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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目涵怔了怔,然后说:“叔叔,凡事都有个道理,她当初想杀我在先,现在又开枪打了果果,果果现在也生死不明。”
“就为了这个所以你怀恨她吗?你怎么不想想,范家养了你八年,你就这样报恩的吗?撄”
陈目涵看着他冷怒的眼睛,这一次,他们注定立场不同,所以接下来,她继续维护韩树直,就要做好舍弃一切的准备。
抿了抿唇说:“如果我今天就要保韩树直呢?”
“就凭你?”范书尧冷冷笑了笑,她果然要站到他的对立面了:“拿出你的本事。”
陈目涵目光也冷了冷,指着自己的腹部:“我可以杀了你第二个孩子。”
“什么意思?”
“我怀孕了,本来打算找个好机会告诉你,但是现在看来正是个好时机。”
范书尧轻笑,转身又是一拳打在韩树直的腹部。
陈目涵冷冷说道:“怎么?你不信吗?偿”
说着捏起拳头狠狠打在自己的小腹。
范书尧看着她满脸吃痛,她真的这么狠心?为了‘老情人’可以杀了他们的孩子?
“要不放我们走,要不一尸两命,你自己选?”陈目涵说着小粉拳又捏紧对准自己的腹部。
看着她叔叔的愤恨,继续说道:“你也可以试试我的决心,上次我为你而活,这次我可以为了他而死!”
范书尧冷笑出声,可以为了他而死?
果然养的只是一个白眼狼。
范书尧冷冷指着门口,吐出一个字:“滚!”
陈目涵忙走到韩树直的身边,俯身去扶他。韩树直轻轻推开她:“涵涵,这个时候管我,不值!”
陈目涵向前依然还是去扶他:“这辈子,咱们注定纠缠不清,别让我难受了,走吧。”
陈目涵扶着他,他尽量自己用力,避开太多的重量压到她的身上。
范书尧不在看他们,背过了身。
走出了地上室,将韩树直扶上了副驾驶室。自己坐上了驾驶室,开动了油门。
开出了军区,韩树直偏头看向驾驶室的人,眼泪如洪水般决堤,模糊了视线,停到了路边。痛声大哭···
哭声甚是诡异···
韩树直淡然开口:“怎么了?后悔了?”
陈目涵突然笑了一下,像是傻了,说:“嗯!后悔了。”
“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陈目涵偏头看向他,问:“那一枪,你后悔吗?”
韩树直浅笑:“不后悔!”
陈目涵说着抹掉了眼泪:“我也不后悔。”
陈目涵再次发动车子,韩树直幽幽说:“你孩子没事吧?”
陈目涵轻轻嗤笑:“这你也信?”
韩树直扫视了一下陈目涵,有点‘精神失常’的感觉,说:“去总统府吧!”
“你已经失败,再去总统府,找死吗?”
“我们都放不下的人,不去看看了吗?”
陈目涵看向旁边的人,他现在怎么有点视死如归了?
不过确实,他们都放不下的人,怎么可能不去看看?
··································
裴仕霖颓丧地坐在病房外面。
逸风走进医院快步朝他走来,走到他对面,目光冷了冷:“你怎么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放手?”
裴仕霖头都没有抬,说:“她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都别想?”
逸风伸手一把拎住他的衣领:“裴仕霖,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你还敢觊觎我的女人?”裴仕霖一把推开他的手,伸手一拳打在逸风的脸上。
逸风用手背蹭了蹭嘴角,丝丝的血迹。冷冷笑了笑:“你的女人?就凭你也配?”说着握拳打向他的脸。
医生从里面推门出来,看着两个‘将军’格斗,愣了一下。
里面有人出来,两人同时放手。
裴仕霖大步跨到医生身边问:“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他着急神情,有点踌躇,缓缓才开口:“手术很成功,能不能醒过来看病人的求生意志。”
“求生意志?”裴仕霖冷冷笑了一声:“那麻烦你告诉我她现在求生意识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
裴仕霖一把推开医生,朝病房里走去。
门口的护士挡住了他的去路:“先生,请换上无菌服!”
裴仕霖冷冷看了护士一眼。
护士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并不惧他,依然说:“为了病人,请换上无菌服!”
裴仕霖瞥了一眼内间隔离的房间,医生还在做善后处理。
她躺在那里,带着呼吸机,身上插着管子,濒死的状态。
裴仕霖鼻子一阵酸胀。
走进更衣室,换上无菌服。
走进隔离室,她沉沉的脸没了任何生态。
医生已经退下。
裴仕霖倚在玻璃墙上,远远看着她,压低着声线:“林硕果,你把我折腾成这个样子,这就不想还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我都没舍得下手杀你,你怎么敢死?”
心跳测试仪心跳频率持续下跌。
裴仕霖冷笑,她还是要放弃了····
病房警报,医生再次冲了进来,对裴仕霖说:“先生,请去外面等候吧。”然后对护士说:“准备电击。”
裴仕霖胸口一阵胀痛,轻轻咳了一声。
一个医生回头,看着鲜血从他的口罩中渗出。
“先生!”那个医生忙跑了过去,伸手扶住他,说:“你没事吧?”
裴仕霖伸手推开他的手,说:“无论如何,不要让她死。”
“好!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再次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医生已经准备了电疗仪器。裴仕霖转身朝外面走去。
走到外面,却发现韩树直和陈目涵也在。
裴仕霖扔掉满是鲜血的口罩,一把上前抓住韩树直的衣领:“谁让你进来的?想死吗?”
韩树直看着他口角的鲜血,深深吸下一口气问:“她怎么样了?”
裴仕霖无力地松开手,他没有任何精力和心情再和任何人纠缠。面无表情朝后退了几步,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嗤····”裴仕霖轻笑一声,大家却看到他眼睛滑落的泪滴。
陈目涵瞬间眼睛红透,胸口凝噎,也没有话,眼睛怔怔地落泪。
内阁大臣小跑着走了来,看了看周围诡异的景象,二公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大公子嘴角还有血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个状态?
跑到裴仕霖的面前,颔首:“先生,明天就是就职仪式了,您要尽快准备了。”
裴仕霖瞥了一眼韩树直说:“让他去。”
大家都愕然地看着他,连韩树直都诧异。
“你不是一直想要吗?这会刚好成全你。”裴仕霖冷然开口,已经没有了任何语调。
韩树直轻轻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裴少还记不记得郑夫人?”韩树直徐徐开口:“她小时候也对你很好吧?你母亲死后,武铭肃就和我母亲郑夫人在一起,可为何最后我会是私生子,母亲到死都不能正名?就因为你母亲是前逸将军的女儿,武铭肃为了上位,有了新人都不愿意给个名分。
我只为了给母亲正名,那些年,她过得太辛苦,带着我东多西藏。你被万人敬仰,可有想过我母亲是怎么走过这些年的?”
裴仕霖愤然起身,指着病房,喝道:“那你为什么要把她扯进来?”
“对!我是欠她的。所以只要她活着,我听从你的调遣。”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希望余生你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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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新总统就职典礼,韩树直正名为武闵俊,宣布就职。
武闵瑜对外宣称已经死亡。
总统就职仪式,范书尧却没有来。
一个月后总统府····
陈目涵坐在大厅的落地窗前,思绪淡然。
士兵走了进来,走到她身边,恭敬敬礼:“陈小姐,范将军托人送来了这个。”说着将手里的信封递给陈目涵。
这是自她离开司令宅以后第一次听到‘范将军’这几个字。
伸手接过。
打开信封,伸手进去拿出里面的东西。
看到深红的红本封皮,陈目涵倏然眼泪滑落。
离婚证!
一个月,他半点都没有主动联系她,却叫人送来了这个。陈目涵伸手抹了抹脸上眼泪,问:“谁送来的?”
“是范将军的兵,人已经走了。”
陈目涵将信封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心底一阵失落。
武闵俊晚上回到总统府。
陈目涵独自坐在总统府的天台上,天台经过精心布置,像个小花园,四周都是玻璃幕墙,可以透过玻璃看向明朗的星空。
指尖捏着高脚杯,轻轻尝了一口红酒。
武闵俊从楼道进来,走向她身边的大躺椅坐下,看着她忧郁的样子,问:“有心事?”
陈目涵勉强笑了笑,说:“我想去找范叔叔。”
“去哪里找?他都不在大禹国了。”
“我知道他在哪。”
武闵俊歪头看向她,浅浅笑了笑:“可是他的目涵岛有军事防御,也不是想上就能上的。”
“无论多难,我都要去!”
武闵俊看着她的坚定,说:“那我帮你。”
陈目涵回头看向他:“真的吗?你愿意帮我?”
“怎么?我帮你你很失望吗?”
陈目涵浅浅笑了笑,开玩笑说:“确实有点。”
“我希望你能幸福。如果你受伤而归,下次我一定不会放你走。记好了,如果回来了,你就是我的了。”
陈目愕然,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说:“我随口胡说的。”
“可我不是!”
陈目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歪头看向他:“你现在是总统,为什么不找一个爱你的你也爱的,过一辈子?”
武闵俊勉强笑了笑:“除了守护你,你觉得我还有资格幸福吗?”
陈目涵知道他说的是林硕果,眼睛也不自主红了红,吸了吸鼻子,说:“那尽早帮我安排。”
“你范叔叔这次要回头难度可有点大,一方是她的女儿,一方是你的初恋,你在他心里已经站错了队。”
陈目涵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那么决然我就知道有多难。可他是我范叔叔,他爱了我八年,我却那样对他,现在他肯定也难受死了。所以我想陪在他身边。”
“你做好心里准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