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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心悬仇恨
三人走在幽静的竹林中,朴素宁静,一竹舍,一桌,一杯竹叶茶,一人,完美至极的念头在杨云脑中闪过。
三人走出竹林,向前望去有一些竹子围起的篱笆,除了一前一后有两个大殿显得华丽隆重,金碧辉煌,就是一些瓦片、竹子和茅草等搭建的屋子。
杨云想起书中所说的归隐的大儒,在边远的山上门前喂养一些鸡鸭,一片竹林,一间茅草屋,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夜晚坐在竹林前举着酒杯,口中颂着诗章,对影成三人。
杨云知道这就是龙云山上五大峰之一虚竹峰。虚竹峰完全不和阴阳峰一样,这里房屋只有三十多座,两座大殿,前面一座,后面一座。
不像阴阳峰有二百多座豪华房屋。杨云跟着水靜走进大院,大院有一石桌,上面摆满了饭菜,有六人围着桌子放着筷子向他们看来,旁边亦然有三个空位,想来是为他们准备的。
中间上位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比水靜大了一些。中年人开口道:“原来是师弟你,今天这么有空到我这来,阴阳小子没来吗?”
水靜领着杨云二人走到桌前坐下,道:“师兄,我今天来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件大礼啊。”
水靜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些酒,喝了一口,很是回味。
在中年人旁边的美妇白了水靜一眼,明白水靜是来蹭饭的还说准备什么大礼,对着水靜倒满一杯酒,道“师兄好久没有来看我了。”
中年人夹了块肉放到嘴里慢慢品尝,完后问道:“师弟,你不是为我准备了件大礼吗,可别向阴阳一样,骗吃骗喝。”
水靜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对杨云道:“还不赶快拜见你凌天师傅,郭月师娘。”
“拜见师傅,师娘。”杨云一下跪在地上“啪”“啪”“啪”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后杨云就一直跪在地上不起来,等待着凌天开口答应。
凌天向水靜望去,水靜却低头吃饭并为旁边的安辰加菜,连连道这个好吃尝尝看。
凌天沉默,水靜也沉默,二人像是心灵交流。
…………
一阵沉默后,凌天对着杨云开口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修行?”
“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杨云不卑不亢地答道。
“嗯?抬起头来看着我,为什么?”凌天声音突然高了一些。
杨云抬头对上凌天的眼睛,凌天的眼神像利剑射入杨云眼中。杨云身躯一震,脑子一阵恍惚,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幅幅血腥的场面,村庄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官府火花尸骨,佛家之人超度着村庄的怨气。
杨云双手攥紧,眼神空洞,不觉嘴中吐出两个字“报仇”。一股杀意从杨云身上散发出来,这气势太大,仿佛与天相争。
“哼”凌天哼了一声,袖子一挥把杨云震倒在地,杨云身上的杀气骤然消散,凌天道:“杀意太重,我怎能收你为徒?”
杨云摆正身子,扬了扬擦破皮的头,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凌天见此又是冷哼一声,道:“修行之路,艰难无比,一不留神就丢掉了性命,你心悬仇恨,意图偏激难成大器。一心想着报仇,恨意入髓,恐怕会堕入魔道,邪道,到头来粉身碎骨,背负万古骂名。”
“我全村被屠戳,唯有我和妹妹活了下来,几乎百人伏尸,我们村老老少少皆安安分分,为何遭此毒手。为什么?神州大儒著书说,杀人者恒杀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什么,我们老老实实还会被杀。”杨云抬头直视凌天利剑一样的目光。
凌天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但又有些什么无话可说,告诉他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天地不仁?是天地不仁,但人却是有欲望的,杀欲,情欲,贪欲……人的七情六欲主宰着这个世界,有又谁能说的清呢。
“好,我就收你为徒,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明白什么才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凌天拂袖离开饭桌,走向中央大殿。
郭月见凌天走向中央大殿,对着低头吃饭的水靜白了一眼,水靜讪讪一笑忙喝下一杯酒,拽着安辰对郭月道:“师妹还是那么年轻貌美,我先走了,有空再来。”
郭月见水靜和凌天都离开了饭桌,也没了吃饭心思,对剑七道:“给你师弟准备一身衣服,引到你和你四师兄的院子住下。”
剑七应道,扶起杨云。
郭月也走向中央大殿。郭月到大殿里见坐在蒲团上望着大殿雕像发呆的凌天轻轻道:“想小八了吧。”
凌天转头温柔的看着郭月,道:“小八,当初也是如此的倔强,把仇恨挂在心上,逼着自己前进,到最后……”
古往今来关乎神鬼妖魔的事情一直被天下百姓沦为茶前饭后的话题,如今天下百姓对于对于修行已经不是当作笑谈。
九州皇朝的繁荣,导致百家争鸣,人人都想长命百岁,获得更多的乐趣。
百姓百年岁月过,修道洞中方一日,虽然极其夸大,但可以看出对于寻常人修道的寿命是无比令人向往的。
但是修道终是看其天赋,九州百姓万万许,能拜师求道的能有几个,不如潇洒百年时光,游览九州大好山河,考取功名,为祖争光,娶上如花似玉的姑娘安然度过百年时光。
修道,修道,道是什么?古往今来,没有多少人能参透。若是一心想要成仙,长生不死,痴迷修道,最终恐怕还是含恨收场,心智不坚着恐怕会入魔,沦为天下人之笑谈。
一心想要长生者恐怕到头来也是,浪费自己风华绝代的几十年,延长一点点寿命,含恨而终,千百年来这样的笑谈已经屡见不鲜。
是九州人万万许,融合大道的人还是许多,天赋不错的也大有人在,经过几千年的沉淀各个修道名派展现在世人面前,修道者们参悟大道,根据天地大道,妖灵,鬼怪,上古秘书探索出各种道路。
万古怎能长生?人类在妖魔之前太弱小了,妖魔鬼怪都不能长生,何止是求索中的人,于是各种极端的人类出现了,他们成了魔,成了妖,他们就是邪教,他们为了长生,为了私欲残害百姓,忘了初心。
有邪必然会涌出拯救天下苍生的勇士,正义成了衡量一个人品质的标准,正气凛然,浩然正气长存的读书大儒们也来对抗邪教妖魔,却是开辟出另一条道路。
在这个新的时期里,几千年的变迁,修行早已经变了味道,杀戳,私欲充满邪教的内心,他们甚至比妖鬼都要可恶。
这正是凌天所担心的,杨云会走上一条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