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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没有人知道地下埋有多少古墓一样,也没有人知道地下建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基地。
在一处不知名的荒山野岭之下,距离地底足有五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处神秘的基地,庞大的金属空间,上下左右都是一色亮银的高强度合金,还有那一个唯一的金色法杖标志,都昭示着它的神秘。
李丹穿着简单的白色背心,短裤,只在胸口的位置绣了一个23的数字,他赤脚披发地走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这么平静地走过了一道道厚重的金属门。
来到一间大厅,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却不像想象中那样阴暗逼仄,这里宽敞明亮,洁净,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眼镜男来来往往,没有言语,没有欢乐,就像一串数据在破解另一串数据。
大厅中央有一座臆想中游戏舱模样的仪器,透明的舱盖开启着,仿佛一张巨口,等待送上门来的猎物。
而李丹就是这只扑入蛛网的小虫子。
轻轻躺进实验舱,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科学家站在旁边,轻抚着他的头顶,低声说道,“可怜的孩子,我更希望让那些死刑犯来实验,而不是你这样祖国的花朵。”
“教授,实验需要志愿者,而且你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需要面对的是比死亡还残酷的压力,这样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我还有一个弟弟。”
“唉,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他们会得到妥善的安排的。”
“谢谢!”
老教授又叹了口气,走到主屏幕前,对着话筒宣布:“23号开始实验,关闭实验舱,增幅离子压,开启脑波增幅器。”
“仪器启动正常,实验体生命特征正常,脑电波起伏正常。”
“开始链接!”
“是,链接开启,进度百分之五,各项指数正常。”
“百分之十,一切正常。”
“百分之二十,实验体脑电波振幅开始增长。”
“继续增压。”
“是,进度百分之三十五,实验体身体激素分泌异常,器官有轻微衰竭迹象。”
一群穿着洁白实验服的眼镜男,错落有序地安排着各项工作,红绿两色的指示灯不时的闪动。
忽然,异变陡生,
所有的红色警示灯闪烁起来,正在监测的人,朗声喊道,“链接进度百分之五十八,实验体脑电波异常,增幅扩大一千倍,身体指数下降到警戒线水平。”
实验舱里的李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被加热了一样,开始还温温的,很舒服,但是很快就炙热难耐,最后整个脑子感觉快要撕裂了一样,他只能痛苦地嘶吼着,被固定着的四肢做着无用的挣扎。
“链接快速增进,已经达到了九十二,实验体的身体降到濒死状态,是否继续实验。”
“继续。”
“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丹已经感觉不到了任何痛楚,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果然还是失败了,我的生命也要终结了,虽然不甘心,不过也没有什么可遗憾了。”
李丹躺在科幻般的玻璃舱里,瞳孔开始涣散,眼前出现了种种幻像,往日的一幕幕重现在脑海深处,转瞬间消失无踪,他的嘴角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嘀!一声机械长鸣,周围仪器上的曲线,骤然截止,只留下一条瘆人的血色横线。
“链接百分之百,实验体意识进入高维空间,本体已经死亡,实验失败。”
“唉,至少验证了高维通道理论的成立,记录数据,完善脑波运算矩阵,实验体送入冷冻仓。”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丝喜悦,和抹不去的疲倦,眼神深处还有一丝对李丹就这样死去的同情,微不可见,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吧。
“这就是死了的感受吗?”李丹感觉自己灼热的灵魂,渐渐冷却,周围一片空寂,没有声音,没有影像,冰冷却感觉不到一丝寒风。僵硬的灵魂越来越沉重,开始不停地下坠,但这里好似无底的深渊,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却没有一点着陆的迹象。
他的意识变得模糊,急速的坠落让他觉得有一把钢刀正在一片片地削下他的记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经历过什么,忘记了那些熟知的人。
最后化作一点灵光,消失在无边的黑暗。
……
关于多重平行宇宙的设想,很多科学家认为它是真实存在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李丹的灵魂在高维空间的夹层里不停地飘荡,不知过了多久,最终在强劲地粒子流的推送下,穿过了了宇宙间的壁垒,盘旋在一个蔚蓝色的星球上空,最终朝着一个方向义无反顾地俯冲了下去。
蒲地鹿里。
有鹿氏的一个分支居住在这里,两条交叉的山脉很好地围起来一个安全地带,数千只棕黄色带着斑点的角鹿在山谷中低头觅食。
百余个穿着兽皮的汉子骑在鹿上,挥舞着手上的鞭子,将试图离开鹿群的先锋赶回它该在的地方。
这些人面带喜悦,似乎这里发生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鹿群再往山谷深处,数间不算小的草屋耸立,其中一间最为特别,这是一间土木结合的屋子,比起旁边的屋子有些低矮,却更加的结实,能更好地遮风避雨。
此刻一群人正围在木屋的外面,最显眼的一个身穿灰色细麻长袍,头上裹着丝巾的高大男子,在周围穿着兽皮,草绳系发的人群里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他双手紧握,一双八采眉皱在眉心,显示着他内心的焦灼。
木屋里不时传来惨烈的尖叫,每一声都让他的手掌不经意地抖动。
那道从空中盘旋的灵光,俯冲而下,在阳光的遮掩下,没有任何人发觉。
就在那一抹灵光冲入木屋的时候,屋里的尖叫终于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一声声清脆嘹亮的哭声。
那男子脸上长出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大步流星走进了木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手里托着一个狼皮褥团,满脸堆笑地说道,“恭喜共主,是位公子。”
那男人脸上一喜,接着轻声问道:“仙儿怎么样了。”
“共主放心,仙儿身体强健,只是疲累,睡一觉就好了。”
“好,好。”
他伸手接过了褥团,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角,看到了一张泛着红色,皱挤在一起的小脸。
脸上的笑容更盛,眼睛里带着思索的神色。
很快,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盖上了狼皮褥子,缓步走出了木屋,脸色肃穆,带着一股强大到令人折服的气势,双手举起手中的孩子,朗声喊道:“吾子,帝朱!”
“朱,朱,朱!”
周围的人也纷纷举起自己的双臂,高声呼喊这个幼儿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喜悦。
只有那个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婴孩,又传出一串串嘹亮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