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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气不错,陆陌寒在府里待得无趣,跟陆明成去了几次军营后就每日想往外跑,洛长然正好要给老夫人选寿礼,便带他一起出了门,顺便帮他准备几件夏衣。
马车停在布店门口,陆陌寒率先下去,往前走了两步不知想起什么,转身又回来,直接将低头下马车的洛长然抱了起来。
周围有不少路人,洛长然面红耳赤,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低声道:“放我下来。”
他一言不发,抱进店里后才松了手。
掌柜的热情的迎上来,洛长然小心脏扑腾乱跳,颇是不好意思,干脆将陆陌寒推出去让他自个去挑,他竟然真的认认真真挑选了几匹布,洛长然一看,哭笑不得。
一溜的大红色,只是花色不同,他不是不喜欢鲜艳颜色吗?
陆陌寒眼含笑意,指指她身上,洛长然明白过来,“给我的?”
他点头。
“我让你给自己挑。”
他蹙眉思索了一瞬,转身又拿了两匹玄色布来,随手扔在掌柜的面前。
量好尺寸之后,洛长然又帮他选了好些,这才离开。
在街上转了圈,未找到的合适的寿礼,陆陌寒自看到热气腾腾的包子肚子便咕噜噜响个不停,洛长然只好先带他去天香楼吃饭。
在二楼的雅室坐定,他眼睛还盯着窗外街边的包子铺,神情可怜巴巴的,洛长然禁不住那渴望的眼神恳求,让他乖乖等着,自己下去买。
这楼里很大,弯弯绕绕拐了好几下才看到楼梯,走的太急没留意与人撞在了一起,酒气扑面而来,洛长然忙后退几步,低头道了声歉,准备从旁边走过去。
胳膊忽然被拽住,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便被那人拉进了旁边屋子,他力道很大,又是突然之举,洛长然不防,整个人几乎是被拖了进去,甩在地上,屋门啪一声关上了。
洛长然吓得叫了声,慌忙爬起来,终于看清那人的脸。
他目光迷离,面色红润,神情似乎有些恍惚,手中拿着一壶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洛长然连连后退,后腰抵在了桌子上,惊恐的看着他,声音直颤,“沈,沈初,你想做什么?”
屋子里有股奇异的香味,丝丝缕缕往骨子里钻,痒痒的,引起一片燥热,洛长然脸都白了,紧紧咬着唇。
“阿然,我们原本是要成亲的,”沈初苦笑,满脸哀伤的看着她,“可是你现在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你可知我有多难受?”
“你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洛长然寻着机会想出去,被他挡着路。
“你别走,”沈初猛地抓住她往自己怀里带,“你要去找谁?我不准你走。”
洛长然使劲挣脱,绕到桌子后面,“你,你别过来。”
“阿然,”沈初迷蒙着眼朝她跟前走,洛长然大惊失色,只觉得哪里不对劲,顺手抓住一个茶杯扔过去。
沈初侧身躲开,眼眶通红,“你可知我有多爱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阿然,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洛长然决绝道:“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呵,呵呵……我乱来?分明是陆家仗势欺人,为所欲为……”沈初冷笑,“算了,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阿然,我姐姐之事你不愿帮忙我不怪你,活该我们沈家倒霉,今日,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嘴上这么说着,往前的脚步却是并未停住,他脸色潮红,不由自主的伸手扯了扯衣领,洛长然吓得大叫,“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沈初面露不悦,酒意令他脑子一片混沌,根本不知自己是何模样,只是遵循内心深处的欲~望,看着眼前深爱的女子,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去抱她,去亲她,她是你的……
温文尔雅的气质荡然无存,那眼神如狼似虎,翻滚着她并不熟悉的浪潮,洛长然退到了窗户边上,咬破嘴唇让自己保持理智,余光扫到楼下的街道上走过一个身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喊起来,“三姐,三姐,洛长平……”
她拼尽了全力,声音却小的像蚊子嗡嗡,情急之下抓住叉竿扔了下去,洛长平闻声脚步停住,刚抬起头来,她便被沈初拖离了窗边。
窗户从里面关上了,洛长然不确定洛长平有没有看到自己,即便没有看到,那沈初呢?方才关窗户应该是看到了,她会不会上来?
来不及多想,趁此时机慌忙往外跑,没几步又被他拉住,洛长然大喊救命,被他禁锢在怀里,热气喷洒在脖子后面,浑身不由自主一阵酥麻。
洛长然惊惧万分,死命去掐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却发现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脑子里晕晕沉沉,眼前也逐渐迷蒙起来。
“陌寒,陆陌寒……”
她绝望的叫他,声音低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突然一声巨响,屋门像是被谁踹开,洛长然努力睁大眼,可是什么都看不清,一道疾风袭来,下一刻身后钳制自己的力量消失,她双腿一软,跌进一个冰凉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从头顶传来,胸膛间跳动的频率显示出此刻的愤怒,洛长然紧紧拽住他衣袖,微喘着祈求他,“快走,陌寒,快带我走……”
身子腾空而起,她将脸埋在他胸前,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周围景致迅速往后倒退,她紧紧揪着他衣襟,嘴唇咬出血来。
*
洛长平听到声音抬头,看到的却是沈初的身影,并且关上了窗,她绞了绞手帕,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看,上一次酒馆一别后,她便再未见过他,气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消了,眼下见他似乎又和洛长然在一起,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么,怒气顷刻间翻涌而起,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洛长然叫自己是在炫耀吗?一定是的!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她绝不容许他们旧情复燃。
想到这里,急忙调转方向进了天香楼,上到二楼,很容易便找到他。
屋门大开,他狼狈的坐在地上,衣领半敞,露出胸前大片肌肤,染了淡淡的红色,顺着脖子往上,直蔓延到耳根后面。
“沈公子,你怎么了?”洛长平惊慌的跑进去,对上他迷离的眼神,心头一跳,没来由的燥热不安。
“你没事吧?”注意到他衣衫不整,洛长平微红了脸,撇开头不敢看他。
忽然被他拉了下,身子不由自主往后跌进他怀里,洛长平心里突突直跳,陷进他的双眸中无法自拔。
他的头缓缓低下来,洛长平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并非以往温润疏离的样子,他的眼中只有她,目光火热,带着诱人气息,她只觉得整颗心都在颤抖,喜欢的不得了,手指轻轻在他唇上点了下。
沈初手臂收紧,头埋进了她脖颈之中,洛长平闭上眼睛,用力回抱住他。
“你们什么人,为何在我屋里?”门口响起一道声音。
沈初迷蒙着眼看过去,是个肥胖男人,怀着搂着个娇小女子,脑子里有一瞬间的清醒,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不对,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方才看到阿然,想跟她说话,好像随便进了一间,阿然,阿然在哪里……
怀中娇软的身躯微微动了下,他低头,女子动人的面容来回晃动,渐渐与记忆中的模样融合在了一起,“阿然……”
“完了,白准备了……”门口的胖男人自言自语,懊恼的捶捶头,撇了屋里的两人一眼,贼兮兮笑了声,“便宜你们了,”然后贴心的帮他们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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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然泡在冷水里,体中热意缓缓褪去,神智也逐渐清明,睁开眼睛,陆陌寒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整个人呆住。
怎么回事?脑子里飞速转动,怎么也想不起来从天香楼出来发生了何事,自己怎么会光溜溜的坐在冷水里,陆陌寒又为何在这里?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洛长然逐渐感觉到冷意,缩了缩肩膀,刚要开口,忽然被他提了起来。
下一瞬被什么卷住,整个人被他从浴桶中扛了出去,头发上的水顺着他脖子流下去,洛长然欲哭无泪,“陆陌寒,我自己走。”
没有回应,陆陌寒一路将她抗进屋里,放在床上,然后盖好棉被,坐在旁边真诚的看她。
洛长然面红耳赤,撇过头看向里侧,“陆陌寒,你别看我。”
他眼中闪过迷茫,思索了一瞬,往前挪了挪,继续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洛长然想将被子往上拉盖住自己,奈何手被卷在床单之中,动弹不得,只得使劲往下缩。
稍见成效时,逐月从外面进来,洛长然大松口气,急忙叫她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她满脸后怕,“姑娘,你怎么会中了迷药?那药可是有催情的功效,若非三公子,你……”
难怪一进去就觉得那味道不对劲,是沈初准备的吗?洛长然不太敢相信,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可转念一想他连自己都能杀了,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那我现在……”
“姑娘放心,方才三公子强抓了胡太医来为你诊脉,他说你中的是很普遍的催情迷烟,对身体没有太大伤害,应是嫌麻烦不想配解药,就让你在冷水里泡一泡,说比配解药快……”
什么太医,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洛长然腹徘了几句,听到逐月说长公主已经派人去查此事了,疑惑的抬头,“大嫂怎么会知道?”
“三公子疯了一样冲进来,满院子找胡太医,长公主闻声而来,自然就知道了……”
洛长然唔了声,心中变得柔软,陆陌寒怕是吓坏了吧,想摸摸他的脸宽慰几句,手半天拔不出来,只好笑了笑,“我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陆陌寒眼中闪过后怕之色,还夹杂着几缕自责,俯下身子抱住她。
洛长然震惊的看着他,他居然也会害怕吗?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害怕没有保护好自己?
说不出的感觉,千言万语涌到嘴边皆化为温柔的笑意,洛长然脸颊蹭了蹭他头顶,“陌寒,谢谢你。”
陆陌寒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再也不吃包子了。
逐月轻咳了声,嘱咐洛长然好好休息准备出去,转身想起来什么,又回过头道:“我帮姑娘换上里衣吧,这样裹着定然不舒服。”
洛长然怔楞了片刻,浑身一热,抱着一丝侥幸问她,“是你将我弄进浴桶里的吧?”
逐月神色复杂的瞄了眼陆陌寒,轻轻摇头,“不是,是三公子。”
洛长然侧过身,努力平静的道:“陆陌寒,你出去吧。”
他松开手站起来,满脸不情愿。
洛长然不敢与他对视,闭上眼睛,“逐月,帮忙将被子往上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