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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赏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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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符钱,便是修道界通行的一种货币,凡世称为厌生钱。

    符钱中都暗含一道法术,依据其中法术的强弱划分为四类:天阶、地阶、玄阶、黄阶。换句话说,就算一个法力低微的修士没有交易购买需求,若身怀高阶法术的符钱,便等同于多了一道生命保障。

    修行是为证得长生,然而路途凶险,能多一道杀手锏自然是好。一掷万钱,万道法术皆出,其间的威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因此,符钱作为流通货币的价值一直未曾跌落。

    凡世间有幸得到一枚符钱,多用来镇库、馈赠、祝福、辟灾;而在修士手中,符钱不仅用作交易,也可占卜、保命。

    寇千在听到“玄阶符钱六百枚”时,禁不住一怔。他一直没有接触过修道圈的货币,可是也曾经听说过,每一阶符钱之间价值相差百倍。

    那么,六百枚符钱既代表着六枚地阶符钱。

    地阶符钱,囊称为“八卦钱“,钱面绘制八卦图形及卦名,背文书写地支十二字及对应生肖图。八卦钱中含有的是一道禁锢法术。与地阶符钱不同,玄阶符钱上书“太上咒曰六立九章符神在此永保平安急急如律令敕”,其中蕴含的法术多为防御之用,玄阶之下的黄阶防御威力更弱。

    卢非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石天外亦然,这两位都是世家大门,见过的符钱必定不会少,他们惊讶的是寇千才刚入修道界,就已经凭本事混到了八卦钱。

    要知道,在整个九州大陆,天阶符钱也拿不出几个来。一是因为天阶符钱对法术的要求至高,鲜有人能够达到;二来偶有人得,也在冲破境界、祭炼法器时,借用了其中的法力。一旦其中的法力激发用尽,便会立刻消散,因此,天阶符钱渐渐成为了罕见之物。

    “奖罚有度,那就正好……一起办了吧。”醉道人说完,挥手召出百应囊,手心上多出六枚符钱。

    杜秋水眼尖,青光一闪,符钱出现在醉道人手中时,她便皱起眉头道:“说好的六百枚玄阶,怎么是地阶?你这可不是赏罚分明啊。”

    醉道人眨眼,桃花眼中泛出笑意:“符钱之间百倍兑算,这是整个九州大陆都认可的,怎么不分明?”

    “你……”杜秋水想反驳,却找不到话头,只好置气地别过脸去。

    寇千也忍不住苦笑,虽然规矩是这么定的,其中法力也是对等的,但是真要用一道攻击法术换取百道防御术,还是没几个人愿意干的。

    见杜秋水不再出声,醉道人笑盈盈地伸手地递给寇千道:“拿着吧。”

    寇千知道醉道人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给众人一个提醒。他有些感动,却还是不愿意给醉道人带来麻烦,于是摇头道:“老师,我受之有愧。”

    “这是你应得的,”醉道人面容霎时间变得凝重,顿了顿又补充道:“贫道甚至觉得给少了。”

    卢非一听这话,不知道想到什么,在一旁狂乐起来,石天外和昆仑飞白一脸莫名其妙。一直趴在脚边的懒懒却‘狗来疯’地跟着卢非狂吠起来。

    杜秋水很生气,但她要保持美丽,只好极力默念静心咒。

    场中唯一算得上沉稳的魏符师,此时看到这幅乱糟糟的画面,也有些心神不稳想要骂娘,但是碍于自己的老年人身份,只好重重咳嗽两声,提醒众人这是七夜祭的笔试考核地,不是他娘的交易市场。

    醉道人失笑,不由分说把符钱交给寇千,这才换上一副欲笑不笑的神情,往殿中道生的方向走去。

    他每走出一步,面上的笑容都扯得更大。魏符师看在眼里,明白这是殿主要教训学生的前兆,他别有深意地看一眼莫承,突然觉得这小子就该被教训。

    “刚才对辩的人,站出来吧。”醉道人只是走到大殿正中,便懒懒开口,然后眯眼笑着对杜秋水道:“贫道可不是说你,是那对兄妹。”

    杜秋水的静心咒刚念得有点作用,被醉道人这一搅和顿时火冒三丈,一甩袖子窜出问天馆。

    “秋水,怎么跑了?”

    “闭关!”

    醉道人见达到了目的,笑盈盈望向场间的道生,看到莫承兄妹二人极不乐意地走了出来,他点头道:“知道我找你们做什么吗?”

    “学生不知。”莫承没好气道。

    “真不知。假不知?”醉道人笑问。

    莫承还要说话,被莫沫一把拽住,小姑娘瞪了哥哥一眼,挤出一张苦吃巴哈的面容道:“殿主,我和哥哥知道错了,您就不要罚我们了吧。”

    “你们要求对辩时候的勇气上哪去了?”醉道人好笑地看着小丫头,知道她没什么坏心思,反而比莫承心思剔透,又补充道:“你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莫沫一听有门儿,嘿嘿笑道:“其一,不该嫉妒生恨;其二,不该欺辱同门;其三,学识……不精,还不上进……”说到最后,莫沫的脸有些红,愧疚地低下脑袋。

    醉道人挑眉,他速来被人戏称风流道人,也确实对女性手软,此时看到莫沫认错有理有据,又脸红成这幅样子,招招手道“知错就好,行了,下去吧。”

    莫沫开心大叫一声,完全不复刚才羞愧的表情,拉扯着莫承便要退下。

    醉道人无奈摇头,早就听说道生中出了个小魔女,原来连自己都蒙。想到这里,他板起面孔严肃道:“你可以走,他得留下。”

    莫沫撇嘴,还想说些什么,看到醉道人的眼神,还是缩了缩脑袋退下。

    她直觉这个殿主只是看起来好说话而已。

    “莫承,刚才你妹妹说的三错,你可承认?”醉道人这回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接着莫沫的话茬问道。

    “我不承认。”莫承皱眉望向不远处的寇千,眼神中有一丝阴狠。

    醉道人注意到这个表情,心中不悦起来,于是直接下出结论:“那好,你就为自己的道付出代价吧。”

    醉道人一招手,一张虚空金榜从百应囊飘出,他抓来落笔,在莫承面前,扣下了双倍分数。

    这是七夜祭的比试总分,因为是第一场,所有道生还没有成绩,因此,莫承的双倍负分挂在榜尾格外显眼。

    最后一名,意味着七夜祭结束后,被清明殿除名的风险。

    莫承呆滞在当场,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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