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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色已彻底经黑了下来,陆浩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药田。
关上门,躺在椅子上,这一天的经历,让他也有些累了。
尤其是万劫洗心路上的心魔牢狱,走上一遭,实在让人疲惫不堪。
后来他听苏澈说,每隔十五息,都会有这样的心魔牢狱出现,只有意志力极为坚定且元魂之力足够强大之人,才能挺过去。
心魔牢狱,是这万劫洗心路上最重要的考验,它会激发人们灵魂最深处的记忆和恐惧,青山脚下的那一幕,也许是他自记事以来,最为惨痛的一段经历,所以他进入了心魔牢狱之中,这些尘封的记忆,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一想到双眸赤红,黑发飞扬,周身黑雾升腾的自己,他就觉得有些陌生。
那还算是真正的自己么?
陆浩还清晰地记得,逃出地牢那日的场景。
红发男子和雷万钧都曾经提起过‘九幽玄阴之血’这个词。
自己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陆浩边想边摇头,就算现在想破脑袋,也肯定得不到答案。
苏澈刚才告诉他,能挺过第一次的心魔牢狱,这也就是意味着,他体内的元魂之力强度,已经和达到筑基期的水平,甚至远高于普通筑基期的弟子了。
对于这个结果,苏澈很是惊讶,但也并没有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陆浩现在满脑子只有两件事儿。
第一,有了这样的元魂之力,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开始尝试着炼丹了?
除此之外,还有今天苏澈注意到了自己的修为增长过快的问题。
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看来这《敛气诀》确实要开始着手修炼了。
思前想后,陆浩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先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陆浩就爬起来,开始修炼雷老头留给他的《炼气诀》。
这门功法并不难理解,修炼起来也是颇为顺手,陆浩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差不多融会贯通了,之后他尝试了一下,很轻易地就将自己的修为,隐匿到了炼气期第一层的境界。
陆浩看着手中的小册子,面露喜色,赞了一句,“好东西啊!”
准备好这些事情之后,他收拾收拾,就打算去万华宗的药斋看看。
药斋,别看名字简单,但是在万华宗内,却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因为整个万华宗内所用的丹药,几乎都是从这里炼制出产的。
修炼是件极为消耗资源的事情,陆浩对此是深有体会的。
如果不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培元丹,那他也不用天天往洗心台上跑了。
每一个至高境界的绝世高手,都是无数天材地宝堆砌而成的,这话一点都不夸张,正道五门之所以将凡人国家的控制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是想让凡人国家为他们收集各种各样的稀缺资源。
有了资源,就有了一切,这也是大宗门如日中天的原因之一。
药斋位于外山和内山中间的一个山谷之中,陆浩很轻易地找到了这里。
一眼望去,这里戒备森严,有无数弟子值守。
“嘿,你是干什么的?
陆浩刚刚靠近,就被一个弟子拦了下来。
“我是来……炼丹的。”
“就你?我跟你说,你可别蒙我,我虽然不会炼丹,但是在药斋看着这么多年大门,我也知道炼丹至少也得有筑基期的修为。”
这个弟子看着陆浩身穿的是外门弟子的衣服,脸上顿时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
陆浩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呢,结果这名弟子就被同伴拉了一下。
“让他进去试试吧。”
看着陆浩远去的背影,那名弟子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王师兄,这小子才炼气期的修为,你为啥让我放他进去啊?”
“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可是在洗心台上坚持了整整二十息啊!”
“啥,还有这种事儿?”
万华宗内,筑基期的弟子对洗心台,都有很深刻的了解,不用‘王师兄’多解释,这名弟子就明了其中厉害,甚至连他自己都坚持不了这么久。
“这可是我亲眼所见,而且这家伙咱们也惹不起。”
“咋的,这家伙还是个仙二代啊?”
“那倒不是,只是这小子是苏澈师姐罩着的,你这有胆子为难他么?”
“没有。”
这名弟子赶忙摇头,他也认识苏澈,更知道苏澈玄青剑观的修行天才。
“那不就完事了,得罪人的事儿啊,还是少干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陆浩一路走来,所遇弟子都是对他指指点点,有的人是好奇于外门弟子来这干嘛,有的人则是昨天在洗心台下见过他,认出了他的身份。
陆浩也没空在乎这些不同以为的目光,他现在一门心思放在炼丹上面,就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可能成为炼丹师,炼丹之火,可以用地火替代,主要是不知道元魂之力,是否能够达到标准。
一进药斋,顿时就有一名弟子迎了过来。
“陆大哥!”
听到这道有些熟悉的声音,陆浩抬眼一看,迎面而来的这人,自己居然还真认识,看着有些雀斑的小脸,清瘦的身板,这人不就是当日跟自己一起去灵药司报道的张治么?
“张治,你怎么也在这里?”
“哎,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张治亲切地拉着陆浩的袖子,脸上充满了笑容。
陆浩打量了一下张治,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没想到啊,你小子现在都是药斋的弟子了!”
现在的张治,明显和在外门的时候不太一样了,此时他穿着一身应该是药斋弟子专属的紫色绸缎,面容红润,精神也不错,虽然还是十分消瘦,但是比两人相识那会,还是壮实了不少。
“在这儿的日子,肯定要比在外门的时候好过些,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陆大哥,你跟我来。”
张治拉着陆浩,走到了药斋的一处无人的偏厅。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陆大哥,这事儿其实还得谢谢你。”
“谢我?”
“是啊,那天你不是把那块药田让给了我么,结果你猜怎么着?”
“……”陆浩翻了个白眼,这我上哪猜去。
张治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没头没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在那药田里呆了几天,正为要上交的灵药发愁呢,突然有一天晚上,我的药田里突然传来一阵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