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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跟夏目君就先去那边了,把场地留给你们。”冬儿说着指了指环绕咒练场的观众席,然后迈步走开了。
夏目一言不发,低着头跟在冬儿身后。
“那个……我觉得我现在是不是也退到观众席上比较好?”林渊看到冬儿和夏目两人向观众席走去,于是问道。
“嗯,不好意思了,渊君,因为京子同学和春虎同学要稍微比划一下……”大友回答道。
但林渊还没来得及动脚,就听京子说道:“不用了,我看这场比赛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京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头转向一旁的春虎,“春虎同学,我为自己刚才课堂上的失礼行为道歉,对不起!”
京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让人无可挑剔的道歉。
大友有些惊讶,不过不是因为京子竟然提出放弃比赛,而是京子竟然会这样诚恳地道歉。
这还是那个高傲的大小姐、仓桥家的掌上明珠吗?竟然能够如此放低姿态以乞求别人的原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京子自己也不理解,只能在心中默默问道。
“你这家伙,之前对吾主那样放肆无礼,现在想道一下歉就完事吗?!我一定……啊疼疼疼……”
拿着匕首跃跃欲试的空被春虎揪住双颊,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真是我见犹怜。
但是春虎并不怜惜她,一边继续揪着空白嫩的脸颊,一边赶忙对京子说道:“仓桥同学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我才应该道歉才是!不管怎么说,的确是我拖了大家后腿!空,你也快好好道歉!”
空可怜兮兮地望着春虎,但是春虎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
“既然春虎大人这么说了……”空于是不情不愿地对京子低下头,“堆布洗……”语速很快,发音模糊。
“喂!你给我拿出点诚意来好不好!”春虎又“哐当”一下握拳砸在空的脑袋上。
“呜呜呜……以……以前的主人从来没有打过我,我会被……被打傻的……”
“你不用打就已经很傻了!”
等春虎好不容易气消了一点,才问道:“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也说自己有服侍过土御门家的人吧?是谁呢?”
“对啊……”空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春虎,“是谁呢?”
“是我在问你啊!”
“可是,我……我不记得了啊……”
“不记得你还说‘之前的主人’没打过你?!”
“嗯?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春虎扶着额头看着空,无奈地说道:“真是被你打败了……”
大友在一旁笑着,看两人耍完宝,然后问道:“那么,春虎君你同意放弃比赛吗?”
“既然误会都解开了,我放弃比赛,大友老师。”春虎显得有些无所谓。
虽然自己是这场比赛的始作俑者,但既然当事双方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怂恿他们继续下去了啊……大友想到这里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就是说,我不用离开了?”林渊问道。
“嗯,渊君,你请继续练习吧。抱歉耽搁你时间了……”大友知道林渊是一个很珍惜时间的人,所以认真地道歉。
“没有的事!”
林渊心中有些感慨,这种亲密而平等的师生关系,自己此前还从未感受过呢……
“那么,”大友把手掌举过头顶用力拍响,然后提高音量对观众席上准备观战的学生说道,“大家,比赛临时取消,该回去上课了。”
“噫——”
“切——”
“唉——”
嘘声一片。大家好不容易以为有点消遣活动了,以为可以暂时脱离无边的学习苦海了,结果……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诶?怎么就取消了呢?亏我还那么期待……”冬儿意兴索然地咂咂嘴抱怨道。
“是啊,对春虎来说这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实战机会,他竟然就这样放弃了。”夏目也觉得很可惜。
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场,京子最后有些意味难明地看了林渊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林渊不解地摸了摸鼻子,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用衣袖揩一揩额头的汗珠,然后坐了下来,开始吸收周围的灵气。
“不练习了吗?之前明明都是练习到灵力枯竭的,现在还富余这么多……”来福以“灵”的状态出现在林渊面前,对他说道。
“暂时不需要练习了,我要恢复一下灵力和体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待会儿可能会有一场战斗。虽然是个路人,但怎么说我也得参与进去刷点存在感吧,不然我会被诅咒死的……”林渊闭着眼解释道。
“被谁?”
“读者。”林渊意味深长地吐出一个让来福厥倒的词汇……
就这样静坐了十几分钟,林渊慢慢睁开双眼说道:“好像,来了呢……”他站起身,快速朝着出口走去。
而在他走后,一个身着阴阳厅咒搜部制服的男人来到了这里。男人手上抱着一个封印坛,他先是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之后,便放下封印坛,然后马上离开了。
…………
课间,阴阳塾第十二层楼梯转角平台处。
“找我什么事?”春虎问京子道。
就在刚才,京子说找他有事,然后把他从教室带到了这里。
京子显得有些忸怩,语气也有些生硬地说道:“我再次为刚才的事道歉……”
不管怎么看,春虎都觉得这次的道歉似乎比刚才的少了很多诚意。或者说,其实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就算是道歉也要逞一下强?
但是他很明智地选择了无视这种差异,礼貌地说道:“我也有错,我也再次道歉,对不起!”他顿了一下,看着京子,“不过,你特意叫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再次道歉吧?”
京子没有回答他,并且显得更加忸怩了。
他想到自己刚入学时就因为入学资格问题而引发了夏目和京子的争吵,好像从此之后,自己跟夏目表现得愈亲近,京子就愈是敌视自己。
于是他问道:“那个,仓桥同学,你把矛头指向我,只是想刺激夏目吧?”
“嗯?”京子愕然,显然是被说中了。
“为什么?”
“我跟他见过面的,我在很小的时候,跟夏目君见过一面。”京子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诶?”
“这没必要惊讶吧?仓桥家原本也是土御门家的分家。”
“那我们难道是亲戚?”春虎指一指自己,又指一指京子,仍然有些惊讶。
“哈?你连这都不知道?”
“呃……我懂了。那么……当时莫非是吵架了?”
京子情绪低落了下来,倚着墙壁淡淡说道:“他不记得见过我的事了……”
“只见过一面,那也没办法啊。”
“但是,我们有过约定啊……”
“什么约定?”
“缎带……”京子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出这个词,然后转头看着春虎问道:“呐,夏目君的那条缎带……是最近突然开始用的,那个……”
“挺娘娘腔的吧?那好像是土御门家的某种咒具哦。”虽然这只是我的揣测而已……
春虎又想起了夏天的那次庙会,想起了北斗,想起了自己送给北斗的那条缎带……真的……很像啊……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土御门家?我从阿刀君那里听说了,你被选为式神也是土御门家的家规吧?”京子看了眼春虎左眼眼角处的五芒星符号,那正是他作为夏目式神的标记。
“嗯。”
京子马上收回了看向春虎的目光,低着头红着脸,嗫嚅地说道:“据……据说你们因为家规而紧紧连在了一起……心灵和身体皆是如此……”
“哈?”春虎发出夸张的语气词,脸也跟着有点红了。
“这……这种旧风俗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作为学生……”京子马上接着说道。
“等等,等等,等一下!那是冬儿恶意撒的谎,我和夏目没有那方面的关系!”春虎慌忙解释着。
“还没有……吗?”
“什么叫‘还没有’?!我俩只是主人和式神的关系,仅此而已啊!”
“没有特别的感情吗?”
“怎么可能有啊!我们都是男人!”
京子似乎松了口气,但松了口气后眼神就再次黯淡下来,“他脑中,到底只有土御门家的事情。”也许,就像渊君脑中只有阴阳术一样?不对,就像渊君脑中只有阴阳术和二次元一样?咦?不对,我为什么又想起他了?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决定只喜欢夏目君了吗?
“别这么说啊,是我主动要求成为他的式神的。那家伙,虽然背着土御门家的招牌,但脑子并不是只有这个。这点希望你能相信!”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单纯被忘记了吗?”京子欺身靠近春虎,盯着他的脸,不满地问道。
“啊……不,我不是想说这个……”春虎只得一边后仰一边连连摆手。
“你们在这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他俩往楼梯下看去,发现是夏目站在那里。只不过,夏目脸上没有丝毫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