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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个人擂台,也涉及东西两大陆颜面声势。吾同意。”白悦华听完申屠晃宿对比试前段三派不互相攻擂的提议表示赞同。
“此类事并不是没有先例,往届亦是各派皆有同盟,彼此约定不在前期消耗战力。”萧玄真君说道。
“那正好,我们也不必向其他派门多做解释。”花万卿点头。
疯道人捧着茶杯咂咂嘴,说:“茶不错,就是淡了点。你们正事聊完不如饮两杯酒开开怀?顺便再打两只兔子烤一烤。”
“吾不饮酒,汝等自便。”白悦华先把自己撇出来。
但主人已经表态不喝酒,其他人又怎好意思自己开酌。申屠晃宿瞪了疯道人一眼,说道:“师叔若馋了可先下山。”
疯道人撇嘴,往萧玄真君身边靠了靠。有萧玄真君这个大靠山,在九霄门内申屠晃宿也奈何不了他。
“你嚷着来看雪,就老实看雪。若是得寸进尺,本君只好请你下山。”萧玄真君严肃地对他说。
听萧玄真君这么一讲,疯道人立即老实地缩到窗边认真看起风景来。
张舟清掉茶渣,准备另配一剂香料,花万卿走近他身旁伸手越过他去抓香料,说是要教他一种新的搭配。
申屠晃宿侧身小声和萧玄真君说道:“萧掌门,小侄刚才一听白长老开门见客,一时高兴,出来得匆忙,把云路天宫的信物落在客房。待小侄现在去拿过来给白长老。”
“速去速回。”萧玄真君挥挥手道。
重新烧好一壶茶,斟完茶张舟才发现申屠晃宿不见了,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他站起来说道:“掌门师伯,小师叔,昨天蓝师叔交代我今早过去拿新茶叶过来待客的,我给忘了。我现在就去拿过来。”
“丢三落四,去吧!去吧!”萧玄真君又是大手一挥,让他赶紧去。
花万卿微微皱眉,看白悦华一脸毫无表情地在听萧玄真君讲话,只好又作不在意的样子慢慢叹茶。
出了忘雪亭,张舟唤出飞书剑直直冲往后山。果然看见后山入口一侧峭壁上蹲着一个人。
“申屠前辈!此处不宜久留,请速速离开。”他落下去,把飞书剑拿在手里。
“别吵!本君只是好奇,看个明白就走。”申屠晃宿完全没有做贼心虚的气势,反而是大喇喇地说。
张舟不明白他究竟为何对后山如此执着。原著里他登门拜访白boss时正好在白boss闭门期间,为了见到白boss他才想从后山闯寒玉殿。现在没有为了花万卿举办双修大典的破事忙活,白boss他也见到了,还闯后山做什么?
见张舟越走越近,申屠晃宿加紧了破解后山护阵的动作。
“申屠前辈,不要解结界!这是小师叔分出神识加持的,他马上就会感应到!”张舟见他作死的动作,急忙冲过去拉开他。
“放手!”申屠晃宿自知擅自闯他人禁地已是理亏,更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对这个胆大包天的筑基期小子出手。
两人拉拉扯扯,分不清到底是谁推谁,谁又扯了谁,总之是一起倒下峭壁,双双坠进结界里。
峭壁也就三四丈高,两人掉进厚厚的积雪里,砸出俩人形坑。张舟啐着落尽嘴里的雪,一边爬起来。
忽然一阵寒风夹雪狂扫而至,风雪又停得骤然。张舟定睛一看,白悦华一脸寒霜,踏在雪上,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握着一柄晶莹剔透的冰剑抵在申屠晃宿的脖子上。
申屠晃宿咽了咽唾液,感觉脖子有些微微刺痛。
“小师叔!你可得冷静点!”张舟瞪大眼睛,忙叫唤着扑腾到他脚边。“他他他只是不小心掉下来的。”
“哼!”白悦华冷哼一声,冰剑消散,他负手转身,边说道:“念及汝曾救吾师侄,留汝一命。即刻滚出玉澜峰。”
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肝终于落回原处,张舟抹了把冷汗。
但申屠晃宿可不轻松,他失足坠落,毫无防备之时被人用剑抵着咽喉便罢了。对方放他一码的话在他听来倍觉侮辱,他登时怒道:“白悦华!你不过是趁本君没有防备时偷袭,本君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噗通!张舟一听申屠晃宿的话,吓得腿一软,又扑倒在积雪里。
“本君要与你堂堂正正的比一场,你敢答应吗?”申屠晃宿继续叫嚣道。
白悦华气势凌然回头道:“演武场恭候。”说完化作六出雪晶神光冲天而去。
申屠晃宿化作电光球紧随其后。
张舟急忙踏着飞书剑追着去演武场。刚飞出玉澜峰,萧玄真君带着疯道人和花万卿追上来问是怎么回事。
张舟长话短说,讲申屠晃宿在后山迷路不慎跌入护阵结界,惹恼白悦华,两人相约演武场比斗。交代完毕,他转头跳上玉圭拉着花万卿的袖子说道:“花前辈,你赶紧去阻止申屠前辈,他不是小师叔的对手!”
“你就这么担心阿晃?”花万卿表情微妙地看着张舟。
“怎么能不担心?他要现在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指望了。”张舟苦着脸说。
花万卿按下心里翻涌的莫名酸涩,提起张舟离开萧玄的玉圭急速飞往演武场。他们赶到时演武场刚清完场,退出来的弟子都围在场边观看。
“阿晃!”花万卿冲着演武场中央的两人喊话。
“你别管,这次是我个人的事!”申屠晃宿一直看着白悦华,连头都没扭,应花万卿道。
“怎么比?”白悦华同样只盯着他,面色泠然地问。
“只比剑。”申屠晃宿傲然答到。
“可。”白悦华手里闪出一柄锃亮的金属剑,他随手挽了个剑花,长剑发出尖锐的蜂鸣声。
申屠晃宿也同样祭出长剑。
“花前辈!”眼看两人一触即发,张舟急得猛扯花万卿的袖子,完全忘了之前对他避之不及。
“放心吧!他们俩只比剑术,死不了的。”花万卿有些不耐地说。
察觉到他语气的不耐烦,张舟立即松开他的袖子,转头默默看演武场里的两人。
花万卿见他如此干脆撒手,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烦躁。
为什么他明明会对自己露出痴迷的表情,却偏偏总是追着其他人跑?花万卿很想把张舟绑起来拷问。
演武场里的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面对面站着,彼此眼里只有对方。
两人一动不动,场外围观的弟子等了许久,从一开始都屏着呼吸生怕错过,到渐渐不耐烦,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忽然间谁也没看清是谁先动,两道剑光就交织在一起。
张舟看的人都是残影,只有闪烁的剑芒铿锵的鸣金声标明战况激烈。
“放心吧!他们都收敛了灵力,只凭剑术造诣在比斗。”千机老鬼的解释终于让张舟安心下来。
“你师叔真不简单,才元婴期就已经悟到剑随心欲,凝气成剑了。刚才在山上他手里的剑就是灵力凝化的。”千机老鬼继续讲道。“看得出他在剑道一途心无旁骛。可惜他又太过于执着,过刚易折,一走岔很容易走火入魔。”
“等他娶媳妇了就自然有绕指柔来平衡了。”张舟说。
“他这等人才怎么会沉迷女色?”千机老鬼不可置信地反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表面冰冷,心里可是爱惨了我的美女师叔。他俩郎情妾意,在一起是迟早的事。”
“哦!如果是你蓝师叔做道侣,倒是能化解他心中过度的执念。”千机老鬼对蓝夕羽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你觉得申屠晃宿怎么样?”听完千机老鬼对白悦华的称赞,张舟想知道这场公平对决下来谁更胜一筹。
千机老鬼过了一会说道:“这个申屠晃宿也是个强中手,他的剑法霸道,遇强则强。若不能尽快击败他,则很有可能后势被他压住。也是可惜,他还没领悟剑随心欲的境界,招式之间放不开,略有迟疑。”
场中两人打得难舍难分,衣裾翻飞之间夹着飞沙走石,所到之处地面皆被剑气划出一道道沟壑。
张舟只凭眼睛看不懂白悦华和申屠晃宿之间的招式,像前世看武侠剧一般看个热闹,全靠千机老鬼在旁解说。
“张师叔!”凛雪飞不知从哪边冒出来,看见张舟高兴得直扑上来。“张师叔,我听陈师叔说你已经筑基了!”
“嗯。”张舟把他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扒拉下来。
“恭喜你啊!”凛雪飞顺势握起张舟的手,说道:“张师叔,我听说你的剑术是白长老教的。等我筑基通过内门比试以后一定要拜白长老为师,劳张师叔替我美言几句?”
张舟摇摇头抽回手,说道:“坦白和你说,我在白长老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份。你不如试试到时求蓝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