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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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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除了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了。

    云溪瘫软在容祁怀里,容祁索性一把打横抱起云溪放到床上,继续着刚才的事情。

    好久好久,容祁算是解了今晚一个人吃饭的怨气,终于停下来了。

    她的美好让他上瘾!

    “ 溪儿,今天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容祁抱着她说。

    还在迷糊中的云溪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李家的那个小姐做的事情让我的溪儿受委屈了。”

    云溪这才明白他要说的是这个事情。

    “没事,我不在乎。”云溪摸着容祁光滑而温暖的脸说。

    “我在乎。溪儿,我不愿意你受一丁点的委屈。”容祁亲吻着云溪的头发道,抽调她头上的发饰,他特别喜欢她长发散披下来的样子。

    “我没觉得委屈,觉得委屈了,我会讨回来的。”云溪玩着容祁的头发说。

    “溪儿,你有我了,以后你如果受了委屈,跟我说,我会加倍给你出气。”容祁好像在陈述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嗯,好。”云溪又往容祁怀里钻了钻。

    两人还在温馨地抱着,门外传来梅三的声音。

    “主子,云溪小姐的药端来了。”

    “溪儿,起来喝药。”容祁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云溪。

    云溪拉过被子往头上一盖说:“我死了。”

    容祁看着云溪的头发散铺在洁白的被子上,甚是好看,再看她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趣,给她挠着痒痒。

    “啊,哈哈,哈哈哈,容祁别搞了,我起来了,我起来还不行吗?”

    云溪被痒的全身都难受,笑着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求饶了。

    容祁这才止住手,捏捏她的脸说:“乖,等着我给你端来。”

    打开门,接过梅三手里的托盘,只有一碗药,又让梅三再去弄些蜜饯来。

    云溪也爬起来了,容祁把碗放在桌子上,看着这么一大碗黑药,云溪想哭的心都有了。

    “容祁,我想吃陈记的汤圆,就在万花楼前面那条街上。”云溪抱着容祁的胳膊道。

    “好,我让梅三去买。”容祁正要喊梅三就被云溪拉住了。

    “不要,我就要你买的。”

    这下容祁笑了,捏了下云溪的小脸道:“溪儿无需花心思让我出去,我即便出门,也要看着你把药喝完我再走。”

    云溪顿时泄气了,拉着容祁的胳膊撒娇着:“好容祁,我喝一半吧。”

    “溪儿,别的都可以商量,此事没得商量。”容祁立场很坚定。

    云溪气得呲牙咧嘴地,然后狠狠地端起碗来咕噜咕噜喝下去。

    喝完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嘴巴里哼了一声,虽然很豪壮的喝完了,但是真的好苦。容祁看着云溪苦吧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低下头来亲上她。

    本来是一个人嘴巴苦,现在是两个人嘴巴一起苦,云溪心里好受多了。连送蜜饯来的梅三都被苦了,主子要玩亲亲也得关上门啊,这门大开,他又刚好撞见,让他进退两难,你说他能不苦吗?

    “你这个坏蛋!”云溪又没力气了,被容祁抱着。

    “恩,我是坏蛋。”

    云溪娇红的脸,甚是好看。

    容祁终于发现了外面有人,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己真是有了云溪就什么都不去在意了。把云溪抱到床上,拉开帘子,才对外面喊。

    “进来。”

    梅三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容祁一眼,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主子蜜饯拿来了。”

    “恩,把碗带出去。”

    梅三快速的退了出去,把门带上,这时他才敢大声地呼吸着。

    屋内的容祁笑了一下。拿着蜜饯来到里间。

    “来溪儿,吃个蜜饯。”容祁两个指头夹了一个蜜饯放进云溪嘴巴里。

    “一碗药喝得太饱了,我们去走走吧。”云溪吃着蜜饯说。

    “好,你披上斗篷,晚上凉。”容祁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件云溪的斗篷。

    “你也穿一个。”在容祁把她的穿好以后,她也去拿了一件给他披上。

    “好。”容祁弯着腰,任云溪给他披上系上带子。

    云溪的长发散披着,她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刚出门,梅六和红衣就都低下了头。

    “容祁,我的样子很吓人吗?”云溪问。

    容祁抚摸着她的头发道:“不会,我的溪儿最漂亮。”

    “恩,好。”

    云溪挺开心的,反正不管别人怎么看,容祁觉得好就行。

    这里没有梅园大,却也不小,云溪一只手挽着容祁的胳膊,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容祁看着就想笑。这姿态怎么像个有了身子的女子跟自己的丈夫在散步?

    “你笑什么?还不都是你不好,让我喝这么多,我现在肚子里涨得难受。”

    “恩,都怪我,所以我陪溪儿散步。”

    云溪哼唧了几声,两人继续走着。

    “容祁,怎么到处都是侍卫?”云溪觉得奇怪,前几天还没有,今天怎么就这么多人,各个路口都有人把手。

    “西夏国的公主来了我天都国,势必要保证她的安全,所以就增派了人手。”容祁不想说是阿依夏弄得,说了反而让云溪担心。

    “恩,也是,人家金枝玉叶,哪能受点伤。”云溪一口酸气。

    “溪儿,我牙齿痛。”容祁捂着嘴巴说。

    云溪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酸的!刚才溪儿的话要多酸就多酸。”容祁笑着说。

    “好哇,你个坏容祁,竟然敢取笑我!”

    两人在花间打闹起来。男的俊美无双,女的娇俏玲珑。

    看得阿依夏的眼睛通红。这个该死的苏云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祁世子好雅兴,夜间还出来散步。”阿依夏看他们这样的和谐十分不顺眼,远远地大声道,她现在学乖了,不再那么靠近他。

    被破坏了的美好,让云溪莫名烦躁。

    “我走了。”云溪甩开容祁的手往回走。

    看到云溪不高兴了,容祁也不开心了。

    “梅三,以后我跟溪儿在一起的百丈之内都不要让人出现。”容祁说完就追着云溪去了,理也没理阿依夏。

    阿依夏看着拂袖而去的云溪,心里乐开了花,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她阿依夏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容祁从后抱住云溪。

    “溪儿,别生气,以后我不会让她出现在我们面前。”容祁抱着云溪好哄歹哄,总算是把云溪哄得差不多了。

    “算了,本小姐也懒得计较,我要去洗浴了。”云溪拿起衣物去了洗浴间。本来没有洗浴间的,云溪说不方便,她不喜欢在房间洗浴,弄得房间里都是水汽,容祁就让人在屋子里开了个门,连着隔壁,把隔壁弄成了洗浴室。

    云溪关上门之前看着容祁还在看着她,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惹来容祁一阵轻笑。

    门关上之后,容祁背着手站在窗前,心情不免有些沉重起来,皇伯伯的手信一字之句都在他的心头。

    “容祁,我的头发怎么办?”云溪用布包裹着头发穿着里衣出来了。

    “坐过来,我给你擦。”

    云溪坐着任容祁给她擦着头发,想着两个人同吃同住同床共枕,就差最后一步了,她是文明时代的灵魂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容祁毕竟从小耳熏目染,为何也不会在意?估计是站在高处听不到什么流言吧。

    “溪儿在想什么?”云溪的失神让容祁问道。

    摇摇头,云溪说:“我在想啊,你竟然公然带着我在公共场合出现,看人家不说你一些难听的话。”

    “原来溪儿担心我呀!不过真不用担心,我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只喜欢随心所欲。”容祁说的话让云溪的小心肝有点受伤。

    “跟我在一起也是你随心所欲?哪天你的心不再随欲了,也就不认识我苏云溪是哪根葱了。”云溪赌气的说。

    “溪儿瞎说什么呢!遇到你不容易,你呀,是我做了许多辈子好事修来的,所以我不会放开你的。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共枕眠,你我日夜在一起,数不清我修了多少个几万年了才能得与你共渡每个日夜。”容祁说着抱着云溪放在腿上。

    “哼!”云溪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却是很受用的,这个男人竟然说起情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好啦,我的溪儿要开开心心地,要一直开开心心地。”容祁说着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现在对于偷腥,他也是手到擒来了。

    头发干了,容祁去洗澡,直接把云溪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容祁,拿本书给我。”云溪看着要关门的容祁喊道。

    “好。”没有不耐烦,没有任何不满。

    “中间那格放在上面的拿本。”

    “好。”容祁拿着书递给云溪。

    “好啦,你去洗澡吧。”云溪半躺着在床上看着书。

    使唤着这个国度除了皇上之外最尊贵的男人为自己服务,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沐浴后的容祁躺在云溪身边,云溪靠在他身上看着手里的书。

    “溪儿睡觉吧。你要多休息。”容祁说着拿开了云溪手里的书放在床边,又灭了灯。

    两人抱着睡着,云溪今天真的挺累的,一闭眼没一会就睡着了。云溪睡着以后容祁小心的把她放在旁边,自己爬起来了。

    来到书房,灯是亮着的,清水、清土、清木都等在那。

    大家商议着西夏国的事情。

    容祁开始做着详细而周密的计划。

    半夜,云溪做噩梦吓醒了,一身冷汗,想往容祁怀里靠,一窝过来竟然是冰冷的,顿时醒了,一看竟然没人,心里发慌得厉害,一骨碌爬起来,喊着容祁容祁。

    竟然屋子里也没有人。

    云溪一下子下了床,鞋子也没有穿,打开门大声喊着容祁,屋外的红衣和梅六看到这样的云溪吓坏了。

    书房里容祁听到云溪惊慌失措的声音,一溜烟跑了,清水他们只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溪儿。”容祁一把抱住云溪。

    “容祁你去哪了?”云溪浓重的鼻音,让容祁听了心里更加舍不得。

    把云溪紧紧抱在怀里道:“溪儿,我去书房有点事情了,你怎么醒了?鞋子怎么也不穿?地上这么凉。”

    说着就把云溪一把抱到床上,梅六和红衣互看了一看,站在门口把门关上了。

    “溪儿怎么醒了?是不是肚子痛?”容祁的手抚摸在云溪的肚子上。

    云溪摇着头说:“没有,我做噩梦了。”

    原来做噩梦了,容祁难受死了,溪儿做噩梦的时候他竟然都不在身边陪着,让她光着脚跑。

    “对不起溪儿。”容祁紧紧的搂着云溪,云溪只是摇着头不说话。

    两个人抱着直到云溪再次睡着,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容祁才闭上眼睡着。

    阿伊夏听到容祁屋子那边传来的苏云溪的叫声,以为容祁怎么了,在她过来的时候远远看到容祁抱着苏云溪,她想现在这样不行,得改变策略和方案,不能这样被动着,看来需要来点真的。晚上阿伊夏出了趟门,说是想看看姑苏的夜景。阿伊夏不知道的是她所有的行动都在掌控之中,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错的传进来容祁耳朵里。

    有容祁的姑苏城,没有犯罪,没有偷窃,甚至连小孩哭闹的时候,爹娘就说再哭祁世子来了,小孩就不哭了。

    李家发现李小姐离奇失踪后,四处寻找,找不到人,就去官府报了官,许县主亲自去查看了一番,屋内没有任何打斗和挣扎的痕迹,连李小姐失踪之前喝的水都还有半杯留在杯子里。这又是个不解之谜,最后许县主断定,说李小姐因故离家,只身外出了。

    活活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离奇失踪,李家人怎么也不相信李小姐是离家出走的,最近李小姐离家就是去苏府参加苏老夫人的生辰,李员外找来当时一起同去的丫鬟,丫鬟早已吓得魂不守舍了,断断续续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自家闺女因为看不惯苏云溪,而找麻烦,当时本没有发生什么,苏云溪也没有任何不同,但是自己闺女怎么就不见了呢?综合一想,李员外心惊了,这个苏云溪是容祁世子的人,自己闺女对苏云溪挑衅,必定是祁世子着人将她带走的。李员外想到这里一身冷汗,现在仅仅是自家闺女不见了,如果祁世子一怒,一夜将李家从人间蒸发了,那也是有可能的。这件事情,李员外对外说闺女去了远方亲戚家,然后不了了之了。

    一大早云溪醒来,容祁还在她身边。

    “容祁。”云溪喜欢将自己的脸贴着容祁的脸上。

    “恩,溪儿。”容祁睁开眼答应着。

    “我有种不怎么好的感觉。”云溪一只手托着头,看着容祁说。

    容祁拉着她往怀里一带,“溪儿,有我在,没有什么不好。”

    “好吧,我今日想去看看锦儿,行吗?”云溪也只是尝试着问,她不认为容祁会同意。

    “过几日我陪你一起去,这几日手头上的事情差不多快要忙完了。”容祁就是不想云溪一个人去。

    “好吧。”她猜得果然没错,“今日荷包就差不多要完工了。在家把荷包绣完也挺好的。”

    “溪儿乖。”

    云溪讨厌死了容祁把她当小孩一样哄着。

    早上洗脸的时候,云溪的长头发总是往前,她喊来容祁,让他站在一边,把她的头发抓在手里拿着,这样她的头发就不会掉进水里了。

    容祁失笑的看着她,这个主意也亏她想得出来。

    “今天晴天,真好。不知道我的碧波仙子和梅园里种的那些花草怎么样了。”云溪站在门前呼吸着新鲜空气。

    “有人照料着,你放心吧。”容祁从她身后抱住她。

    梅三对梅四抱怨:“现在主子和云溪小姐月来越腻歪了,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梅四只是笑了笑,其实他何尝不是!

    阿伊夏又差人送来了她一大早起来做的早膳,竟然是包子馒头,太让云溪意外了,堂堂的西夏国公主,竟然会烧天都国的早饭!

    “容祁,你真幸福,竟然有人来给你送公主亲自烧的早饭。”公主两个字云溪说得特别重。

    “梅三。”容祁没有应云溪,反而是喊来梅三,“将这些再去买一些送到爱之家。”

    “哟嗬,不错。”云溪很满意这他样做。

    “除了溪儿做的,我不会吃别的女人做的饭菜。”容祁表明了立场。

    “这还差不多。”

    这下满足了云溪的虚荣心。

    早饭吃得很和谐很愉快,只是最后梅三端上来的药水,让云溪两眼一翻往容祁身上一倒嘴里说:“我死了。”

    大家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容祁也无奈的把她扶起来坐好,云溪还是闭着眼的摇头晃脑的。

    “我不想喝嘛!”云溪大声的说。

    “云溪小姐,主子吩咐在里面加了蜂蜜,所以今天的应该不苦的。”梅三说。

    这话一说,云溪眼睛就睁开了,看着黑乎乎的汤药,真看不出这里还有蜂蜜。

    “真的放了好多蜂蜜,这蜂蜜还是昨天上山取的。”梅三再次解释道。

    “好,我尝一下,如果还是很苦,梅三那你走运了。”

    梅三缩缩头往后退了退。

    云溪端起碗用舌尖尝了一点,不错确实不苦了,然后一口气喝完了一碗药,喝完还打个饱嗝。

    容祁拿出帕子给她擦擦嘴巴,笑着说:“溪儿今天很好,中午想吃什么?”

    “不想。”云溪随口说着,突然又转身在容祁耳边说:“想吃你。”

    容祁好笑的伸手扯着云溪的脸道:“溪儿如果真要吃我,我就洗干净了给你吃。”

    这下云溪倒不好意思了,挥掉他的手说:“才不吃你呢。你个臭人。”

    看到云溪脸红,容祁心情也极好。牵着她一起去书房。

    今天清水他们都不在,容祁只是在看许多小册子,云溪还是窝在老地方绣着荷包。

    “容祁,这个绣好了,我也去求个平安符吧,装里面。”云溪问。

    “好,有空我们一起去。”只要云溪要出门,容祁一定会说两人一起。

    午饭时候,云溪的荷包就绣好了,又把绣花线编成了两根绳子,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递给了容祁。

    “喏,给你。”云溪把荷包递给容祁。

    容祁开心的接过荷包,翻来覆去仔细看着,“溪儿,这绣的是一只仙鹤?”

    “是啊,像你吧,高冷又霸气。”云溪伸着懒腰说。

    “可是我喜欢我跟溪儿在一起,要不溪儿在这个旁边再绣一只母仙鹤吧。”容祁说得很当一回事。

    云溪眼睛睁得老大,“我才不是母仙鹤呢,你想多了。”

    “那好吧,你帮我挂起来。”容祁把荷包又递给了云溪,往她面前一站。

    “好吧。”云溪接过来,往他腰上一别。

    “谢谢溪儿。”

    容祁看着腰间的荷包,心里无尽欢喜,溪儿自己扯下来的荷包,今日终于亲手帮他戴起来了,极大的愉悦了他男性的虚荣心。

    午饭的时候,阿伊夏不例外又送来了菜,梅三没有端进膳房,而是让梅四进去问怎么处理,容祁说送到爱之家,只要是为了爱之家,云溪都很开心。

    饭后,苏家来人了,急匆匆的,说要见云溪小姐。

    梅六请来人在厅里等着,就去请来云溪。

    “马术,怎么啦?你怎么突然来了?”云溪看到苏莱的跟班马术,有些奇怪。

    马术看到云溪,往她面前一跪道:“小姐,今日夫人陪着老夫人去做一身衣裳,在路上,马车不知道怎么的就碰到了西夏国公主的马车,公主不知怎么就被撞出了马车外面,身上划出来好多伤痕,现在她将夫人和老夫人都扣押在衙门,说是老夫人和夫人故意谋杀。小姐,夫人又晕了过去,现在老爷也不在家,家里乱成了一窝粥,小人只有来求小姐回去,救救老夫人和夫人。”

    马术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云溪听出来大概,让人喊来容祁,容祁一听握着云溪的手道:“溪儿,别急,我们一起去看看。”

    云溪忧伤地看着容祁点点头。

    这事真叫事,这个阿伊夏来到姑苏,她的马车偏偏撞上了苏家的马车,还被撞着甩出了马车。怎么的云溪也不信。而且阿伊夏午饭还送了菜来。

    “当时谁驾的马车?”云溪问。

    “是阿宝。”马术说。

    阿宝生性好酒,经常因为喝酒惹事,早就被苏老爷下令只能在苏家后院帮忙,更不允许驾车,怎么又突然是他驾车?

    “走吧,溪儿,马车已经备好了。”容祁看到梅三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口,就牵着云溪走。

    云溪让马术先回去。

    梅三把马车赶得有些快,容祁握着云溪的手,让她别担心,云溪倒不是担心别的,就怕阿伊夏对祖母和母亲做了什么,让她们受委屈了。

    马车很快到了县衙门口,门前停着的可不就是阿伊夏的马车么。听到许县主亲自出来迎接,之前他请了好多次,都不来,今日不请自来了,看来这苏家小姐在他心中的位置那真是高得很呐。

    阿伊夏也出来了。云溪看她胳膊上确实缠着纱布。

    “祁世子,你是来为阿伊夏主持公道的吗?”阿伊夏笑颜如花。

    容祁把阿伊夏从头到脚看了一眼,云溪在旁边掐了掐他,他明白她的意思问阿伊夏:“苏老夫人和苏夫人呢?”

    “祁世子,我堂堂西夏国公主,被你们天都国的贱民撞伤,你不来问我,反而问那些贱民,你这是放我们西夏国的脸面于不顾。”阿伊夏狠狠的说。

    容祁脑海中又出现了皇伯伯的手信,抬头说:“这事,双方驾车的都是有责任的,要怪就怪驾车的人,与车内的人无关,你的伤,我会让苏家出钱出力为你治疗好,但是苏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宜受任何不妥之举,还望公主放了苏老夫人和苏夫人。”

    这样的开门见山,让阿伊夏心生怒气,还不就是为了苏云溪这个贱人么!

    “祁世子说的是,只是阿伊夏有个小小的请求。”阿伊夏趁势就上,“阿伊夏毕竟是西夏国公主,还望祁世子能给些薄面,一日三餐,能有一餐让阿伊夏与祁世子同桌而食。”

    云溪的牙齿咬得嘴唇都白发了,容祁看到后于心不忍,伸手抚在她的唇上。说来也神奇,被容祁抚摸过,她也就不那么意乱心烦了,一切有他。

    “本世子想阿伊夏公主应该知道我容祁除了溪儿不愿与别人同桌而食的习惯。”容祁在斟酌。

    “祁世子,本公主因为苏家而受伤,只是希望你能答应这个小小的请求而已,如果这个你都不能答应,我只能将这事奏报你们天都国的皇帝了。”阿伊夏口气又软了一下说:“我知道祁世子对我心存偏见,毕竟勤王爷是在我们西夏遇袭的,但是我父王也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且已经找到了凶手,交押给你们了。天都与西夏的万年之好依旧存在,我想祁世子不会愿意因为这些贱民犯下的错而中断了两国的秦晋之好吧?”

    云溪气得要死,这个恶心的女人,竟然把这事扯到了两国国交上。

    “好。”大家都很意外,容祁竟然会妥协,“从今日起,只要西夏国的阿伊夏公主在姑苏一日,本世子就与阿伊夏公主一起用晚膳。”

    云溪心里像割肉一样痛,这个高傲得如一只仙鹤般的男子,为了她,为了她的家人,竟然同意了人家这样无理的要求。

    容祁看到云溪的脸色很不好,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现在请公主告知苏老夫人和苏夫人在何处。”

    阿伊夏对身后的人挥挥手,云溪想上前一起去,却被制止了。

    屋内的空气很冷,没人说话,云溪只是紧紧依偎在容祁身侧。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

    苏夫人扶着苏老夫人出来了,两人头发凌乱,身上衣服都是脏的,云溪心里一痛。

    “奶奶,娘亲。”

    云溪上去抱着她们。

    “溪儿。”“溪儿。”

    两个女人看到云溪也是热泪盈眶,这几个时辰好像在地狱里生活一般。

    云溪抱着她们,突然感到手里有温热的湿度,放开她们要走到后面,却被拉住了。

    “溪儿,没事,我们回去吧。”苏夫人说话了。

    云溪的脸寒成了冰,示意红衣到她们背后去看。

    苏老夫人使劲说没什么没什么,但是红衣还是到后面去看了,抽了一口冷气。

    这下云溪使劲挣脱了,也到了她们后面。

    “为什么要伤她们?”云溪直接蹦到阿伊夏身边,她的爆发力让阿伊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了。阿伊夏身边的人立马出现要动手。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云溪就被带到了安全地带。

    “溪儿,来日方长。”容祁在她耳边说,“来人带苏”老夫人和苏夫人去医治。“

    苏夫人扶着苏老夫人,站在那心疼的看着闺女,就怕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明之举,尽管有祁世子护着,但是还是会担心她被伤到,”溪儿,奶奶和娘没事,走吧,你和我一起去帮奶奶换身衣裳。“

    苏家在姑苏也是首屈一指的人家,只是苏家人比较淡薄名利,只有苏鸿运在外抛头露面,其余的人都十分低调,所以从未得罪过何人,也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今日因为苏云溪和容祁的关系而被欺辱,这让容祁心里也很不好受。

    ”溪儿,你陪苏夫人一起吧,现在府衙休息,我让人请太医。“容祁安慰着。

    云溪的脸色缓和了好多,点点头,就去和苏夫人一起扶着苏老夫人跟着许县主的夫人一起去了后堂。

    梅六回去请了太医,容祁虽然自己会医术,却被要求不论去哪里一定要带一个太医,所以一直有个太医跟着在他身侧。

    阿伊夏被扶起来之后,脸色也十分难看,那些蠢货,竟然伤了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世子没想到阿伊夏公主的手段竟然如此不高明,不仅演技不好,做事也没有脑子。“容祁坐在主坐上,喝着梅三带来的茶水道,”本世子想阿伊夏公主可能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点吧。“

    这样的轻言细语的说话,却让阿伊夏如寒冰注入,全身发冷,对妇孺老弱下手,真不是她阿伊夏的作风,转身对着身边的人问:”是谁伤的她们?“

    这事既然发生了,肯定要有人来负责,阿伊夏身边一等的武士站出来了,对着阿伊夏单膝跪下。

    ”来人,给我打。“当着容祁的面,阿伊夏必须要表示她的态度。

    随即另外一个人抽出来皮鞭,对着他的后背就抽了起来,这个武士一声不吭,忍着疼痛。

    阿伊夏看着心里十分难受,她带出来的都是跟着她很久的人,她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人被这样鞭打,但是真没有办法,容祁在她心里更重要。

    ”好啦。“打了大概百余下,武士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了,容祁终于开口了:”带下去吧,溪儿要出来了,别吓着她了。“

    原来是为了那个贱人才喊停的,阿伊夏心里的怨气又上升了一层。

    在红衣和闻讯赶来送衣服的小翠的帮助下,苏老夫人和苏夫人的后背随便上了些药,换了干净的衣裳。

    云溪泪水连连,苏夫人应该是为了护着苏老夫人的,她的身上严重许多,脱衣服的时候,那些被抽碎了的破布有的已经粘了肉里去了,这得多疼啊!

    ”好了,溪儿,多大的人了还哭,待会祁世子看到了还不得心疼死,跟你说了,娘和奶奶都没事。“苏夫人笑呵呵的看着云溪说着,可她的脸色却苍白得厉害。

    ”好,奶奶,娘亲,你们是在这里休养还是回家休养?“云溪擦着眼泪问。

    苏夫人也看着苏老夫人。

    ”回家吧,奶奶啊,还是喜欢家里。呵呵。“苏老夫人和蔼的伸手给云溪擦擦眼泪。

    虽然许县主的夫人极力挽留,却奈何不过她们三人的决定。

    一行人出来之后,容祁也站起来了,看着云溪说:”溪儿,要不把我的马车送苏老夫人和苏夫人回府吧。“

    云溪本想说好,却被苏老夫人拒绝了:”感谢祁世子的好意,我和溪儿娘还是坐我们自己家的马车为妥。

    执拗不过,最后苏夫人还是坐自家的马车回去的,只是由红衣赶马车的,没人去问那个赶车的阿宝怎么了,有容祁在,量她们也不敢再把苏家的人如何。

    本来云溪想陪着一起回去,容祁说今日约了风水先生等在那块空地上,要找个好日子先把大门做起来,她才没回去。

    苏老夫人和苏夫人在街上出了事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姑苏,苏莱都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就只能等在家里收礼回礼。上门探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络绎不绝。

    苏鸿运老爷也在当天晚上赶到家了,只是他不宜再做什么,毕竟有容祁出面来,而且关系着两个国家的事情,这其中的微妙关系,不是他一届商人能如何的。

    容祁带着云溪走了,府衙只剩下阿伊夏和她的随从们了,许县主还得恭敬的跟着她后面,人家毕竟是一国的公主,连祁世子都让她三分,他这个小小的县主岂敢得罪于她。找来最好的郎中给被鞭打的武士上了药,又拿出家里最好的补品给他熬汤炖药。

    阿伊夏在府衙中等着武士从昏迷中醒来,才离开。

    面对这块地,云溪心里仿佛看到了爱之家的孩子们在这里开心的玩耍,快乐的学习。之前心里淤积的怒气也消散了。

    “溪儿,要不我们也在这里做一个院子,只要来了姑苏我们就住这里,你说怎么样?”容祁背着手看着终于脸色缓和的云溪说。

    “恩,好,都听你的。”云溪心里真的是很感激很感激容祁的。

    “好。你想想这里还需要做些什么,这几日就商议好,然后开始动工。”只要云溪高兴,他就高兴。

    风水先生用罗盘到处看了,最后在正背着山的一面定下了开大门的位置,两边树立了桩。

    “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能动工?”云溪问风水先生。

    “小姐,明日寅时可以开始动土。”风水先生掐指算了对云溪说。

    “明日就可以了?”云溪听了都不信。

    “是的小姐,明日寅时动土之后就可以开始建了。”风水先生的态度很恭敬。

    这事确定之后,容祁就让清水去安排,明日寅时开始动土。

    在回去的马车上,云溪靠在容祁怀里,天快要黑了,晚膳时间就要来了,她很担心,她真不愿意容祁与阿伊夏一起用晚膳。

    “溪儿,别担心,相信我。”聪明如容祁,企会不知云溪的心思。

    “好。”既然他说不要担心,肯定就不需担心。

    回到院子的时候,看到门前摆放了很多马车,屋内灯火通明。

    大家一看容祁和云溪回来了,都作揖着。

    云溪认出了一个人——陶田!

    那个之前绑着她在万花楼门前的柱子上的。

    陶田一直想往后躲,怎奈他是姑苏所有铺子的总管,大家都恭敬地让他在前面。

    “陶田,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容祁看陶田的那个姿态也知道他的尴尬。

    “主子英明,今日当着众同僚的面,陶田向云溪小姐道歉,当日万花楼走水,陶田一时心急,命人将云溪小姐捆绑于柱子之上,还望云溪小姐大人大量,不要与小人计较。”陶田的道歉十分认真严肃。

    云溪放开容祁的胳膊站出来说:“陶总管严重了,也是云溪年少不更事,给陶总管带来了麻烦,还请陶总管不要介怀。”

    “云溪小姐哪里话,今后还望云溪小姐多多指点。”

    你来我往的客套话,把这件事解决了,在云溪心里真没有对陶田有个怎么样的怨气,如果不是发生火烧万花楼的事情,她今日或许就不会入了容祁的心,跟在他身边享受无尽的宠爱了。

    容祁说来姑苏这么久,还未见过各位掌柜,今日特此一聚。

    膳房里至少有八米长的桌子,亮瞎了云溪的眼,这个坏心思的容祁,长长的桌子,容祁和云溪坐在最这头的一起,两边是各个掌柜,最那头留了一个空位,容祁说去请阿伊夏公主。

    云溪都能想象得到阿伊夏的黑脸了,想着就觉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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