明天还不了钱,我,我就和那季盛崇约会,也没什么……”
“不!女儿,爸爸虽然没用,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你去受这种委屈!”张海龙喘着粗气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张谦看了眼道,“儿子,走,陪我去求人,借钱!”
“求人借钱?老伴,算了吧,除了家里亲戚,有谁还肯借我们钱?而那些亲戚,早已经借了个遍,能借的已经借了,不借的你现在去也照样不会借。本来小卖部的老王倒还算和我们有些交情,可上次已经问他借过几千,他的家境也不好……”母亲秦素珍有些绝望的说到这里,忍不住哽咽道,“这家一天天这样过下去……可,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整个家中,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悲伤气氛,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母亲秦素珍那种深深的无奈与痛苦。张谦捏紧拳头,无论他怎么想改变这个家庭的**可是依旧力不从心,自己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难。他和母亲一样,绝望,无奈,痛苦!
“素珍,如今只有卖了我这张老脸了……这个家,能过一天,就不能让它垮了!”张海龙说到这里,眼神中充满坚定的开口道,“今天晚上,我要去见陈旭武,我要向他……借钱!”
“什么??”秦素珍明显惊呆了,她有些急道,“你疯了?先不说陈旭武会不会借给你,你们将近快要二十年没见,一去就问他借钱,他会把你看成什么啊!”
“把我看成什么不重要,我这张老脸,不要也罢!只要能保住女儿的幸福,我这个没用的父亲豁出去也无所谓!”张海龙说到这里,朝着也是一脸错愕的张谦看了眼道,“张谦,你也和我一起去,我除了问陈旭武借钱,还要求他帮你弄进重高!”
“什么?我……”张谦刚想表示自己的不愿意,却不料张海龙直截了当道,“张谦!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若不和我一起去求这个情,那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我张海龙的儿子!你要还是我这个没用父亲的儿子,有进入重高的机会,你就必须要给我读书,听明白没有!!”
张海龙认真的目光告诉张谦,他没有在开玩笑,是认真的。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对他如此严厉的呵斥,如此的大声教训。张谦无论有多么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他都不敢表达出来。毕竟,他不能伤透父亲的心,不能做一个不孝的儿子。
所以,当张海龙扭头走出家门之时,张谦几乎毫不犹豫的便跟了上去。张琳望着消失在门口的父亲和弟弟,不由扭头朝母亲担忧的问道,“妈,他们……能行吗?”
“不知道。”母亲秦素珍摇了摇头,苦涩的叹了口气道,“现在,恐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实在不行……我,我们就听小姑的吧……”张琳眼圈一红道,“让爸爸这样去人家家里借钱,爸爸一定很难过,很痛苦。”
“你爸已经习惯了……没有办法,谁让咱家穷呢?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听你小姑的,等你爸他们回来再说吧……”秦素珍抱住女儿张琳,温柔道,“琳琳,你的婚姻爸妈不干涉也不想拖后腿,但是我希望无论你怎么样,都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弟弟张谦,爸妈亏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妈,我知道的,张谦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世,但是我当时已经懂事了,我一定会代你们好好将他拉扯成人的,哪怕这辈子不嫁人,我也一定会照顾好他的,你们放心吧!”张琳认真的回答着,她的美眸中,闪烁着的是无比的坚定。
“嗳……那就好,那就好……好女儿,有你在,我和你爸就放心了。”秦素珍总算是勉强露出了丝笑脸,抱着张琳充满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