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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群山之中,诸人聚拢,形形色色,一条长街沿山道拉开,摊贩不似摊贩,商人不似商人,纷纷挎剑而立,身着锦衣,也不叫卖,只管盯着来来往往行人,目光阴冷。
这群山之中平日里冷冷清清,树木郁郁葱葱,常有野兽出没,也无村庄镇子,行人更是少见的很,此时却是热闹非凡,便是因这天玄庙会。
所谓天玄庙会便是幽州地界玄士的盛会,这些摊贩行商俱是幽州修士,此来摆摊,卖的并非是寻常物品,大多是玄士修行之物,亦真亦假。
要辨真假全凭买家眼光,倘若花了大价钱买了假货,只能认栽,要寻人晦气,除非玄门大派,否则不但损了财物,还要丢了脑袋。
前来参加天玄庙会者,有玄士,也有前来瞧热闹的寻常人士,这些寻常人士大都是巨富商贾,只因家中子嗣修行,此来要为子嗣寻的修行外物相助。
“吕师兄,挑了一上午,也挑不到趁手的宝贝,不如先寻个地方喝杯茶,再行挑选吧。”一女子略有疲态,提议道:“我腿肚子都快肿了。”
“花师妹,此地玄物十卖九假,若不趁早,只怕到时候要败兴而归了。”吕纯阳目光如炬,扫视众多摊位,新潮起伏,只怕一个不留神,错过了宝贝。
花吟霜此来只是陪太子读书,就算购得宝物,也与她无关,心中气恼,忖道“吕纯阳,倘若你购得宝物,不与我分享,我必要让你身败名裂。”
此次能跟随师尊前来天玄庙会,便是吕纯阳百般推荐,玄武门师尊方才答应,平日里寻常弟子哪有资格,都是师尊四大弟子跟随。
玄武门师尊独自在前,摊位前抚须沉吟,也是聚精会神,一一查看,遇上心仪物品,出口问价,但此地玄物价值千金,哪能随意出手,慎之又慎。
方才走近一摊位前,玄武门师尊瞧着摊位上那块玄灵石,抱拳道:“不知这块玄灵石价值几何。”
对于一般玄士而言,玄灵石最为划算,真假易辩,不易失手,玄武门虽说在当地玄门大派,但到了这天玄庙会,不过是蝼蚁罢了,自然也只能买得起这东西了。
那摊贩瞧了一眼,便知这人并非身怀巨富之人,颇为不喜,大喇喇道:“五千两金。”
玄武门师尊略略皱眉,笑道:“这块玄灵石最多值两千金,已是天价,兄台何故欺我不识货。”
摊贩不以为然,冷笑道:“老穷酸,买得起就买,卖不起就请移步,别挡着我做生意,出门做买卖,一年一个价,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
如今玄士甚众,玄灵石更是难寻踪迹,自然价格不菲,吕纯阳略有怒意,正欲发作,玄武门师尊摆手道:“好,五千金。”
拿出五千金,取得这玄灵石,玄武门师尊小心揣进储物袋中,回头道:“今年天玄庙会物价如浪潮,高涨一截,再转无意。”说罢转头欲走。
向年五千两金,不但能购得一块玄灵石,还能略有所剩,淘换一些宝物,若是运气好些,说不定能寻的通玄的灵器。
例如吕纯阳那枚沐王鼎便是多年前在天玄庙会花费一百金所购,原本只是碰碰运气,却不想还真是灵器。
四位弟子心有不甘,异口同声道:“师尊,既已买的玄灵石,咱们再瞧瞧热闹也是好的。”
玄武门师尊沉思一番,今日在天玄庙会费神淘宝,如今早已心神俱疲,这四人都是少年心性,见得这等场面,不免好奇,让他们长长见识也好,扭头道:“你们五人去逛,午时到茶摊寻我,万不可错过时辰。”
五人应声,目送玄武门师尊离去,方才师尊在场,五人都毕恭毕敬,不敢造次,如今玄武门师尊一去,五人脱了缰,摊位前指指点点。
只是瞧得心仪之物,却无钱购买,唯有唏嘘,花吟霜扭头瞧着一锦衣华服的大肚男子走过,摊位上货物几乎一扫而空,必是富贵之人,心念一转。
“几位师兄,咱们如此逛下去,也无所获,不如找些钱来。”花吟霜目视四人,美目瞧着远处富贵胖子。
四人顺花吟霜目光一瞧,心中记挂各自看上宝物,纷纷点头,而后五人跟随这富贵胖子。
富贵胖子乃是幽州一巨富,此来为子嗣购得宝物,但他一届凡人,对玄物压根不识,唯有瞧见喜欢的,全部包圆,这一会功夫,已经买了许多,身后仆人更是大包小包。
不消片刻,富贵胖子离开天玄庙会,坐上马车入了山道,正自探查所买物品,忽觉马车颠簸,脑袋探出马车,正欲叫骂,缺见车夫早已经换了人,不由大惊道:“你们是谁。”
花吟霜五人早已杀了车夫,驾着马车偏离山道,到了僻静处,吕纯阳回头冷笑道:“大老爷,我是你的催命鬼。”
如今这富商已猜到这人是要打劫,忙叫道:“义士,若要宝物,这些都给你,你我无冤无仇,放我性命。”
天玄庙会中有不少富商殒命,俱是被那些穷玄士盯上,一路跟踪,谋财害命,这富商不想今日落到他头上,只想保命。
花吟霜五人早已经商量定,谋财害命,决不能让这富商活着离开,吕纯阳冷道:“交出金银宝物,饶你不死。”
富商听得,忙哭道:“义士,我若交出钱财宝物,你能放我离开么。”
吕纯阳回头一招呼,花吟霜等四人俱都出列,花吟霜为人狠毒,冷冷道:“杀了此人,若不然事情败露,只怕会有不少麻烦。”
吕纯阳正有此意,一指点出,还未临近,忽听的后方万马奔腾,惊起一阵硝烟,似有人赶来。
五人错愕,此地竟有人来,而且不少,能在此地出没者必是玄士,当下暗叫晦气,原本计谋已成,如今只能放弃,倘若跟人架梁,到时对方寻玄武门的晦气,只怕五人在师尊那里都交代不下去。
注意打定,五人纵身离去,富商死里逃生,匆忙爬出马车,欲要奔命,忽见两人自树丛中钻出来。
其中一人断臂瞎眼,另一人年纪轻轻,不由暗叫糟糕,这定也是打劫的匪盗,忙跪地磕头道:“义士饶命,宝物俱在马车上。”
“陆公子,我们赶快救人,若不然他们发觉回来就遭啦。”断臂之人面色惊慌道。
这二人便是陆幽王仆诚,原本听到天玄庙会,但不知地方,于是二人尾随玄武门众人而来,但天玄庙会物品贵重,二人身无分文,只能瞧瞧,而后见到花吟霜五人跟踪这富商,便猜到对方意图。
跟踪到此地,五人动手,陆幽王仆诚二人势单力薄,唯有智取,方才躲在树林中,用树枝扫动山道,造出烟雾来,学马匹嘶鸣,这才惊退五人。
陆幽翻入马车,将一众宝物拿上,带上富商与王仆诚三人逃之夭夭,此时山大沟深,也无别处可去,唯有回到天玄庙会上。
富商得救,甚是感激,抱拳道:“二位义士,今日得蒙出手相救,老夫无以为报,这宝物若是二位看上,尽可拿取。”
陆幽瞧了一眼,随意捡取了一两样,揣在怀中,正欲离去,富商忽道:“两位留步。”
陆幽回头,富商恭敬道:“两位必是玄士,不瞒二位,我儿也是玄士,此来为我儿寻的宝物,助他修行,二位若是不弃,不如去茶肆喝两杯。”
反正无事,此次只为教训花吟霜等人,陆幽点头答应,富商将二人引至附近茶楼,一进门,瞧见熟悉身影,陆幽匆忙拉住王仆诚,门外易容一番。
进入茶肆,富商瞧见花吟霜五人不由大怒,喝道:“你五人夺我宝物,不想竟在此地遇上,当真是老天有眼。”
此地茶肆内竟是玄士,闻听这话,登时盯着花吟霜五人,花吟霜五人也不想竟遇上富商,一时惊呆,不知如何处之。
玄武门师尊早来此地喝茶,不知五人行径,听得这话,面色青黑道:“当真有此事。”
玄武门师尊座下四人应变不足,花吟霜心思活泛,听得询问,回神辩解道:“师傅,定是这人认错人了。”
“放屁,老子怎么会认错人。”富商怒道:“是不是你们,我身旁这二位义士替我作证。”
众人望向陆幽王仆诚二人,瞧得断臂瞎眼,吕纯阳身子一震,只是转念一想,那一日陆幽玄海破碎,断不能活,至于那个王仆诚,伤势之重,断没有活命道理,必是他多疑了。
“二位,你等须为我作证,这等贼子决计不能放过。”富商一心报仇,拉着陆幽王仆诚急道:“只需二位指证,我愿奉上五万金。”
陆幽见花吟霜五人并不起疑,此来只为这几人出丑,如此正好,陆幽哑声道:“诸位身为玄士,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未免有失身份。”
花吟霜五人见事迹败漏,低头思索脱身之法,富商立刻扬声道:“在场诸位,若是有人手刃这几人,区区奉上十万金。”
在场玄士无不激动,这些玄士平日里修行,十万金决计不敢想,如今只要替这富商出头,就能有十万金入账,当下就有几人起身,义愤填膺道:“你等有辱玄士身份,今日老子要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