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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府西院靠南的位置有一座精巧别致的庭院,名汀兰苑,乃是李氏的居所。
此时,这座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李氏和月如坐在廊下晒着太阳,三五个丫鬟围绕在两人身侧,剥瓜子的剥瓜子,说笑话的说笑话,气氛正好。
忽然,从门口匆匆走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手执几只开得艳丽的红梅,表情喜悦,近到跟前道:“格格,您要的梅花,奴婢替您取来了。看看,开得多好。”
李氏伸出手,红艳艳的唇角一勾:“嗯,看这几只梅花,可见是用了心的。品红,去,把花儿插到那只白瓷圆肚瓷瓶中。红配白,好着呢。”
采梅花的丫头见李氏喜欢,嘴边笑容更甚,眼珠子一转便笑道:“对了格格,奴婢来的路上碰到一个相熟的丫鬟,她告诉奴婢说,从伊尔根觉罗格格的屋里扫出了不少碎片。噢,还有,她还看到伊尔根觉罗格格身边的大丫鬟,捂着脸跑出了屋子。”
李氏先是眯了眯眼睛,接着,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从她的嘴里溢了出来。这伊尔根觉罗氏,还真是不怕被人看笑话,进门才多久啊,就一出又一出的,脑子怎么长得?太搞笑了!
伊尔根觉罗氏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在西院的各个院子里传了开来。李氏这儿最快,然后是郭氏,最后是杨氏,就连被幽禁的纳喇氏那里,消息也在几个下人嘴里传着。
妾侍们都知道的事,正院那头就更加不用说了。伊尔根觉罗氏的临波阁里,多的是愿意跟正院报信的人。
“嬷嬷,这事还得劳你走一遭。伊尔根觉罗氏接二连三地,太没个规矩,你不必留面子给她。”姚语欣听着伊尔根觉罗氏又摔东西又打人的,显然不是个脾气好的,心下难免又生了两分不喜。
唐嬷嬷肃然应道:“主子宽心,奴婢这便去往临波阁。”
临波阁里,发泄完毕后的伊尔根觉罗氏歪在榻上,由两个丫头服侍着,神态显得慵懒而又惬意。
蓦地,外间响起来一阵脚步声,伊尔根觉罗氏睁开眼,张口就斥:“什么人,咋咋呼呼的,还有没有规矩了?下去!自个儿扇......”
帘子“唰”地被挑开,板着一张脸的唐嬷嬷现了身。
“伊尔根觉罗格格安,听说格格这儿出了事,福晋特意命奴婢来瞧上一瞧。”
见来的不是院子里的丫头,而是福晋身边的心腹嬷嬷,伊尔根觉罗氏不由地浑身一僵,推开为她按摩的丫头道:“不知嬷嬷带来了福晋的什么吩咐?”
唐嬷嬷看她装糊涂,忍不住冷笑出声:“格格也是贵女出身,规矩礼节想必是学熟了的,那么奴婢代福晋问一问格格,您屋中的陈设是怎么回事?想当初布置您这居所,福晋也是花了老大心思的。开了府库,挑出来的东西不说是价值连城,却也称得上是珍品宝物了。要是放到一般人家,那些东西尽可以当传家宝了。格格说摔就摔,好大的排场!”
一番话有理有据,直把伊尔根觉罗氏说得面红耳赤,冷汗涔涔而下。饶是她肚子里有千般机巧,到了这会儿,被扣上藐视福晋以及奢侈无度的罪名,她当即慌得失了神。
“我......只是一时无状,并非故意,望嬷嬷念在我初犯的份上,替我向福晋求求情。以后,我再不犯了!”
唐嬷嬷神色冷淡,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格格不必多言。格格既犯下大错,受一些惩戒也是理所应当。不过福晋在奴婢来之前确实说了,格格您是初犯,府里的规矩尚不熟悉,此番只稍作惩戒。”
顿了顿,唐嬷嬷说出了早已想好的惩罚方案:“格格禁足两个月,期间罚抄写《心经》一百篇。”
禁足两个月外加抄写经书一百篇?伊尔根觉罗氏懵了,这仅仅是稍作惩戒,有没有搞错?
她强忍下想要尖叫的冲动,涨红着脸道:“我刚进门,福晋就禁我两个月的足,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倘若叫爷知道了,怕是不会高兴吧?”
“爷和福晋的事还轮不到格格您来管。奴婢已将福晋的话带到,格格好自为之。”
来的时候,唐嬷嬷如一阵风一般,去的时候,同样如此。伊尔根觉罗氏眼前一黑,生生被气晕了过去。
唐嬷嬷回到正院,一五一十地向姚语欣禀告了处置结果。
相比于毁坏物件一事,姚语欣其实更讨厌伊尔根觉罗氏为泄私愤而责罚下人的行为。但奴就是奴,她再看不惯,也无法用这个理由对伊尔根觉罗氏做出惩罚。
对于唐嬷嬷的办事能力,姚语欣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嬷嬷,你做的好。爷那里,我自会去说明。”
唐嬷嬷笑道:“是该跟爷说一声。”说清楚了,爷才好知道伊尔根觉罗格格的不足啊!
她早已瞧得分明,敬茶的那一出,爷就对伊尔根觉罗格格产生了不好的印象,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禁伊尔根觉罗格格的足会引来爷的不快。很大的可能,爷非但不会责怪主子做出惩罚,反而会更厌恶了伊尔根觉罗格格。头一天进门便弄出那么多的事情,那以后呢?
稳重如唐嬷嬷,在想到伊尔根觉罗氏被冷落的画面时,唇角不自禁地牵起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傍晚时分,七阿哥进到了后院。同前面半个多月一样,他的第一站依旧选的是正院。
看到七阿哥,姚语欣的心情从所未有的复杂,一面略侧了头掩饰,一面道:“爷,来了?”
七阿哥浑然不察她纠结的思绪,扬着笑意道:“福晋,何必出来迎我?咱们进去说话。”
姚语欣“嗯”了声,跟在他后面进了屋。
说了几句关怀的话之后,姚语欣吩咐人去抱两个孩子。
“爷,见见两个孩子吧!晚上就没工夫了。”
闻言,七阿哥怔了怔,少顷,面色一变,带出了些不自然。福晋说的一点不错,今晚确实没有工夫待在这里了,不仅是今晚,自己连着三晚都要歇在别的院子里了。
七阿哥的不自然,姚语欣只做未见,轻咳一声后马上道:“爷,我这儿还有件事需得告诉你。”把伊尔根觉罗氏半天来的表现心平气和地讲了一遍。
“按理说,她和爷尚未洞过房,我不应该禁她的足,但她才进门就不把......”
“福晋。”七阿哥打断姚语欣的话语,道:“你是内院的主子,处置侍妾是你的权利。伊尔根觉罗氏行事妄为,禁她的足很是应当,这和有没有洞过房毫无干系。”
尽管姚语欣之前已经意识到七阿哥不会责怪她,但在真正得到确认时,她还是微微惊了惊。
“爷,谢谢你。”这个时候,姚语欣忽然有些词穷了。
七阿哥露出不赞同,道:“福晋,你我夫妻,何必如此客气呢!”
这一次,姚语欣倒是有话可说了:“爷,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太在乎你的想法了?伊尔根觉罗格格一事上,能够得到你的赞同,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感激,感激你对我如此信任,真的。”
和告白差不多的话,让七阿哥的神情瞬间柔和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声音里既有惊喜又带着忸怩:“福晋,其实我也......”。
“爷,福晋,小阿哥们到了。”
伴随着这一声通报,七阿哥遗憾地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