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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任宇的事格雾与任思齐商量后,决定将调查的资料全部都交给箫箫,让她决定这部分是否参与剧本。
箫箫提出任父吸毒这件事会影响任思齐和公司形象的时候,任思齐很是潇洒的说:“我又不是艺人,没必要要那么正面的形象。何况,我觉得真实的人永远比那些被谎言堆砌的人更容易让人亲近。”
听见这句话,格雾才真正的放了心,她知道任思齐这一次是彻底放下了。
剧本完成后,根据任宇与牧青蓝为原型的电影被命名为《恰好你来,恰好我在》,这句话便是任宇向牧青蓝求婚时说的话,也是这句话打动了牧青蓝的心,让她欣然允嫁。
导演也是这句话作为电影中的第一句台词,电影的前半段亦如一部文艺爱情片,甜蜜的爱情伴随着事业的成功,格外的幸福美满。任思齐的降生,更是如锦上添花一般。可随着牧青蓝的歌舞剧《安娜》连连获奖,名声大噪后。任宇的创作却遇见了瓶颈,他的情绪越发的暴躁,在一次机遇下碰触了毒品后,这个如花似锦的美满家庭,便开始一点点走向破裂。争吵、误会、分居,直到牧青蓝意外坠楼,任宇也彻底的失去了理智。电影的最后一幕是在医院的楼顶,任宇坐在栏杆上,那疯狂又痛苦的眼神缓慢的变成平静甚至空洞,他轻声低吟:下辈子,我不会去找你,你也别再等我。说完,伸开双臂,解脱般的从楼顶一跃而下。
镜头没有随着他向下拉伸,而是缓慢的抬高,定格在昏暗且密布着阴云的天空。
在电影上映之前,任思齐除了参与剧本的进程,进入拍摄环节后,他就不在参与了,就连试映会他都没有到场。首映后,任思齐与格雾就像两个普通人一样,买了两张电影票,坐在影院里看了这部电影。
电影结束后,任思齐平静的起身,却是一动不动,直到所有观众都离场后,他缓慢的向屏幕鞠了三个躬,然后轻轻的道了一声“再见”。
听见那两个字,格雾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回到家,不等他关好门,格雾便紧紧的抱住任思齐,哽咽着道:“任思齐,我一定活的比你久,不会留你一个人与我道别的。”
任思齐有些哭笑不得,知道这丫头是心疼他,心下感动,嘴角却是控制不住的上扬。他搂着她,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却久久没有应声。生老病死,谁也不能控制,又让他如何答应。
“格格巫,我想再去见见爸妈。”既然他的情绪病不是遗传,也就意味着他不会变成神经病,那么格父格母是不是也会接受他这个女婿了。
格雾吸吸鼻子,小眉头蹙着,比任思齐还忧郁的样子。
主要是,她真是被自己妈给吓怕了。倒不担心任思齐被赶出家门,实在是怕母亲情绪太激动。“要不,我先回家探探口风。”
“也行。”任思齐宠溺揉揉她的头发,“你把前几天尤嘉送来的燕窝给妈带回去,还有我给爸买的球杆也带回去。”
“他们都有礼物,就我没有。”格雾嘟着嘴撒娇。
任思齐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我已经和李智说了,在他结婚前,我要先放个长假,陪你去度假。不管你是要去欧洲购物,还是去马尔代夫潜水,这一次陪你玩够了再回来。”
格雾立即兴奋起来,“那我要先去欧洲血拼,再去西藏自驾游,然后去南极看企鹅……”
听完她的环游世界之旅,任思齐瞬时感觉他这个长假,可能要放到退休才能陪她玩够了。
不过,老天爷根本不给格雾出去玩的机会。
任思齐亲自送她回娘家,格雾进屋的时候,格母还挺高兴的,让佣人去买鱼,亲自下厨给她烧鱼吃。坐在了饭桌上,格雾便打算趁着母亲高兴,赶紧把任思齐的事说了。结果,刚提了“任思齐”三个字,格母的脸色就像翻书似的,瞬间变了。
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你要是要提他就走吧。”
“妈,你听我说。”
“我不听,能吃就吃饭,不爱吃就走人。”格母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排骨塞进嘴里,那架势像是把任思齐当成骨头一样在咀嚼。
格雾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她默不作声的夹了一筷子鱼,刚送到嘴边,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的就干呕起来。
格母一看,以为她故意的,起身端起那盘子鱼直接倒到了垃圾桶里,格雾连解释都来不及。心口堵的更厉害了,她站起来想与格母说清楚,可一起身眼前就是一黑,不等其他人反应,便一头栽倒了地上。
“格雾。”格母吓白了脸,哪还顾得上和女儿置气,抱着她就喊佣人,“快叫救护车。”
门外守着任思齐,看见救护车来了,还以为是格雾又把格母气到了。心下叹了一声,便随着医护人员匆匆进了门,进了门才知道被气晕的不是格母是格雾。
“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会晕倒的?”
“不知道,先别问了,去医院再说。”格母也顾不得赶人了,催促着他上车。
等救护车到了医院,格雾刚被移到床上人就清醒了。“我这是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你怎么突然晕了?”
“可能又是中暑了,恶心的厉害。”格雾虚弱的抚着心口。
“我看还是好好检查一下的好,反正都来医院了。”任思齐下了决定,“麻烦帮我们安排一个全身检查。”
急诊的医生看了看这妄下结论的俩个人,边摇头边下化验单,“先去验个孕吧。”
“验孕?”任思齐瞪目,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格雾却是紧紧蹙起了眉头,任思齐的避孕措施一向做的很仔细,怀孕的可能性实在不大,可是认真一算,她这个月真的没来月事。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小腹上,心下又忐忑又期待。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心下的期待更多于忐忑。
结果出来的时候,格雾喜不自禁,任思齐却像是被人打了后脑勺一样,木木的看着化验单。直到俩人把格母送回家,回到自己家后,任思齐还是那副完全接受不了的现实模样。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们也证实你父亲的病不会遗传,我们的孩子会很健康的。”格雾安慰他。
任思齐盯着她的小腹,怎么想也想象不到那里面居然住着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小宝宝。
格雾有心开导他,可是晕了一场,又在医院折腾半天,实在是困倦的不行。她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一会儿。”
“我陪你。”
“好啊。”
俩人上了床,格雾几乎是倒下就睡着了,可是任思齐却异常的精神。他颤抖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的小腹,虽然那里还是平坦如常,可是他却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
久久,房间里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
不可否认,他也是期待这个孩子的。
属于他们俩的孩子,那种欣喜无法忽视。
格雾怀孕后,格母对任思齐的态度稍有缓和,倒是不在对家里人发脾气了,而是满心忧郁,动不动就掉眼泪,“万一这孩子遗传到精神病怎么办?”
“妈,我都跟您说了,任家没有精神病这种遗传病。任思齐的爸爸得病是因为毒|品,而任思齐的情绪病只是他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和暗示。你想想他那时候才几岁,就要面对父母离世,再加上爷爷退休后,任家大起大落,换谁谁都要得忧郁症的。”格雾语重心长的劝:“他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这些年他太不容易了。妈,我知道你和爸是心疼我,可我爱他,不管他有病没病,生老病死,我这辈子就只爱他一个男人。您也就爱屋及乌的替我心疼心疼他,好不好?”
格雾说话的时候虽然撒着娇,可是不知觉得眼眶就红了。格母本就情绪波动大,被她这一煽情,倒是也眼泪汪汪的,心疼自己女儿的同时,也觉得这个女婿的确不容易。再一想,外孙都有了,拆是拆不散了,到底是一家人,心下便也就妥协了。“你呀!”她点了点格雾的脑门,摇着头笑了一声,显然是释怀了。
格雾欣喜的趴在母亲怀里,“妈。”
“傻丫头。”格母摸着她柔软的发低声呢喃。
屋里面母女俩重归于好,屋外的任思齐也是强忍泪意。肩膀被岳父狠狠的拍了拍,“小子,以后好好对格雾。”
“爸,我会的。”他十分郑重的回答。他的小姑娘,他如何会对她不好,只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时时刻刻都带着她。
格雾怀孕第三个月,孕吐的症状越加明显。
任思齐抱着刚吐完的格雾回到床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只觉得满心烦躁,心尖尖掐着疼。他郁闷的道:“我觉得我的情绪病快被你吐的病发了。”任思齐跪在床上,说完就像个鸵鸟似的把头往被子上一扎。
格雾看着他这个怪异的姿势,真真的哭笑不得。伸手在他撅着的屁股上拍了拍,“别装鸵鸟,去给我倒杯蜂蜜水。”
鸵鸟猛地蹿下地,最快速的倒了水,递过来。
格雾边喝蜂蜜水边给他普及常识,“你现在的烦躁、抑郁有可能是产前抑郁症的表现,等我生了,你就不药而愈了。”
任思齐蹲下身趴在床边,摸着她肚子道:“你说宝宝会不会遗传我的情绪病?”
格雾翻了白眼,自暴自弃的道:“没事,他有个心理学博士的母亲,什么情绪病都能治好。”
任思齐叹口气,“算了,你还是好好生吧,大不了我养他一辈子。”
这话说的好似孩子有什么大毛病似的,格雾狠狠瞪他一眼,却是不敢说什么话刺激他。只道:“那你就好好挣钱,以后给咱姑娘存大把嫁妆。”
“姑娘太娇贵了,咱们还是要儿子吧,男孩子总是比女孩子坚强些的。”
“行行行,你说生什么就生什么。”这话敷衍的任思齐都听不下去了,他郁闷的叹口气,无奈的道:“睡觉。”
翻身上床,可惜格雾都打起了小呼噜,他都无法入眠。到了下半夜,总算是睡着了,却梦见格雾肚子里飘出个男婴的影子,一个劲的叫他爸爸。孩子叫一声,他就答应一声,答应到最后嘴角不知觉的就咧了起来。
第二天起来,任思齐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对着格雾的肚子一口一个儿子的叫,直到第九个月,格雾顺产一个女儿。
任思齐看着那软乎乎的小姑娘,心尖尖发软,感觉自己又要忧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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