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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修课下课的时候,纪言何把言许给叫住了,两人沿着林荫小道慢慢走。
“童家的那位小少爷来找你了?”
“嗯。”
“对你说什么了?”纪言何不由眉峰微蹙。
“他说,”言许摩挲着指尖,似斟忱,“时郁礼……”
纪言何一听就能猜出大概的意思,于是道:“许许,关于时郁礼的出身背景,你应该能想得到。”
言许抬起脸看着他,有些茫然,心里隐约能猜到七八分。
纪言何道:“时家的那位老太爷戎马一生,拿着枪杆子几乎把一生奉献给了红色事业,可以说是属于开国元勋级别的人物,时郁礼的父亲是个外交官,所以他从小接触的那个特定的圈子……”
不是她能够想象得到的。
纪言何笑叹:“我是怕你会不习惯那样的环境。”
言许跟着一笑,道:“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这样两个出生背景完全不一样的人能走到一起原本就挺神奇的,而这两人竟然有着精神上的门当户对,这造化就非常令人叹为观止了。
某日,时郁礼不知从哪听来的这个消息,轻轻松松地就朝她抛出了一枚炸弹,他说:“我妈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里探望一下她。”
“……”言许整颗心脏都在抖动着不安,他这话的分量压下来拍的她无力回绝,把母亲都搬出来了,她如果置之不理是不是就属于大不敬了?
“你亲自去感受一下所谓的你我之间不同的家庭背景。”
“听说,还挺吓人的。”言许故意道。
时郁礼合上书本,往茶几上轻轻一扔,说:“你要是被吓跑了,你会发现你逃匿的每一个方向都我堵着。”
知道他这话是开玩笑,但言许的心脏依然为之一颤。
时郁礼想过,当初她要是不愿意,他又将该何以自处?这简直太吓人了,幸好的是,她愿意以心相许。
言许笑着道:“你是不是一早就对我芳心暗许了?”
时郁礼意味深沉地看着她,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言许心里隐隐发着慌,脸色逐渐泛红,果然是自己修为不够么?难得来一句调侃他的话,竟然……全军覆没。
周六,言许跟着她哥回了趟纪家,毕竟过年到现在,都春天了,是该回去一趟的。
意想不到的是,童宴也在。
言许颇感压力,毕竟两人上一次见面的情形似乎还影响着自己。还有一点意外的是,纪言何跟童宴看起来似乎还挺熟稔,关系也挺融洽。
这两人什么时候暗渡陈仓的?
家里的酱油没了,童颜急急忙忙地打算出去买一瓶,童梓外出还没回来,走之前只好拜托言许把菜给洗了。
言许刚走到厨房门口就顿住了,里面的童宴在洗西红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她择好菜,装篮清洗,旁边的人似随口问道:“毕业后打算找什么工作?”
言许轻微地吓了一跳,不由暗叹,自己似乎有些怕这个人,可能是上次见面留下的阴影,他的言行隐隐地有些咄咄逼人,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冷淡疏离。
她道:“还没想好。”
“有没有什么是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事情?”
言许奇怪地看他一眼,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也不介意,继续道:“你跟童梓一样大,多多少少应该处得来才对。”
言许垂着眼洗菜,轻淡道:“处不处得来,好像跟年龄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吃辣么?”
言许一愣,被他跳跃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看过去才发现他在调酱料,于是“嗯”了一声。
“你不是个待人苛刻的人。”
“……”
言许将洗好的菜放好,转身面对着他,慢慢说道:“童先生,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有熟悉到适合谈论这个话题的地步……”
“帮我拿着。”
“……”
言许看着他递过来的一碟调制完成的酱料,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弄不明白他的用意,她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来。
“要尝尝么?”
他说着,抽出一支筷子,蘸了一点酱料递到她唇边。
言许往后退了一步,不自在道:“不用。”说完转身出去了。
童宴拿着筷子往自己嘴里舔了下,接着咬住,叼在嘴里,回想着刚刚的情形,筷子的一头差点儿就碰到了她。
吃饭的时候,纪良生问起了言许的工作意向,言许不由想到刚刚在厨房里,童宴也问过她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这是不是父亲和他打算干涉的又一件事。
“工作的事我想过段时间再考虑。”
“也好,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不着急。”忽然他又说:“如果你想工作了,童宴可以在法院给你找一份……”
“爸,”言许打断道:“工作的事我可以自己做主,而且,我是读历史的。”
纪良生不由沉默,接着说:“我知道,爸只是给你提个建议。”
对于这个爸爸,言许在以前多多少少是带着些怨气的,一直到现在,怨气淡了,也更加不亲近了,尤其是,他看起来跟童家那边的更像是一家人。
值得庆幸的是,她身边还有妈妈,有外婆,还有纪言何,以及让她愈发依赖的时郁礼。
童家的人一过来,分化了她身边太多的东西,但是能被分化的都已经不再是问题,能留下的才是她最在意的。
她一直深刻地记得,那时候妈妈眼眶里的湿润,以及浓浓的无可奈何。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太小,一个高中生并不具备应对这些纷乱不堪的问题的能力,只懂得避而远之,以至于到后来对那边的人,竟然冷淡成了习惯。
她也记得,程洛州那天对她说的话。
“言许,你理解理解她,童梓以前受过多少委屈,不被童家那边的人承认,到了这边,还要忍受……冷眼……不要对她那么冷淡,可以么?”
她不曾对谁有过冷眼,不喜欢那就不靠近而已。
那时候她一心认为,程洛州已经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于是产生了些许情绪,接着不声不响地同样避而远之,既然暂时无法做到理解,面对面只会互相给对方造成不自在而已。
如今仔细回想起来,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向自然不同,心里向着谁更不是客观事实可以左右的。
总归一句话,年少就是气盛啊……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纪言何往阳台这边过来,看见她望着远方,一脸沉思。
言许问:“哥,你跟童先生是怎么熟悉起来的?”
“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就有了共同的话题,聊着聊着就熟悉起来了。”
“……”
她记得他某方面的兴趣爱好是……言许眼色复杂地看着他。
“别给我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纪言何失笑道:“他跟我都喜欢爬山,有一次爬山的时候碰到了,就聊起来了,这人不错,要是因为家里的那点破事儿影响到自己的交际圈,那才可惜。”
好吧,她承认,自己的段数果然没有她哥来的高明。
第二天,言许陪纪言何商场买衣服,经过burberry旗舰店的时候,言许笑着拉着他进去,纪言何试衣服的空档,言许趁机看了一圈。
她一直觉得burberry这个牌子的衣服很称时郁礼身上那种偏清冷的气质,穿搭起来既添雅痞,又帅气动人。
言许找了一件白衬衣,还有一件深蓝色的春季薄风衣,各拍了一张照片存起来。
纪言何出来之后,言许就站在试衣间外面等他,对他身上这套的上身效果赞美之余略显不走心……
他试了几套,她的想法是:“这件不错……这件也适合他……这件特别显气质……都挺好的,身材好的人,果然能把衣服穿得自成一格。”
纪言何听着挺开心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这些话好像是对着另外一个人说的……
之后,言许选了那件风衣给时郁礼,打算下次见面的时候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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