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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男人同住一个房间,坏处是不方便随时裸体翘脚,惕牙放屁,好处是随时有人陪你聊天解闷;尤其对方还是帅哥的话,你还能隔着纸门随时意淫他。
长乐是个很正经的人,在房内他如果没有躺下来睡,总是把纸门拉起,端正坐在铺被上,隔着屏障跟我说话。他有时候有点严肃,有些冷漠,偶尔还会突然发怒;可是他对我的问话几乎有问必答,举止也很体贴。
“长乐,以前这个大宅,妖魔鬼怪就这么多吗?”我斜躺撑着头,眼睛紧盯着纸门上端正的黑影。真想看看他的帅脸,如果他也跟我一样,在房间内习惯脱光衣服睡觉就好了!这样我出去上厕所时,说不定有机会再看到他的裸体。可惜从纸门上的衣袖倒影来看,我的心愿是很难实现的。
“不,不像现在这么多。以前这个村子很繁荣,那时候的人,也懂得敬天地畏鬼神,所以可以跟妖魔鬼怪保持适当的距离。”他的语气还是这么大义凛然,真难想象,这么好听有磁性的声音,如果说起情话,是幅什么样的光景?
我叹了口气“这几年,这栋宅子只有德叔一个人。他一个人面对这些,一定撑得很辛苦。”想起德叔这位宽厚的老人,为蓝家后代付出这么多,我心中难免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他是管家,看顾宅子是他的工作,可是我们这些蓝家子孙多年在外享福,把老家扔了就不管,看在德叔心里,该有多唏嘘呀!?
长乐似乎笑了一下“看不出来,妳还挺有良心的。”
“难道你认为,我是没良心的人?”我怒瞪着纸门上他的倒影。亏我今天中午煮了海鲜面给他吃,晚餐又大显厨艺烹煮了一大锅鸡肉咖哩,他竟然现在才发现我有良心?!“早知道我就不煮饭给你吃了!明天我就学你,煮锅青菜豆腐汤,就算一餐。”长乐的厨艺我领教过,他的菜汤淡而无味,蔬菜也煮的很硬,大约就是水开了,把蔬菜丢下去,熄火完工,那种感觉。
“好,好,是我说错话。请妳明天一定要继续煮饭!吃过妳煮的咖哩后,我再也不想吃别人煮的菜了!”他笑笑着说,声音带着宠溺,彷佛是情人之间的调侃。我一听便脸红了。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还好隔着纸门,他看不到我脸上尴尬的神情。
说到咖哩,此时,我忽然想起厨房还剩余一碗咖哩。这里没有冰箱,剩菜都放在菜橱里,可是我忘记把咖哩收入菜橱,要是明早一看碗上满满都是苍蝇,多呕心呀!想了想,我决定去厨房。现在才晚上七点,那些活尸跟妖魔没那么快现身吧!
我此刻穿着一件紧身的白色系肩带背心,还有牛仔短裤。一个人在家这样穿没问题,可是要去外面就不太好,山区夜晚又冷,我可不想着凉。但是要换衣服,我又嫌麻烦。想了想,我就站起身打开衣橱,把先前长乐借我的那件土黄色衣袍披在身上,又把系带绑好。他身形比我高大,所以这件衣袍穿在我身上也松松垮垮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况且他的衣服,有一种让我放心的感觉,衣服上有他特有的淡淡花粉味,闻起来很舒服…….好啦!我知道我是喜欢意淫的变态,可是我对他只有崇恋之情,没其它多余的想法!我毕竟是身心健康的正常女性,意淫一下,错了吗?
“去哪?”我推开纸门时,他已经站在门口。他料到我换衣服是想出门,可是他望着我时,还是呆了一下,他怔怔看着我身上的衣袍,没多说什么。或许他是在想,我这个人怎么那么厚脸皮,占据了他的衣服,死活不归还!可是他既然没开口索讨,我就打算持续装聋作哑下去。
“厨房的咖哩忘记收,我怕生苍蝇。”我笑了笑,他脸上的神情依然淡漠,可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漂亮,揪得我心里飘飘荡荡的。如果今天,我是男人,他是女的,我老早就把持不住,趁同处一室的机会吃了她吧!还好我是坚毅的女性,懂得自我控制,不论身心都是。我欣赏他的内在与外在,可是我不会笨到爱上一个狐仙。
忽然间,远方天际传来狼嚎,几声低低哀鸣由后方树林传出,夹杂着笨重沉缓的脚步声,一步步接近后院。我脸色一白,心想剩菜生苍蝇也没什么,明天整碗扔掉就好。该死的活尸,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还让不让人生活呀!?
“活尸不会那么快进来,我陪妳去厨房吧!”他笑了一下,再度让我萌生如沐春风的感受。唉!我要把持住,我说过,我是不会爱上狐仙的。
暗蒙蒙的厨房一片漆黑,这个宅子虽然有电,可是装设电灯的地方,只有前面几个厅堂,其他地方一律点油灯或蜡烛,包括我们现在睡的通铺。虽然一片漆黑,不过凭着我过人的直觉,与咖哩浓厚的气味,我一下子便找到了那只碗公。“呵,这可是我们明天的中餐呢!”山区气候寒冷,现在又是初秋,东西放个两三天也不会坏;我跟长乐食量都不大,不用餐餐特地煮新菜。
锵一声,我手中的碗忽然坠落砸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慌张的蹲下来,想要捡起,身后长乐低沉的嗓音已经响起“别捡,小心手!”
尖锐的刺痛一下子便扎入右手的食指,中指跟拇指,热辣的感觉随着温热的体液流出。我知道,来不及了。我轻轻嘤了一声,厨房四周围瞬间响起明亮的火光。
我讶异的看着周围点点火光,这些火球像是气球一样飘在半空中,赤澄暖黄互相交错,静静的散发动人的温润光芒。这些火球带给我的感受太震撼,一时之间,我竟然忘记了疼痛。“好美,这是什么?”
“这是狐火。”长乐不耐烦的回答,他焦急的大步走来,握起我的手指,放在他掌心,又合拢握住;原先指头还鲜血直流,一下子便止了血。他跟我相反,他的注意力只放在我受伤的手指,对于身边的狐火,反而一点都不在意。
“谁会在黑暗中,去捡地上的碎碗?妳也太没常识了!”他持续的握住我的手,温热微炙的感觉一直由我指尖传到我心中。虽然他的语气是责怪,但是我却感受到暖暖的关怀之意。我们彼此离得很近,近到我的额头可以触及他的呼吸,平常的淡淡体味,此刻显得分外浓烈。我大气不敢吭一声,头也不敢抬,我只怕我一看到他的双眼,已经极度羞涩的我,会更加心慌意乱。
他的几丝长发触及到我的脸颊,我低着头看手指,他低着头看我。在他的全心注视下,我有一种被深深爱慕的迷惘错觉。我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为了打破这种怪异的错觉,我强迫自己别再脸红下去。我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沉声说“长乐,你的狐火好方便呀!为什么平常不使用呢?”
“我待在人间,就要尽量活像个人类。除非遇上妖魔,否则能不用法术,我尽量不用。”他淡淡的说,我则是脸越来越火烫。明明他说的话跟调情无关,可是他只要一说话,我就会沈迷于他悦耳的声音,无法自拔。这样实在太糟糕了!这种迷恋感是怎么回事?我痴女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虽然我喜欢意淫帅哥,但是除非对方是可以理性谈恋爱的对象,我不能放任自己乱痴迷呀!
“狐族有规定,狐仙不能在人间使用法术吗?”我还是继续跟他闲聊,毕竟手这样被他紧握,两人若还一直静静站着,不出事才怪。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是对人类的一种尊重。反正我已经被逐出狐族,就算狐族有戒律,我也不用遵守!”
跟我猜的一样,他果然是被同伴赶出来的。否则有哪个正常的狐仙,会跑来人类家里,一住就这么久?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只认识长乐一名狐仙而已,取样数太少,判断未必正确。“喔?你犯了什么错,会被赶出来?跟人打架,还是弄坏了什么宝物?”我笑笑的问。像他个性这么正经的人,竟然会违反戒律被赶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罪名,可以让他被同伴驱逐?我感到非常好奇。
我的疑问,换来的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我困惑的抬起头,恰好对上他一双清澈而无比忧伤的视线。那是一种,看了之后,会感到心中无比纠结的寂寞目光,像是燃了千万年的烛光,只能在黑暗之中,持续无止尽的等待。
他的悲伤随着视线传染给我,让我心头也感到无比的难受。我很少有悲伤的经验,失恋跟好友背叛,虽然让我很难受,但是对他们,我的愤怒远远超过了悲伤感。
所以,我不懂,长乐眼中那股悠长而复杂的悲伤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能开口说话。我故作没事的微笑着“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不用说。”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隐私与痛苦,没有人有义务对任何人,都必须坦承相告。事无不可对人言,这句话,仅是一种自我修持的信念,不该成为强迫他人坦露的借口。
他望着我,淡淡笑着“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是为了一个女人,被逐出狐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